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冬感觉到熟悉的晕眩,再醒来时, 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山海村。
他刚刚离开不到一分钟的地方。
寇冬“”
好气。
他一向习惯了自己用骚操作坑nc, 万万没想到还有nc用骚操作坑他的时候。最气人的是,这个nc学了他的骚操作, 只是为了和他约个会
这还约什么会
寇冬不仅心疼自己耗费掉的道具, 而且还想打爆nc的狗头。
他终于辨识清楚了周围, 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一座陌生的神庙之中。这庙宇与他在山海村中所见的神明庙宇全然不同, 百盏玲珑剔透的莲花灯高悬, 朱红的柱子上镂刻着极细的天女散花的花纹。正中央的他单手执花,花瓣光滑莹然, 隐隐泛着金光与在邪神庙中看过的那幅壁画毫无差别。
庙中有零星几个百姓, 正跪在软垫上向他虔诚下拜。寇冬听到他们低低的许愿, 女子盼望姻缘,老人盼望儿孙身体健康,都是些再朴素正常不过的愿望。
看样子, 在这场约会里,寇冬的时间又向后倒退了。
他回到了山海村村民弑神之前, 仍是那位世人叩拜敬仰的正神。
许是因为天色尚早, 村中的村民来的并不多。
除却向来醒的早的老人, 便只有不想被其他人知晓心事的年轻女子。待他们也走出去后, 庙中便又重新陷入了寂静, 只有神明孤身坐于神座之上。
熹微的晨光一点点映亮门窗, 再没见其他人的身影。
寇冬并未心急。
既然是约会, 自然要有两位主角。
如今他已到, 另一位应当也在路上了。
他并未等多久。不过片刻,门外便响起了别的声音。
有谁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整衣襟,施施然走了进来。
“等久了。”说话的是邪神懒洋洋的腔调,自然地走上神台,摩挲了下正神的脸颊,“你的那些信众倒是忠诚,大早上的也跑这儿供奉。”
他撩开袍子,将被他摸脸颊这个动作弄的浑身僵硬的正神也拉着坐下来。寇冬脱离了雕像坐在他身侧,简直仍像是木雕泥塑的,看样子是因为邪神的这个态度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忍住,忍住。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都是为了nc高兴
高兴了他才能有成就点啊。
他勉勉强强坐的安稳,心里头还在猜测邪神这走的到底是哪段剧情。
看着这样子,倒像是恋爱后。
这个念头冒出来,寇冬自己都禁不住抖了抖。
nc倒是十分坦然,目光上下将他一扫,见正神始终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眼神中便含了笑。
“还疼”他像是寻常的情侣般凑过来,不轻不重地在寇冬的腰上拍了拍,“今天倒是不好意思了嗯”
他压低声音。
“昨天在信众面前勾住我腰时可不是这样的。”
寇冬整个人都震惊了。
大哥你说清楚啊,什么叫在信众面前勾住你腰
虽然说约会的前提剧情一向是由nc自行决定的,但凡是要脸的nc,基本都不会脑补的太过分。譬如教父,也不过是脑补出了一段心爱的小教子跳舞总踩别人脚的内容而已。
可邪神特么到底在约会的前段剧情里脑补了什么
寇冬不想了解,不想知道光听这么一句,都不像是他这种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该明白的东西。
毕竟,在如今这网络形势下,他们三好青年只配拥有脖颈以上的柏拉图式爱情。
信仰柏拉图的寇冬试图发言“确定是我吗”
毕竟我看起来,就不像是会用腿勾住你腰的样子。
邪神唇角的笑意更深。他深深凝视着眼前正经神圣的正神,问“想要再试试”
寇冬连连摇头,“不了不了。”
这种东西,他还是不要试了。
他怕试了之后自己会被网络审核乱棍打死。
邪神如今听他说什么都是甜蜜的,自顾自的轻笑,“又害羞。”
寇冬“”
大哥你清醒一点啊,我和害羞两字到底有毛线关系
邪神的霸总属性像是彻底觉醒了,如今看他俨然就是看祸乱心智的小妖精,“我已经和他们托了梦。马上,他们便会把我的雕像送进来了。”
寇冬张开嘴,神情看起来有点茫然,几乎要秃噜出一个问号。
把雕像送进来
还不及寇冬把这句话想清楚,邪神已经将下一句补充上,“到时,就将我立在你的旁边。”
他微微一点正神的额头。
“就在这庙中做一对神仙夫妻,可好”
寇冬“”
寇冬“”
卧槽,不好啊
你这难道不是打算同居
偏偏在这时候,成就点三个字再次映入了寇冬心里。一半是节操,一半是成就点,寇冬在两者之间反复挣扎,最终把眼睛一闭,再次低声喃喃进行自我催眠“得哄他,得哄他”
得将nc哄高兴了。
他一咬牙,面无表情地回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脸上的表情干巴巴的,与所说出的话的内容大不相同,简直可以说是背道而驰。邪神却像是根本不曾看到他的口是心非,又或者,能从正神口中得出这样的回答,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思愉悦,甚至没有心思去管正神的神情。
