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对芹沢鸭的心情一直都很复杂。
他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很崇拜芹沢鸭, 这个曾经虽然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但确实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近藤先生天生就是个温和的人,土方先生在他面前也是非常温柔,身边的成年男人都是这样靠谱的形象, 所以打破了常规的芹沢鸭显得非常特别。他中二时期对于男子汉的幻想在芹沢鸭身上基本得到了满足, 酒精, 暴力, 快意恩仇, 大概武士的生活就该是这样。
冲动的暴力是错误的, 这是他还是新选组的刽子手的时候还不太懂的,即使近藤先生再怎么说, 他也不能完全理解。有新的感悟, 还是在成为此方之后的事, 以和平安稳为中心的教育跟武士道教育确实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武士道信奉的就是力量, 也是在这之后他才彻底反省了自己中二时期的黑历史。
他把自己跟着芹沢鸭胡作非为的那段时间称为黑历史, 每次看到芹沢鸭就像在反复提醒他曾经犯过什么错一样。
讨厌也说不上, 不如说芹沢鸭本身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当你恨他恨的要死, 一心只想杀了他的时候, 他就会显露出他性格中爽朗又讨人喜欢的那一面,让你产生不忍心看他这样毁灭掉的心情。
但芹沢鸭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按照游戏中的阵营划分, 一定会被分到邪恶阵营的, 做出的事情坦荡荡的坏, 还总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歪理,他也不曾掩饰这点,在新见锦死去之后,这样的行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本身酗酒就很凶,如今几乎已经没有清醒的时间了,浑身都带着酒气。本来每个月芹沢鸭都应该和近藤先生一起去见松平容保述职,但是因为他总是醉醺醺的,近藤先生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去见会津藩的京都守护职。
近藤先生从会津藩回来,连见松平容保专门穿的礼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叫了土方岁三和山南敬助过来,他表情有些愁苦,叹了口气。
“今天公用方大人又问起芹沢先生的事了,我说芹沢先生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人,但他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近藤先生苦笑一声,做出了公用方惯常的高高在上的刻薄表情,拉长了语气,捏着嗓子模仿他,“原来是这样那么我先前在祗园看到的那个男人肯定不是芹沢了。”
“被遇见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您这样说就很好,为芹沢掩饰了,就算是公用方大人也不能说您的不是。”土方先生矜持地点点头,大概是他性格原因,虽然不太喜欢芹沢鸭,也一直勉强自己和他好好相处,如今有机会说两句落井下石的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被近藤先生瞪了一眼,土方才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公用方大人姑且不提,今天松平殿下也询问了芹沢的事。”近藤先生又叹了口气,说道,“松平殿下是个厚道人,他只告诉我最近听到了芹沢的一些不太好的消息,让我回来查一查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败坏会津藩的名声”
说到这里的时候,土方先生嗤笑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松平殿下确实是厚道人,芹沢做的事可比不太好严重多了你别瞪我,原本如此,本来新选组就不是慈善机构,他这样只会让我们的名声更差。”
近藤先生被土方反驳,后背都伛偻了一些,看上去十分的悲伤。
旁边一直在观望沉默着的山南先生终于开了尊口,虽然是剑术高手,但是山南敬助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多的像一个文人,说话文质彬彬的,语气也十分温柔,总是带着微笑,“土方君说的有道理,单从新选组的未来来看,芹沢鸭的存在也是一个威胁。我们之前在禁门好不容易回复了的一点声望”
“那一次如果没有芹沢先生的话,我们就被拦在外面了,立功也是不可能的。”近藤先生打断了他的话,为芹沢辩解了一句,但他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在那场新选组大获全胜的禁门事变中,因为是乡下武士被排挤到了御花园巡守,会津藩的士兵相当无礼,还是芹沢鸭暴怒之下用铁扇打断了领兵的长枪,对方才变得恭敬起来,新选组也因此才能进入中心战局,得到褒奖。
“话虽如此,这也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就是如此的暴虐,管中窥豹,长此以往会越发无法收拾的。”山南先生看出了近藤先生的犹豫,说道,“他太危险了,无论是对于近藤局长您,还是对于新选组来说。”
