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许久都没有动静的《纽约邮报》居然突然来了这样一出。
1977年,默多克在纽约购买了《纽约邮报》后,一改报纸原来的风格,开始增加暴力和性的有关新闻,以及丑闻和案件的报道,并通过渲染和夸张的语言来吸引读者。在对明星的八卦进行描写时,往往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但很多读者就喜欢看《纽约邮报》瞎编,在明星忍无可忍地控诉时,他们还喜欢摊摊手:“你自己不做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谣言穿出?就算现在还没有这样做,以后也一定会做这样的事吧?”
但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理智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对《纽约邮报》所报道的小道消息一笑而过,全当凑个热闹。
甚至有人毫不客气地嘲笑撰稿记者格林薇尔·埃德加:“‘花瓶’也要看是什么段位的花瓶,这个颜值当一个只站在那里当木头的花瓶,也有大把的人愿意追捧他。”
弗雷德里克·安德森。
就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帕西诺有些担心地看着报纸上那张算不上多么清晰却依旧能看出男孩子俊秀的面容,他担心这样的评价会对弗雷德造成什么影响。
谁都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有多么令人头疼。无论是他会因为这些话对自己未来产生什么怀疑并因此消沉或是愤怒地跳出来与这些记者对抗,都不是帕西诺想要看到的。
“烦人的媒体。”帕西诺皱起眉,看了看还摆在桌子上属于弗雷德的GB,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幸好昨天他们没有就地解散,而是打算今天再回到洛杉矶。
他从桌子上拿起GB打开房门拐了个弯,就站在了弗雷德里克的门前。
帕西诺轻轻敲了敲门:“弗雷,你在里面吗?起床吃早饭了。”
路过的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变身成助理的阿尔·帕西诺,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匆匆走向路的镜头。
他转过头专心看路的瞬间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是马丁·布莱斯特。
显然,导演先生也担心北欧小王子看到那条新闻。虽然确实,弗雷德有作为“后台”的自己,但他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用,想当初,他还是唯一反对弗雷德扮演查理的人。
汕汕地摸了摸鼻子,布莱斯特向身旁正在向他道歉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也快步走到了弗雷德的房间门前。
他和阿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在沉默中相互约定绝不告诉弗雷德报纸上的事情。
反正现在媒体对于小家伙的关注并不大,要再对他进行报道恐怕也要等到电影上映之后。
真正关注这条的人恐怕只有几个闲的发霉的人和他们这些剧组成员了。
门在他们面前开了一条缝。
北欧人打了个哈欠,毛有些凌乱铂金色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怎么了?阿尔…马丁先生也在?发生什么事了?”
布莱斯特和帕西诺齐齐在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才醒,那大概是不知道《纽约邮报》写的垃圾玩意了。
帕西诺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游戏机向前一递:“来还你的游戏机,顺便叫你起床带你回家。”
剧组中很多人已经先行离开了,帕西诺和布莱斯特商议了一下,决定由他带着小家伙一起回洛杉矶去,顺便送他一程以免他又得骑自行车回去。
而布莱斯特和他的团队则要留在好莱坞剪辑影片,可能没什么功夫再送弗雷德回家。
“好吧...”弗雷德叹了口气,将房间门打开。他本想着今天还能睡个懒觉:“我马上就好。”
他一开门,帕西诺和布莱斯特就将目光移到他身上那件粉色的,毛绒绒的,还带着兔子耳朵的睡衣上。
“emmm,弗雷德?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弗雷德满脸莫名其妙地接过帕西诺手上的GB,好半天才顺着帕西诺和布莱斯特的视线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睡衣上:“啊!糟糕!”
他的脸颊迅速染上了红色,并且非常不礼貌地将房门猛地阖上。少年焦急解释的声音透过房门响了起来:“这不是我买的,克里斯说他嫌麻烦,就拿了店里他第一眼看见的睡衣。”
“…”X2
“看起来…”帕西诺侧过头看着已经放下心中大石头的布莱斯特:“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布莱斯特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到,弗雷德还是在飞机上看到了那张小报。
先是有些诧异,弗雷德湛蓝的眸子停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接着又转移到了下面叙述性的文字上:“据我们了解,参与《闻香识女人》试镜的包括我们耳熟能详的参演过《男人止步》的克里斯·奥唐纳;参演了《成长的烦恼》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参演了...”
弗雷德:“?”
嗯?
