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揍他
王徽之挑眉言道“大郎, 你如何说话的我是浑人那你岂不是浑人之兄”
王玄之深吸一口气,干脆别开视线,懒得理会王徽之。
王徽之笑了笑,语调懒散的念道“蜉蝣之羽, 衣裳楚楚。心之忧矣, 于我归处。蜉蝣之翼, 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 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王献之问道“此诗何意”
这首诗,应该是诗经的内容。但是王献之没有学过,不知道这首诗的意思。
王徽之漫不经心的言道“这世上,有种小虫叫蜉蝣。蜉蝣存活的时间, 只有一日。朝生暮死。一日对于蜉蝣而言就是一生。短暂一日, 七郎, 你说蜉蝣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王玄之转头回应道“蜉蝣朝生暮死,生命虽匆匆, 却能利用短暂的一生, 完成使命,延续后代。蜉蝣可比人活得明白多了。不知五郎可明白自己的人生方向”
王徽之口气鄙夷的说道“难道人与蜉蝣一样, 活着便是为了生孩子延续后代吗”
王玄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无语的言道“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徽之哼了一声“大郎你自己都找不到方向, 还好意思询问我的人生方向”
这话没法聊了
王玄之干脆扭头对王献之说道“七郎, 五郎就是个浑人日后切不可学他”
“浑人之兄, 亦是浑人。”王徽之慢悠悠的言道。
王玄之气得翻起白眼,抿紧嘴巴,脸颊有些微鼓。
王徽之懒洋洋的对王献之说道“七郎,蜉蝣一生,花开一时,草长一季,人生一世,万物终有尽头,唯有天地永存。人生不过数十载,活得痛快,潇洒自在,心地逍遥最为重要。其他事,不必在意。”
王献之认真的点了点头,扭头对王玄之言道“五郎说的对”
王玄之睁大眼睛,立马说道“七郎,不可学五郎”
转头看向王徽之,王玄之无语的指责道“若是让阿耶知道你教坏了七郎,他定要动怒”
王徽之挑眉说道“我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大郎你倒是说说”
王玄之不像王徽之那样巧言善辩,他气得脸色发红,指着王徽之半晌说不出话。
王献之开口言道“大郎,我觉得五郎所言,甚有道理。日后,你我都要向他学习。人生得意须尽欢,活得潇洒自在最为重要。”
听到王献之说的话,王徽之眸光发亮,欢喜的赞道“然也人生得意须尽欢好句好句七郎有大才”
王献之口气淡淡的解释道“这话不是我说的。”
王徽之问道“七郎,你从何处听到此话能说出此话的人,定然是个妙趣有才之人我要与他成为知己”
王献之摇头,对方还没出生。
“七郎也不知对方是何人”王徽之诧异了。
王献之缓缓言道“与谢叔父在山野游玩时,在山间听到的长啸词。”
王徽之皱起眉头,喟叹道“可惜可惜不知道我的知己,是什么人。七郎,改日你与我一同到治城,带我去寻找我的知己。”
王玄之被无视了,忍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出声言道“七郎,莫要学五郎这放荡性子”
王献之看着王玄之,认真的说道“我以为五郎所言,十分有道理。大郎也该向他学习,随性而为,逍遥自在最为重要。比如此刻,若是看五郎不顺眼,大郎不妨随心而为,潇洒自在。”
王玄之还没反应过来,王徽之立马变了脸色,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王献之“七郎,怎能如此待我我可是对你最好的兄长”
见王徽之的反应这么大,王玄之疑惑的问道“七郎此话何意”
王献之干脆直言“若是看谁不爽,就动手揍他,不必顾及其他。”
王玄之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献之。
王献之一向温润乖巧,王玄之万万没想到七弟竟然会教唆他动手打人
王玄之咳了咳,缓缓言道“七郎,时人鄙夷动粗。此举不妥,有失名士风范。”
王献之问道“大郎是为了名声才活在这个世上的吗”
