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杯投箸不能食

小说:[秦]秦狮 作者:苍策九歌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作者审核,是指前台你们能够看到文章,但是作者后台处于被锁的状态无法进行修改,需要等人工确认了才能进行修改,不是有些人以为的那个‘对不起正在审核所以无法’的那个审核。如果高审不过,是会进入锁章的,目前在下的一直处于‘审核’‘待高审’的循环往复中(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几乎章章高审)。不信的去作者君的wb看看,就知道高审时作者的后台是什么状态了。

    ————上面是旧的作话,下面才是12.26的新作话。————

    本章有两个版本,12.26以前的留言为旧版本的评论,所以评论区会出现评论与剧情极端不符的情况,正常。

    (作者君现在特别想吃战损、病弱、睡美人或者推即倒的小白舒~一辆锁了门且不给你们上的高铁飞驰而过,卷起烟尘,瞬间不见尾巴)

    “将军还未睡吧?”利抱着一叠竹简, 瞧见了纸窗上的烛影,便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还是惯例向守夜的士兵小声询问道。

    “您也晓得将军,”士兵见怪不怪得回答, “这个时辰离将军能入寝的时候, 还早着呢。”假模假样的的看了看头顶高挂的圆月,话语里多少带着几分无奈,“您也劝劝, 将军这宁肯半夜三更跑出来瞎溜达,也不愿意躺在榻上睡觉, 这实在是......”

    想到自家将军的生活作息, 士兵自己明明也不大, 却有几分看孩子的沧桑感, 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家任性且喜欢熬夜的将军,总觉得等他从亲卫的位置上退让下去, 带孩子会非常有一手。

    比起夜间还有一班轮岗,一贯只守前夜,操心的只是自家将军不睡的士兵,利作为副将所担忧的倒是更多一些,但此刻面对着这群一无所知的小兵, 他自然不可能全盘托出,只得打了个哈哈:“劝,也得将军听啊。”

    “我没听么?”房间内先一步传来了青年的回应,“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太大啦, 隔着这么远都能够听见你们在说我的坏话!”

    “得了吧将军,”无论是利,还是被询问情况的小兵脸上都不见惧意,反倒是对彼此点了点头,一个继续守岗,另一个抱着竹简边说边向屋子走去,“这是您耳朵太尖,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听而已。”

    “和着还是我的错?”白舒拉开门,让抱着竹简,没有多余手推门的副将进门,“下次在被我抓住,罚你们去守养老场哦!”凶狠的对着小兵示威,得了那明显才刚十四五岁,还未经历过血腥战场的小青年一个俏皮的鬼脸。

    白舒好笑,向后退了半步和上房门。转身回看,利已经在他常坐的位置坐好了,瞧见了白舒脸上的笑容:“将军您也是,莫要太惯着他们了。”摇了摇头,“您和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性子可没这么脱跳。”

    “或许有哦,”白舒笑着往主坐上走,“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没来我身边,未见过性子脱跳时候的我,也说不定啊。”

    “那倒是难以想象了,”利对白舒的话并不全信,“属下还以为将军性子最脱跳的时候,就是单身匹马一个人深入草原去追单于的时候呢。”嘲讽道,“您这么惯着他们,等着他们上了战场,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说白舒是那个决定大方向的统筹者,那么利就是跟在他身后替他扫清细节的辅助者。不是白舒怂,而是管后勤还帮忙批文件,多数时候称得上是‘贤内助’的利,是真的惹不起啊。

    白舒心虚的别开眼睛,此刻他们摆脱了将军与副将的身份,以平辈相处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关于白天的事情,”瞧见自家将军逃避的动作,利叹了一口气顺应他的意思,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左右还有他看着呢,“白日里不好多问,但是左思右想还是想来找您确认一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这个啊。”白舒转头,眼中倒映着烛火摇曳,“想来便是你,也不会支持我去魏国的想法吧。”他不见伤感,只是就事论事的平静,“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要逞一时意气,丢下你们跑的那么远了。”

    这形容让利下意识的蹙眉:“什么叫‘为了你们’?”他面上带着恼怒,“也就是说如果你孑然一身,就可以随便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找一个你多年未见不知是否还会待你如初的人,问个一二不成?”

    白舒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自己将军的微风在对方面前荡然无存:“别生气啊......”

    “我怎么能不生气!”利拔高了嗓子,压过了白舒的尬笑,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您如此莽撞,将边关这些依仗您的将士置于何处,将雁北这些追随您的百姓置于何处——这么多人,还抵不过他一个,唔——”

    “嘘嘘嘘!”白舒在那个名字即将脱口的时候越过了案几,一个猛扑单手捂住了利的嘴,“这种地方,莫提他的名字,莫提他的名字。”小声道,脸上带着几分讨好,“我这不是做过权衡之后,不去了么。”

    也许是因为夜深,也许是因为信任,在最得力的副将面前,白舒展露出了自己小孩子的那一面。然而利有时候却希望自己根本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信任,也根本没见过自家将军不成熟的这一面:“唔嗯(松开)!”