他的手指流连在正神的衣袍上,似有似无地触碰着那脖颈。
“那便好。”
寇冬简直生无可恋。
好什么好,他一个根本没恋爱经验、纯洁的像白纸一样的青年,居然到游戏里头还有和nc同居的一天
村民们的动作相当快。
不过午时,外面已传来搬运的动静。隔壁村来了二十四个精干的小伙子,小心翼翼扛着一座神像,往寇冬的神殿里头塞。
“来来来,慢着点”
“神桌扛着扛着”
“让让让让,别把神像碰着了”
山海村的村长就站在神殿门口,看着这一幕,简直心急如焚,愁眉苦脸,一个劲儿跺脚。
“这,这”他试图上前阻拦,“这像什么样子你们这是冒犯神明”
搬东西的小伙子却不听这些。为首的那个一擦额头的汗,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村长直跺脚。
“什么叫没办法”他颤巍巍提高声音,全然不能理解,“你们村中又不是没有神庙”
至于非得把神运过来,往我们神旁边儿塞吗
哪知隔壁村也是有苦难言,“我们倒是有神庙那也得神明愿意待啊。”
在发现本村等待正位的神明居然就是平日里被他们忽视的天煞孤星后,顾家村早已经恐慌的不成样,连夜准备了祭品,甚至想要牺牲一对童男童女,消除神明的怨气。
好在神明并没有责罚他们,只是与他们传了梦。
梦境倒也简单,神明高高坐于神座之上,对他们道“把我移去山海村,我要和山海村的神明立在一起。”
“”
顾家村的村民听完这个神谕后都是懵的。
把他移动去山海村,和山海村的神明立在一起
为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山海村风水好
有人胆战心惊问“您是否厌弃了我们”
神明不耐烦道“话太多。你只需把我移去,此事无需你们过问。”
众村民“”
好、好的吧。
他们也没那个胆量反抗神的决定,纵使心里头慌的一批,也还是按照神明要求,急匆匆把神像从神桌上移下来,一路吹着锣打着鼓,甚至还给神像做了个轿子,愣是给扛到了山海村。这会儿进了神庙,几个人左右看,还在犹豫放哪儿。
神桌就那么大,如今已经有位单手拈花的正神在上面坐着了,基本上占据了大半。顾家村村长打量半天,试探着跟隔壁村村长说“要不,请你们的神明移移位置”
山海村村长险些炸了。
这是什么鬼说法怎么着,看这架势这旁的神还打算上桌不成
他胡须直抖,“你,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顾家村更难办。这事儿一听就又荒唐又不讲道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在同一张桌子上并肩接受供奉的神,哪怕是夫妻神都不会如此。这么强行搬进来,简直是强盗途径。
可是没有办法啊,神谕就是这么说的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出于对本村神明的畏惧,最后干脆硬上了。他们胆战心惊在正神的神像前点了几炷香,随后硬着头皮站在神桌上,开始搬弄,给旁边的邪神神像留个位置。
山海村村长高声嚷嚷“鸠占鹊巢鸠占鹊巢”
他扑到神像前,简直痛彻心扉,颤颤巍巍跟自家神明告状,“神您若是在的话,您看到了吗这群人简直不是人,这就是一群土匪,强盗,偷供奉的贼”
寇冬“”
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的呢。
可他有什么办法,这旁边还坐着一位登堂入室的爷呢
山海村村长还在说“这若是日后村民来拜,可如何解释我们神分明清清白白若是一尊女神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尊男神,这、这岂不是风评被害”
无端风评被害的寇冬心里头比他更为绝望。
邪神撑着脸坐在神座上,倒是掩饰不住的高兴。他的手微微动了动,将寇冬的神像又向左边移了移,好让他们靠得更紧些。
寇冬感觉甚是憋屈,“这样搬运的活,动动手指便可完成。”
为什么非要这么劳师动众地送来
邪神长腿一伸,倒是理所当然,“自然得他们送来。”
寇冬还以为这又是做神的脾性,谁知nc下一句话是“不然他们怎么知道”
寇冬“”
所以专门找人送来的原因,只是为了昭告天下我们同居的这个事实吗
很好。他真的要不能呼吸了。
山海村村长耗了半条老命也没能阻拦住,眼睁睁看着这具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神像在他们村的神庙里头安了家落了户。仰头看去,那位神明高大巍峨,只是身上气息与身旁正神大为不同,坐姿也并非四平八稳,反而透着种莫名的邪气。
跟他一比,旁边的正神简直是被欺压的小可怜
村长越看越心痛,隐约有点怀疑之后自己的供奉到底能不能进自家神明的口袋。
不会都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神吃了吧
他在神像前哆嗦半晌,感觉自己的旧疾都快发作,最后颤着手,也给寇冬上了炷香。
“不能只听你们神明的,”他对顾家村的人说,“也得听听我们神明的意见吧”
这话说的倒也对。作为凡人,顾家村哪个神明都不想得罪。他们看着村长点香,也点了点头,
“那便问吧。”
