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就满腹郁气, “你上次说这星期回来要做獾肉干,我就想着去弄点柏枝给你熏肉, 下工后便回了家,拿着工具去河套那砍树枝, 到了河套后发现梅子也在,我俩刚说两句话,李红就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指着我俩破口大骂, 骂完扯着嗓门大喊我们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我跟她说不要喊了,我和梅子不是不正当关系,奶已经帮我提了亲, 梅子家也口头上应下了,现在就等两家挑个好日子定下来。”
“但李红根本不听,边喊边扑上来挠我,男女有别她的身份又是我嫂子,我就往旁边躲, 她不依不饶的继续扑上来挠,梅子看不过眼的上来帮我挡, 刚伸手挡了两下,李红就摔在了地上, 肚子那流了很多血, 我忙背着她绕小路回了家。”
“到家后鱼海也在,李红就跟鱼海说她发现我俩偷q,我俩怕她说出去就推倒了她, 想让她变成死人不会开口说话,鱼海听到这话就气炸了,再加上瞎婆婆说李红流产了,于是鱼海更气,无论我说怎么解释都不听,再后面你们就来了。”
鱼湖说到这里紧紧的抿着唇,“事情刚发生时我被吓蒙了,但后面我仔细回想过当时的场景,我确定我和梅子都没推李红,她应该是脚滑摔自己摔倒的。”
鱼阿蔻忖度后问“那瞎婆婆是谁请来的”
“我请的,”李红梅接话,语速快的似连珠炮,“当时李红流了特别多的血,我怕她有个好歹的,便趁鱼湖背她回家时去请了瞎婆婆来,瞎婆婆是接生的一把好手,不过她年纪大了现在都不接活了,若不是我和她的关系好,她这次也不会来的。”
鱼阿蔻敛眉思索,既然瞎婆婆是李红梅请的,那就说明瞎婆婆和李红不是在唱双簧,若不是误诊,李红流产的事基本属实。
“阿蔻,我和鱼湖没偷q更没推她,”李红梅再三强调,“我和鱼湖真的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鱼湖问我怎么来了,一句是我问他纸条上说的话是啥意思,然后李红就从树后面钻出来了。”
鱼阿蔻敏锐的抓到不对之处,“纸条”
“恩,”李红双颊爬上羞红,“我家是泥巴院,院墙上有个小窟窿,平常鱼湖要是有事就会写个小纸条塞进去,今天下工回家后我就看到窟窿里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来河套,咱俩得事不成了,我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就急急忙忙赶去河套了。”
鱼湖听完同样暗红的脸变了色,“我今儿没给你写纸条。”
“啊你没写那纸条是谁写的”李红梅惊得呆若木鸡。
“应该是李红写的,”鱼阿蔻眉间蹙起,问鱼湖,“你今天要去河套的事李红是不是知道”
鱼湖拧眉回想了片刻,不确定的道“昨儿晚上去夜校前,我让小河帮我把柴刀磨一下,说这话的时候门外有传来脚步声,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李红,今天下工后我找柴刀,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最后我是拿着斧头去的河套。”
“不是李红就是鱼海,这事跟他俩脱不了关系”李红梅满脸愤愤。
鱼阿蔻却笃定做这事的是李红,如果换成鱼海,以他的性格早就拿这事嘲笑小堂哥了。
看来李红和自己一样,偶然撞到过小堂哥两人约会,得知两人是恋人的关系后,自己是为小堂哥谋划将来,而李红则是心生鬼祟,想着借这件事谋好处,并且肯定蓄谋已久,不然今天的事情不会做的这么缜密。
先是偷听到小堂哥说会去河套,接着便藏起柴刀去给李红梅写纸条,免得小堂哥快速砍完树枝回了家,两人错过,她的计划无法实施。
而李红想要谋什么好处,如今也是一目了然,结合鱼海提的那些赔偿要求来看,两人是用孩子做代价化身蚂蟥,趴在小堂哥身上吸一辈子的血。
鱼湖此时难得的和她脑同步了,不可置信的蠕动着嘴唇问“阿阿蔻,李红该该不是故意的吧”
鱼阿蔻没说话,身上的怒气却更重了。
鱼湖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如雷击,捂着胸口脚步踉跄的向后退,退到墙边手撑着墙面,双眼充满血色的低吼“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那是孩子,是一条人命啊”
李红梅慌忙上去扶着他,声音颤抖,“什什么故意的”
