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寺作为皇城脚下最大的寺庙, 背后还有皇家扶持, 更何况主持又是颇有威望的大师, 十五天的讲经会, 厢房每天都爆满,光是三千传道士就将正殿挤满,香客们只能顶着毒辣的烈日探头探脑的往里头瞧, 偏生还没有一人愿意离去,每天还有各国的奇人异士涌入。
客源人流一多,山上山下的消息就都瞒不住,方慕予除了给这些焦虑的夫人做心理疏导之外, 有时候也会到山上去采摘药草,然后托客人下山转卖, 有些没有记载的草药, 看了方慕予写的治疗病症后试探的收了,却发现药效相当好, 顿时多家纷纷收购。
一时之间三清祖师通医理晓神鬼之名,在坊间流传甚广。
与此同时,山下戒严的消息也传了上来, 不少上山的香客都抱怨, 现在连证明身份的令牌印章都要随身携带了,然而沈贵妃失踪的消息是传的沸沸扬扬, 却无人道王妃也失踪了,甚至连前来搜查的士兵手里边,也只有沈摇光的画像。
这日几个夫人都烦躁的前来, 听其中言语该是于男主有关,方慕予找借口退出来,故意引来燕玥在屏风后偷听。
“这几日我夫君天天被叫到王府训斥,回家了就摆臭脸,可烦死我了。”李夫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脸色颇为不爽。
赵夫人顿时扇着扇子应和,“可不是嘛,说来也是,龙椅上那位都没说什么,怎得王府的却沉不住气莫不是”
“那位与沈贵妃本是青梅竹马。”李夫人脸上笑容奇怪。
赵夫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直没参与的陈夫人警告了一声,“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
“是是是,姐姐说的是,那些个事都是他们男人的,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可不懂。”赵夫人机灵的将话题重新拉回到家长里短上,“不过我也确实烦闷,本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就都是我在管,其他几个姬妾日日只知道斗来斗去,我忙前忙后的伺候他,却连句好话都没有”
“我要说的也正是这是,唉。”李夫人叹气,三人凑在一起都没有主意,最后陈夫人说,“便等先生回来再说吧。”
方慕予看着燕玥心碎的伤心离去,沈摇光追上去安慰,听夫人们聊到自己才适时走出来,“既然夫人们烦恼,倒不如这几日就在这寺中躲躲清闲,青灯古佛再叫上三两知己作伴,踏青游玩拂花问柳,想必别有一番滋味。”
三人被说的心动,年纪尚小行动力强对的赵夫人顿时就拉着李夫人起身,“那我们便去问问主持,看还有没有空的厢房。”
“该是有的。”方慕予笑着目送她们远去。
他与陈夫人随意说了几句话,后者才踌躇的说起正事,“其实我今日来,是为我妹妹。”
陈家是官宦世家,陈夫人的妹妹杜夫人却下嫁给了一个盐商,虽然为陈大人不耻,但夫妻两一直恩爱,第二年就生了个女儿,然而好事不长,盐商突发意外死亡,只留下庞大的家产无人看管,受人觊觎。
杜夫人没办法,只能独自撑起生意开始学习经商,她又害怕女儿被人迫害,就将人送去了乡下眼瞎了的奶娘带,奶娘也很是惶恐,不敢怠慢,自己又是个瞎子,怕小孩被拐走或者教坏,就整日关在房里喂养的。
如此四五年,一切终于步上正轨,杜夫人将奶娘和孩子一起接了回来,然而看着六岁了不言不语、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的女儿,她惊得差点落下泪来。
杜夫人带着孩子看了不少大夫,药吃了不少,却怎么也不管用,也不是没找过道士,说是中邪,开坛做法迁坟驱邪都做了,银子不要钱的往外送,可是一碗符水下去,小孩不仅没好,还当场昏死过去。
“或许先生有办法吧”陈夫人希冀的看着他。
方慕予大概明白可能是自闭症,但他没有当场说死,而是道,“我先看过之后再下结论。”
第二天一早,陈夫人果然带着人来了,小孩坐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一朵干花,就算被人抱下来也没有反应,不哭不闹不抬头,杜夫人尝试哄她说话,小孩却只是看着手里的花,杜夫人一气之下,直接将花扯走丢在地上,小孩一顿,立刻就蹲下去捡,一只蛾子停驻在破碎的花瓣上,她也就蹲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那飞蛾,视线随着它飞来飞去而转换。
方慕予想了想,突然拿过一沓白纸,在角落各画了一只蝴蝶,走到小孩面前,用画纸遮挡了她的视线。
“我能让它飞起来。”方慕予在小孩呆滞的目光里如是说,然后卷起边角,让它一张接一张飞快的翻页。
蝴蝶翅膀一震一扬,在纸张轻微的碰撞声里,真的就飞了起来,最后凝固。
小孩忍不住伸手触摸画上的蝴蝶,嘴里吐出破碎的音节,“飞飞”
杜夫人顿时眼眶就红了,想要上去,被自家姐姐拦了下来,陈夫人摇了摇头,示意她再看看。
方慕予又给小孩展示了一遍,她再念叨却不依了,而是朝屋里走去。
