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将军说的话有价值自然就行, 耶律将军应该比谁都清楚,在军中或者说在这个世上只有有价值的人最安全,”席瑜开口说道, 他抬了抬手让行刑之人停下。
耶律达尔一愣, 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席瑜所说的话是对的, 他从心底里认同, 确实只要有价值,你就能活的比其他任何人都好。
他大哥耶律康达不就是这样吗就算曾经耶律一族在王储争端上站在了与王上对立的一方,甚至因此让王上损失惨重, 曾经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耶律一族也就这样了, 但是事实证明利益永远比个人的偏见更重要。
王上最后还是屈从于兄长的文韬武略,现在甚至整个西蒙国就没有几个人敢对兄长不敬, 现在的西蒙国谁不把耶律康达当做是西蒙国的救星。
其实如果情况真是仅仅是这样,耶律达尔该对耶律康达表示出感谢才是, 毕竟耶律康达算是耶律一族的功臣, 把耶律一族拉出了泥潭,感激是身为一个人最本质的感情。说到底曾经的耶律一族毕竟受过这样那样的非议也曾落到谷底。
但人都是善变的,当他在谷底的时候,他会想有一个人能伸手拉他一把,然后那个人就会是他一辈子的恩人,但当他永远站不到顶峰,尤其一直被曾经拉他的那个人压一头的时候, 就不是这么好接受的了, 人都是这样, 而耶律达尔尤甚。
“席副将为什么会愿意为陈朝做到这种地步”耶律达尔突然问道,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甘心身居耶律康达身下,但是却从来没有勇气去对抗,就算是现在对上耶律康达他面上也是尊敬的很。
“自然是因为陈朝有我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席瑜说道,眼睛深处一团漆黑,这个东西在来西蒙边防之前,是想让那个从来都没有顾着他的所谓父亲正视自己,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想要是守卫陈朝的疆土,让敌人不敢靠近一步,而现在他的首要目标是打退西蒙国。
席瑜这绝对不是妥协,甘愿永远在西蒙边防守卫,只是他想要的更多了,他想要办成的事情绝对不是身为一个小小的将军就能达成的。席瑜现在要走的这条路上一定是荆棘遍布,会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困难找上门,所以首先他手里得有得用的人,而西蒙边防就是第一个目标。
耶律达尔抬头看了看席瑜,只见他目光坚定,眼神不偏不倚,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可能是肺腑之言。耶律达尔突然有一瞬间的迷茫,人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战,他兄长是,眼前这人也是,那他呢
耶律达尔皱了皱眉,她为这个认知感到非常的不满意,他自小就生活在夜里康达的光环之下,好似自从会走路就一直被比较,而他从来都是输的那个人。长大之后,耶律康达因为身子骨的原因不能习武,而他却拜了名师,虽然对兄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时知道结果的时候,他是有些窃喜的,他终于有一项比得上耶律康达了。
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夏季酷暑他在负重举剑,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扎到自己,数九寒冬他在冰地上扎马步,为此他费了不少功夫。但是等他正式入仕是的时候,耶律康达已经功成名就,成为了西蒙国有名计谋师,并因此能够号令三军,一举把耶律家族带上了顶峰,成为家族中地位最高者。
人这一辈子最怕有落差,他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地学了多年的武,进入军营只能从最底层普通士兵做起,但是有人一经发现就站在了顶峰。
耶律达尔这一辈子只在身体条件上强过耶律康达,在其他地方都被比的一文不是,在耶律家耶律康达就是家中的宝,包括族长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有所偏爱,而他耶律达尔只是耶律康达身边的一条狗,凭什么
这一通想下来,耶律达尔越想越气。
席瑜其实并不知道耶律达尔心里的想法,但是只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非常的纠结。席瑜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耶律达尔。
一,二,三,四
席瑜在心里默念了十个数,耶律达尔还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席瑜把手放下,示意行刑的官员继续,然后转身就走,就像他所说的,他并不在意耶律达尔是谁,他只要听有用的东西,耶律达尔王想用他知道的情报来威胁他,这是不可能的。
席瑜这一计谋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耶律达尔张了嘴,如果之前的刑罚一直持续下去,他有可能还没有那么难受,但刚刚停的那一瞬间,让席瑜体会到了没有刑罚时候的舒服,然后又要经历行刑,他感受到的只有绝望。
