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4.逆天无道罪无穷

    这是在徐家钱庄的第三日,江夭夭和蓝曦臣准备准备不得不出发了。

    一大早钱庄吵吵嚷嚷的,叫人不能安生,江夭夭揉了揉因没睡好而发晕的太阳穴,疑问的看向了坐在对面安静吃食的蓝曦臣。

    据说徐老爷疯了,一个人在屋里疯言疯语了一夜,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怎么会一夜间就如此了……反而徐衎却恢复了正常模样,众人想找徐夫人问怎么办,结果夫人性子太过柔弱根本管不得事只坐在那里怨天尤人,待仆人想去找徐衎时,却发现屋子里冷冷清清像是一夜都没人回来过,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踪迹,这下家中无主事人人都慌了。

    长水城的人都说定是徐老爷干了缺德事,气的徐衎身上的邪魅都跑到他身上了,真是造孽。

    江夭夭叹口气:“哎,悲惨啊。”

    两个人吃饱喝足了把东西也收拾齐了,这才去了钱庄的大院里打算同徐夫人告别,只见院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一群仆人拣来拣去的。

    徐夫人持着一柄长杆团扇,双眼无神又红肿的站在一旁盯着他们干活,直到看到了江夭夭和蓝曦臣进院来才找回了生气般:“二位仙首。”

    蓝曦臣道:“徐夫人,徐老爷这是受了刺激恕我们爱莫能助。”

    徐夫人摇了摇头:“别这么说,你们愿意帮忙我就很感激了……”

    “那个,请问这是在干什么?”江夭夭指着那堆箱子。

    “衎儿走了,老爷他也病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必要了,不如清点清点钱庄的东西,值几个钱的分给些个仆人们让他们此后好好过日子,关乎仙门便让人整理好了上缴金鳞台是了。”徐夫人绝了心并没有太多伤感,“二位也可看看,有什么需要尽管拿去,我也实在没什么能答谢的。”

    江夭夭不见外的蹦跶几步就凑进了一个箱子旁,里面是灿灿的各种金银珠宝看的她眼花缭乱连忙躲开去看了下一个,下一个箱子的东西她倒是来了点兴趣。

    箱子里是各种摆件,有宝塔型的神兽型的还有宝剑型的,江夭夭随手拿起来一个颠了颠,一旁清点的仆人见她来了兴趣指着另一箱子道:“仙首那边还有镇宅辟邪的符牌呢。”

    江夭夭只瞥了眼,随后问徐夫人:“这些……镇宅辟邪的物件,是干什么用的?”

    徐夫人没有隐瞒的直接道:“实不相瞒,是老爷做的小生意,卖个长水城的各位百姓的。”

    江夭夭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徐家钱庄和金鳞台有点关系,而金鳞台可不是一般仙府啊,可是仙督所在的地方,所以他们对钱庄卖的这些物件和符牌深信不疑。

    蓝曦臣凑了过来才发现了从中端倪,按理说镇宅辟邪的摆件应该是纯铜所做,不应如此轻飘飘的,再者摆件底座部分的符咒粗糙不堪,根本起不到镇宅辟邪的作用,符牌就更不用看了,只有加持灵气的符牌才有灵效,而这些全部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挂饰罢了。

    没想到徐老爷居然还干这种事,也不怕毁了金鳞台的名声。

    蓝曦臣道:“徐夫人除了眼前这些还有别的么?”

    徐夫人摇头,她只知道有这些,蓝曦臣又道:“那麻烦徐夫人将这部分‘镇宅辟邪’的物件交给我二人处理好了。”

    徐夫人自然不作阻拦,一旁的江夭夭在院子里到处逛着,突然发现居然有一箱子里面全是零零散散的药罐,清点这个箱子的仆人将药罐一一拿起看清上面的字并记录在案,最后还剩下两瓶没有字的,这名仆人将剩余的两瓶打开拿起来嗅了嗅,他虽然懂一点点药材可依然辨别不出来。

    无意间看过来的徐夫人突然出声道:“放下,那是毒药!”

    仆人被吓得手一抖没拿住药罐,啪的碎了一地,白花花的粉末撒了满地,江夭夭刚想蹲下看看是什么毒药就被蓝曦臣一把拉住,眨眼间粉末便被蓝曦臣收起了乾坤袋中。

    江夭夭还迷茫着,蓝曦臣率先问道:“徐夫人能解释一下这瓶毒药的来历么?”

    徐夫人知道是毒药可却没想到蓝曦臣的反应那么大,于是也不敢不说的道:“那药是老爷从谷城带回来,说是毒药,无色无味可以下在人的吃食里,据说发作时间很长,会令人四肢渐渐僵硬而后全身腐烂……可这药老爷从未对人用过,泽芜君莫要怪罪,我们留在身边只不过是防防身。”

    江夭夭抬眸看向面色凝重的蓝曦臣,不解道:“这是什么?”

