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走在木叶的街道上,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各种各样纷杂的思绪涌上他的心头。
木叶的结界不是摆设,即便是他也做不到正常情况下随意进出木叶,身边又有鬼鲛在监视,像这样以本体正大光明地回到木叶还是灭族之后的头一次。
鼬仰头,历代火影的火影岩像映入眼帘,犹如守护神般俯视着这个村子。
鼬看着出了神,鬼鲛见状调笑道:“这种再次回到家乡的感觉,鼬先生也会很怀念吧?”
鼬收回了视线,冷淡地应道:“只是稍微有点感慨罢了。”
鬼鲛闻言四下看了看,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皆是满目疮痍的景象,他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虽然避免了毁灭但还是损伤严重,没想到那个原本繁荣的木叶会变成这副模样……的确令人感慨。”
鼬没有再接话,他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他不能主动过去找真也和佐助,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打着抓捕九尾的旗号在木叶引起混乱,既告知木叶晓组织准备对尾兽下手的同时,也能让真也和佐助听到他的名字过来找他。
卡卡西等人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自己的老师出事的话学生没道理不知道。
于是,鼬狠狠地揍了卡卡西。
……
……
当佐助得知鼬回来的消息时,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说漏嘴的忍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室内的空气因为他的话变得诡异起来,他继续说道:“而且宇智波鼬盯上了那个鸣人!”
迈特凯捂住脸,不光宇智波鼬回来的消息泄露了,现在连行踪也泄露了。
红道:“笨蛋。”
说漏嘴的忍者这才看到佐助在场,他顿时僵硬在了门口,简直想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从他懊恼的表情来看,佐助知道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宇智波鼬回到木叶了,那个宇智波鼬回到木叶了。
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趁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佐助推开挡在门口的忍者跑了出去。
迈特凯冲被推开的忍者道:“为什么没有拦下他!”
佐助为什么跑出去不用他作多想,即使宇智波佐助在下忍中成绩再怎么出色,对上能够秒杀卡卡西的宇智波鼬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迈特凯道:“我去追宇智波佐助,不风去找宇智波真也!”
神月不风点头。
宇智波佐助尚且是这个反应,宇智波真也呢?木叶现下缺少能主事的人,木叶的叛忍回村盯上九尾人柱力这么大的事他们能做的只有加强木叶的戒备,接到通知的忍者有那么多,不排除像刚刚这样说漏嘴被宇智波真也听到的可能。
宇智波鼬那样的叛忍的踪迹不容易寻找,但是宇智波鼬的目标漩涡鸣人不同,是以宇智波佐助最有可能会从漩涡鸣人的踪迹下手。在明确的得知宇智波鼬的目标是谁的情况下木叶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放任不管,卡卡西昏迷不醒期间,迈特凯觉得既然自己身为卡卡西永远的对手那就有必要保护好卡卡西的两个学生,寻找宇智波佐助和寻找漩涡鸣人两件事情之间并不发生冲突。
迈特凯去了鸣人的家,而佐助则依照他对鸣人的了解来到了一乐拉面馆。
佐助没有在一乐看到鸣人的影子,佐助问道:“大叔!鸣人今天应该来过这里吧,那么你知道他后来又去了哪里吗!”
鸣人身为一乐拉面馆的常客,一乐的老板自然会对他印象深刻,一乐大叔回忆片刻道:“鸣人的话他中午来这里吃过拉面,那之后自来也大人找他好像说要去离村子不远的驿站小镇,然后和自来也大人一起走了。”佐助重复了一遍自来也的名字,一乐大叔见状补充道:“木叶的三忍之一的天才忍者自来也,不过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大叔。”
佐助愣了一下,脑中跳出中忍考试当天挡住守鹤的那人,他记得鸣人叫对方好色仙人。
佐助通灵出鸿鹄为自己指路。
鸿鹄依旧是雏鸟模样,绒毛比上次见时多了不少,看起来像个白毛团子。
与迈特凯等上忍想象的不同,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鼬,以前没有想过,现在也没有。
听到鼬回到木叶的消息便下意识的跑了出来,想去见鼬。
见到鼬之后做什么?没想过。
只是,想见鼬。
眼睛不知何时转变成了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开门的鸣人看到佐助的瞬间被吓了一跳。
鸣人问道:“佐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佐助拉过鸣人:“没时间解释了,你被人盯上了,快走!”