其实她心里隐隐懂了点,但她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背景板鱼河看到煞气横生的鱼阿蔻,生怕她把自己气坏,拉着她往长椅上坐,“阿蔻你别气了,等会医生出来咱们听他怎么说。”
鱼阿蔻面无表情的问“鱼海呢”
她现在的心压抑的透不过来气,她得找个沙包。
鱼河忙出去找人,过了会回来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院口的推车旁没看到人。”
鱼阿蔻微微点了点头,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四人之间谁都没在说话,空气里飘着浓浓的压抑沉重。
夜越来越深,黑幕包裹着寒风笼罩了整个医院,冷风从天窗上的缝隙中挤进来,吹的走廊处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泡左右摇摆,土黄的灯光打在墙面上,投出诡谲多变的阴影,把气氛渲染的阴森同时,亦带出了几分风雨欲来的味道。
多重细碎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了四人间的沉寂。
鱼阿蔻听到鱼河喊了声奶奶,忙抬头望去,就见鱼奶奶拎着个包袱,带着孙霞来了。
孙霞一看到鱼湖就要扑上来打,口中嚷嚷着,“鱼湖你个心狠手辣的兔崽子,你心怎么能那么毒我咒你出了门就被牛车撞死,死了下油锅唔”
嘴被捂住的孙霞,用力的拍着自己嘴巴上的手,拍声啪啪的响。
众人这才发现鱼岩也来了,鱼岩朝众人点了点头打招呼,拖着孙霞离开。
鱼阿蔻惋惜的收回了腿,大伯要是不阻拦孙霞就好了。
“奶奶你怎么来了”
鱼奶奶从包袱里掏出件棉袄给小孙女披上,“我心神不宁的在家坐不住,你大伯说要来,我就跟他们一起坐骡车来了。”
“蔻囡你吃点馍馍,我把蜂窝炉放车上一块提来了,这馍馍刚从锅里拿出来热乎着呢,你趁热吃了,湖娃你们几个也吃。”
鱼阿蔻看着夹着炒鸡蛋的黑面馒头摇头,“我吃不下,奶奶你别忙活了,坐下来休息会。”
“那也得多少吃点,肚子里没东西可不成,蔻囡听话啊。”鱼奶奶来就是为了给孙女送吃穿的。
鱼阿蔻接过馒头强迫性的逼着自己咬了一小口,只是心里堵的难受,半点都咽不下去。
病房门后响起来了拉铁闩的声音,随之医生开门出来。
“医生,我婆娘肚子的娃咋样”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鱼海一个大窜步迈过去问,“是男娃还是女娃娃长的精不精神产期是哪天”
鱼阿蔻蓦地扭头望向鱼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解的皱眉,“你们不是说病人疑似小产了吗如今确认是流产,至于孩子的性别,鉴于病人怀孕才两个月,我们无法从孕囊中判断出来。”
“病人流产后身体虚弱,你们需注意她后续的修养和饮食”医生尽职尽责的交代过注意事项。
而鱼家的众人已经听懵了,包括鱼阿蔻。
分家前李红就说自己怀孕了,这都过去几个月了,现在医生又说才怀孕两个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李红她都怀孕5个月了哪能是两个月这肯定是你们没本事救回我家大孙子才这样说的”脸上带着指印的孙霞在楼梯口听到这话,猛的冲过来指责医生。
医生言辞严肃的说“这位同志请你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性,因病人是药流从而导致孕囊并未从完全从身体中流出,根据孕囊的大小我们计算出病人确实是妊娠初期,如若像这位同志你说的病人是妊娠中晚期,那么病人此时的情况会很不乐观,毕竟5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
见在场的病人家属没有半点反应,以为他们是在思考自己的话,便收起听诊器走人,“你们来个人跟我去缴费拿药办手续,办完你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鱼阿蔻抬脚跟上,等医生开完药咬着唇问“医生同志,药流指的是喝药流产吗那病人流产的原因不是因为摔倒,而是因为她喝了药”
“对,是药流的,”医生看她是个女性,语重心长的交代,“在没有医生的医嘱下,私自药流是很危险的,所以切不可因省钱或者医生是男的就不敢来医院,私下用各种偏方解决的话不仅伤身体,且会为身体埋下后患,比如”