室内陷入了寂静,连庭院里的逐鹿滴水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见,近藤勇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他觉得天花板好像在旋转,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一样。
所谓大义正在与他的良心进行激烈的斗争,虽然知道结果必定不能如自己所愿,但此刻的痛心也是真实的,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他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土方不用说,一直都是向着他的,他也像相信自己的兄弟一样相信着土方岁三。岁三和总司两个人,是这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两个人,旁边的山南敬助,也是他亲自请回来的幕僚,他尊敬山南的品格。
忽然有人在外面叩了门,室内的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土方先生开口询问道,“什么事。”
是山崎的声音,离开了土方岁三,他从副长小姓的身份晋升,直接成为了监察官,基本是做着斥候的工作,因为他擅长伪装,总能获得很先进的情报。
“是。”山崎烝说道,“外面有个自称上合屋的人说想见近藤先生。”
土方岁三皱起了眉头,厉声斥责道,“难道什么人想见新选组的局长就可以随便见吗”
“万分抱歉,但是他说,芹沢先生在外面砸了他们的店,所以这才”山崎吞吞吐吐地,似乎在斟酌用词,“副长,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土方下意识回头看了近藤先生一眼,近藤先生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一旁的山南敬助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半分情绪也不露,土方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狡猾”,也只能自己上阵。
他将手中拿着的舆图卷成一束,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呵斥道,“往常你是怎么回复他们的,现在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照旧例。”
“是。”山崎烝低头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让自己过来的,就算知道这是土方岁三的计谋,但也不妨碍他吐槽老板。
山崎离开之后沉默又蔓延了整个房间,土方也不再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花纹。
良久,近藤勇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变得坚毅了起来,如果说曾经的他只是单纯的善良的话,现在的他变得更成熟了,他声音坚定地说道,“阿岁,叫总司,平助还有左之助过来。”
土方岁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恭敬地低下头,“是。”
正如很多人不知道看上去霁月清风实际上跋扈恣睢的新选组鬼之副长土方岁三,实际上一直在偷偷写俳句,并且是那种拿出去能让死对头嘲笑一辈子的句子,很多人也不知道被称为天才剑士的冲田总司实际上是一个很哲学的人。
这个哲学单纯是字面意义,并没有后世中奇怪的延伸义。毕竟他是能跟太宰治和谐相处的人,就像中原中也曾经吐槽过的,能和太宰很融洽的人,必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哲学,顾名思义,他此方总是会思考一些毫无根据的东西,最后经常会把自己逼到绝路,然后去拿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去为难其他人,最后还要被误会在恶作剧
“我太难了。”此方情不自禁地说道,他从走廊的木地板上爬了起来,有些无趣地看着不远处的飞虫,伸出两根手指以迅雷之势击了出去,十分准确地捏住了飞虫的翅膀,他松开手,重新获得了自由的飞虫立刻飞到了远处。
今天他轮到休息,但是平时和他关系好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这时候他不自觉地想起来近藤先生叫他们去密谈的事。
近藤先生终于下决心,要肃清新选组了。
虽然说是肃清,但是对象理所当然只有芹沢鸭一个,当初他想先下手为强还被近藤先生关了禁闭,但是事到如今,当真的需要动手了,他反而纠结了起来。
毫不客气的说,就是闲的。
他自己也感觉这样很没意思,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打算出门逛一逛,至少别这么无聊,也不至于乱想。
此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菊一文字则宗放回了刀架上,既然只是出去散心,应该没必要带刀吧
也不至于这样出去就碰见倒幕派的激进分子,就算遇见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新选组的冲田总司,带着刀只会让平民害怕,还是这样算了吧。
不知道自己又立下了什么奇怪的fg的此方安慰完自己就这样出门了。
此方还稍微打扮了一下,原来挂刀的地方换了个挂坠挂上,也没做武士打扮,穿着以前的和服,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平民一样。
