几分钟前。
a班的学生们碍于轰焦冻情绪不好, 没好意思在他面前大声讨论,只能相互间小声地交流“凌川君没事吧”“相泽老师去一定会没问题的”“那个赤司的个性好强”之类的话。
爆豪胜己方才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表现得不堪一击,这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 此时正在旁边自闭。
偏偏绿谷出久还要去踩雷“小胜, 刚才”
“啊你想说什么”爆豪胜己一听见“刚才”这个字眼就瞪出了四白眼,他吼道,“我下次一定宰了他”
就在这时,淡紫色的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入了这片训练场。
“这是什么”最外围的几名学生率先吸入这股烟雾, 随即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不好, 不能吸进去”
“这个烟雾有毒”
其余的学生们迅速反应过来, 捂住口鼻朝着训练场深处跑去,那里还没有被这股毒气的侵蚀。
这里说是训练场,其实不过是宿舍楼外被清理出来的空地而已, 周围并没有围栏, 所以他们毫无阻碍地冲进了外面的树林里。他们在逃离浓郁毒气的过程中四处分散,就像是被春风吹开的蒲公英, 又像是被狼驱赶的可怜羊群。
“a班的同学往这里”饭田天哉喊完才发现身边的同学仅剩几个,其余的全在人群中被挤散了。
毒气还在肆无忌惮地蔓延,他们无法在这里等待其他人,只能先行离开。
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学生站在训练场外的树林里,脸上戴着毒气面具,浅紫雾气在他的周身打着旋儿, 很明显这是他制造出来的。
“真不愧是名校的学生, 反应还真是快。”他能感觉到, 自己释放的毒气中只留下了寥寥几人,“不过很遗憾,你们是逃不掉的,他们可都在后面等着啊。”
失去个性的学生们战力直线下降,如今他们能依靠的只有他们的身体,于是展现他们晨跑效果的时候到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树林,并在毒雾的驱赶下越发深入。
不能停下,停下就会被毒气吞噬晕倒。
身后追赶的淡紫毒气越来越稀薄,他们在没有被毒气侵染的地方停住。如此高强度的剧烈长跑令他们无法顺畅的呼吸,佝偻着背几乎是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后他们闻到了另一股味道。
那似乎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伴随着木质间气体在火中爆开的脆响,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
抬眼望去,暮色的天空被滚滚浓烟所笼罩,变为灰蒙蒙的一片。
长着四条手臂的脑无从浓烟弥漫的树林里钻出来,对他们发出不知是欣喜还是其他意味的嚎叫。
雄英的学生尤其是a班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士杰也有看了雄英体育祭的,认出这是在体育祭时被抓住的那个脑子露在外面的怪物。
峰田实直接飚出眼泪“我们完蛋了”
失去个性的他们对上脑无,怎么想都是必死无疑啊
就在他们陷入绝望的时候,脑无粗壮的脖子突然被熟悉的灰色布条缠住,像是勒马般地将其勒得后仰。
“相泽老师”这声老师喊得真是情真意切。
相泽消太发现学生们四分五散,心中暗叹不妙,希望回来路上遇到的sycats能找到其他的学生。
与此同时另一边。
爆豪胜己现在很火大,他左边轰焦冻,右边绿谷出久。
没办法,毒气过来时他们三个正好在彼此附近,想碰不上都难。
爆豪胜己还在尝试使用自己的个性,眼见他手中的火光越来越弱,他暴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树“可恶”
绿谷出久见状使用one for a尝试着在树干上打了一拳,留下个浅浅的拳印。
轰焦冻垂眸望着手掌覆盖的薄薄冰霜,像是做下什么决定般地攥拳,他平静道“我去找凉也。”
绿谷出久立即道“我们也去”
“你凭什么给老子做决定,你以为你是啊”爆豪胜己揪上他的领子。
“啊,是新鲜的血肉不行,我要忍耐。”含糊不清的声音斜插进来,三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被包裹在拘束服里连脸都被遮住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朝着他们走来,“我要开始工作了。”
他的牙齿突然冒出铁质的不规则利刃,直直冲着他们三人而来
轰焦冻迅速下蹲,铁皮似的利刃从他头顶擦过,避开后他看向另两人想要确认他们的安危,结果在看到他们两人的姿势后流露出困惑的神情爆豪胜己向后一仰猛下了个腰,因为还揪着绿谷出久的衣领,导致对方趴在他的身上。
爆豪胜己腰力惊人,实锤了。
虽然姿势很怪异,但好在是躲开了突如其来的要命袭击。
“让我看看你们的血肉横截面吧,一定很美嘿嘿”月亮鱼的口水顺着牙龈流下,癫狂的状态像是精神不正常的变态。
爆豪胜己“啧”了一声,直起腰甩开了绿谷出久。
看来又是敌人的袭击,没想到入学雄英仅短短一个学期,他们竟然遭受了三次敌人的袭击。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啊,他们几乎失去了个性,当下没有可以自保的能力。
