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想走(捉虫)

小说:七零妇产圣手 作者:金面佛
    胡二姐蜷缩在角落里, 大气不敢喘一声,活像只乖巧的鹌鹑。她不明白,他们就是去看了趟小猪崽子,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鸡成鸭, 天上就掉下个余秋的外公来。

    这老爷子脾气好大人好凶,骂得余教授跟何队长都说不出来话。

    不过也的确没话可讲,他们亏心嘛。老爷子说的没错, 他们已经害死了余秋的妈,哪儿来的脸再坑了余秋

    嗳,乱了, 她妈的死好像跟余教授也没什么关系。那会儿,余教授还在蹲大牢呢。何队长压根就不认识他们呢。

    嗐,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胡二姐越想越糊涂。

    她偷偷看她妈, 结果她妈微微低着头, 瞧不见脸上的神色。

    她再悄悄看她弟弟,结果她那个弟弟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 整个人都变成木头桩子了, 一语不发。旁边的小田老师则是一副快要哭的模样, 眼睛里头全是担忧。

    唉,能不担忧吗估计这回余秋要跟小何队长分道扬镳了。其实小何队长除了到今天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国家身份以外,好像勉强也还凑合。

    当然余秋要是跟着她外公回去,肯定能够找到条件更好的。

    就像自己外婆讲的那样,找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别听外面说的怎样,就瞧瞧领导人们, 两口子感情好的,那都是同一个家庭背景里头出来的。不然舌头碰牙齿,疼得要死,根本过不到一块去。

    这话不能拿出去说,不过却是外婆掏心窝子的压箱话。胡二姐还是觉得很可以听一听的。

    想到这一层,她看向何东胜的目光就充满了同情。没话讲啦,她要是余秋,她肯定抬脚走人了。

    胡二姐又下意识地找同盟军,希望获得小伙伴的支持,她支起胳膊捅了捅旁边的林斌。

    结果林斌也变成了座不动如来,眼观鼻鼻观心,比老僧入定还置身事外。

    苏老先生怒气冲冲地拽着余秋就往外头走。

    什么狗屁的欢送会,又是搞糖衣炮弹,就是欺负他外孙女儿跟女儿一样心软。

    看看,他人刚到祠堂,就冒出一个什么外孙女婿。想生米煮成熟饭啊做梦他们家是绝对不会认的。

    外头响起了汽车喇叭声。苏老先生通过自己关系找来的车子到了。

    走,现在就走,带着女儿的骨灰跟外孙女儿走。人走了就行,其他的什么行李都不用。这里的东西都沾满了他女儿的鲜血,通通丢掉,一个都不拿。

    “苏老先生,您听我说。”何东胜拦在了他们面前,满脸恳切,“还请您尊重小秋的意愿。”

    苏老先生勃然大怒,眼睛都要喷出火“年轻人,我看你也人模人样的,你但凡还有点儿儿郎的血性,都不应该做如此无耻之事。你有什么脸面拦住我们”

    何东胜张开的胳膊却不肯放下“苏老先生,我不是要拦,我是想请你给小秋做选择的机会。我了解小秋,小秋不想走。这儿有她的事业。”

    他眼睛看向余秋,“假如小秋的人生目标是追求优渥舒适的生活,那她早就走了,她可以留在台湾。很多人都想留下小秋的。就像您说的,她有技术,她就靠着这手好医术,在哪儿都吃得开。但是小秋放不下自己的事业。外公,小秋之所以到现在没开口,只是不忍心伤害您老人家,她也希望陪伴在你身旁尽孝。希望您也能够体谅小秋的难处。”

    苏老先生冷笑“我外孙女儿在哪儿都能当大夫,而且能够当名扬世界的大夫。一座医院而已,我不能给她盖医院吗我可以给她建世界上最先进的医院”

    何东胜声音轻轻的“可是要怎么保证安全呢513,如果再来一次1969年的513事件怎么办”

    祠堂里头的人大都脸上显出茫然的神色。这个时代消息闭塞,国内的讯息尚且无法流通,更何况是外国的事情呢。

    胡二姐更是直接用胳膊捅林斌“513是什么呀”

    小林大夫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替她答疑解惑的意思。

    胡二姐气呼呼的“就看你装模作样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斌嫌这人吵,言简意赅地冒出了两个单词“racia fict。”

    胡二姐满脸茫然“啥”