偶尔像这样出门,谁也不认识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很有意思,他还在路上遇见了巡逻的队士,但是他混迹在人群中,谁也没有发现他。此方忍不住转过头偷偷笑了两声,掂了掂手中刚买的还热着的天妇罗,轻轻吹了口气,捏着天妇罗的尾巴,仰起头刚要向嘴巴里送,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哟,真巧。”轻快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愉快的跟此方打招呼,“新选组的冲田君,你好啊。”
此方手一抖,那只天妇罗整个掉到了地上,他顾不上可惜,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家伙,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坂本先生总是戏弄我,下次我可是要跟近藤先生告状了。”
来人正是土佐藩的藩士坂本龙马,做了十分不正统的武士打扮,明明是个有钱人,为人处世十分不拘小节,穿衣服也有些随意,但并不难看,反而有种风流倜傥的感觉。腰上挂着陆奥守吉行,只有这点让此方觉得有些亲切。
“抱歉抱歉。”一听这话,坂本龙马双手合十做出了求饶的动作,“你可别告诉近藤,他估计也不想听我的事吧。”
手上的油纸包失去了内容物变得毫无用处,此方随意地将纸包攒成一团,双手抱胸看着坂本龙马,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揽着此方的肩膀,“我前天听说了一家很不错的料理亭,不如我们今天去试试看”
“嗯哼坂本先生是不是又想拜托我一些失礼的事”此方虽然这样说着,倒也顺着他继续走了,“您总是让我做些很为难的事呢。”
“哈哈,别这么说嘛。”坂本龙马倒没有反驳有求于他的话,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笑嘻嘻地说道,“反正对于冲田君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再说我也不白请你帮忙,我会付钱的。”
“您别总来找我就最好了。”此方不可置否地说,稍微抱怨了一句,“我出门的时候还在说肯定不会遇见维新派,结果您就撞上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可真是很巧合了。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也在想,「能遇到冲田君就好了」,看来还是我的许愿更管用呢。”听到这样的话,坂本龙马也不生气,他本身就是这样爽朗的性格,反倒能很愉快的开玩笑,和他一起聊天很让人舒服。
他跟坂本龙马的相识完全是一场意外,也是出于一时好心,在仇人四处搜寻他的时候顺手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因为他穿着新选组的制服,所以很轻易就被信任了,自来熟的坂本龙马试探性的拜托了他帮忙联系熟人,此方也顺手做了。
结果就是被这家伙缠上了。
坂本龙马莫名执着地觉得此方是明珠投暗了,总是给他安利西方有多好,新法有多牛,本来就对这些很无所谓的此方也只是在他说的过分的时候提醒他一句,时间长了对于坂本龙马自称为他的朋友这件事也保持了默认态度。
“反正我觉得你还是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此方含糊地说了一句,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两个人之所以能和平的交往至今,也是因为双方恰到好处的装傻。
虽然感觉是被坂本龙马骗来的,但对方确实带他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料理亭,无论是装潢还是规模,在这个时代都算是很高端的了。
“坂本先生,这里很贵吧”在负责侍奉的游女暂时离开时,此方小声问道。
“嘛,还算可以吧不必担心,既然是我邀请了你,自然是由我来付账。”坂本龙马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露出了十分畅快的表情。
“我才没担心这个。”此方拿起桌上摆放的筷子,这个料理亭的筷子甚至都是镀金雕花的,“你请我来这种地方,要我做的事肯定也不会很简单。不行,我还是走吧,这不太好,感觉像是在受贿。”
“哎,你这么小心干什么,我们是朋友,我这个人绝对不会让朋友为难,只是一顿饭而已,近藤以前也经常和我一起吃饭呢。”坂本龙马连忙拉住他,说道。
此方“”为什么感觉更像在行贿了啊
以朋友的名义行贿,然后将贿赂的内容说的不值一提,然后牵扯领导下水,你看你领导都收过,你收点他也没法说什么嘛
越想越过分了,此方用力地甩了甩头,将奇怪的想法抛出去,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先说好,你可以用金钱腐朽我的心灵,但我是不会背叛近藤先生的”
“好好好,快来帮我看看这封信。”坂本龙马从口袋里拿出几张信纸,递给了此方,上面是用打字机印出来的标准的英文印刷体,“前几天英吉利的一个朋友给我寄来的,我那边的翻译太差劲了,还是拜托给你来看看。”
“反正都是不太重要的事,你凑合看看嘛。”此方接过来,看到整张纸上的蝌蚪字,潜意识就开始头疼。
“这可不行,上次他可是说要给我仔细讲一讲英吉利的议会,上次也是拜托了你,一事不劳二主,你讲的我听的明白。”坂本龙马笑了笑,从衣领里拿出一个很精美的小盒子,也一同递给了此方,“这也是国外流行的钢笔,虽然用的时候要蘸墨水,不过比毛笔要方便多了,你拿去玩吧。”
