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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郢冷淡而立,唇瓣犹带淡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他的目光却落在青钰的发髻上。
确实是那把钗子, 是他送给阿钰的,他彻彻底底,确定了。
章郢扬起眉梢,微微笑,道“公主杀了臣, 以为就可以瞒下来了吗”他略勾唇,低声道“公主身白衣, 头上仅有把钗子, 只是不知这钗子是何来历莫不是也是杀惯了人,也是个死人之物”
青钰胸口剧烈起伏着, 双仍旧尖锐的双眸微微泛红。
她怒道“你住口”
他似乎并不惧怕, 朝青钰走近了几分,凝视着这张被面纱遮蔽的容颜, 墨瞳里光华流转, 悠然道“看来,似乎说了”
他要激怒她。
只有激怒她, 他才能寻找机会。
边的张绅却全然没有章郢的胆量才智,只面露惊恐之色,冷汗淋漓,看章郢的眼神好像看着什么疯子
本以为这个世子派来的录事参军,应当也是什么聪慧之人, 谁知道现在居然不要命地激怒公主
青钰与章郢对视着,那股熟悉的烦躁得想要杀人的感觉,再次漫上心头。
这么多年了,谁敢当着她的面如此情态
谁都可以说她,唯独不能说她的夫君
脑那根弦彻底绷断的刹那,青钰猛地挥刀,朝章郢劈了过去
边的张绅大叫声,吓得魂飞魄散,却见章郢侧身躲过,极快伸手挡刀身,动作竟极为流畅从容,青钰微喘声,继续来砍,场面霎时失控,张绅故意大喊着招呼自己带来的侍卫搅局,边心底欲哭无泪。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过来趟命都要丢了这公主未免也太吓人了哪有这么砍人的这还是个女人吗
张绅不住地哀嚎着,章郢那厢却连续躲闪了好几下,故意朝那珠帘处慢慢挪动,只见寒光闪,珠帘纱帐霎时被刀拦腰砍断,珠子哗啦啦散了地。
青钰挥刀再看,脚下却踩了珠子,脚底霎时滑,便往前栽去。
章郢眼疾手快,伸手捞,夺刀抓人气呵成,转瞬便将刀尖抵上了青钰的脖子。
霎时局势反转,秋娥大呼“住手”,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章郢紧紧钳制着青钰的腰肢,不让她乱动,个荒诞的念头却蹦了出来。
她的腰甚细。
看起来当真手无缚鸡之力,这样个女子,与他的夫人差不多年纪,阿钰温柔单纯,这公主为何就成了个手段极为狠厉的疯子呢
秋娥见公主被劫持,连忙上前道“大人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长宁公主你若伤了我们公主,便是满门抄斩之罪”
青钰被劫持着,看着眼前秋娥焦急的神情,她的背脊贴着章郢,感觉到了刀尖冰冷的触感,鼻尖也霎时袭上股淡香。
不像是熏香,有些熟悉,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宁之感。
她再次闻了闻,忽然睁大眼睛,偏头去看章郢。
章郢低头,恰好与她目光相撞。
青钰的眼睛片澄澈,水眸泛光,直直地盯着他瞧。
全然没有之前的失控。
个人的容貌往往不能透露出秉性,但眼神绝对骗不了人,之前这公主眼神有多冰冷肃杀,如今便有多澄澈。
澄澈得有几分熟悉之感,让他心底微微动。
她忽然往他怀里蹭了蹭,低头去闻他的衣裳。
章郢“”
这是在干什么
她凑得太近了,像只小狗在闻着食物,还个劲地拱过来,章郢觉得自己在别人眼,恐怕正在被公主轻薄,时没忍住,便伸手轻轻把她脑门往后按,冷淡道“公主自重。”
这个动作做完,章郢时竟有些无言。
青钰被章郢怼了下脑门,这才回过神来,霎时也有些不自然。
她垂下眼,低声道“放开我。”
章郢说“公主可有诚意”
青钰露出丝轻蔑的笑来,“想带阿绪回去,可以,我刚才改变主意了,我可以与你们合作。只是,为了让我放心你们不会姚广之事说出去,我需要个筹码。”她凝视着章郢,说道“我只和你谈。”
边的张绅干咳声。
这这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是突然不想杀人了,还转过头来看上了大人这是个什么走向
张绅的目光在章郢身上溜了圈,长得还算可以,身姿笔挺,气度不凡,方才身手也颇为敏捷,也难怪会被看上。本朝公主也不是没人养面首,就是傲气如喆,难道要被迫做面首不成
章郢能感觉到来自四面方的诡异目光,但他直面着目光灼灼的青钰,忽然发现事情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个公主从头到尾都写着“不正常”三个字,头上还戴着他送给阿钰的钗子。
若能接机弄清这钗子来历
他勾唇笑,端得是清雅无双,“自然可以。”
青钰挥了挥手。