    “毒尸粉。”蓝曦臣缓缓道来三个字,“虽然不纯,却也可令人缓缓尸化。”

    蓝曦臣曾经在和金光瑶的一次夜猎中见过这种粉末,自然是知道,而江夭夭则是在很久以前在魏无羡那里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东西,相隔时间太过久远,若不是蓝曦臣说出口,她恐怕早就忘记了。

    蓝曦臣将另一瓶也一同收了起来,徐夫人不敢做阻拦,江夭夭沉思了一会确认道:“你说谷城?”

    “啊?对,从谷城带回来的。”徐夫人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蓝曦臣道:“看来我们要去趟谷城了。”

    没做过多停留,他俩和徐夫人匆匆告了别,在长水城五里外的土坡上,寻了处地方将从钱庄带出来几箱子‘辟邪镇宅’的宝贝用引火符全数烧尽,这才起程前去谷城。

    谷城距离长水城并不远,两个人走了大约不到一天的时间,次日天亮便到了谷城,打听了才知道不远处有座山,叫薤山。山上生长孕育着数百种草药,那里只有你不认识的草可没有山里找不到的药,据说山中之前还有个仙府,现在已经没落了。

    看来大约是有人靠着这座蕴含百种草药的山,来采药提取尸毒的吧。

    再详细的问,便没有人知道了。

    只有一个小孩子说,他看到过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出没在山里面,不过只是偶尔。

    直到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两个人才起程去了薤山,薤山是一片山脉,树木齐天郁郁葱葱,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草和花,养人至极,仿佛走在深山老林般,呼吸一口全是新鲜的空气,周围有鸟儿盘旋鸣叫,还有在树上盯着他们一动不动的小松鼠。

    江夭夭一开始走的小心翼翼,因为听说这里有不少珍奇草药,她怕给踩坏了,后来发现遍地都是草药根本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除非她留在原地一步不迈。

    “不喝了不喝了。”

    江夭夭看蓝曦臣递来的水囊连忙摆手,那里面可不是单纯水,而是泡了驱寒的药的水,苦涩难喝,她上次的风寒已经全数好了,不过蓝曦臣怕她奔波路上再生病,所以一直备在身旁直接当水喝了。

    蓝曦臣也不强求的将水囊收了起来,看江夭夭的视线到处横扫像是在找什么,他问道:“你知道毒尸粉如何提炼?”

    “唔……我勉强记得那个草药长什么样子。”江夭夭边走边留意,可偌大个山脉哪里会那么好寻,她倒是凭着记忆讲给蓝曦臣听:“是一种特殊的草可以吸附尸毒,将它碾碎后把汁液挤出来,用汁液涂抹在尸体的表面,只需要放置一夜的时间表面就会成生一种的类似于霜粉的东西,将它刮下来晾干就行了,但要一直避免阳光的照射。”

    “如此简单,岂不是人人都会了?”

    “那倒没有,这草药难寻,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发现得了的,我记得阿羡的手稿有记录的。”江夭夭扭头问蓝曦臣,“你还记得乱葬岗之后,有谁提过手稿的事么?”

    蓝曦臣道:“我记得当时手稿很重要,但是谁也没在乱葬岗找到,大哥还追查了许久最后不了了之,魏公子可有毁过?”

    江夭夭摇头:“没有,当时手稿就在乱葬岗,阿羡也没有毁掉的意思,或许是有人拿走了手稿,这几年一直装模作样,现如今还为祸世间的制造出了毒尸粉,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蓝曦臣仔细思虑,当时江晚吟对外声称闭关,四大家只剩下蓝金聂,排除他自己,就剩下了与世无关的金光善和一直追究后事的聂明玦,这两个人如今已归去更无从得知详情了。

    两个人在林子里走了许久许久,只要眼睛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绿色盎然,看的江夭夭都眼花了,直到忽的一瞥就发现了形似记忆中的草药。

    “那个!好像是那个!”江夭夭奔过去,她其实也记不太清了。

    不是一株草,而是生长成一小片的连藤,藤上的部分枝叶肉眼可见被人采走了。

    “有人来采过。”蓝曦臣蹲下看了下藤上的切面,是剑,是与世家有关的人采的,因为一般人就算来采药也是用剪刀或者砍刀,很少有人会用剑,除非用剑用习惯了。

    蓝曦臣站起身来就发现旁边的树干上有几处剑痕,干干净净的,摸上去还有树木自身的潮湿感。

    他确定道:“刚刚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江夭夭眯起眼,环顾了一圈,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处剑痕:“那里也有,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两个人顺着痕迹深入薤山,没走多远便看到层层树木的后面流淌着一条蜿蜒的溪水,不窄不旱,水声哗哗的响,溪水一路向低域流去,在不远处急急的拐了一个弯消失在树林中。

    而那个弯的旁边居然有一大片草房,渺无人烟,寂静似幽冥。

    突然,草房处惊起两道剑芒,铮的几声,是有人开战了,二人的目光立马追了过去。

    蓝曦臣道:“过去看看。”

    江夭夭幽幽道:“这两人我可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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