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百合麦冬汤

小说:医食无忧[穿越] 作者:青猫团
    第七十一章 百合麦冬汤

    季鸿因听说来的人是段明, 一时情急, 起身时牵扯了胸肺, 倒了气, 急急地咳嗽了几声,余锦年忙将他扶着顺一顺胸口,好笑道“急什么,人又不会跑,正被我们清欢姐姐调戏呢”

    “我看他昨日似乎就来过店里一次, 还以为你知道。”待他平稳,余锦年端来蜂蜜水,喂了季鸿。

    季鸿饮罢蜜水,冲淡了口中的药苦味, 才说“昨日竟真是他, 我只看着有些眼熟,但不敢认。”他顿了一顿, 叹了口气, “太久了, 这么多年过去, 莫说是段明站在我面前, 便是二哥突然活过来,我许也认不出来了”

    余锦年不知他何故又突然提起二哥哥来, 不过想想, 大概是段明和二哥哥有什么渊源罢。

    他不方便在二哥哥的事情上多说什么, 便起身去拿了一件厚实的外衫来, 披在季鸿身上,又将垫在他腰后的迎枕铺得更舒服一些“你歇着,我去叫他来。”

    此时段明正在前堂被清欢戏弄得晕头转向,他自小在武行长大,身边尽是师兄弟们,唯一一个师姐是大师父的掌上明珠,性子却比一般男儿都粗硬,一个人打翻三个都不成问题;后来大一些,被国公府挑去做了护卫,更是整日昼伏夜出,黑衣遮面,是故如今老大一把年纪了,也没想过儿女情长的事。

    更不说清欢也不是一般的娇羞女儿,她随口说句话,就能让段明羞得措手不及。

    这会儿听见余锦年唤他,就跟见了大救星一样,左脚绊着右脚跑到了后院“小、小公子”

    余锦年忍俊不禁,指着房中说“是阿鸿叫你。”

    段明眼睛一亮,忙将自己衣襟收拾端正,才过去敲了敲门。

    余锦年则钻到厨房去瞧炖的肉汤,炉灶上的小瓦罐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顶得瓦盖叮叮响,他拿了条洗干净的抹布护着手,掀开了盖子搅一搅里头的汤汁。

    瘦肉都炖得软了,用筷子一戳能戳个洞出来,但余锦年想到季鸿酒后食欲不佳,便想要将其炖得更为酥烂一些,他用小杓耐心地将水面上浮着零星的薄薄油脂一一撇去,只留着下头清澈如许的汤汁。又知道季鸿不喜肥腻,于口味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便没有过多的加些其他重料,只简单用些盐醋调味,便阖上瓦盖继续略炖一会儿。

    炖汤的这个空闲,他也没闲着,又亲自用蛋揉了些稍软一些的面团,面是精细的面粉,蛋也只取蛋清,不用蛋黄,揉得面中一个疙瘩都没有,再擀成薄而光滑的面饼,之后他拿起刀来,只听咄咄咄一阵,案上便多出一堆细丝面线来。

    这样的精细小丝面一般汉子哥儿也是不爱吃的,毕竟华而不实,入了口也是若有似无,还不如片一碗粗面片儿汤并两块肘子肉来的爽。不过季鸿却不能以一般男人来估测,他本就胃口不好,被人强逼硬塞着才能多吃下几口,如今病了更是要命。

    余锦年虽说心里也担忧着季鸿的身体,但做起饭来还是开开心心的,因他这回揉得面比平时要软,所以面条下锅时格外小心了一些,水快沸时先加了一匙盐进去,这是一个煮面的小技巧,用加了盐的水再下面,面条能更劲道耐煮,且不容易黏锅。

    细丝面条入了水,用筷子顺着一搅,很快就熟了。

    将面捞出在碗里,余锦年又快手切了一把软细的黄瓜小丝,用漏杓装着在热水中一焯,就摆在煮好的面上。这时估摸着那边的百合麦冬汤也炖得差不多,便掀起盖子来,舀起一勺尝了尝除了肉块的咸香之外,他还另尝到一种莲子与麦冬的清新风味,口感细腻丰富,并无肉汤的肥腻之感。

    百合养阴清热、清心宁神,麦冬也生津益胃除烦,莲子更是补脾益肾,且这瘦肉又是肉中性平和的一种,能够补中益气养血。都不是什么烈物,季鸿吃来很有益处,也不必有过补的担忧。