月亮鱼牙齿伸展出的齿刃像是蜘蛛的腿般将他撑起,每条利刃都能像树木生出枝桠那样分叉,不断地袭向他们。
绿谷出久的身子明明在颤抖,却说出了不要命的发言“小胜,轰君我去引开他,你们快走”语毕他咬着牙跑到月亮鱼的视线范围内,甚至还用他仅剩少许力量的个性掰断了一根齿刃。
爆豪胜己露出狰狞的表情,他生气地追上去“谁要你救啊臭久”
结果月亮鱼完全忽视正往他这里来的两人,盯上了轰焦冻。
齿刃袭来,轰焦冻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引着月亮鱼朝有火光的地方冲了出去。
死柄木弔指挥着四头脑无迎战以青峰大辉为首的帝光武装队和临时急调来的军警们,他玩得很开心,咧开的嘴角就没合上过,脑无的强大令所有人脆弱地像是一折就断的树枝。
他喜欢这种破坏的感觉,太舒服了,让他浑身颤抖般的愉悦。
这次afo给了死柄木弔六头脑无,剩下两头被他投放到合宿的地方跟学生们玩了。两头中的有一头还对荼毘的声音有反应,所以合宿地那边的事便交给了荼毘指挥。
死柄木弔兴奋地想,现在脑无应该杀掉不少学生了吧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尽量让迫压广使用个性活捉学生主要是活捉雄英的,至于其他的随便大家怎么玩。
不过死柄木弔没想到的是,迫压广的确是尽职尽责把他遇到的学生们都压缩成一颗颗玻璃珠,可那两头脑无却被相泽消太、布拉德金、曼德勒猫等英雄们拼力拖住了现在造出的脑无都没有当初j那头强,所以英雄们凭借体术勉强能控制住它们。j那头脑无是目前唯一可以媲美欧尔麦特的脑无。
艾斯寇德仍在寻找着凌川凉也,但他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儿子的踪迹,反而找到了不少学生。他不能丢下这群学生不管,所以只能边保护学生,边继续寻找凌川凉也的踪迹。
而被寻找的凌川凉也此时正在月亮鱼的身后。
尖锐寒冷的冰锥从月亮鱼的背后生出,狠狠刺穿了他的腹部,无形的利刃割断了他的齿刃。月亮鱼失去支撑跌倒在地,腹腔内的血液像是戳破了的水气球般汩汩流出,他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刚才凌川凉也使用定位个性查看轰焦冻的位置,发现月亮鱼正追着轰焦冻不放。
彼时轰焦冻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身上是无数的伤痕,有几道伤口甚至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他半边的衣衫,也刺痛了凌川凉也的眼睛。
凌川凉也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想起了莉尼。那个可爱的、陪伴他在流星街度过最温暖的时光的女孩。因为他的疏忽,没能保护好莉尼,导致那样善良的小姑娘死在了最天真烂漫的年纪。
轰焦冻也会死吗
凌川凉也的心脏被恐惧冲刷着,他想都没想便传送了过去。
轰焦冻震惊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微微睁大的眼瞳里映出霞光下那道清瘦身影,既陌生又熟悉。他嘴唇翕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像是有人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挤压着他的声带。
像是感觉还不够似的,月亮鱼身下又长出冰锥穿过他的四肢将他高高架了起来,长针一样的冰密密麻麻扎在他的背后。
月亮鱼此时像是只穿在支架上的刺猬。
不断有血顺着冰针滴落,滴滴答答仿佛春日缠绵的雨声,那样的出血量令人不禁怀疑月亮鱼体内的血液是否已经要流干了。
凌川凉也走到因震惊而钉在原地的轰焦冻面前,落日的余晖落在他洁白如雪的发丝上,将发梢染上了一抹橘红。
他紧紧地拥住了轰焦冻,像是在拥抱失而复得的珍宝。
“太好了你还”凌川凉也的声音哽咽,轰焦冻能感觉到那双环着自己的双臂在颤抖。
月亮鱼是很危险的死刑犯,他杀过很多的人。别说是失去个性的轰焦冻,就算是有个性的轰焦冻都很难应付。其他同学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但是碰轰焦冻绝对不行。
凌川凉也不禁想到,如果他再晚一点查看轰焦冻的位置,是不是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
怀中之人因长时间奔跑而剧烈地喘息着,那呼吸声近在咫尺,他的胸膛仍有起伏,心脏还在鲜活地跳动。
他是活着的。
凌川凉也忍不住将他抱得再紧些。
静默良久,轰焦冻说话了,两人紧贴的胸膛传来了细微的震动。
“凉也,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凌川凉也身躯一震瞬间清醒,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刚才在轰焦冻的面前暴露了。
不但使用了本该消失的个性,他还杀了人。
凌川凉也感觉自己的喉头仿佛被不明的物体哽住,半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他不想再欺骗对方,于是陷入了沉默缄口不言。