鱼阿蔻谢完医者父母心的医生,捏着病历单脚步沉重的上楼。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复杂,原先她以为李红小产的原因,是要用孩子做局薅鱼湖的羊毛,可刚才鱼海问医生的那几句话却透着古怪。
鱼海似乎非常确定李红没流产,结合先前他说出的赔偿条件来看,两人就像是利用假流产来做局,但偏偏李红是真流产了,且流产的缘由是喝药,怀孕也由5个月也变成了2个月。
现在她可以断定鱼湖夫妻俩确实是做了局,既然是做局那他们肯定有事先商量好,可鱼海为什么不知道李红是真流产呢难道李红没告诉他
如果是李红没告诉他,那李红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鱼阿蔻一时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隐情,干脆放弃思考决定直接去问两人。
上楼后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而尽头的病房里传来孙霞愤怒至极的声音,“你个小浪蹄竟敢背着我家海娃偷人你说你给我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孙霞现在气的几欲吐血,女人怀孕的头三个月正是坐不稳胎的时候,海娃知道轻重肯定不会碰李红,那她是怎么怀孕的
鱼阿蔻听的眉头蹙起,李红偷人她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脚步匆匆的进了病房。
病房内的空气又闷又压抑,泛着黄的白石灰墙面多处脱落,露出青色的砖面,生锈的铁病床分南北两排摆满房内,床与床之间的距离非常小,仅能容一人侧身而过,铁床上亦只有光秃秃的木板,没有被褥。
此时房间里除了鱼家人就没别的病人,李红面带巴掌印的坐在病床上,手背上挂着吊瓶,身上盖着印着c城第一医院红色钢印的被子。
她床边站着的孙霞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的摇着她的双肩,“你说啊别给我装哑巴你怀的到底是谁的孽种”
见李红面无表情的任自己摇就是不说话,抬手扇过去一个巴掌,扑到病床上抓着李红的头往后面的墙上撞,“你说不说你个千人骑万人上的破鞋,你啥时候开始偷人的双胞胎是不是也是别人的娃我就说那俩兔崽子咋这么跟我不一条心,原来是别人的孽种”
鱼阿蔻和在场的鱼家人听到这话均勃然变色,齐齐上前去阻止她的口无遮拦。
然而有个人比他们更快。
往日没存在感的鱼岩冲上去,抓着孙霞的肩膀把人甩向了旁边的病床上,一把揪起扑腾着身子痛呼的孙霞衣领,把人提起来一字一顿的说“不管发生啥事,鱼波鱼涛都是我鱼家的娃,都是我鱼岩的大孙子,以前是以后也是,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话,我就用一根绳子勒死你”
孙霞看到摔她的人是鱼岩时还想骂人,但对上鱼岩充满红血丝快要突出来的眼珠子,吓得头摇成拨浪鼓,“我不说了不说了”
鱼阿蔻偷偷的喊来鱼河,“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孙霞说李红偷人”
“什么事都没发生啊,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我娘听说李红才怀孕两个月后就这样了。”鱼河挠着后脑勺懵懵的说。
鱼奶奶看到小孙女回来,上前焦急的问“蔻囡,医生说的药流是咋回事”
鱼阿蔻抿了抿唇,“医生说李红的孩子不是摔没的,而是她私下喝了打胎药。”
病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成人们的表情一瞬间变作恍惚,鱼岩和鱼湖甚至同时晃了晃身子,脚下踉跄了两步,鱼河和李红梅赶紧分别搀住了觉得天旋地转的两人。
“啊李红你竟然给我儿带绿帽子我要杀了你”孙霞再次扑向李红,抽出枕头扑头盖脸的打下去。
李红垂着头任她打,手指将掌心掐的鲜血淋漓,咬着唇在心里默念。
不能反驳不能还手,就算她现在说自己没偷人,孙霞也不会信,她还会惹来更多打,只能生受着等鱼海醒来,鱼海的一句话比她说一百句都有用,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了,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想个合理的理由。
鱼阿蔻看到孙霞这样更不解了,问奶奶,“孙霞为什么这样说”
鱼奶奶对上小孙女充满疑惑的眸子,犹豫了半响,咬着牙把孕妇头三个月不会同房的事说了。