    白舒讪笑着松开手,乖巧自利的身上翻身下来,在另外半边坐好:“隔墙有耳嘛,”他只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提了一句,却并未有继续深入给利解释的想法,“总之,我不去了,还不成么。”

    “最好以后也别有!”利在端详了白舒半响后,厉声威胁道,“将军您无论要去哪里,都得带上个自己人在身边,以防万一。”他看着白舒青葱的面容,到底还是做出了退让,“别忘了雁北这数万追随您的百姓。”

    白舒垂眸,乖巧的嗯了一声,在比自己大了几岁,经历过流离颠簸生死离别的利面前,他有时真的像个弟弟:“就只和你说,就今夜——我是真的想要廉将军回来的,”他没看利的脸色,因为他知道利一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真的很想。”

    “可你想过,他回来了,你要去哪里么?”利只觉得心累,“这就是您今晚又睡不着的原因?”抬手揉了揉眼角,“您真该多给我发几份钱。”

    被暗示不省心的白舒列了列嘴角,发出了一声‘嘻’:“他回来,我就自由了啊。”

    利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家将军,真是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该说他幼稚:“您明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这里骗谁呢。”停顿,“你自己在自相矛盾,你有意识到么。想要他回来一身轻松,又想要去有他在的地方?”

    “小舒,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了。”他撤去了敬称,以兄长之态规劝道,“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们谁也回不去了。”

    白舒知道这件事么,他自然知道:“可他曾经......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归处。”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连不远处烛火炸开的声音都能压他一筹,“如今他不在了,我还能去哪里呢?”

    “像你说的,秦国。”利向窗外望了望,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如今秦国大势在趋,你我都分析过他一统的可能性要远胜于其余诸国,你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得罪死了赵王,唔,你已经得罪死了现在这位,那就走,走得远远的。”

    抬眼看着利认真的神色,白舒的嘴张开又闭合,不知该说什么。

    “当然,那都是没有影子的事儿呢,只要廉颇不回来,他们就需要你守着北疆。”出身邯郸的利对那群公子王孙的心态简直不能更清楚了,“所以啊,你就期着盼着,别让廉颇归赵吧——否则有你受的。”

    “那么糟糕呢?”白舒固然聪慧,但他的智商多点在了行兵打仗上,若非有先旁人千年的眼光,对于这些文人的阴谋诡计,他还是不如这个年代的谋士和贵族们更为熟络。

    而这,也就是他依仗利的原因了:“等日后您若是身边没了个出谋划策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利只觉得自己快在养儿子了,真的是时候给他爹认个义子了,“不然您以为,当年为何廉颇将军来了,李牧将军却走了?”

    白舒的眼神心虚的飘了一飘:“因为边关不需要两个将才?”但他内心却不是这个答案,小声嘀咕这蔺相如的名字,发觉每到这种时候,牵扯到对方的几率就特别的大,该说不愧是当年的名人么。

    “因为赵国不需要两个执兵的将军。”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白舒一眼,“总要有一个出名的坐镇邯郸,保护那群酒囊饭袋的安全,让他们觉得他们被保护着。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些年要您散步兵败的假消息——只要不是大败,他们要的只能是李牧,而不是您。”

    一边说,一边伸手狠狠地戳了一下白舒的额头:“还有您这张脸,也不安全。”

    “这事儿又不是我的错,”小声嘀咕,“以为我不想要张糙汉脸么。”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谁家精养出来的公子哥呢。”说起白舒这张脸,利也头疼,“邯郸那种美人儿云集的地方,长得比你精致好看的都难寻——你爹娘到底是什么长相,才能揉出个你来?”

    白舒耸肩,不知道答案的他对这个问题特别的坦荡。

    “还有,把你额头的东西挡好了。”依旧是老生常谈的叮嘱,“若是药膏没了就去问钱山要,千万准备好半年的分量,也记得随身带着,以备万一。”他不厌其烦的说着过去说了千百遍的话语,而白舒也一反在外的威势,乖巧的点头。

    瞧见白舒点头乖巧的样子,利又想了想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在确定了是真的没有后,他伸手在白舒的眼前晃了晃:“真的不困?”自家将军如此乖巧的时候可不多,若说没有困到反应迟钝,他是不信的。

    “有点儿,”对于利,他一贯是不习惯多做隐瞒的,“但是不想睡。”

    “你这几日平均下来,每天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吧?”利伸手贴上了白舒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不然今日给你点上药草,我帮你控制着量,等你睡了就掐?”

    “不想睡。”白舒固执的重复道,“烦。”

    “我都帮你批那些后勤文件了,你又欲如何。”利是真的无奈了,“我的将军啊,拿出您白日的气势和果决来好么,这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属下偷梁换柱,把它们英明神武的将军给换走了呢。”

    又被训了的白舒瘪嘴:“最狼狈的时候你都见过了,还怕着点儿?”

    “是啊,您女装靠近单于属下都见过了,就差救您一命了。”反讽了一句,“我会盯着内线,想办法杜绝廉颇老将军回来领兵的可能性的。您若是不忍,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吧,为了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来。”

    白舒垂眸,没说话。

    利瞧见自家将军这幅作态,便知他心里不好受,倒也不再劝,也绝口不提上床睡觉这件事,转而摊开了他抱来的文件,摊开在桌子上开始批复。

    只是看了还没两行,就听门外传来了通讯兵的声音:“将军,府外有自称是公子嘉的人,说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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