这支钢笔在这时代十分贵重了,但龙马觉得还是值得的,此方讲的东西会增添很多额外的解释,让他更清楚的理解这些从未接触过的内容。毕竟也是上过历史课的人,纵使很多都记不清了,讲的也要比从没整理过这些事情的古代人系统的多。
此方将盒子推回去,坂本龙马总是这样,实在是很难拒绝他,“你已经请我晚饭了,这东西我不感兴趣。”
坂本龙马见状,也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兴趣,没有说什么就拿了回来,看这青年拿起了那封信一脸愁苦地看了起来,觉得有趣极了,“看外国字就这么让你难受吗我才刚开始学,恨不得到处都是外文呢。”
“你不懂。谁能想到我穿越了还要被迫做阅读理解呢,简直是酷刑。”此方摆了摆手,似乎是要把那几张纸盯出一个洞出来,自从和坂本龙马认识以来,他不仅英文水平得到了提高,连外国史都重新温习了一遍。
“虽然听不太懂,但好像真的很惨呢,哈哈。”坂本龙马笑着说道,他的好奇心很旺盛,但是从不问一些此方不想说的问题,比如从封闭落后的多摩上京的此方为什么会懂英文,这也是此方一直能和他保持联系的原因。
“坂本先生,我现在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我的英文老师一样。”此方揉了揉眼睛,问道,“急着要吗我需要回去查字典。”
“嘛,我四天之后又要去江户了,那时候可以吗”坂本龙马略微思考了一下,回复道。
“够了,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弄出来,后天我还休息,放在老地方就可以了吧”此方闻言,立刻将信折成几折放进口袋里。
坂本龙马刚想笑话他两句,这时那位游女又进来了,脚步匆匆,俯身在坂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坂本龙马表情没变,但是周围的气场变得紧张起来了,他面色如常地说道,“我那边忽然有点事,我必须得回去一趟了。”
“您随意。”此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警察和极道组织,在事关工作的问题上相互之间都是蒙混过关的。
“真抱歉,明明是我叫你来的。”坂本龙马歉意地笑了笑,对那位游女说道,“好好招待冲田君,全记在我的账上。”
游女小心的应了下来,坂本龙马对此方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此方从窗格中目送他走入夜色,转过头来发现那游女正在给他斟酒,制止了她,“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吧,你可以离开了。”
游女略微迟疑了下,才行礼出去,将门阖上,留此方一个人在这里。
此方端起游女给他倒的酒,用小指轻轻蘸了一点尝了尝,不禁摇摇头,“这点剂量可对我没什么用。”
他并不怀疑坂本龙马的居心,很大可能是这女人自作主张,若是在龙马走后立刻就离开,倒显得不相信他了。
刚刚从那边看过去,窗外的景色倒是不错,在这里坐着看看行人也不失为有趣的消遣。
此方坐在了窗前,夜色已经很浓了,不过道路两旁都有人点着灯笼给客人照明,他从二楼往下看去,忽然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芹沢鸭带着阿梅,两人站在这座料理亭的正门前,听着招待说话,忽然芹沢鸭敏锐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了此方的方位。
此方被吓了一跳,明明窗户是关着的,理论上芹沢鸭看不到自己才对但是确实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此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理直气壮起来,本来今天就没工作,而且芹沢先生本身也是在摸鱼,被看到了也没有理由被骂。
他离开了窗前,重新老实地坐在了摆放了食物的几案前。此方并不打算去见芹沢鸭,坦白的说,他今天没有带刀出门,稍微有些后悔了。
刚拿起筷子,打算尝一尝这里的天价料理,房间的角落忽然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此方戒备了起来,四下观察了一圈,寻找着比较趁手的武器。
这家料理亭是典型的和式装潢,比较偏向武者的聚会,在一旁摆放了一个刀架,上面摆着一振刀,此方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那振刀,和他惯用的比起来有些沉,轻轻抽出一小段来,甚至还没开刃的。
即使如此,也让他很有安全感,他盯着发出声音的角落,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那里为了美观堆了几层绸缎,此方倒还是挺喜欢这样拥挤的繁华感,可能是以前总是不能去人很多的地方,他就总爱凑个热闹。
那堆布料蛹动了几下,停了一会儿,好像在观察外面,又动了几下,试探了好几次,终于快要露出了那东西的真容。
此方只能感觉出那是个不是很大的生物,小孩子的话应该还要大些,像是小动物似的。他不禁提起了心,就像在看揭开悬念的最后一幕剧。
“是猫吗”他不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oki”
“嗯”
那生物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此方刚想凑近一点看看,就被一团浓郁的粉红色遮住了视线,“哐当”一声,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此方我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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