    于是直接用瘦肉汤浇在面碗里,又连汤带肉块莲子的单盛了一盅出来,还片了两片极薄的火腿肉下来,卧在小油碟里,准备给季鸿送去。

    走到门前,见房门紧闭,似乎是他俩还没说完话,余锦年便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左右一犹豫,也不知自己的影子拓在了窗柩薄纸上,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那有心人自然就是屋中的季鸿,他瞧着窗纸上一张单薄瘦影,风一吹,窗叶微动,那碧影也就摇摇曳曳,似一株清脆的小碧竹,他看得心下一笑,便抬抬手示意段明去开门。

    外头余锦年正贴着门缝往里看,忽地房门打开,他惊诧之余差些就扑了进去,幸好被段明眼疾手快地反手扶住了。

    段明刚扶着余锦年站稳,抬头便看到少年人一截细白的脖颈,而在耳后发鬓下很不起眼的地方,突然还发现了两个小小的红印,他想起昨夜不小心听到的声音,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什么,顿时逾矩了一般匆忙将视线移开,火速把手抽了回去,好似多摸一刻,那手就要烂了。

    因吻痕藏在镜子照不见的地方,余锦年自己未曾发现,他正奇怪段明何故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听季鸿温和唤道“锦年,过来。”

    他立刻抛下了那些杂乱念头,迈着小碎步朝床榻边跑了过去,他手上端着个食盘,里头摆着一碗银丝面,一盏百合麦冬瘦肉汤,并两片火腿薄片,一只巴掌大的小空碗,一一放在床上的小案几上。

    “阿鸿,感觉怎么样,想吃饭了吗”他看了眼段明,又观察了一番季鸿的表情,笑着问道。

    季鸿看起来心情不错“嗯,是有些饿了。”

    余锦年听了很高兴,立刻抄起那空碗来,给季鸿挑了些银丝面,耐心地吹凉了才递给他吃,自己则拿来两个苹果,边看季鸿吃东西,边将苹果切成了一瓣瓣小船般的形状,一会儿见季鸿吃完一碗,便又立刻给他盛上一碗汤,誓要将他喂饱不可。

    段明垂着双手站在门口,很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里放。

    他虽是个没媳没妇的单身汉子一个,但却是通人事的,当年四处行走,经常为了探听些消息进出京中某些大人家的后院,自然少不免会撞上几场活春宫,也曾为了障人耳目躲进烟柳花巷中藏身,男男女女间的那些事儿都略有见闻,不过自己从未经历过罢了。

    只是他夜里行走惯了,白日来踩了点,确认自家公子就在这间小店中。他们这些做人心腹的,惯会琢磨主子的意思,只消一个厌恶的眼神,他便心有神会,自行去找了那船商。哪里想得到,到了入墨时分,其余人家也不过是刚吹灯灭烛的时辰,他教训完那船商偷偷来寻公子,刚翻檐越墙地落到窗外,竟听到屋中隐约有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他捂着耳朵面壁一个时辰,心想着总该结束了罢,偷偷回去一听,两人竟还在说些悄悄话。

    听着便是些你侬我侬,好不好受之类的私房话。

    段明起先还以为公子纳的是店中那个颇为娇俏的小女娘,这下仔细一听,另一个竟然是个嗓音清朗的少年可不正是白日里被人调戏了的店老板诧异之后,他也很快就接受了,毕竟都是主子的事儿,还轮不到他一个侍卫置喙。

    只是段明没想到,自家那个软软绵绵玉雪可爱,常常跟在他们一众侍卫后头,噘着嘴踮着脚,吵嚷着要见延哥哥的三公子,如今长成了一块冰山不说,竟然还和一个少年在一块儿了。

    他之前虽都是侍奉二公子的,但因二公子与三公子关系亲密的缘故,对这个软绵绵的小三公子也还算了解,他们这些侍卫都曾一致认为,别看三公子当下可爱得紧,粉瓷娃娃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动手捏捏抱抱,等到了将来,定会被惯成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少爷。

    段明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化,突然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

    “段大哥”

    他霍然醒来,随声望去,正是那个少年。

    季鸿接过话“段明,你继续说,方才说到哪里”段明瞥了眼余锦年,有些犹豫,余锦年刚心领神会地起身要出门,就被季鸿伸手按住了,他将少年拽回身边,抬抬下巴撒娇似的示意他还想再喝碗汤,同时对段明道“锦年不是外人,以后凡事,也不必避着他,直说便是。”

    段明惊讶一瞬,很快收拾起情绪,低声说道“二公子还说,三公子生性天真,不擅争斗,以后便做个闲云野鹤,哪里好顽便去哪里顽,想如何挥霍就如何挥霍,不必操心其他,左右有二公子给您撑腰呢。”

