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队长-老年版

    第七章队长-老年版

    #

    “那是谁？”

    “嘘……”

    一黑蓝一暗红两条形态各异的长尾并排在一块儿晃悠。

    科特盯着老人放在盔甲前的甜甜圈纸袋子困惑地发问，却被小伙伴“嘘”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隔着这么长的距离VV也不让他出声，科特还是听话地什么也没问。

    在他看不见的半空中，代表着纽约的三维地图上多了一枚像史莱姆一样晃晃悠悠的绿色小气泡。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老年版）]

    在薇尔维特的沙盒上，唯有靠近她一定距离的智慧意识才能具有气泡头像。

    其中，彩色气泡可以离开探查距离后依然“可查看”，比如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在郊区大坝附近游荡的[蜘蛛侠-彼得·帕克]。

    红色气泡是她自己，蓝色属于通讯录好友，灰色属于离开了就再也不见的一般可以忽略不计，而绿色则代表态度友好的潜在通讯录对象……

    但，可能是和沙盒的主线支线有关，这些潜在对象基本上都代表超级英雄，兼任务目标。

    现在，薇尔维特正瞪着新鲜出炉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老年版）]小气泡，又不死心地探头去看盔甲前站定的老人。

    然而她仅仅能看见那个苍老而挺拔的背影，和防护玻璃上隐约倒映出来的悲伤表情。

    这是……美国队长……吗？

    如果有[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老年版）]，那应该本来也有[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青年版）]……的吧？

    少女实在无法将这个年迈的老者，和小时候在马戏团扮演册子上看见的、代表着美国意志的金发甜心联系到一起。

    无论是在话剧社还是马戏团，“美国队长”都是展现美利坚精神的代表形象，团长通常会让团里最英俊强壮的男性套上红白蓝三色的制服，拿起仿制的星盾。

    薇尔维特和科特所在的马戏团，也干过这种套路。

    可惜他们那位扮演美国队长的男成员是块除了肌肉一无是处的叉烧，一拿到工钱就喝到醉醺醺去撩妹嫖.妓打女人……

    还有满胳膊的针孔，见到他们就满脸嫌恶地喊“怪物”，偶尔还会动手——只不过跑得没他们快。

    科特小时候本来挺喜欢美国队长，以至于每次看见那块叉烧穿着制服在台上晃悠、微笑、飞吻就气到默默念圣经。

    所以这会儿，为了避免科特过分激动，薇尔维特先把他嘴巴捂牢了才在他耳边告诉他：“这是Cap，你的少年偶像。”

    被捂住嘴巴的小蓝魔先是一脸懵逼：“……”

    然后一脸梵·高《呐喊》式震惊：！！！

    因为对薇尔维特的话根本不会怀疑，所以瞬间激动到不得了。

    薇尔维特掐了掐他尾巴才让他没直接瞬移。

    ……

    复仇者联盟的官方牺牲名单上只有两位。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与“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但这个数据并没有被所有人相信，主要具有争议的对象就是战役结束后再未露面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离开克劳奇宅邸之后，薇尔维特就恶补了这两个月的新闻。

    那场惊天动地的宇宙军团入侵之战，敌方有且不限于克里人、冰霜巨人、黑暗国度、机械大军……

    整个地球的信号都被影响，除了零星目击者在无网络情况下冒死拍下的混乱记录，官方影像几近于无。

    复仇者们究竟是如何打赢这场宇宙之战的？

    这是世界人民疯狂争论数月都没有探讨出的问题。

    人们只知道：

    地球沦为宇宙战场，隐世国家瓦坎达横空出世，复仇者联盟分崩离析、伤亡大半，换回了五年前因为时空崩塌而灰飞烟灭的数十亿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做出了什么样的交换。

    城市在重建，经济在复苏，家庭重归圆满……

    世界各地的墓碑被抹去了上面的名字。

    “归来”的人类和原本的那一半幸存者们被分隔了五年光阴。

    喜极而泣的人民尝试着适应这种突然被按下暂停与快进的时间。

    ——一如当初从冰层中复苏的史蒂夫·罗杰斯，穿着上个世纪的服装、站在时代广场的中央，环视这个时代。

    正在努力消弭时间隔阂的众人并不知道，就在纽约，就在这个寂静而平凡的夜晚：

    再一次跨越数十年光阴的史蒂夫·罗杰斯，站在挚友阖眼时穿着的战甲前，轻轻闭上了那双蓝色的眼。

    他看起来比宣传片里瘦了很多，也变得比从前年轻的时候矮了一些。

    宇宙之战并没有带走他的生命，却将他的人生又一次划开了。

    没人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些什么。

    也许战甲知道，也许这座由三座纪念厅相连的纪念馆知道。

    而科特不知道，薇尔维特……也不知道。

    心底藏着的情感像翻滚又平息的海，她只能感应出打翻了酸甜苦辣的涩。

    啊，普通人类的感情这么复杂的吗？

    以情绪为食的蝎尾少女静静地想。

    ……

    钢铁侠纪念厅内。

    将甜甜圈袋子端端正正摆在血边装甲前的史蒂夫伸手，隔着玻璃罩子，拂了拂金红色战甲上的伤痕。

    它曾经在阳光下闪耀着金与红的光辉，现在却黯淡得像是旧照片里的摆设。

    因为它的主人尚且来不及修好它身上的战损痕迹，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年迈的美国队长望着这一套战衣，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当年的那场战役，想起宇宙撕裂的紫色和黄昏的昏黄色，想起集结的号角和挚友们的怒吼。