    林斌立刻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这都不知道20多岁的人了,连秀秀都比不上吧。

    种族冲突,马来人与华人的种族冲突,持续了好几个月,有好几百华人被杀了。这事儿是1969年发生的。

    余秋的外公之所以当时没有回国内找余秋妈妈,恐怕还有一部分原因跟当时马来西亚境内不太平相关。

    说的再好也是人家的地盘,枪杆子不在华人手里头,人家要排华的时候,华人再有钱也腰杆子硬不起来。

    胡二姐急了,她学的再差也轮不到林斌嫌弃她。她立刻气呼呼地报出了一个单词“neuonoutraicrosicsiivooiosis,知道什么意思吗拼一下试试呀”

    哼,简单的英语词汇算什么呀医学英语才是动真格的呢。光这个单词,她背了足足一个礼拜才背下来的呢。

    林斌立刻扭过头装作没听见。

    何东胜平视苏老先生,目光满是恳切“外公,我不放心,我不敢让小秋跟你回去。我害怕再来一次513,我害怕会跟1965年印尼的930事件一样。”

    胡二姐又顾不上嘲笑林斌了,再一次呈现出茫然的状态。1965年930事件又是什么呀

    林斌照样不回答她,他当然知道答案,那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印尼军方针对印尼公产党的屠杀,足足有好几十万华人在这场持续了大半年的杀戮中丧命,还有好几十万人被抓了。

    林斌甚至怀疑这是二战后,人类历史上最残忍的集体屠杀事件。手段之令人发指,丝毫不逊色于希特勒对犹太人赶尽杀绝。

    何东胜没有放下阻拦的手,声音轻轻的,每个字却用清清楚楚“比起阶级矛盾,种族矛盾也毫不逊色。原住民与外来者的矛盾始终存在,一旦被挑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赤手空拳在强兵利剑前,又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人,“所以,外公,我不能让小秋跟你走。”

    苏老先生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这儿安全吗我女儿是怎么死的你还想害死我外孙女儿吗”

    赵二柱一直没听明白他们说的513、930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有人要伤害小秋大夫的母亲一样害她时,杨树湾的新任民兵队队长立刻拍着胸膛保证“老爷子你放心,谁敢动小秋大夫,我们全杨树湾人都不会答应的。”

    旁边人懵懵懂懂的,这会儿却都反应过来,跟着打包票“没错,除非从我们身上踩着过去。但凡我们还有一口气,就没人能懂小秋大夫。”

    祠堂里头的气氛终于热闹了一些,大家伙儿也找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争先恐后地放狠话。灶台上的火似乎也移到了祠堂中,烧的油锅滚滚。到处都是辣的人间烟火气。

    二丫跟大宝更是挥舞着拳头,信誓旦旦地保证“打他,欺负小秋大夫,我们打他。”

    苏老先生却不为所动“那我外孙女儿为什么会被折磨成那样我好好的外孙女儿还能再疯几回”

    这一句话冻住了整个祠堂,连着铁锅下的火跟铁锅里头的油。

    所有人都找不出话来讲。

    小秋大夫被逼疯是在京里头发生的事。那些日子,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大家伙儿不知道也不敢问。身为底层老百姓的直觉告诉他们,那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世界。

    要是有造反派过来拖小秋大夫走,他们可以去拼命。可要是京里头来人,他们就束手无策了。别说京中了,就是部队来解放军,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秋大夫被带走。

    苏老先生一手抓着拐杖,一手牵着余秋“走,外公带你回家。”

    何东胜脸上浮现出颓丧的茫然,这瞬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人的问题。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老人说的没错,这问题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够解决的范畴。

    然而何东胜并不想离开,他仍然站在祖孙俩的面前,虚弱地想要阻止女友离开。他不想让小秋走,因为那不是小秋想要的生活。

    苏老先生抬起了拐杖,毫不犹豫地抽在何东胜的腿上,那重重的一下,抽在何东胜身上,落在他母亲心上。

    何母立刻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眼泪簌簌往下掉“老先生,我们家没想高攀。两个孩子是自己好上的,我们东胜没做过对不起小秋的事,我们都喜欢小秋这孩子。”

    她儿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相看上一个姑娘,却还要生这么多波折。

    旁边人大着胆子附和“对呀,老爷子,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他俩真的挺好的,我们东胜是实在人。”

    余秋在心中叹气,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外头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韩朝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秋姐,快,那个腊梅自杀了,跳进了水里头。”

    旁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腊梅又是什么人。

    宝珍却跳了起来,满脸焦急“她怎么会跳水呢”

    今儿可是大年三十,水面上能结冰的,跳下去不淹死也得冻死。

    韩朝英的脸上全是纠结“她跟她丈夫说了,她丈夫丢下人就走了。她妈抓着她丈夫吵架呢,就听见扑通一声,她人跳水里头去了。”

    大冬天的,腊月冻死牛,人跳下水之后,一开始因为身上穿着的棉袄轻飘飘的还能浮在水上。等到棉袄吸饱了水,整个人就跟秤砣一样直接往底下掉,仿佛下头有个水猴子真在抓着人一样。

