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努力的张了张嘴,可是声音细小如蚊。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时之间,他竟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上天仿佛听到他的呼唤,房门“咔”的一声被打开了。
秦清来了,他不仅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大褂。
温池马上打了一个激灵,宛如见着大型犬的猫星人,毛都要炸起来了,一脸的严阵以待。
说多都是童年阴影。
小时候,温爸带着温池去打预防针。
这不,还没有轮到他们呢,排在他们前面的小朋友就已经“哇”的一下哭出声。
要知道孩子的情绪总是敏感的,而且互相影响的。
幼儿园里面,经常是一个小朋友哭了,其他不明真相小朋友也跟着哭了,看着别人哭了,自己就哭着了,经常弄得幼教老师一个头两个大。
温池一开始是不怕的,被对方的情绪这么一感染,一时之间情绪有一些低迷。
温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阿池不要怕,一点都不痛,就像蚂蚁咬一样,一下就过去了。难道阿池还怕小小的蚂蚁吗?”
听温爸这么一说,他的心踏实了一点。
然而,温爸的话音刚落,病房里就传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年幼无知的温池:“????”
温爸一脸的镇定,“没事,都是幻觉,你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
年幼无知的温池就这样被温爸哄进去了,直到一记屁股针上来,他一下子就嚎起来,本能的想要挣扎,然而,温爸把他牢牢的稳住了。
想溜?做梦!
时过境迁多年,温池如今依然见不得针头。
高考那会,学校组织学生去抽血检查。
温池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一脸的视死如归,用手捂住眼睛,完全不敢看。
他晕血,晕针啊!
这不,一看到白大褂,温池本能的就紧张起来了,哆哆嗦嗦道:“这、这是要干嘛。”
青年微凉的手掌抚过他的额头,再贴了贴自己的额头,眉头拧起,“嗯,他的额头有点发热,他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应该是凉着了。豫叔,麻烦你了。”
严豫是秦家的家庭医生,明面上四十出头的人了,但是,完全看不出时间在他身上的痕迹,两个人站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兄弟呢。
严豫从出诊箱里,麻利的拿出自己的工具,逐一的摆出来。
温池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体温有点高而已……”
严豫甩了甩手中的体温计,递了过去。
“夹在腋下。”
温池:“……”
面对铁面无私的严豫,温池决定曲线救国,把目光投向自己相好的,不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炮友,小声的抗议道:“能不能不量呀?”
“听医生的话。”
秦清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毫不犹豫的驳回了他的提议。
温池:“……”
emmmm……
经严豫的一番诊断,确实是发烧。
这不,又是挂水,又是开药的。
温池最怕见针了,整个人吓得不行,本能的往秦清的怀里钻,宛如落水之人紧紧攥住的稻草。
他的依赖在秦清这儿非常受用。
秦大灰狼看着一股脑往怀里拱的小奶猫,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果断把定期检查提上了日程。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崽子的身体,他一定会好好“爱护”的。
被迫接受身体检查的温池:“????”
一番诊断以后,严豫提着工具箱顺势要走。
秦清捏了捏温池的掌心,低声道:“我去送一下人家。”
“嗯。”温池别扭道。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沙土里,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鸵鸟。
洗澡洗到睡着,这么蠢的事情,他竟然……
一想到这里,他就一度心肌梗塞。
这完全就是不应该犯的低级错误。
温池想来想去,把矛头指向秦清,怎么想都是两个人八字不合的缘故。
如果秦清知道他此时的所思所想,一定会贻笑大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走门口,一脸凝重的严豫才缓缓说道:“阿清,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
秦清左手插兜,右手抹了抹鼻尖,“我的性取向,豫叔,你是知道的。”
严豫是秦家的私人医生,对于雇主的情况,他自然是了若指掌的。
“我说得不是这个!你真的是,年轻人一点节制都不懂……”
虽说严豫学的专业不是月工肠科这一块,但是粗浅的皮毛,他还是懂的。
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他自然是一目了然啦。
刚刚在房间里,严豫不好说出口,只好借着秦清送自己出来的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并且把注意事项认认真真的交代一遍。
秦清的耳根子微红,“豫叔,这次真的是麻烦您了。”
严豫是过来人,谁都有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干柴烈火的烧在一块,秦清又哪能坐怀不乱呀。
严豫知道他的性取向是一回事,真正见到人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秦清的生活更像苦行僧,他的欲、望格外的淡薄。
如今,火烧成这样,怕是真正的深陷而无法自拔。
“行了,你就别送我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屋里还有病人,你回去照顾病人吧。”
秦清赔笑着,跟严豫简单的道别了几句,毫不犹豫的折返回了房间。
瞧瞧,这猴急的劲,真是令人咋舌不已。
严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恋爱啊,真是令人“疯魔”的东西。
温池这回是真的发烧了,秦清基本上不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野,连温池上个厕所,秦清都像个大型犬似的在门口守着,时不时向里面问话,生怕他又在浴室里睡着了,完全是把人当宝贝疙瘩宠。
生病以后的的小奶猫老实了不少,嘴巴依然是得理不饶人,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
如果说平日的温池就像一张开屏的孔雀,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焦点;那么生病的温池就像撒娇的小猫,有时候会没大没小的上爪子,但是,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却让人不忍心责罚。
秦清的心被塞得满满当当,别提多舒服,他恨不得把人揉入了自己的血骨中,余生就这样度过。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二天,他的小野猫就跑了。
不仅跑了,还单方面的“撕毁”了两个人的“条约”。
简而言之就是,人不仅跑了,而且,之前定下的事,人家耍赖不认账了!
秦清眸子暗了暗,想跑?那也得跑的掉才行!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