鸣人硬生生停在原地没有动,他是神经大条但不是傻,看佐助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对,鸣人脸色迅速沉了下来:“被人盯上了是什么意思?被谁盯上?对方为什么要盯上我?”
佐助平稳呼吸,他吐出一个名字:“被宇智波鼬。”
鸣人瞪大眼睛:“他是你的——”
鸿鹄扑腾了两下翅膀,引得佐助和鸣人看向它,鸿鹄道:“有人过来了。”
佐助啧了一声,快速冲进房间反锁房门,他走至窗户边向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埋伏后转过头来对鸣人说道:“快走!”
鸣人捏紧拳头,直视佐助的双眼:“那你呢?你现在可不是一副会和我一起走的表情。”鸣人激动地大声说道:“你是要我丢下你一个人自己离开吗!”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佐助急道:“白痴,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吧!”
鸣人站在原地:“我做不到!”
门外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终于破门而入。
鸣人回头,对上一双和佐助如出一辙的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无须介绍,他立刻便知道对方就是宇智波鼬……和佐助一样的姓宇智波,和佐助有一样的眼睛。
鼬的视线在鸣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另一边的佐助说道:“好久不见,佐助。”
佐助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明明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对鼬说的,可是这一刻他脑中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久不见了啊,他的,哥哥。
佐助努力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泪要控制不住地流下来,看到鼬平安无事的站在他的面前,心底最先想到的竟是松了口气,恍惚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好像鼬之前只是出了一趟长期任务,现在任务结束鼬回来了……以前每次鼬出任务回来都是这样的。
佐助知道自己不能让眼泪流下来,鼬不是自己一个人出现的,在鼬的身旁还站着鬼鲛,若鼬那么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话,他便不能让鼬暴露。他已经学会不再去追问真相,不再一味地相信从别人的嘴巴里吐露出来的真相,因为从别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真相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而那有可能是真实也有可能是谎言,可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本质上依旧是谎言。
佐助的嘴唇被牙齿咬破渗出血来,他看着鼬,刺痛感令他大脑冷静下来:“宇智波鼬。”
鬼鲛看向鼬,状似漫不经心好奇道:“这是谁啊?跟鼬先生长得很像啊。”
鼬的视线同样没有在佐助的身上停留太久,他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起伏地道:“宇智波佐助,我的弟弟。”
鬼鲛拉长了音,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道:“我听说宇智波一族的人全都被杀光了呢。”鬼鲛停顿了一下,补充说道:“而且是鼬先生你亲自动的手。”
鼬随意道:“是有这么回事。”
千鸟的悲鸣响在耳畔,佐助努力做出一副想杀死鼬的表情来。他发现这样真的很辛苦。
鼬道:“我对现在的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别碍事。”
鼬的写轮眼轻易地看破了佐助的千鸟,抓住佐助的手腕。
鼬看着他:“还不够,佐助,现在的你还太弱了。我说过等你拥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站到我的面前来,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
鼬的三勾玉写轮眼变成了万花筒写轮眼,佐助心中一凛,站在他肩上的鸿鹄感受到那双眼睛带来的危机感,白色的火苗开始在鸿鹄身上燃烧,风无声的在二人之间涌动:“放开佐助大人!!”
佐助命令道:“回去!鸿鹄!”
鸿鹄一脸懵逼地被解除了通灵之术,鼬凝视佐助的眼睛:“你真的有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吗?要我再次帮你回想起那一天的景象吗?”漂亮的万花筒写轮眼中布满狰狞的血丝,鼬用了月读。
佐助站在月读的世界,天空是一片血红,他看到了鼬在他面前手刃父母,父母的鲜血流淌到他的脚下汇成一片血滩,血滩如镜面般映照出他的脸,接着他的脸变成了真也的——
双眼被挖走的真也在血滩中不断下沉,仿佛要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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