    她妈急得大喊大叫,拍着大腿喊救命。她男人就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不会水,完全没反应。

    幸亏当时有班船过来了。船上的水手是好把式,而且人也善良。大冬天的,人家二话不讲,直接跳下去把人救了上来。

    人上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瞧着跟死了一样。好在渡船的员工都受过溺水急救培训,几个人轮流做心肺复苏,愣是把人又从鬼门关拖回来了。

    他们晓得这情况太危险,赶紧七手八脚将人就近送进了医院。刚好在路上叫韩朝英给碰上了。

    韩朝英直觉这病人棘手,害怕值班医生应对不了,就赶紧跑过来找余秋了。

    余秋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抬脚告辞“外公我得过去看看她,这姑娘很可怜,我怕她还会自杀。”

    也许是自杀这两个字触动了老人,苏老先生居然松开了手。

    余秋立马往前头奔。自杀病人最害怕的是什么呀最怕病人还会再自杀。

    医生可以想方设法将人从鬼门关里头拖回头,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要是打定了主意寻死,救了100次,他还有第101次。

    腊梅躺在病床上,面色仍是青白交错。病房里头没有空调,只有电热取暖器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气。然而这热气像是隔着纱蒙着雾,怎么都没办法真正温暖到这姑娘的心。

    腊梅的母亲正在拍着腿破口大骂,骂女婿心狠,女儿掉进水里头了,女婿居然一声不吭跑了。骂女儿命苦,居然摊上这么个孬种,碰上一点儿事情就翻脸不认人。骂老天爷不长眼睛,为什么非要折磨他们家他们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偏偏摊上这种事。

    做母亲的人骂的极为大声,几个没办法出院的病人跟陪床家属都跑过来看动静,不时发出指指点点的声音。唉,还真是怪是年年有,居然有人看着是个姑娘,实际上却是个小子。这算什么呀二椅子

    腊梅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样,她两只眼睛珠子动也不动,整个人毫无活气,简直让人怀疑躺在床上的其实是个人偶,而不是大活人。

    护士一路小跑着过来,手里头拿着大毛巾,帮腊梅裹起头。现在没有那种小型的吹风机,她头发湿漉漉的,要是不裹上毛巾尽快吸干,会受凉的。

    余秋走进病房,原本正破口大骂的腊梅母亲,一见到她人就立刻瘫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啕大哭“我命苦唉,我命苦。”

    哭着哭着,她整个人像喘不过气来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护士这样的情况见多了,立刻拿了个纸袋子套在她口鼻上,重复吸入二氧化碳后,她的换气过度综合症很快就缓解下来。

    余秋过去搀扶她起身,安慰了她一句“你现在哭也没有用,还是想想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吧。我看你一个人好像也做不了主,不如把你丈夫也叫过来。还有你女婿,他跟你女儿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他应该过来。”

    腊梅的母亲哭得更伤心了,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那个畜生,那个畜生跑得鬼影子都没有了,哪里还肯伸头啊”

    “他不伸头,你就找他们大队给你们做主。”余秋满脸严肃,“这个事情他必须得出面。腊梅是他老婆,他有这个义务。”

    从法律关系来讲,腊梅的丈夫跟她是关系最亲近的人。要是有什么事情,她丈夫不到面,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会扯皮裹筋。

    就冲着妻子落水,做丈夫的不仅不施救,反而直接抬脚跑了这件事,就能看出这男的不地道。不管怎么讲,老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在这种时候丢下人不管的呢。

    不地道的家属就是潜在的炸弹,不管腊梅后面怎么样,他都有可能会伸出头来找医院的麻烦。

    腊梅的母亲抹着眼泪去护士站给大队打电话了。她得找人过来,她一个人处理不了。

    余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既恨铁不成钢,又说不出的心痛。

    一个人的眼界与她的生活息息相关。

    假如一个女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那当她被丈夫抛弃之后,她想不开要轻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更何况她刚刚被查出来身体跟人家不一样,她的世界已经摇摇欲坠。丈夫的抛弃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秋叹了口气,走到了腊梅的床边。她看着这个不幸的姑娘,半晌只冒出一句“人除了是男人女人之外,最重要的是,人是人。人这个身份就已经能够做很多事,与性别无关的事。

    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都不分男女,医生也一样。我们每天所做的事与性别相关的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比重。就算是最重要的生育,在人的生命旅途当中,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认识很多没有生育的人,他们都很出色。因为除了生儿育女以外,他们还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