村长还抱着点希望,问“要是不同意,你们就把这神像搬走”
顾家村众人“那不成。”
山海村村长“”
那还问个鬼啊
哪儿还带这么强买强卖的
他怀着一肚子的气,颤着手指给寇冬上完香,又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神啊,倘若您在的话,就告诉您的信徒吧。”
“要是您不愿意,就请灭了这根香”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唯有两位神听得见。
他自然不会觉得神明会愿意。有哪个神会心甘情愿与旁的神共用神桌呢
更何况,这还是尊男神。
“山海村村民竭尽全力,也会满足您的心愿。”
寇冬倒是有这个心愿,只是他如今根本没有办法说。邪神瞥了眼他,问“不愿”
“”
“那哪儿能,”寇冬强笑,“愿意的,愿意的。”
邪神这才心满意足,手向着那一炷香隔空遥遥一点香上蹿起了巨大的橙红色火苗,唬了在场的信众一跳。
那火几乎攒成了一个火球,看得山海村村长自己都愣了。
不是
他呆呆的,是说了如果不愿意就吹灭火,可如今这火烧的这么旺盛
这说明什么
他心里头冒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慌张的想法,下意识掀起眼皮看了眼神明,哆嗦着想难不成,神明还挺乐在其中
村长觉得自己看破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实,脸上颜色青白变换,阴晴不定。
寇冬看他那表情,越看越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为什么。
这简直像是现代嗑c不小心嗑到了哔的吃瓜群众,看热闹和围观大事专用表情。往后逐渐发展为老父亲嫁女儿的仓皇,独自站在殿门口默默流泪,那架势显然是操心自己闺女被人欺负。
寇冬“”
很好。
他心想,这回,真是彻底完了。
正神被害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担上色迷心窍这么个罪名
香烧的这么旺,搬运的人一下子有了力气。山海村村长也不阻拦了,他们便顺理成章将两座神像摆放在了一起。
摆好后,众人都仰头看去,瞻仰这两位神仙的真容。
邪神在左,正神在右。
一座满身邪性,一座满脸慈和。可摆放在一处,居然也莫名地和谐。
就像是阴和阳、白昼和黑夜。
紧接着,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神像发生了新的变化。
他们眼睁睁地注视着邪神将手臂抬起,强行的、不容拒绝的,扯过了旁边像是想要躲闪的正神的手,给搭在了自己手上。
旋即,牢牢握住了。
顾家村村民“”
山海村村民“”
难怪这一帮子顾家村的人看起来那么像土匪呢,感情是上行下效,从神到人都是一个德性。
雕像的手牢牢握于一处,邪神的神情看起来也已心满意足。
“从此之后,供奉同享,信众同拜,”他低声道,“可好”
寇冬“”
他哪儿有说不好的权利,只好顺应他心意,简略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感觉到了即将抽离约会的晕眩。面前邪神的形象隐隐有些模糊,也就在此时,他听到邪神的声音。
“我还有话嘱咐于你。”
nc的神色变得严肃庄重起来。
他轻声道“你看这村庄。”
寇冬于是借由神像的眼凝视着村庄,那里的村民在路上穿梭运行,耕洗劳作,像是寻常场景。
“你看这村庄”
邪神的瞳孔逐渐变为深黑色,浓的像是搅不开的墨。
他低声道“他们已经脱离了他们的造物主。”
这句话说出后,寇冬悚然一惊,隐约察觉这其中有着更为深层的含义。
他所说的造物主并不像是单纯地指神明。
“你是在说”
寇冬有一种荒谬的想法,他觉得对方是在指向系统。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寇冬甚至觉得自己怕是疯了。这些nc,自己都还在系统的掌控之下,又哪里会将矛头对准整个游戏系统。
邪神并没有接这句话。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凝望着遥远的天边。
高远清淡的天空下,世人穿梭。
“你可曾听过出曜经”
寇冬自然听过。事实上,其中一段旁人虽不知晓,他却曾在恋爱游戏中听过。
“爱者众病之首,犹如城郭,聚集人民凭地自怙,云何爱众病之首如佛所说,泥犁受苦,其数无量,皆由爱所造。凡在地狱受诸苦恼,皆由爱病。诸杀生者,亦由爱致。不与取、淫泆、妄语、十不善行,亦复如是。皆由爱心,造斯诸恶。”
皆由爱心,造斯诸恶。
这话听起来,简直是狂妄,也像是莫名的指责。
他蹙起了眉,显然不觉得这一段有道理。
但再仔细一想,寇冬心头却猛然一寒,继而沉沉向下坠。
他已经过了三个副本。
教父、恶魔、人鱼、又或是邪神,似乎都隐隐指向了一件逃不开也躲不过的事
那便是死亡。
教父或恶魔试图阻止他的死亡;人鱼想要令他繁衍,改造之后也是永生;邪神则试图令他死而复生。
殊途同归。
只是巧合
他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我死了。”
邪神骤然扭过头,看向他。