侍卫如潮水般退下,姚广的尸首被人拖了下去,方才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青钰从章郢怀挣脱出来,低头看了眼染了血的裙衫,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秋娥连忙上前上下检查了片刻,见青钰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就在此时,外面的大门被人猛地推了开,季韫带着干侍卫匆匆进来,见章郢手握着刀,地上又是滩血,不禁眼前黑,连忙上前对青钰道“公主息怒,今日只是误会,下官这就”
青钰却打断他,冷淡道“本宫不接受任何赔罪,谁敢冒犯本宫,就让谁来想办法解决。”
她转目望向边的章郢,似笑非笑地勾红唇,抬了抬下巴,冷然道“你是叫喆今日就留在这里,不必回去了。”
季韫懵了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迟的季韫脸茫然地四处张望,正与张绅的目光对上,张绅掩袖干咳声,实在是言难尽,便悄悄从下面对季韫摆了摆手,让他别来瞎搅合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是要出卖兄的色相了,这位公主实在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们差点就当场丢了性命,眼下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可怜的喆兄,就是要委屈他了。
季韫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他还是有些忧虑,方才公主说让“喆”留下来,可“喆”是世子假扮的啊这万露馅儿了,世子也不就危险了
季韫担忧至极,可两个当事人面上却毫无波澜,章郢静静站在边,注目在青钰的脸上,越发觉得耐人寻味,因为她的眼泛起了淡淡的雾气,与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又不同。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青钰抬眼,对上双浸着冰水的墨瞳。
就这样看眼睛,他很像故人。
她注视他须臾,转过了身,低声道“本宫先去更衣,大人稍等片刻。雪黛,奉茶。”
雪黛应了声,眸子在章郢身上转了片刻,有些诧异。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领着章郢去了花苑暂且休息,再奉上上好的乳茶。
茶香清淡,掺着不易察觉的药香,雪黛垂手立在边,见章郢低头轻嗅了嗅,不由得解释道“因公主身子弱,府上所备的茶俱是掺了药的,此药清热消火,凝神静气,于大人身子无害。”
章郢却从这句话里听到了弦外之音府上不曾为其他访客备茶,可见长宁公主封闭的生活,她甚少与人打交道,他或许是她接待的第个人。
章郢拂袖,雪黛立刻退了下去,他抬起茶盏喝了口,舌尖霎时清苦之位弥漫,他皱了皱眉,重新放下了茶。
青钰沿着长廊快步走着,衣袖扬起了层凛冽的风,她在屏风边停下,侍女纷纷上前伺候她更衣,青钰此刻却心思纷乱,便挥袖道“全部退下。”
侍女如潮水般退下,秋娥端着干净的衣物进来道“公主。”
青钰解开衣带,件件脱下衣裳,秋娥抖开裙衫,青钰扬臂滑了进去,拢衣裳,偏首问道“可安置好喆了”
秋娥道“雪黛在那里照看着。公主,您今日着实有些失控了,奴婢险些就叫人来了。”
青钰自三年前受了刺激之后,便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她总是睡不好,也甚为暴躁易怒,旦接触些与过去有关的人和事,便很容易冲动失控,是以周围人总是敬着她躲着她,而皇帝也因此,派了武功最好的侍卫贴身看着她,不让她冲动起来做些傻事。
对于长宁公主的病,皇家对外是直保密着的,知晓之人也屈指可数,外人只知公主性情喜怒莫测,不知这些年,青钰时时都要人寸步不离地看护着。
秋娥今日也被吓着了,这么多年了,公主本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可今日,谁知道那个大人竟会如此出言不逊
不过,最让秋娥感到惊讶的,则是青钰后来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青钰有些出神地低头打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秋娥如此说,倒是冷笑声,“本宫今日不杀他,不过是看在他我夫君的面子上。”
秋娥不解,“难不成这位大人,与驸马有关系吗”
青钰漫不经心道“他身上有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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