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时, 那只鬼祟的魔物终于出现。
被苏骄白发现, 追踪一段路后, 一剑将其挑翻在地。
这是一个漆黑的小巷。
苏骄白身穿白衣,立在月下。
他的眸色极黑, 深沉的望过来,带着凝重的凌厉。
那只魔物也是个硬气的,都被打的吐血了还在骂。
“看你个锤子”这只魔物似乎是从北方来的。
苏骄白眯眼, “你要看我的锤子”
身后,顾金坞急匆匆赶来。
就看到自家什么都看不见的师尊正举着一个巨大的锤子,将那只魔族砸了个稀巴烂。
顾金坞
顾金坞心有余悸的磨了磨脚底,“师尊”
苏骄白微微偏头, 似乎是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过顾金坞知道,他的师尊是看不到的。
苏骄白收起自己的锤子, 朝顾金坞招了招手。
顾金坞小狗似的奔过去。
苏骄白伸手点了点那滩魔物, “收拾了。”
“哦。”
收拾完魔族,已是半夜。
顾金坞牵着苏骄白的宽袖,走在前头。
“师尊,我听说现在人界都不太平, 到处都有魔物作祟。”
“嗯。”
虽然苏骄白一心修炼, 但魔族在人间界频出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因为近几年, 清台山的生意明显比往常好了很多。
到处都是需要被解决的魔物。
顾金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然后再看一眼神色淡漠, 跟在自己身后的苏骄白。
师尊好乖呀, 居然真的乖乖跟在自己身后走。
顾金坞咽了咽口水, 视线落到苏骄白纤细白皙的脖颈处。
“师尊,我们,双修吗”
苏骄白眉头一皱。
顾金坞心头一紧。
“好。”
“好”
顾金坞张大了嘴,神色呆呆的重复了一遍。
“嗯。”
苏骄白不耐烦的应一声。
顾金坞紧张的原地踱步。
“那,那个,师尊,我去准备一下。师尊您先回客栈,我马上就回来”说完,顾金坞立刻御剑,不见了踪影。
苏骄白
苏骄白站在原地,想了想,慢条斯理的勾起那根姻缘线,然后施施然的顺着顾金坞奔逃的方向走过去。
这是一条十分繁华的街区。
到处都是浓厚的胭脂酒味。
还有那些穿得花红柳绿的,出来招揽客人的男女。
苏骄白皱了皱眉。
他生得好看,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瞬间,男男女女急冲过来,立刻就把苏骄白给围住了。
“公子,来我们这里吧,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哎呦公子,来我们这,我们这的酒呀最香,人最美”
“去去去,公子来我们这,我们免费”
“滚滚滚,老娘倒贴”
苏骄白推开人,牵着姻缘线,往一处花楼内去。
那是这条街上,最大的花楼。
硕大的红纱笼灯挂在楼前。
门前有招揽客人的女子和男子,嘻嘻笑着缠上来。
苏骄白一概不理,径直入内。
男人的面色已经很冷。
当他意识到那根姻缘线是在二楼的某个房间内后,苏骄白的脸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然后,他缓慢勾出一抹笑。
很好。
如果顾金坞在的话,定然会为苏骄白这个难得的笑迷得神魂颠倒。
但可惜的是,他不在。
清冷如皎月一般的男人露出轻蔑嘲讽的笑,众人却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都看痴了。
苏骄白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有人过来阻拦,都被他的剑风挥退。
苏骄白手持利剑,站在门口。
正欲踹门。
想了想,又把自己的锤子拿了出来。
左手剑,右手捶。
一脚踹开了房门。
“呀”
里面的小倌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顾金坞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师尊,也是吓得面色惨白。
“师,师尊,您怎么来了我你听是解释,我不是啊”
剑气迎面袭来,顾金坞勉强躲过后又一锤子砸上来。
顾金坞想起来那个被砸成一滩烂泥的魔族,吓得面色惨白,四处逃窜。
可怜那个小倌,早已被吓晕了过去。
顾金坞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还把他扔了出去。
而看到顾金坞如此“护着”那个小倌,苏骄白双眸一眯,剑更利,锤更重。
“师尊,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苏骄白十分平静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把这座整条街最花,最大的楼给砸了个稀巴烂。
当游凯信听到消息,过来善后的时候,看着手里的账单,几乎都要哭了。
“师尊,你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哼。”
不知维持清台山生计有多苦的苏骄白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顾金坞垂着脑袋,跟只丧家犬一样的跟在后面,还被苏骄白嫌弃的用剑往旁边戳了戳。
游凯信急急想跟上去,身后花楼的老板和一众男男女女立刻就把他给团团围住了。
“还没赔钱呢”
“不赔钱就报官”
“不赔钱就卖身”
游凯信觉得自己好苦。
那边,顾金坞跟苏骄白回了客栈。