    你看,我们的总理夫妻没有孩子,但他们仍然生活的很幸福。我的老师没有结婚,可同样的,她是非常厉害的医生,人人都尊重她。

    你生而跟别人不一样,对你来说是重大的打击。但同样的,你要看到生活中有很多更加不幸的人,他们腿瘸了,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不能走,不能看,不能听这个世界。跟他们比起来,你又是幸运的。”

    腊梅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余秋的话。其实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了她自己,没有谁会真的理解她的痛苦。

    余秋伸手,隔着毛巾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好了,那我现在要给你做体格检查。你配合点儿。”

    溺水的病人被送过来,接诊大夫首先考虑的肯定是溺水问题,其他的恐怕顾不上。

    但实际上在人落水的过程中,她也有可能会受到其他伤害,比方说擦伤或者骨折之类的。甚至在获救过程中,她被人拖拽着也有可能会发生脱臼。

    因为病人现在一心求死,所以对于疼痛之类的反应表现不明显,接诊医生很容易就漏掉这些关键点。

    韩朝英赶紧掀开盖在腊梅身上的被子,配合着余秋一块儿过来做全身体格检查。

    值班医生也诚惶诚恐地跑过来了。他的确没有顾上做全身检查,他光忙着给腊梅保温,注意观察她的溺水情况了。

    余秋仔仔细细地做了心肺听诊,又观察她四肢的活动情况,最后重点看脚。因为冬天患者身上衣服穿的多,加上是落水,施加在她身体其他部位的力道很容易被缓冲掉。唯独双脚不同,落水的时候,腊梅的鞋子掉了,她的脚除了冻伤之外,也有可能会撞到石头上,造成骨折。

    只不过单凭肉眼观察是难以判断骨折的,最好的方法还是拍个片子确认一下。

    余秋找了推车要送腊梅去x光片室的时候,一直不吭声的姑娘突然间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是在拽救命稻草一样,满眼可见的热望“大夫,你帮我造个小娃娃放进我肚子里头吧。大夫我知道的,你可以让怀不了孕的人怀孕。”

    余秋看着这双年轻而充满渴望的眼睛,只能残忍地打消她的奢望“我们先解决其他问题好不好”

    “我没有其他问题”年轻的病人突然间抬高了声音,大喊大叫,“我唯一的问题就是生不了娃娃。只要我能生娃娃,我丈夫就不会不要我了。你让我生娃娃,我生了娃娃就好了。”

    余秋被她攥得死紧,手都痛了。

    韩朝英跟宝珍赶紧过来帮忙,试图想让她冷静下来。腊梅却不管不顾地拼命喊叫,完全不理会劝说,也彻底听不进去解释。

    强烈的精神刺激让她选择封闭自己的思想,她将所有的问题都简单化为一件事,就是她生不了孩子。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她面前的所有麻烦都迎刃而解。

    她不愿意接受事实,也就是男人永远没办法生孩子。所谓变性移植子宮,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她生下的仍然不是自己的孩子。

    两个精子是没办法变成受精卵的,男男生子不可能。

    腊梅又喊又叫,他们几个医生护士齐齐上阵都没办法劝住她。余秋不得不决定给她用镇静剂,防止她在情绪激动中会再一次自杀或者是伤到自己。

    护士听了医嘱,赶紧去执行。他还没出病房,就迎头撞上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那农民打扮的老人怒气冲冲上前,一巴掌打在腊梅的脸上,厉声呵斥“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丢人吗”

    余秋伸手想要推开他,腊梅的母亲跟在后面跑了进来,赶紧解释“大夫,这是我家老头子。”

    她刚打完电话,她丈夫就寻上门来了。今天大年三十,本来讲好的看了病,妻子跟女儿就立刻回家的。结果天都发灰了,两人还是不露面。

    老头子在家里头等得不耐烦,就上医院寻人来了。刚见着人,妻子就在他面前嚎啕大哭,哭诉自家的不幸。

    老头子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自家的小女儿不是姑娘,而是个小子。

    他先是发懵,然后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他有儿子了。他原本三个姑娘,现在是两个姑娘一个儿子。

    有儿子了,还给人家当什么媳妇当然是自家讨媳妇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哎呀,真是老天爷看眼睛,可算是没让他家绝了后。

    老头子立刻冲进了病房,满脸热切地看着余秋“大夫,那我儿子做了那个手术以后,后面还能讨老婆生孩子的吧”

    余秋傻眼了,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眼下算是个什么情况

    患者求她想办法让自己怀孕,好跟丈夫生个孩子。

    患者的父亲想的却是赶紧让小女儿变成儿子,好讨老婆生孩子,传宗接代。

    说到底,也算是殊途同归,他们每个人关心的都是孩子。好像患者本人反而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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