王玄之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为何要在意他人的看法”王献之说话的速度很慢,声音脆生生的。
王玄之回答王献之“七郎,你不知晓时人有多在意名声。美貌之人,容易出名。有才之人,亦能出名。”
王徽之插嘴言道“而大郎,既没有绝色的美貌。也不如我聪慧,能与人清谈。大郎没有感受过名扬四方的感觉,所以才会刻意的维护自己的形象,希望能出名。”
人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都会有几分执念。
被王徽之直白的说出来,王玄之红着脸说道“五郎,你闭嘴”
王徽之轻抬下巴,一脸傲然的模样,那副神情看起来贱兮兮的。
王献之不疾不徐的言道“这里只有我几人,没人传出去,外人自然不会知晓。”
王徽之露出委屈的神情看向王献之“七郎,我可是对你最好的兄长。你为何要怂恿大郎打我”
王献之微微一笑,笑容清朗如月。
“蜉蝣一生,花开一时,草长一季,人生一世,万物终有尽头,唯有天地永存。人生不过数十载,活得痛快,潇洒自在,心地逍遥最为重要。其他事,不必在意。”
“这是五郎你教的,难道不对吗”王献之反问王徽之。
“我”王徽之忽然被自己的话噎住了。
见王徽之吃瘪了,王玄之大为惊讶。瞬间,他的心情好转起来。笑着点头说道“不错既然五郎说的有道理,我与七郎自然要听从你的话。”
王玄之抬起手,对王徽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见状,王徽之神色微变,立马挪动身子,来到了阿良的身后。目光警惕的盯着王玄之,王徽之冲他言道“大郎,你可是要当高士的人动粗有辱斯文你若真敢动手,我定然将此事传出去。”
听了此话,王玄之迟疑了。
王献之不疾不徐的言道“我什么都没看见,阿陌也什么都没看见。五郎若是跟外人胡言乱语,我自然会替大郎证明清白。”
王徽之瞪着眼珠看向王献之,怎么会有比他还不要脸的人
“七郎,论厚颜无耻,是我输了。还是你更胜一筹”王献之的骚操作,让王徽之增长了见识。
难得见王徽之被欺负,王玄之心情别提有多明媚了。往日的憋屈,顿时烟消云散。
王玄之笑眯眯的举起手,朝王徽之靠近,不怀好意的说道“五郎,我忍你多时了。今日,可真是要多谢你的教导了让我心胸开阔,一片释然”
阿良面色发白,连忙开口替王徽之向王玄之求饶“大郎切莫与五郎计较五郎年纪尚小,故而有些顽劣。日后,他定会改善的”
王玄之轻哼道“从小至今,他的性子一直如此顽劣不驯。不懂得尊重长兄,孝敬父母,我忍他许久,今日必须要好好教训他”
见王献之眼眸含笑的看戏,王徽之朝他叫道“七郎你若是不护着我,那七箱财物我就不给你了”
听到这话,王献之眯起眼睛,直接朝王徽之扑过去。
“啊”
“大郎你放手”
“七郎你住手”
“啊”
“你、你二人欺人太甚”
片刻后,王徽之面色委屈至极,捂着屁股,目光凶巴巴的盯着王玄之与王献之。
“七郎,大郎,你二人真是过分欺人太甚”竟然打他的屁股
王玄之心情很好的说道“想打你很久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实现心愿。多谢七郎”
王玄之朝王献之灿烂一笑。
王献之挑着眉头问王徽之“疼不疼”
王徽之撇嘴,委屈的说道“疼”
其实没什么痛感。刚才是王玄之摁着王徽之,王献之动手打王徽之的屁股。王献之人小,力气不大,他的力道很轻,一点也不疼。王徽之只是觉得被两位兄弟联手欺负,打了他的屁股,此事让他觉得羞耻。
受了此等委屈,王徽之也不好意思到处宣扬让其他人知道他被兄弟打了屁股
此事,真是委屈极了
越想,王徽之心里越发觉得憋屈。
见王徽之的眼睛变红了,王献之凑过去问道“五郎,你生气了”
“哼”王徽之别开视线,不理王献之。亏他对这个弟弟这么好没想到是个小白眼狼竟然跟大郎一起联手欺负他
王献之伸手扯了扯王徽之的衣袖,对他说道“赠你一样东西。”
说话间,王献之从袖兜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纸。
打开纸张,王献之递给王徽之。
王徽之瞥了一眼,怔住了。
伸手把那张纸抢过来,王徽之神色认真的盯着纸上画的内容。
见状,王玄之凑近一看,也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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