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一块布包着把手,摩擦力增强。孟瑶瞬间又宰掉一批人。
胡大彪跟在孟瑶身后,这两百人的队伍已经缩了一半了!
可是战争还在继续还在胶着。
温旭眸光冷冽的盯着那战场上明显大杀四方的孟瑶,他搭弓拉弦对准了孟瑶。
长箭破空之声豁然响起。
孟瑶脊背豁然一寒。他蓦地侧身抬手,死死拽住了箭身。抬眸看向温旭!同时劈手一剑杀了一个刺向胡大彪的温家修士。胡大彪刚才心中一寒还以为自己会死,结果身上流淌着的敌人的血让他知道他此刻尚在人间。
温旭被他那寒冽双眼看得心惊肉跳。
家主们上了战场。
温旭点将迎了上去。
主攻温旭的是聂明玦。
孟瑶长发上滴落血浆,他站在战场上,身后汇聚了玄门百家的前线修士。他就像是鲜明的旗帜,杀敌太迅猛。仿佛将军带着士兵!让人人心所向。
孟瑶杀得太猛,衣襟破烂,怀里掉出来一个白馒头。孟瑶停了下来!温家修士看着孟瑶一时间竟然不敢动手。
孟瑶弯腰将染血染灰的馒头捡起来,塞在怀里。抬手举剑,唇间冷笑。
温家修士心中一寒,豁然再次冲了上去。
从高空俯瞰,孟瑶所在,仿佛龙首。
身后浩浩汤汤的修士逼得温家修士溃败,且战且退。
孟瑶终于杀到了战场中心。
蓝曦臣的裂冰吹起,清冽之音响彻。气浪翻起轰退敌人!
他的佩剑已经落在了地上,浑身浴血。剑其实已经拿不稳了。
温家一名将士冲破防御手举长刀狠狠朝蓝曦臣后脑勺劈了下去,但是这一刀还没斩下,那条拿刀的手臂就已经狠狠抛飞,还没看清是谁斩他的手臂,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了。
一根灵弦百转迅疾收回孟瑶经脉之中。
蓝曦臣侧身看去,气虚难持裂冰。只见孟瑶伸手朝他输了一掌灵力。蓝曦臣心急不已,“你灵力输给我,你怎么办?”
孟瑶提剑利落割喉五人,冲蓝曦臣浅浅一笑。
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会死。
聂明玦和温旭攻杀正热,战场被割裂。几个世家几个世家的对战温家修士,分而化之。
孟瑶对胡大彪道一声:“护我。”
胡大彪青筋暴起,气势盖山:“好!”
孟瑶夺过身边一人弓箭,拉弓如满月五箭齐发却追星赶月,长箭有破浪之势破空而去,灵气爆裂长空!
温旭瞳孔一缩。
长刀一挡那眉间一箭,长刀蹦碎,长箭破碎成齑粉。
另有四箭,穿心穿肠穿喉穿眼而过,所过处血肉崩烂。
温旭从空中直直掉落战场,摔得扭曲不堪。
温家修士大败后退。
玄门百家收兵!
孟瑶被包围在山呼之声中,他转身去找蓝曦臣,蓝曦臣站在他身后不远,看着他,笑着。
孟瑶走过去。
他问他:“两次救命之恩了,阿涣,你打算什么时候以身相许?”
蓝曦臣:“……阿瑶,你别这样。”
孟瑶笑得温柔,“开玩笑的,蓝涣。”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条帕子,可惜也被血染红了不少。不过尚且还算干净,他伸手给蓝曦臣擦脸,蓝曦臣侧了过去。
“我、我自己来。”
孟瑶将帕子给他。
蓝曦臣接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脸上都是血浆。
收兵回城,孟瑶在山里小溪处洗了洗,下溪的时候溪水都泛了红。跟着孟瑶出兵的两百修士只剩了八十多个。
此时热热闹闹的下溪。
“孟队,你好白啊。”
“孟队,你胳膊受伤了,等会儿我给你送点药过来。”
“孟队,你累不累?我给你按按?”
“孟队,你多大了啊?有没有老婆?我有个妹纸……”
……
好生聒噪。
孟瑶匆匆忙忙洗完澡,穿好衣服告辞众人。其实他很累,手到现在都没有力气,还在发抖。
回到房间不久,他想睡一会儿,但是这个时候有金家修士敲门进来。
“公子,宗主请您去前厅议事。”这金家修士还捧了金星雪浪袍进来!
这绝对不是金光善的本意。
而是众家主的意思。
还叫上公子了。
啧……
他向来笑脸迎人,对人客气。
道:“我束发了就过去。劳烦他们稍等。”
这跑腿修士拱手应了退下去。
孟瑶用布擦了擦头发后用法术烘干了头发,拿着牛角梳束了个马尾。穿上这件金星雪浪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孟瑶眸光闪了闪,晦暗难明。
多像啊?