    即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仅仅过去了几个月，对他来说，却已经是很漫长、很漫长的一生了。

    幸好他还记得托尼最喜欢纽约哪家店铺的甜甜圈啊。

    还有娜塔莎最爱的酒。

    转身离开金红主色调的纪念厅前，年迈的史蒂夫眨了眨不似曾经那般明亮的蓝眼睛，看向盔甲展柜的玻璃反射。

    ——展馆的二层落地窗上方，两个出奇年轻的孩子正自以为隐蔽地倒挂着，偷偷摸摸往里看。

    史蒂夫看得出来他们是变种人。

    为了保护代表着斯塔克最高科技的血边装甲，钢铁侠纪念厅的自动防御系统早就被改造成了全美顶尖，甚至有专门针对变种能力和魔法、法术的防御反击。

    他并不担心有人将Mark46盗走，他只是有点好奇，那两个孩子在这里做什么。

    也许他们只是白天没有办法和人群一起参观纪念馆，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过来满足一下心愿呢？

    美国队长温和地笑起来，岁月的纹路出现在脸上，同他一起前往黑寡妇纪念厅，去见下一位友人、家人。

    ……

    “走了走了。”

    倒挂在屋檐倒挂到脑充血的偷窥二人组齐齐松了一口气。

    随着美国队长的离开，原本被他半遮住的Mark46终于完全展露在眼前。

    在所有公开与非公开的钢铁侠战衣中，经历了终局之战的Mark46大约是最残破的一具。

    ——肩部的电路沾染着血迹暴露在外，胸甲支离破碎、留有一道长而深的伤疤，更不用说支离的关节零部件和刮蹭掉的漆。

    甚至，盔甲的头部面罩都没有被留在这里。

    科特在看清盔甲的一瞬间整个人就低落下来：“……那时候，战场离我很远。”

    薇尔维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实话，超级英雄和她的人生其实没什么关联，基本每一场大事件发生时她都与世隔绝，顶多在事后看见过期的新闻消息。

    这才是流浪变种人中比较常见的、游离在社会外的生活态度。

    像科特那样的，只能说是天生小天使。

    ……

    【To do list：□去看一眼他的盔甲叭】

    已经看见盔甲了，薇尔维特却注意到系统通知一直没响起来，To do list 还是未完成状态。

    她疑惑地戳了戳客服。

    一路上全程沉默的J终于出声：“大约是和盔甲之间的距离不够，VV。”

    “因为美国队长的到来，展厅的监控已经被临时关停了，您可以放心靠近。”他贴心地为她规划道。

    薇尔维特语气不明：“哦……这样啊。”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么多年来，系统虽然总是和她互相伤害，却从未出现过中途加任务限定的情况。

    她并没有质疑J，垂下眼睫，轻轻挥掉虚拟沙盘。

    “那带我进去吧，科特。”

    “我们走近、一、点，瞻仰一下英雄的遗物。”

    ……

    纽约郊区。

    神盾局秘密地下基地。

    将文件交到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手中后、独自一人缩在基地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彼得·帕克突然抬头。

    “Mark46刚刚疑似被唤醒，彼得。”

    战衣AI将监测到的消息告诉他。

    “唤醒时间非常短暂，因为没有战衣AI，Mark46的监控画面被转入我的系统。”

    她将那短短两三秒的画面投射到眼罩前方。

    一小戳黑色的烟雾突然炸开，蓝皮肤的恶魔和蝎尾的红眸少女突兀地出现在战衣前，静静仰望。

    很快，他们又化作与来时相同的烟雾消失了。

    ……

    【叮咚！To do list 进程更新】

    【隐藏副本-钢铁之心（进行中）：完成度5%→10%】

    【To do list：√去看一眼他的盔甲叭】

    【结算：送给您一张心愿卡，目前心愿卡张数为5（6张可换取礼盒，抽取套装一次）】

    【To do list：□找到消失的头盔】

    【通讯录新增可加好友角色[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老年版）]，触发支线-星条旗，详细信息待解锁】

    【结算：送给您一张心愿卡，目前心愿卡张数为6（已达到礼盒兑换条件，可抽取套装一次）】

    【目前可选套盒：1.「蒲公英」；2.「哥特尸体」】

    【请问您的选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