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小心翼翼的敲了敲。
“师尊”
“滚”
顾金坞缩了缩脖子,“师尊,我不是去,去干那种事的,我就是去问”
“滚”
一把锤子砸出来,差点把顾金坞砸成烂泥。
顾金坞委屈的蹲在门口,等了半柱香的时辰,见里头没动静了,才又悄悄摸摸的探头去看。
屋子里虽然很黑,但顾金坞看的很清楚。
师尊正在修炼。
从元婴出窍期退化至金丹期后,师尊每一日都在修炼。
顾金坞掏出自己的百宝袋,想着能不能找个东西先哄哄师尊高兴呢
掏着掏着,他就掏出了一把捆仙锁
顾金坞咽了咽口水,捏着捆仙锁的手紧了又紧。
当苏骄白感觉到那破空而来的气息时,已经来不及了。
柔韧如丝的捆仙锁将他紧紧束缚住。
“谁”
黑暗中,空气在涌动,有人偷偷摸摸的进来。
“师尊。”声音委屈的不行。
“放开。”
“师尊,你听我解释嘛。”
苏骄白一点不客气的使劲朝前踹。
顾金坞被踹了几脚后,默默的把苏骄白的脚也捆上了。
苏骄白
揉着自己被踹疼的脸,顾金坞趴在榻边,轻轻的蹭苏骄白的膝盖。
“师尊,我去那花楼,是,是为了问,问那些小倌,怎么,怎么才能让您更舒服些”
“我现在就不舒服。”
被捆得丝毫不能动弹的苏骄白声音清冷。
顾金坞偷偷看自家师尊一眼,立刻就被他眼中的煞气吓到了。
顾金坞低头,心虚又委屈,“师尊,您要是好好听我说话,我也不会捆您。”
“呵。”
苏骄白冷笑一声。
顾金坞又凑近一点,黑暗中,他的声音清晰又温暖,带着平日常有的小奶音。
“师尊,真的,我只喜欢您一个。”
苏骄白颤了颤眼睫,没说话。
顾金坞伸手,环住苏骄白纤细的腰,声音奶奶的,闷闷的从里面传过来,“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师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师尊。”
顾金坞一顿蹭,面颊磕到一块硬物。
他低头,看到那块苏骄白佩戴在腰间的玉。
顾金坞眼前一亮,“这是我给师尊的,师尊一直带着吗”
苏骄白抿着唇,没有说话。
顾金坞站起来,差点撞到苏骄白。
他捧着苏骄白的脸,兴奋的凑上去,强忍欢喜,努力平和语气道“师尊也最喜欢我,对不对”
“哼。”
苏骄白继续冷哼。
顾金坞也不在意,他瞧着那块玉佩,喜欢的不得了。
细细的,重新给苏骄白戴上。
“我知道,师尊也是最喜欢我的。”摸着玉佩,顾金坞去蹭苏骄白的脸,像只狗儿似得。
“师尊,我们双修吧。”
“这次,一定不会疼的。”
苏骄白沉默半刻,“你松开我。”
“不行。”顾金坞道“我放开师尊,师尊打我怎么办”
苏骄白掀了掀眼皮,一副“你也知道”的样子。
顾金坞面色羞红的,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凑近苏骄白。
亲了他一口,然后又亲了一口。
然后把捆成粽子的苏骄白压了下去。
黑暗中,苏骄白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却异常漆黑。
他双眸微睁,然后猛地一闭。
顾金坞就感觉自己脑袋一沉。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自己头顶的大锤子,两眼一翻,当场昏倒。
“哼。”
苏骄白双臂一展,身上的捆仙锁就掉了。
顾金坞修为太低,根本困不住他。
突然,半开的窗户边飞进来一只金灿灿的纸鹤。
因为黄金太重,所以那只纸鹤跌跌撞撞,一起一伏的,尤其艰难。
一看就是紫檀仙子的大手笔。
毕竟除了她,没有人会那么嗜金如命。
苏骄白抬手接过,然后眉头一皱。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孙家败后,修真界群龙无首,内讧不断。
魔族在人间肆虐,民不聊生。
与其同时,修真界人惊恐的发现,一觉睡醒,自己金丹被化,元婴退化,修为大退
而在众修真者人心惶惶之际,魔族出世,趁机攻占修真界。
虽有各门派长老苦苦支撑,但终归不是长久之际。
再加上魔族肆意凌虐人界。
修真界一时要自保,还要救人界,根本分身乏术。
一时,修真界陷入苦难之中。
修真界众长老召开紧急会议。
紫檀仙子道“我已经找到解决这化丹的法子了,只是需要一个人相助。”
融化金丹,退化元婴的毒药虽然说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既然有毒,必有解药。
“谁”众人急切道。
紫檀仙子道“清台山的顾金坞。”
“就是那位身怀龙息的顾家公子”
“对。”
“难道他有解药”
紫檀仙子突然朝肖锋看了一眼。
肖锋受宠若惊,正欲上前,便听自己心仪的美人道“咳,其实不瞒你们,当初我救肖公子时,并没有把握。肖公子身体大好一事,我也很是疑惑。后来才想起来,那时候金坞在我的药罐子里撒了一泡童子尿。”
肖锋呕。
众修真者
接到消息,刚刚跟着苏骄白赶到的顾金坞捂着自己脑袋上的包,面色羞红的看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师尊,踌躇道“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童子了。”
紫檀仙子“那就多喝点,应该也差不离。”
众人
“来,撒尿吧。”紫檀仙子捧出一个硕大的罐子,温柔道。
众人虎视眈眈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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