他努力回忆着当天在酒店试镜的几个小演员,真的?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是他瞎了还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记得小李子也去试镜了。
看来这张小报大概纯属虚构。弗雷德一下子丧失了读下去的欲·望,虽然还是对报纸居然称他是个花瓶而感到十分不岔,但他依旧将报纸塞回了前排座椅的口袋中,并且刚好将这个动作在去上厕所的帕西诺回来前完成。
帕西诺的助理冲着他笑了笑并且做了一个拉上嘴上拉链的动作。
弗雷德疑惑地微微挑眉,奇怪,今天他怎么既看不懂报纸上写的内容,也看不懂别人都在干些什么?
……
将自行车从帕西诺其貌不扬但绝对价值不菲的汽车后备箱中端下来,弗雷德颇为礼貌地向帕西诺道了声谢就要转身离开。
但帕西诺从车窗里叫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这是大卫·安斯鲍夫的电话号码,我向他推荐了你参演他即将拍摄的《追梦赤子心》里鲁迪的角色,你记得给他打个电话按时参加试镜。”
“阿尔,这…”弗雷德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他双手握着那张小小的纸片,失去了支撑的自行车向外倒在了路边发出一声巨响。
但弗雷德并没有理会他可怜的自行车,而是不知所措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阿尔。”
“那就不要感谢。”帕西诺的手伸出窗外,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加油,小家伙,和你合作让我非常愉快。”
和弗兰克中校对查理的影响一样,阿尔·帕西诺也是弗雷德里克的引路人。
“嗯。”弗雷德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浅蓝的眸子在一瞬间沉了几个色调,他想起《纽约邮报》上对自己非常不友好的评价。
“花瓶”这个词并不只是对他的侮辱,也同样是对包括阿尔在内,选择他的面试官们的侮辱,也是对剧组其他成员的侮辱。这份寄予在他身上的厚望不仅是他的长辈们对他美好殷切的祝福,也同样是一份沉重的责任:需要他证明给世界,他足够优秀称的上他们期望的责任。
帕西诺笑了笑,摇上车窗,他只能帮小家伙到这里,剩下的还要看他自己的努力。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了公寓大楼门前,消失在了弗雷德的视野之内。
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小纸条放进自己衣服胸前的小口袋里,弗雷德突然摸到了一张硬硬的卡片: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他的室友先生克里斯蒂安·贝尔的绿卡。
看来他之前忘记取出来了。
将自行车随意地停在了楼下后,弗雷德握着那张小卡片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明明离开的时间算不上久,可客厅却整个变了个样子。
不是说他的家具或者装修发生了改变,而是单只客厅,就干净地像是连桌上的果盘都打了蜡。果盘是玻璃材质,却亮晶晶地如同金属一般在采光良好的窗子透进来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弗雷德差点没向后退一步踩空楼梯。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如同做贼一样踩在地板上。
空气都安静地可怕,他想他的室友大概是出门了。因为另一把属于贝尔的钥匙似乎并不在门前柜子上的小盒子中。
将行李箱放在门前,弗雷德好奇地在自己的房子里转来转去。现在他的房子简直连沙发底下都在发光,更不要说房间里唯一值钱的那组摆在窗前的他还没有动过的架子鼓。
本就是金属制的节奏镲就不用说了,军鼓都在阳光下散发着细碎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被好好擦拭保养了一番。
弗雷德脸上的惊叹转变为笑意,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光滑的鼓面,一边敲一边用鼓锁调节鼓皮旁的螺丝。
木制的鼓槌和防噪耳塞如同他离开前一样被摆在一旁小小的置物架上。
弗雷德戴上耳塞拿起鼓槌,将那张小小的卡片小心翼翼地放在置物架上,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眼睛里不知道是鼓反射的光芒还是其他的某些光源,他背着射·入光芒的玻璃窗,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鼓槌举起,落下。
他的打击近乎残暴,击打力度几乎恒定,完美的推动着节奏的横行。鼓槌在敲击的过程中已经化成了一道残影,脚腕的双踩对底鼓的打击速度和双手挥动的速度不相上下。
一曲epica的哥特金属victims of contingency终了,晶莹的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淌下滴落在鼓面上,柔软的铂金发丝也尽数被汗水打湿。
弗雷德里克皱起眉,将粘在身上的白色衬衫一拉,扣子被他的力道拉的全部崩开,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蓬勃有力的肌肉轮廓在金色的阳光下如同整洁的房间一样闪闪发光。
弗雷德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棕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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