时间仿佛被静止,凌川凉也只能听见耳边浅浅的呼吸声。
他们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这样的姿势他们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
但凌川凉也猜想,他的脸一定是愤怒又不解的吧
想到这里,凌川凉也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轰焦冻。他想在被推开前,好好地拥抱对方。
“凉也,只要你说。”轰焦冻似乎是在这沉默中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艰难地开口,“只要你说,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相信。”
所以拜托了,说点什么吧,哪怕是继续骗他也好。
还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轰焦冻因不停失血而感到晕眩,那紧紧抱着他的人还是没有说话。
又过了少顷,凌川凉也终于松开了抱着轰焦冻的手,他垂着头后退一步,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对不起,焦冻。”
结果只听扑通的一声,他面前的人突然栽倒在地上。
“焦冻”凌川凉也扑过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轰焦冻的双目轻轻地闭合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但他的衣物完全被血浸湿了。凌川凉也衣服的前襟、袖子也全是他的血。
糟了,刚才太过激动,竟然忘记了他还受着重伤
凌川凉也赶紧用治愈个性帮他治疗。
柔白的光包裹住轰焦冻的身躯,他身上被齿刃割开的皮肉重新粘合在一起,短短几秒便全部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如果不是染血的衣物还穿在身上,任谁也无法相信轰焦冻受过重伤。
看着对方被割得破烂的衣服,凌川凉也才想起来他应该直接用时间回溯个性,把轰焦冻身体和衣服都回溯到完好无损的时候。
刚才他的脑子实在是太混乱,完全无法思考,竟然把这个忘了。
凌川凉也再用时间回溯把轰焦冻的衣服修好,然后抓着对方传送到救助演习时他演伤患待过的岩洞里。
被治好了伤的轰焦冻很快就醒了过来,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岩洞里,身下还垫着凌川凉也的外套。他扶着岩洞的石壁坐起来,恍然惊觉自己浑身竟然完好如初,就好像从未遇到过月亮鱼,也没有受过伤。
他看到岩洞深处有抹白色,是凌川凉也,他双手环胸静静地靠在岩壁,安静得好似要与这黑暗的岩洞融为一体。
“凉也”他有好多话想问。
“轰焦冻,先别说话。”
凌川凉也难得叫了他完整的名字,这让轰焦冻感觉莫名的心慌,他感觉要发生什么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凌川凉也来到轰焦冻的身前,蹲下,两人的视线持平。
轰焦冻以为他会说些解释之前事情的话,没想到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想要什么样的个性”
凌川凉也在这个时机问这样的问题,轰焦冻感到茫然和难以理解,他迫切地想知道凌川凉也都瞒了他什么。但是凌川凉也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专注,悲伤的情绪几乎扑面而来,促使他不得不先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拥有冰冻和火焰的个性,天生就已经比别人多一种,所以并没有想要的个性。
如果他真的想要什么个性的话,那一定是为了凌川凉也。
凌川凉也天生体弱,身体素质永远比同龄的孩子差上许多,发烧感冒是常态。哪怕是近两年生病次数减少,也没见到他会变得健康的预兆。
他想让他变得健康,想让他没病没痛。
“可以治疗的个性。”
“记住你现在想的。”凌川凉也的手里多了片泛着蓝色光泽的叶子,他将那叶子抵在轰焦冻的唇边,“别问我这是什么,吃下去。”他用着命令的口气,不容人拒绝。
这样强势的凌川凉也,轰焦冻还是第一次见。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幼驯染脾气很温和,也很可爱,他会无意识地对他撒娇,偶尔还会耍些小脾气,以及只有面对白兰时会有点的小暴躁。
而现在蹲在他面前的凌川凉也语气强硬,浑身冷冰冰的,像是冬日里凝结的冰霜。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轰焦冻又想起架在半空中鲜血淋漓的月亮鱼,凌川凉也动手时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犹豫。
但是后来抱着他的手却在颤抖。
凉也,当时是在害怕吧
“吃下去。”凌川凉也又重复了一遍。