寇冬的嗓音有些干哑,他咽了口唾沫,“或者说,我即将去死。对么”
死亡。
这是个恒久无法逃脱的问题。寇冬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常常想象那个场景,但是于他,的确是经常幻想的。
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幻想里头,往往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他静静地躺倒在水泥地面上,看不清四周的场景,但在潜意识中,寇冬知道那个地方空旷而辽阔,只存在着他这样一个刚刚亡故的生命体。
没有人哭,也没有人悲痛。就好像水打翻在了水里,伸脚踢倒一个矿泉水瓶,是很容易、不需要多加思考的事。
甚至不让人觉得害怕。
相反,那种感觉只是寂寥。
在失忆后,他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你对死亡没有了足够的畏惧,这不是一件好事。”
寇冬那时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像赵子龙那样,一身都是胆”
心理医生却没笑。
寇冬终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眉头也蹙起来。
“这个问题很严重”
“很严重。”
医生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道“就你刚刚和我描述的那些情况而言,你简直不像是个活着的人。”
他扶了扶眼镜,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表述。
“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你的心态,给我的感觉简直像是已经死过了一回。因为已经经历过,所以,对这件事半点也不在乎。”
寇冬那时对这句话半点也不信,还以为这个心理医生是打定了主意要来骗他的钱。虽然他这么一个靠直播恋爱游戏起家的小主播不能算是多有钱吧,但那也一分一毫都是他的血汗,不能这么白白往外扔啊。
直至如今,寇冬又想起了那一次看诊。
像是死过了一回。
寇冬喃喃道“难不成我是只猫”
猫不是传说有九条命嘛。
邪神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显然是不理解青年是如何跳跃着得出了这个结论。
寇冬侧过头,试探着将手伸至脸畔,跟他喵了一声。
邪神“”
邪神“”
哪怕早就知道他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这举动还是让nc彻底震惊。
最要命的是,就算这样,邪神还是能从他的动作里头品出点可爱来。
简直。
他摇摇头,唇角的笑逐渐收敛了些,隐隐像是忌惮着什么,忽然道“走罢。”
“莫要忘了。”
说完,他松开了抓住寇冬的那只手。寇冬很快便被这片黑暗卷进去,只来得及匆忙打量一眼这神殿。
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朝着右上角看了一眼。
那里空白一片,只有一个退出按钮挂在左上方,少了寇冬记忆中最为常见的图标系统图标。
约会模块,似乎是唯一一个可以逃离系统监视的地方。
他头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系统在这个游戏中到底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一直以来,系统的态度都极为奇怪。寇冬甚至有时觉得,它是分裂开来的。
整个系统的大格局,包括兑换池和约会的设定,像是为了帮助自己通关。
然而系统本身的语气和态度,甚至于隐瞒细节为他设下陷阱又像是不希望他通关。
简单来说,系统中有一部分是站在他这方的。同时也有一部分,是希望把他永远留在游戏里的。
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
在这之前,寇冬一直以为,这大概是一种变形的渣男改造计划。因为自己在恋爱游戏里太过嚣张,一口气攻略了四个nc,铁索连舟还不翻船,所以被拉进了游戏,通过种种考验教育自己以后要专情
不得不说,这个逻辑其实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但如今想来,似乎也不完全是这个样子。
以及
他将目光转向正急切询问他情况的叶言之。小人费劲儿地搬着他的脸上下转了圈,试图从青年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知道邪神到底在约会里头和青年干了点什么、
寇冬任由他看,心内却无法控制地想
他的崽在这其中,又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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