意志力这个东西一旦有所松懈就不可抑制,又因为他现在被对方挑起了心间的刺头,所以说些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陈朝和谈的大部分官员都还被困在平城,但是三皇子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耶律达尔赶紧说道,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怕席瑜离开之后,他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所以说话的语气很重。
席瑜挥了挥手让那边正在行刑的将士退下,然后看向耶律达尔,“耶律将军说的是真的”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还能骗席副将不成。”耶律达尔愤恨地说道,他说实情,竟然还有人质疑,是可忍孰不可忍。
席瑜静默几吸,看耶律达尔的表情,以及这一场战争下来他对他的了解,席瑜有了大致的想法。
“扶耶律将军进客房,好生招待着,”席瑜吩咐,耶律达尔的这个情报是真是假,他很快就能验证出来,如果是真皆大欢喜,如果为假他一定会让耶律达尔付出代价。
这样想着,席瑜转身就往门外走。
“副将,早食已经准备好了要回营帐用吗您今日还没用些吃食呢,”有将士过来询问。
“不了,陈太尉和曲将军现在在哪”席瑜边往前走边问道,既然知道了沐伯父的所在地,席瑜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看,平城被围多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事儿多一日多一个时辰就多一分危险,在席瑜这里自然是想将危险降到最低的。
而且,席瑜勾唇,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最好的时候,他这里有最正经的理由的理由,盛金山在平城周围徘徊多日,却没有救回一个和谈官员,而且还被西蒙国少数十倍的官员牵制住,这是何等的无能,相信讨伐盛金山的事情,几位将军都乐意干。
席瑜这边进展飞速,沐彦卿这边却是才刚刚开始,沐彦卿拿着自己的考卷按照已经领到的号码进入考棚。
乡试在整个科举考试之中算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一级考试,毕竟能走到这一步的都是有些墨水的学子,而且还是分府郡都县考试,考生人数众多。
沐彦卿感受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个时候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这种情感,竞争确实不小。。
索性,沐彦卿分到的这个考棚是今年新修的,里面的一切还是新漆,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号房里的水盆,恭桶也都是新的,这让沐彦卿是着实松了一口气。之前府试的时候,他与阿瑜进到号房之中可是下了一大跳。
每一个考棚都有固定的号房数,当所有考生进入考棚后,就要落锁,考生参加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皆在号房内,不许出去,直到考试结束,沐彦卿进到号房不多时,外面就传来落锁的声音。
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可以当答卷的书案,下面的木板就是凳子,晚间歇下时将两块板拼在一起就是床铺,其他还为考生准备了蜡烛,以前的时候还会准备炭火,供暖或者做饭。不过从上一届乡试开始,考生学子们进场只能带文房四宝,其他皆不准携带,而饭食是由考生交银,官府,为了保证公正性,每个人的定制都是一样的。
沐彦卿用打湿的帕子把自己周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都擦了个遍,才把自己的考具从考篮之中拿出来一一摆放整齐,做完这一切之后,沐彦卿才安静的坐在座位上闭目沉思。
这是沐彦卿考试之前的习惯,让他能摒除其他一切杂念,好好地考完这一场试,这是他的信念。
“开考”
考官宣布开考之后沐彦卿打开了自己的考题
乡试第一场,试以论语、中庸或大学、孟子各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而且明文要求三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两百字以上,四道经义题则需要写三百字以上。
总之虽然看似基础,却又十分考验人,毕竟这万事开头难,作为乡试第一场到底是要好好注意的。
沐彦卿真正看到试题的时候有些吃惊,他有些不敢相信,眨眨眼又看了一遍,今年三道四书试题都与“和”有关,论语讲和,中庸是和,而孟子也离不开和,这倒是都赶到一块了。
沐彦心中蓦的想起了西蒙国和谈一事,眼神不仅一凛,不知道今年乡试的试题最后选的是谁的,倒真是敢。不过就连盛德帝都没有说什么,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想也知道朝堂之上又行是新一轮的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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