    季鸿饮汤的手微微顿住,片刻才轻轻苦笑一声。

    段明一直低着头,故也没看到季鸿的变化,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二公子生前曾与我们说笑,他道,如今京中门阀相争,权力倾轧,他难保不有些三长两短,若是真那么倒霉透顶,以后就将他手上经营多年的东西变卖成钱财,都送给三公子。”

    “这虽是酒后所言,二公子虽也从未明令此事,但我们都知道,这并非是句玩笑话。是故二公子出事后,我们这些人即便被遣散出去,也没将手里的东西交出去,俱都带出去了,这些年也都好好运转着。三公子当时太过幼小,又被大夫人忌惮着,因此我们不敢将这些东西即刻交到您手中,只等着您长大成人那天,好悉数归还。”

    季鸿端碗的手轻轻地颤抖,余锦年忙接了过来,又听他略显失望地问“究竟是什么听你的意思,并非是些实物。”

    段明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有这些年二公子暗中操持的产业,一些票据地契,还有许多我们也未曾打开过的信笺,以及零零散散几件二公子的私物,总之能不动声色带出来的我们都带出来了。以前这些产业都是由二公子亲自过问的,后来在我们手上,总是不及二公子聪明的,陆续有几家维持不下去了,只好关门大吉。若是三公子打算变卖,剩下的产业也能汇出一笔不菲的钱财来此外还有”

    “还有什么”季鸿问。

    段明头颅沉得愈低,犹豫良久才开口道“是云夫人的遗物。”

    “我娘的遗物怎么会在二哥手里,不是说都、都已经被大夫人烧光了吗”季鸿大吃一惊,几乎要掀开被子下床去了,他低烧将退,人还虚着,双脚才碰上脚榻就晃了一晃,将段明吓得赶紧半跪下去,求他爱惜身体。

    余锦年也半说半劝的,才重新令季鸿躺回床上,又很是担忧地对段明道“段大哥,阿鸿身体不好,你快些说话,捡重点讲,剩下的待阿鸿病好慢慢道来也不迟。”

    段明了然地点头“的确是云夫人的遗物。云夫人刚生下公子没多久就没了,二公子知道大夫人不会给公子留下东西,便偷偷拿了几样收着,好叫您日后也有个念想。当年二公子的这些东西被我们几个分做了几份各奔东西,我手里其中便有云夫人的遗物奁,不过眼下在客栈中锁着,公子若是想要,属下即刻去客栈取来。”

    “你”季鸿眼中盈着些难得一见的光芒,他显然是很想要的,可又不愿意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说,“罢了,也不急”

    余锦年将手中的苹果瓣切成了小兔子形状,白白的果肉,红红的耳朵,煞是可爱,他将一只兔子苹果放到季鸿手中,又拿起一只给段明,小声道“去拿罢,跑快些。”

    段明左右看了看两人,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立刻推门飞奔出去了。走出了一碗面馆,低头看到手里一瓣奇形怪状的苹果,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竟然听起了少年的命令,这是万不该的,回头主子较真起来,可是笞五十的罚。

    不过他却不知此时房中正腻歪着呢,根本顾不上罚他。

    余锦年脱了鞋子爬上床,展开双臂长舒了一口气,很快磨磨蹭蹭地钻到了季鸿身边,捏着兔子苹果给他吃,喂到了嘴边,又坏心地拿远了一些,低低笑道“你小时候什么样呀”

    季鸿单手搂着他“便是这个样。”

    “我可不信。”余锦年捏着他鼻子道,“回头我要好好问问段大哥。”

    两人各喂对方吃了一块兔子苹果,季鸿食髓知味,病还没好全就开始动手动脚,手指顺着少年的腰线往下滑,正要凑在一起接吻,段明就闪电似的跑了回来,余锦年没想到他来回一趟竟这么快,鞋子都没来及穿好,段明就推门进来了,他只好腾得挺直了,光着脚坐在一边,假装在削苹果,只脸上的红晕迟迟不散,实在诡异。

    段明也是有些懵,见两个主子都这般表情,半晌才回过味来,忙将一只小箱奁交到余锦年手中,低着头告罪退下。

    季鸿捺住心绪道“打开看看。”

    余锦年听季鸿都这么说,也就不多推辞,手指轻轻拨开箱奁上的铜嵌片,咔哒一声,打开了箱子来,他将箱头一转,递到季鸿眼前。只见当中零散十数件小物,有诸如镶金嵌银点翠玉梳、金累丝玛瑙彩英分心等女子头脸妆点之物,绣工精致的玉兔捣药绢罗帕,看着都是些贵重的金银珠宝。