轰焦冻回了神,毫无迟疑地吞下了那片叶子。他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凌川凉也都不会伤害他。
轰焦冻咀嚼着口中的叶片。
他以为会是苦涩的,但事实上并没有味道,就像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凌川凉也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轰焦冻咽下叶子,问道“凉也,为什么要骗我”
轰焦冻从醒来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不够让对方信任吗为什么要对他隐瞒凌川凉也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席卷着他的大脑 ,他想听凌川凉也解释给他听。
“对不起。”只有一句道歉,没有解释。
轰焦冻感觉有千钧重的物体压在他的胸口,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不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问“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不管答案是真是假,只要凌川凉也回答是,那他就认为是。
但他得到的只是一句“对不起。”
“凉也”轰焦冻抓住了凌川凉也的肩膀,他直直望进对方的眼中,像是在保证着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所以继续骗他吧,他宁愿被骗。
不要让他面对这样的事实。
凌川凉也,他的幼驯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难以令他接受的变化。
凌川凉也开口了“我杀了很多的人。”
听到这句话,轰焦冻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连呼吸似乎都要停止。
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而且以后我还会杀更多的人。”
轰焦冻仔细凝视着眼前神色平淡的少年,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哪怕是一丝一毫开玩笑的迹象,但是没有。
凌川凉也说得很认真“我没有错。”
“凉也,你重新说。”轰焦冻抓着他肩膀的十指不禁用力,用着仿佛是恳求般的语气重复道,“你重新说。”
凌川凉也不愿意看到轰焦冻的脸上露出那样难过神情,他抿着唇撇开视线。
“你重新说。”轰焦冻将他的脸扭回来,怕他再扭回去,干脆双手捧着他的脸固定住。
轰焦冻眼睛发红,固执地又说了一遍“你重新说。”
凌川凉也依旧不言不语,他安静地望着轰焦冻,望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眶,望着他因死死咬牙而微鼓的两腮。
“我是净化使。”他放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焦冻的脑子里似乎传来了嗡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顷刻间坍塌了。
眼前的少年苍白脆弱,怎么会是那个逍遥法外的净化使呢
“你又在骗我。”轰焦冻自欺欺人道。
“我不会再骗你了。”
凌川凉也抬手覆上轰焦冻捧着他脸颊的手,他的手很冰,但是轰焦冻的手很暖。他曾经拉着这双手去看过夏日祭的烟火,拉着这双手逛过最热闹的街道,拉着这双手看过日出去过海边他们所有的回忆都带着这双手的温度。
如今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感受对方的温度了,凌川凉也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体温。
温暖的、像是寒冷的冬日里阳光落在身上般的温度。
“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留下这句话,凌川凉也的身影消失在轰焦冻的眼前,连再见都没有说。
手下一空,轰焦冻愣住了一瞬。他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在岩洞里到处喊着凌川凉也的名字。
没人回应。
他又跑出了岩洞,继续喊。
还是没人回应。
他锲而不舍地喊着,期盼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橘红的夕阳挣扎着落入了地平线,天际最后一缕霞光与深沉的夜色互相拉扯着,残缺的弦月正在缓缓升起。
轰焦冻好像听见有人在痛苦地嘶吼。
那人的嗓音哑得过分,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悲戚,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听了好半天,轰焦冻才反应过来。
那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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