像极了上辈子那个金光瑶了!
孟瑶进去议事厅的时候,众家主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众人都看到他身上穿的金星雪浪袍了,果真是金家人,那一身金家人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气掩都掩不住。蓝曦臣在孟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了过去,他发现孟瑶嘴唇没什么血色,虽然孟瑶精神奕奕的进来,但他还是觉得孟瑶很疲惫。
事实上大家都很疲惫,但是再疲惫也要维持面上好看。
孟瑶进来先向金光善行礼:“见过父亲。”
金光善面色很好看,有个出息的儿子给他添了光彩。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嗯了一声。
孟瑶又向其他人拱手:“见过诸位宗主。”
众人拱手与他见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的就是孟瑶了。
几日前他在众人心里还不过是个被金光善安排送死的炮灰私生子,几日后他就成了伐温主力!还杀了温旭!
从议事厅里没有位置,到现在位置就设在金光善下面。
啧!
世事无常!
孟瑶坐了下来。
聂明玦为首,看孟瑶的眼神很是赞赏。他道:“少年出英雄,我们这里出了孟公子这样的大将委实是天祝我玄门百家。”
孟瑶:“聂宗主过奖,孟瑶愧不敢当。”
“无需自谦,孟公子年少有为当得起如此称赞。”说罢,将话题引向了战事。
“今日一战,温家元气大伤,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好时候。眼下南方那边,江宗主同含光君战况尚不明朗,等日后我们两方战队会师,一举攻下不夜天城方才是真正的告捷!”
众人纷纷回应。
孟瑶并不说话。低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他有些口渴。
“只是眼下不夜天城那边陷阱重重,加之地形复杂,且倚着地势之险易守难攻,将来怕是有一场恶战要打。我等,当无惧生死,造福黎民!”
众人:“无惧生死,造福黎民!”
又絮絮叨叨分析了一些事情之后散会,金光善留孟瑶说话。
“你既然已入了金家,来日是要上宗族家谱的。日后,在外人面前要称金姓。”
孟瑶拱手应是。目送金光善离去。
金子轩深深的看他一眼。
孟瑶回之一笑。
蓝曦臣漫步而出,送走几位家主。
孟瑶回身与他两两相望,且轻声相问:“蓝涣,你受伤了,可包扎了?”
蓝曦臣近前,与他并行:“已经包扎过了。”
“那真是可惜。”
“如何可惜?”
“不能亲自与你上药。”
“……”
“不过你要是毫发无伤,我才真正欢喜。”
蓝曦臣已经习惯了孟瑶时不时的撩拨,只暗中叹息孟瑶对他真是“贼心不死”。面上虽然尴尬而不自然的泛起薄红,但是说话还是说得利落了。
“你的伤了包扎好了?”
“不过一些小伤,放着没管。”
“万一发炎了怎么办?天气炎热,需要上药。我与你上药。”
孟瑶停下脚步,唉唉叹息:“阿涣呀,你既然无意与我,何必这般与我亲近?”
“你是我救命恩人,我视你为知己好友,如何不能亲近?”
“我可不愿与你做知己好友,你心中明明知道我心悦于你。”
蓝曦臣郎心如铁,“莫要胡言乱语了。教人听见了没有体统。”
孟瑶不想撩拨太过,对他说起正事:“刚才在议事厅里我听了一耳朵,不夜天城的确易守难攻。”
蓝曦臣看孟瑶,“莫非你有办法?”不然依着孟瑶的性子是不会把话题往这上面引的。
孟瑶心想蓝曦臣果真是了解自己。
“我能有什么办法?众家主都没办法,我一个少年郎年纪轻轻智慧有限。”
“阿瑶,你若是有办法便说出来,藏涅着作甚?”
“阿涣。”
“嗯?”
“我为你而来。”
“……”
“非是认祖归宗,我为你而来,想护你平安。”
“……阿瑶,你这样,我如何是好啊……”
“不求你爱我如我爱你一般,只求你施舍一点点爱与我,不要无视我。”
“阿瑶……你不要这样!你、我、你……诶呀!阿瑶,你且去吧,我累了,先回房了,告辞。”
孟瑶心想,你刚才还说要与我上药了……看着蓝曦臣那匆忙的背影,他忧伤的弯弯嘴角,露出个苦笑。真是……没有任何办法啊。
他挥袖负手,漫步走过合欢树下朝自己的住处而去。风起衣袂翩翩,金星雪浪袍翻飞。就算此生再度只能背道而驰,也庆幸能和你再度相逢,我的阿涣……
孟瑶回到房间,他摊开笔墨,才寥寥勾了几笔出来。门突然被敲响,孟瑶放下笔去开门。
蓝涣手里拿着药,看着孟瑶。
孟瑶缓缓翘起嘴角。
“我来给你上药。非是别的意思。”
“我知道,仅是上药而已,非有他意。”
蓝涣侧了侧脸,薄红入了孟瑶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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