小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背后,方慕予在画上加了几笔,又给小孩见证了一下动起来的魅力,先后加了莲花、青蛙、鱼,几次三番之后,杜灵的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他的笔上,在他拿起来的一瞬间,伸出小爪子抓住了他的笔杆。
方慕予顺势放手,看着小孩研究着笔,也没有打断她的思想,小孩研究不出个所以然,又将笔还给了他,朝桌上白纸推了推,想让他继续“变戏法”。
推了几次,方慕予都不动,她急了,“画画”
“画什么”方慕予问她,小孩好像没有听懂,呆滞的看着他,听他重复了几遍之后,思索了一下,突然跑到院子里,抱住了那棵大榕树。
“画树”方慕予问她。
小孩看了看榕树,思考了一下,点头重复,“画树”
方慕予不仅画了树,还画了鸟,还让鸟儿跟蝴蝶打了起来,一直陪她玩到了日落西斜,杜夫人要带她走的时候,杜灵根本不想走,方慕予用竹子做了个简易风车送给她,她才将注意力转开。
跟杜夫人强调了一下跟小孩相处时候的方法之后,方慕予才送人离开。
此后每天杜灵都会到甘露寺来,方慕予引导她说法引导她思考,不厌其烦地教导,花了三个月时间,终于让她变得能跟其他人勉强说几句话,看起来只是个沉默寡言但与常人无异的孩子。
杜家的“痴儿”正常了各路或看好戏或不怀好意的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往杜府跑,甚至故意逗弄杜灵,杜夫人担心小孩再度变回以前的样子,决定带举家搬迁,前来问询方慕予询问方慕予的意见。
“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确实很重要,不过这个症状只能减轻并不能愈合,可能终生都”
杜夫人摇了摇头,“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先生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只能拿这些银子”
她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家丁一撩开红布,盘子里垒起来三排银锭,完全就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排场,在这个人均工资按铜板计算的世界,这些银子足够普通三口之家天天大鱼大肉活七十年了,指不定还有剩,换成人民币,少说也是百万起步了
妈耶突然暴富方慕予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脸绷的更紧了。
杜夫人以为他是不悦,赶紧摆手解释,神情很是紧张,“我知这些俗物只会惹先生不快,但先生若是不收,妾身着实良心难安,那就只能拿我母女二人性命相抵了”
她说着咬了咬牙,眉眼间决然之色。
“咳,既然这样的话,那好吧,我就收下了。”方慕予强行压住内心的狂喜,接过了这笔巨款,又叮嘱了几句,才送她们下山。
沈摇光就等在门口,也撩开门帘往外看,扫了眼他挺直的背影,忍不住道,“原先还以为她就是个骗子,原来是有真材实料,是我误会她了。”
“现在想来,他几句言语就令众位夫人郁结解开心情畅快,我观连面貌都年轻了许多,若是骗人,哪有不失手的”
沈摇光分析,“他虽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可轻信,有事说话也真真假假让人辨不分明,如今仔细想来,当日怎得这么巧,他就因骗人进了飞虎寨,然后救了我们”
“还有这杜家小女,我可是听说过。”燕玥接口,“那么多大夫道人都没有办法,他却能让她重归正常,又岂是几句言语能解决的若真如此,世间还要郎中干嘛那些口齿伶俐的秀才便够了。”
她环顾四周示意了那些用器皿装起来的草药,“你瞧瞧这些药草,许多我连听都未曾听过,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些天的治疗她都看在眼里,越说越觉得神秘莫测,处处透着神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与她是嫡系姐妹,倒真不知晓她还有这番本事。”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那天看到的苟且画面,该不会是齐瑞强迫的吧
信了这么多年佛的沈摇光心念一动,“果真是真神临世,前来点拨我们的”
她们自我攻略之下信了八分,殊不知那边方慕予正抱着银子一边咬,一边开始猥琐思考,到底要不要包几个妹子,先把处男之身给破了呢
然后他看着胸前的馒头,突然悲愤的想起来丫的,老子现在是女身啊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a白月光他一定是天神下凡,来拯救我们这些愚昧的世人
方慕予给我女人给我钱给我破处
当然,破处是永远都不可能破处的。来自作者的邪恶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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