    季鸿随手拨了一拨,这些珠宝下面又露出些不那么精贵的东西来。

    他一一取出来,余锦年跟着看去。

    一只绕着红线的素银圈细镯儿,一杆拓着金箔的羊毫小笔,一只有些污了的玲珑长命锁,以及一柄小巧玲珑的宝石带鞘刀,仅比巴掌长一些。

    那刀看着有些奇特,因与大夏朝内所见的小刀不同,头与尾俱是弯的,勾起一个月牙般的弧度,尖尖上嵌着银套儿,外面的鞘是镂空的,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显得乌压压的很是黑沉,且柄上坠着只银铃,刀一动,铃铛便有小小的响儿,里头的铃芯像是玉石做的,撞击起来清脆而不聒噪。

    余锦年看着稀奇,便拿起来霍然一抽,只听锵得一声,刀刃寒光四射。

    “小心”季鸿急道。

    余锦年似也被吓着了,忙将刀插回去,乖乖放回箱子中。

    “没事罢”季鸿看少年摇了摇头,才拿起刀来轻轻摩挲一番,说道,“我娘她并非大夏人,而是北雁关附近一座小村落的异族哑女,彼时关外战乱,朝中刚打了一场败仗,我父亲领兵出征,身受重伤,下落不明,是被我娘救了藏在米瓮中才得以生还,并带兵打了回去。”

    “但也因如此,我娘的双亲被前来搜查的外族军杀死。父亲怜她孤苦无依,将她纳回了府中,以恩人相待。他们夫妻伉俪情深,我娘不过是个陪衬,是他彰显仁义道德的东西罢了娘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每日只能画些粗陋的图案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也常常被人误解。起先也算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父亲酒宴回来,醉中走到了我娘的院落”

    季鸿鲜少会一口气说这么些的话,因此余锦年听得很是认真,眼睛慢慢地一眨一眨。

    “这事是院中嬷嬷讲的,被我偷听了去。”季鸿见他如此乖巧,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余锦年的耳朵,又道,“那场醉酒之后,就有了我。”

    余锦年挨靠着季鸿,拨弄着男人的头发,眯眯眼睛笑说“所以你生得这样漂亮,眼睛都与别人不一样你娘肯定更漂亮。”

    “就你会哄人。”季鸿失笑,像是个被妖妃迷惑了的昏君,他将那把小弯刀抽出来,仔细擦拭银亮,便又递给少年,阔气道,“锦年,这个给你。”

    余锦年纳闷“给我做什么”

    季鸿也没急着说话,先扯着少年过来,终于随心所欲地接了个吻,但也只碰了碰嘴唇,并没有深入,吻罢也不分开,揉着人的小手,低声在少年耳旁说“我听伺候过我娘的嬷嬷说起过,这刀从我娘先辈代代传下来,是”

    他突然停下来,片刻笑了笑,声音酥得人心底发痒“没事,不是什么珍贵东西。这刀还算锋利,拿去防身罢,若是哪日你的菜刀钝了,还能拿来切切瓜果肉蔬。”

    也不知为什么,余锦年总觉得季鸿说这句话时的嗓音分外朦胧低柔,像是指尖擦过丝绸一般滑腻,仿佛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情话,他又仔细认真地回味了一番,确信这话里并没有什么肉麻的字眼,俱是什么“不珍贵”、“菜刀钝了”、“拿去切肉”,一点风情都没有。

    余锦年虽然奇怪,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将刀收下了,且因为季鸿说是娘的传家之物,便美滋滋地似收了个宝贝,他自是不舍得用来切菜剁肉的,准备到时候让清欢给打个绦子,好系在腰上,出去时给人显摆显摆。

    季鸿问“喜欢”

    余锦年摸着刀柄,挑弄着上头的小铃铛玩儿,一时间床帏内叮铃铃、叮铃铃地响起来,他自然点点头“你给的我都喜欢。”

    “千万不要弄丢了。”季鸿叮咛道,“以后若是不喜欢了再还给我。”

    余锦年总觉得他这会儿说话一直若有所指,但是仅凭自己的简单脑瓜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深沉状来观察季鸿,却反被对方温柔款款的微笑所俘获了,一个眨眼就生扑到人家身上去,捧着季鸿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管他什么一二四五六。

    季鸿被他挠得无处可逃,不由得满是怜爱地轻轻斥责少年道“好好坐着,别跟猫似的没骨没架。”

    余锦年可不肯听,偏要腻在季鸿身上,他正笑吟吟地趴在季鸿耳旁,要与他说两句黏糊话

    门外清欢突然敲门喊道“年哥儿,外头有人找你呀说是严家来的,要请年哥儿给瞧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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