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净世养伤的日子,倒是比孟瑶想象中的更加惬意,平时怀桑去他大哥院子里练刀或是去学堂学习,她就宅在怀桑这儿弹弹琴,翻翻他的话本。
虽然怀桑说就是他不在,她无聊了也可以到处走走,但她可没有什么主人不在就到处乱晃的爱好,反正就是每天看着怀桑被他大哥虐成狗的样子,就够她心情愉悦一整天的。
再加上怀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营养滋补的病号餐……别说,当初怀桑说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在不知不觉间还真的越来越来有那个趋势。
等这天孟瑶照镜子察觉到自己整个小脸都圆了一圈,胳膊也白嫩肉了不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她确实真的该动一动了,不然真的要变成白白胖胖的小猪。想了想,孟瑶决定现在就出去散个步,去聂明玦的院子接怀桑。
于是孟瑶便吊着胳膊,兑了一壶蜂蜜水从怀桑的院子里出来慢悠悠的往聂明玦那里走。其实她手上的伤恢复的很好,只是伤口太深,现在看起来还有点狰狞,怀桑不放心就让她一直这么吊着了,也是个老妈子没错了。
两兄弟的院子其实并不远,孟瑶走到聂明玦那院子门口的时候,正想着待会儿怀桑看到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就见聂氏总领陈然带着几个客卿黑着脸从聂明玦的院子里走出来。
那日在聂明玦这里吃了一顿饭后,孟瑶就再也没遇到过他们,主要是她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没想到今日她难得出来竟立刻就中了头奖,不过他们是聂明玦的手下,从他的院子里出来也很正常就是了。
孟瑶脸上灿烂的笑容微敛,停在路边,在他们的视线看过来时,客气的朝几人行了一礼,“总领大人,各位先生好。”
“是孟兄弟啊……”陈然隐蔽的向身后的客卿做了个手势,几人便从善如流的上前拦住正打算继续进入院子的孟瑶的前路。
孟瑶停住脚步,挑眉看向为首的陈然。
陈然是个成年人,不论是体格还是个头都比孟瑶强壮高大得多,他一靠近,那种武者的威压便朝着孟瑶硬生生的压过去,再加上其他几个成年人的压迫,孟瑶就像是被大灰狼包围的小白兔似的。
若是普通人,说不定就被他们吓到腿软了,但是孟瑶是谁,重活一世的老妖精一个,自然是不会被这种阵势就吓到的。
她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直视领头的陈然。
见她一丝胆怯也没有,陈然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怎么今日孟兄弟有事来找宗主?”
孟瑶笑道,“那倒不是,我可没事找聂宗主,怀桑在聂宗主这里练刀,我过来找他。”
对她的说辞,陈然似乎也毫不意外,“一个……你倒是把他看的紧。”
孟瑶脸上的笑容敛去,对他话中隐隐对怀桑的不尊重很是不满,“总领大人,这是何意?”
“难道我说错了吗?”陈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难道你不是为了挤进聂家,而跟在那个废……二公子身边吗?这你可打错算盘了,那位小少爷可不是一个管事的,就是你把他伺候的再好,也不可能进入聂家。”
其他客卿也发出嗤笑的声音。
孟瑶完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敌意,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她想进入聂家,退一万步讲,哪怕她真的想进入聂家,她一个还没长成的小小少年又能碍他们几个成年人什么事……简直有病!
孟瑶轻笑一声,不想再跟这几个脑子有坑的人说下去,冲几人拱了拱手,便绕过几人往院子里走。
哪知她不欲与之纠缠,不代表别人和她是同样想法。
陈然扬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娼、妓、之、子!!”
听着这略为刺耳的称呼,孟瑶脚步一顿,如陈然意料之中的,慢慢转回了身子。
陈然以为被他如此羞辱,不大的少年定会恼怒、或自卑,或逃避,展示出一系列的丑态,这样他就能向宗主证明,宗主维护的、欣赏的这个家伙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然而,他对上的是怎样一双眼睛?
陈然想过孟瑶许多反应,却想不到被他羞辱后,孟瑶的眼中只有冷漠与通透,她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跳梁小丑,而她反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看客,将他们心底的丑陋肮脏全都看透。
所以最后恼怒的人当然是感觉自己的身份地位被挑衅了的陈然,他大声喝道,“难道不是吗?不过一个娼妓之子,妄想攀龙附凤,也不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资格!!”
“就是……”其他人也嗤笑着赞同陈然的话。
陈然看着孟瑶越发冷然的表情,似乎刚刚被聂明玦训斥而升腾的怒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地方,继续口不择言的折辱孟瑶。
“有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娘可不得抓住一切机会往上……呜呜呜呜呜?!”
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陈然捂着突然无法出声的喉咙一脸震惊的瞪着孟瑶。
孟瑶漠然的看着他,手腕微转,陈然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似的,他只忍耐了片刻便坚持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孟瑶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他面前,纤细的手抬起来,毫不犹豫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现场发出沉闷的响声,直接将陈然的脸扇到了一边,破开的唇角有鲜血顺着往下淌。
谁都没想到孟瑶会突然动手,或者说没有像他们想象那样忍气吞声,敢在聂家对聂氏总领动手,更没想到她的修为如此高,如此轻松便将陈然以这种丢脸的姿态制住,一时间全都呆愣当场。
陈然忍着剧痛,震惊又屈辱的回头瞪着孟瑶。
孟瑶眯着眼,阴沉道,“陈然,没人教过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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