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也望着木叶的方向,这个时候大蛇丸应该已经对三代火影说了团藏的事,并且音量保证能被守在四紫炎阵外的暗部听见。团藏给予鼬的东西,他会一个不剩的加倍返还回去。
真也说过要团藏受世人唾骂遗臭万年,不是光说说而已的。
感觉到有人正朝这边接近,真也将团藏和团藏被斩下来的右臂收进了黑腔空间,转寝小春的尸体则由止水带回木叶,伪装成团藏发现与大蛇丸勾结的事情败露带着亲信离开木叶时被转寝小春撞见不得已杀死转寝小春的假象。
至于止水杀死的暗部的尸体早已被烧的一干二净,宇智波流剑跃炎杀人自带毁尸灭迹效果。真也自己用冰系异能杀死的油女取根和山中风也在发现有人接近后放了个火遁过去,虽然无法赶在人到达前把尸体烧成灰烬,但是起码不会被看出来死的究竟是谁,随他怎么说都可以。
死人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编写历史,颠倒是非黑白的权利向来都是掌握在生者的手中的。
真也怔怔出神,恍惚之间,他听到了佐助的声音:“真也!!”
真也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佐助急匆匆地赶过来,受伤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还滴着血。
真也突然有些后悔了。
真也是故意的,因为使用时止天囚而导致眼睛流血在他的计算之内,他没有忘记自己在木叶的人设是个和平年代忍者学校毕业没到一年的下忍,所以再强总要有个限度,面对大蛇丸派来的想要夺取他写轮眼的众多忍者他身上怎么可以伤都没有。他知道三代火影会派人来找他,找他的人最先去的地方肯定是选手专用的看台,那里距离比赛场地非常近,佐助有很大的可能性从找他的人口中得知他向木叶传递的大蛇丸盯上他的写轮眼的消息,然后也跟过来找他。明明没有出现他预料外的事情,明明一切进展顺利,可是当他看到佐助不顾自身伤势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依佐助的性格,假如和我爱罗的战斗中受了伤,会带着伤找他再正常不过,真也能想到的。结果他仍是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这样的情况是在他的接受范围内的。
佐助看到真也站在那,心放下了一半。佐助走到真也面前:“眼睛怎么了?”
真也张了张口,编撰好的理由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好在鸣人等人紧跟着佐助赶到,鸣人叫道:“哇!发什么了什么事!真也你的眼睛怎么了!”
暗部看到火中燃烧的尸体时又是一惊。
真也瞥着他们,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比赛结束回到看台的路上碰巧听到两个音忍在讨论什么木叶崩溃计划,我就追了上去,追到这里发现音忍提前在这设置了埋伏,那番对话是为了引我过来好夺取我的写轮眼故意说的。花了一些时间,不过都被我解决了。”说完他扭头看向佐助,真也的声音有些低:“眼睛只是因为写轮眼使用过度。”
普通的写轮眼使用过度的样子佐助只见过如卡卡西在床上躺个几天,真也说眼睛流血是写轮眼使用过度的关系,不知为何,佐助脑海中第一个闪现的竟是鼬施放月读时那双布满血丝的万花筒。
佐助猛地抓住了真也的手,在场的其他人奇怪地看向佐助。
真也说道:“我没事。”
佐助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只有这样触碰真也才能找到些许安全感。
真也由着佐助抓着他,另一只手掌心亮起绿色的查克拉开始为佐助受伤的手臂治疗。真也头也不抬地对鸣人等人道:“虽然他们说木叶崩溃计划是为了引我过来才说的,但是并没有说是假的,看到你们在考试中出来寻我我更确信了这一点。他们动手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他们的首领似乎是木叶曾经的叛忍大蛇丸,木叶的叛忍敢出现在木叶光明正大的搞事,那就不会是夺取写轮眼这样的小事,还到了足以令木叶在各位大名贵族的面前终止考试的地步……木叶的情况很不乐观?”
鹿丸点头:“村子现在已经一团乱了。”
鹿丸简单地给真也讲了一遍事情经过。鸣人急道:“既然真也找到了,我们快点回木叶吧!”
真也摇头:“没用的,我们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够出来执行袭击木叶这样任务的敌人起码是中忍水平,即使我们中有超越普通中忍的实力,别忘了之前我们正在进行考试,查克拉和体力尚未恢复到全盛时的状态,回去拖老师们的后腿?”