鱼阿蔻震惊瞳孔放大,蓦然扭头望向李红,大家都怀疑李红怀的这个孩子不是鱼海的所以大伯才说出这样的话
不,这不可能,目前这个时期太特殊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偷q的人比抢劫犯受到的惩罚还重,以李红自私阴险的性格她绝对不敢这么做,她只会唆使别人去偷q。
鱼奶奶也觉得不可能,“蔻囡,李红不可能干这事,她就是想也没时间,鱼海就像苍蝇守着粑粑一样天天守着她,晚上她上个厕所,鱼海都得在她屁股后面跟着,生怕她掉进粪坑里淹死,这事估计有别的原因。”
鱼阿蔻听的嘴角极速抽搐,见孙霞骂着骂着又开始问双胞胎是谁的孩子。
顿时冷了脸色,“闭嘴”
孙霞仿佛被人摁了暂停键,手嘴同时停下,默默地放下枕头退后。
鱼阿蔻深深吐出一口气,医院不能呆了,再呆下去这事明天就传出去了,看李红的点滴即将挂完,交代鱼河,“你去喊医生来拔针,拔完我们回家。”
“嗳。”鱼河往外跑。
“河娃你等等,”鱼奶奶喊住鱼河,从兜里掏出手绢拿出两块钱给他,“你问问医生,能不能卖咱们几个空的点滴瓶,要是能卖,你拿几个大的。”
“嗳。”
很快鱼河就与医生并肩而来。
医生当看不到房间里古怪的气氛,拔完针再次交代了下注意事项就迅速离去。
鱼河拎着用罩衣装着的玻璃瓶咧着嘴笑,“奶,这医生特好,不仅没要我钱,还特地给我找了几个大瓶子,他还交代我瓶子得用开水烫过才能用,奶这是瓶子和钱。”
“恩,这医生好人,等会坐车时你抱住瓶子,别让它们撞碎了。”鱼奶奶看过瓶子说。
鱼阿蔻看着李红坐在病床上,如没灵魂的木偶没有半点反应,突然想起一件事,“鱼海呢”
鱼河说“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晕了,现在在推车上躺着呢。”
鱼阿蔻磨牙,“把他给我弄醒背李红。”
李红这般模样明显是不会自己走了,她是不会背她的。
“凭啥让我家海娃背,李红她个浪”在鱼奶奶要吃人的视线下,吞回脏话,“她不配,人家在地头生完孩子还能继续干活,凭啥她就这么娇贵只是流掉孽种,她走两步还能死了不成”
鱼阿蔻冷眼,“要么鱼海背,要么你背,如若你强拉着她走,再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给你们垫医药费的。”
“我背你们别喊海娃。”孙霞咬了咬牙背起李红出门,只是嘴里一直小声的骂骂咧咧着。
鱼阿蔻等人跟上,用麻绳将躺着鱼海的板车绑在骡车后面,几人坐上骡车一路无话的回了村。
骡车刚走到鱼海家的篱笆院前,听到声音的鱼溪就迎了出来。
“你们快进屋,锅里有姜茶,你们赶紧喝两碗驱驱寒。”
鱼阿蔻从车上蹦下来,活动了下麻木的身躯,小声问她,“李红梅这么晚没回去,她们家人没来问么”
“我去她家说李红肚子疼,你们去医院照顾她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想让红梅姐在家陪我,莫婶就同意了,”鱼溪急急的拉着妹妹进屋,“你手都成冰块了,快跟我进去喝姜茶。”
“恩,小堂姐等会看下双胞胎,别让他们醒了来客厅。”鱼阿蔻把在医院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听的鱼溪震惊的双眼几欲脱眶。
鱼奶奶喝完姜茶问呆坐在一旁的李红,“你到底为啥要喝药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娃有啥不好”
她琢磨了半天只能琢磨出这个原因,不然好好的为啥要弄掉肚子的娃
李红一如既往的垂着头保持沉默,脑内则在高速运转,她得赶紧想出个办法,把锅甩给别人。
孙霞给昏迷的鱼海搓着冰凉的手,闻言一口浓痰吐在李红头上,“啊呸她天天大米白面的吃着、鸡蛋养着,她有个屁的不好,她肚子里的那个就是孽种不然为啥她要偷偷的喝药说不定双胞胎都是她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我可怜的海娃啊咋摊上这么个”
鱼阿蔻听到这话脸色蒙上一层雪霜,站起身朝孙霞走去。
这次鱼岩照样快了一步,从桌上抓起绑车的麻绳,一把拖过正叫骂着的孙霞摁进旁边的椅子上,阴沉着张脸快速的用麻绳将孙霞绑在椅子上,末了蹭掉鞋子,脱下带着补丁、露出大脚趾的袜子,团成团堵住孙霞的嘴。
孙霞被熏的直翻白眼,人也从变故中回神,双腿胡乱的踢着旁边的桌腿,口中亦大声的支吾着,示意鱼岩放了她。