暗部表示赞同,看着真也的眼神越发欣赏,有实力不冲动,这种时候能够冷静地分析情况,若没有砂隐和音隐袭村这样的意外,这次的中忍考试宇智波真也一定能晋升为中忍。
鸣人激动地道:“我们是木叶的一员,木叶有难,我们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真也冷冷地道:“木叶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别太小看木叶。”
暗部仰头,传信鹰在木叶上空盘旋鸣叫着暗部才懂的讯号,他知道木叶的反击已经开始了。
鸣人本想再争执两句,被暗部拦下了。
暗部说道:“没有回去支援的必要了。”
真也垂眸默认,的确没有回去支援的必要,不管是谁回去都无法改变什么。忍者遇敌碰到不了解的未知的忍术最主流的做法就是慢慢试探收集忍术的情报,再针对忍术的弱点想出破解的方法,然而面对秽土转生之术召唤出来的强大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完全没有慢慢试探的余力,三代火影的身体状况也无法支撑他这样做,三代火影别无选择,唯有使用尸鬼封尽。
他们回到木叶的时候,就收到木叶崩溃计划失败,三代火影战死,大蛇丸重伤逃走的消息。
同时,守在四紫炎阵外的暗部亲耳听到大蛇丸承认说是团藏在木叶里应外合配合他,水户门炎当即便要去找团藏质问清楚。尽管水户门炎信任昔日的同伴,水户门炎清楚团藏被称为忍界之暗,但是在守护木叶这件事情上他们这些长老顾问和火影还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可是在大蛇丸说出是团藏配合他的那一刻怀疑的种子就已经被种下,虽然这颗种子微小到团藏两三句辩解便再无发芽的可能,但那也要团藏有机会开口辩解。
当水户门炎发现转寝小春的尸体,以及团藏和团藏的部分根部亲信不见时,说不上来心中是对团藏背叛木叶的愤怒多一点,还是长久共事的同伴转眼只剩他一人的悲凉多一点。
根部被木叶控制起来,不过他们皆被团藏种下了咒印,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木叶发出了团藏的通缉令,水户门炎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三代火影葬礼这一天,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真也将一束百合放到三代火影的照片前,照片上三代火影笑得和蔼可亲。
越是上了年纪见惯了战争和死亡的人越是明白和平的可贵,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的同时,贪心的想要和平一直维持下去,然后渐渐的开始恐惧战争,见不得战争,当发现有战争的苗头时最先想到的是粉饰太平,只要对方没有动手便不会主动撕破脸,想着至少自己活着的时候保持现状就好。
这种做法说的好听了是温和仁慈,可是抛开那些虚伪的外衣其本质不过是自私无能的体现,自私的将问题抛给了后面的人,看着粉饰出来的虚假和平自欺欺人。
团藏和三代火影不同,三代火影已经是火影木叶继续和平下去他便没有其他遗憾了,团藏则自命不凡心心念念想要干出一番大事名留青史,所以团藏越过三代火影找到了鼬,用鼬最重要的弟弟的性命胁迫其背上灭族的罪名。
用来砍向宇智波的刀早就被三代火影准备好了,它一直放在那,团藏不过是提前启用了它。
真也的思绪回到了宇智波刚被灭族的时候,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求个心安,那段时间的三代火影就像是长辈一样关心并照顾他和佐助的生活起居,用笑容努力帮助他们走出灭族的阴影。即使握着团藏的把柄鼬终归还是叛忍,若团藏想避开鼬对他和佐助做些什么鼬在外面是顾虑不到的,正是有三代火影在木叶从中阻挠团藏才一直没有机会。
真也深深地看了三代火影的照片一眼,三代火影在宇智波一族灭族的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是真的,三代火影的善意也是真的。三代火影是不是伪善者真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换做他站在三代火影的立场他没有义务这样做。
真也心道了声对不起,但仅此而已了。
假如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真也还是会选择这么做,他必须这么做。
天空渐渐放晴,慰灵碑前,止水穿着黑色的暗部外衣,脸上戴着狐狸面具,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来是被秽土转生之术召唤出来的亡灵。他无法参加三代火影的葬礼,只能在慰灵碑前用这种方式祭奠三代火影。
真也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真也说道:“鼬快回来了。木叶遭逢大难,现在正是木叶的防守最微弱的时候,鼬的话,一定会回来看看佐助。”
止水叹了口气,他补充道:“还有你。”
真也愣了一下,片刻后反应过来止水这句话的意思是鼬回来看的人还有他。
真也说道:“鼬不知道别天神被我用来做了什么,到时候你要去见见他吗?”
止水沉默,风轻轻吹动止水黑色暗部外套的帽兜,戴着狐狸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许久,止水声音干涩地道:“算了吧。”
他是一个不应该存在此世,终有一天还会回归净土的死者,他不能永远用这副秽土转生的身体留在世界上,如果再次见面是为了再次离别,那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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