鱼岩眉头动了动,去外又拿出根麻绳回来,蹲下来将孙霞的腿和凳子绑在一起,这下孙霞没法再踢桌子了。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得鱼阿蔻眨了眨眼,更是惊呆了了众人。
鱼奶奶呆呆的望着鱼岩,这还是她那个万事不管、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大儿嘛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鱼岩走到李红面前,沉声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明天你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吧。”
李红震恐的抬起头,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紧盯着鱼岩,“你要让鱼海休了我”
鱼岩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休,只是我们鱼家不要你了,你要是和海娃离了婚,你回了娘家还能嫁人,可要是不离,你只能在娘家待一辈子,你也不用想着让海娃去接你,等你走了后我就把海娃关起来。”
鱼阿蔻听的面目震惊,大伯这番话可真谓是打蛇打七寸,和同样震惊的奶奶互看一眼后,两人同时在想,大伯大儿这是雄起了
祖孙俩当即不再表态,将主场让给鱼岩,坐在旁静静地看事态发展。
李红听完这话面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再想到娘家人的德行,连唇色都变得雪白,却也急中生了智,“爹你别把我送回去,我没偷人,双胞胎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鱼海的,我没想过药掉孩子,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打胎药,因为药是没分家时我娘给的,她和我说那是保胎药,我信以为真,这两天肚子不舒服就把药喝了,早知是打胎药,就是打死我我都不喝”
“娘你为什么要害我啊”李红伤心欲绝的捂着肚子大声哭嚎,“你把我害惨了啊”
鱼阿蔻看着她的作态心内摇头,她不相信李红说的这些话,且李红到现在都对怀孕两个月的事避而不谈。
孙霞更是不信,有心想起来逼李红说实话,可说又说不了,动又动不了,只能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以望能挣脱束缚,剧烈挣扎下,身子带着椅子摔倒在地,椅背重重砸向身旁鱼海的脚。
鱼海被剧痛击醒,嗷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跳而起,抱着被砸的右脚叫痛。
“唔唔唔”孙霞看儿子醒了,忙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感。
鱼海扯掉她口中的臭袜子,“娘你这是咋了咋被人捆成这样”
“海娃,李红给你带了绿帽子,她肚子里的娃才两个月,那不是你的”孙霞立即三言两语的把后面发生的事儿说了。
“娃、娃没了”鱼海不可置信的倒退两步跌坐在凳子上,面色一片恍惚。
娃怎么会没了呢婆娘不是说做戏吗他们用假小产让鱼湖赔钱,等他们拿到钱就去s城大吃大喝一顿,回来再跟众人说s城医生的医术好,帮他们把娃救回来了,到时娃没事他们钱也有了,以后更是每个月躺着都有钱拿。
可为啥现在孩子没了还是李红自己喝药灌没的
孙霞看宝贝儿子抓不住重点更气了,“海娃,李红肚子里的娃不是你的是她偷人的孽种”
李红见鱼海醒了忙上前把她之前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末了摇着鱼海的胳膊哭诉,“海子,我真不知道那是打胎药,肚子里的娃更是你的,你算算日子,那段时间咱俩天天”
“日子对的,”鱼海掰着手指头算过点头,随即怒发冲冠的撸起袖子,“你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害我鱼家的娃,我饶不了她,湖娃你跟我走,咱们喊上兄弟们去砸了李二狗家”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猜猜猜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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