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队士已经顺利带着藏匿身型的祢豆子转移,木公咒的持续时间还有很久,是否趁机投入更多战力攻击鬼舞辻无惨?”
“不,让实弥在一队全员分散后立刻赶去,其他人继续按照计划行动。”
产屋敷辉利哉声音平静地下了命令。
现在还远不到决胜负的时候,从刚才他遭遇雷击后的回复速度来看,鬼舞辻无惨的恢复力恐怕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想通过消耗战来击败他绝对是痴人说梦。
现在除阳光之外,恐怕只有日之呼吸才能将其逼上绝路。
“二队中,除了已经前去牵制鬼王的两位之外,还有哪些柱级队士?”
“霞柱与虫柱两位大人已进入异空间的不同地点。”产屋敷杭奈回答,“其他队士多数还在外面用‘七白破身’的符咒寻找入口……目前成功进去的人数在四成左右。”
“足够了。”
七白破身符由绫里朱和提供,属于然山派奇门,能够克制藏匿相关的血鬼术和其他咒术,之前九原柊的信鸦之所以能在避世隐居的仓院之里进出自如,也是托了它的福。但在目标位置过于难以捉摸的情况下,使用起来就得靠运气。
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产屋敷辉利哉暗暗思忖着,为了避免鬼王再次藏匿的情况出现,当务之急是分散队员找出那只能控制空间的鬼。
但直接让柱级战斗力找人,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体力消耗。
“让忍留下,支援已经负伤的队士,无一郎去支援锖兔,二队的其他队士全部寻找使用空间血鬼术的鬼,与一队目标相同,找到后原地待命,不要轻易上前。”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什么。
“杭奈,你之前说起行冥?”
“是,他已经遭遇敌人。”产屋敷杭奈回答,“对方实力明显在他之下,悲鸣屿大人处于优势。”
“我明白了,那先……”
“辉利哉,不要放松警惕。”
有谁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辉利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一直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父亲。
因为双目不能视物,产屋敷耀哉无法贴上将视线相连的符咒,直接指挥无限城的作战。但辉利哉,杭奈与彼方的对话他始终都在听。
或者说,那三个孩子之所以特意将每个安排都说出口,也是为了让耀哉听见。
“是。”
辉利哉的神色严肃几分,他刚才出于对柱中最强者的信任,没有多想,现在却留了意。
事到如今,鬼舞辻无惨不会让一个实力低于上三弦鬼月的手下活着的。
“杭奈,马上将岩柱大人遭遇的敌人特征告诉我,是新的上弦鬼月吗?”
“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头上生有牛角形状的白色骨角,使用金属的长柄刀作战。”杭奈回答完,又补充一句,“他似乎不具备任何理性,岩柱大人无法与其进行哪怕最简单的沟通,故无法确认是否为上弦之鬼。”
“那不是鬼,”听见杭奈的描述,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指引炭治郎与祢豆子撤离方向上的绫里朱和皱了皱眉,“此人是被称为囚魔木的相枢化身,血枫。由于他不具备知性,无法沟通,我对他也知之甚少,但只有一点还请您注意。”
“请说。”
“他是千年前所有相枢化身中,唯一一个接连杀了两代太吾氏传人的存在。”
……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突然改变的景象还是让狯岳愣了一下。
“这里是……”
他前一秒还跟着队伍行进在城镇道路上,忍受着旁边我妻善逸的消极念叨,下一秒就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异空间,等站定之后,手上那张据说能够破除任何迷障的符咒也缓缓化为灰烬消散。
“请往这个方向前进,往这个方向!”很快有信鸦飞到他面前,指引起他的前进路线。
狯岳下意识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信鸦在对自己一个人说话。
“我妻队士尚未到达异空间,目前情况紧急,只能让您先展开行动。”信鸦,或者说连接着信鸦视线的人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请不要担心,等他进来就会第一时间让他与您汇合。”
“啊,是。”
虽然嘴上应了一声,但脖子上戴着勾玉的少年还是有些不爽地蹙了下眉。
汇合之类的就免了吧,让他跟那个废物分开就好,就算凑在一起也会被拖后腿而已。狯岳默默想着,但这话他又不可能真的说出来,只能跟随信鸦开始前进。
说起来,看见自己突然消失在路上,那家伙多半又开始尖叫了吧。
听不见真是太好了。
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战斗的声音,战场极为分散,来自四面八方皆有,但偏偏一个都看不到。
“任务是……”在跑了一阵之后,他开口想问信鸦询问,却突然被不远处一道不似人类的怒吼声打断。
“吼——!!”
那恐怖的咆哮声似乎来自被围困的某种凶兽。而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信鸦指引他前去的方向。
脚步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就继续维持原来的速度,尽管对未知的敌人心存畏惧,但狯岳知道,若自己止步不前,不去与其交战,也就永远无法让其他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样想着,在略过又一个拐角之后,终于看见了交战处的景象。
他面色一僵,停了下来。
只见已经满目疮痍的战场上,一名头生骨角,身披战袍的壮硕男子正在对着敌人抡起手上的长柄刀,双目除了战意和杀气之外别无他物,尽管已经浑身是伤却毫无顾忌,那毫无神智的表情比起人类更像是某种野兽。
但让狯岳停下脚步的,并非这凶悍的敌人,而是正在与其战斗着的那名鬼杀队士。
那名披着袈裟,额上有一道极长伤疤的男人。
——岩柱,悲鸣屿行冥。
他的瞳孔猛地缩紧,连旁边的信鸦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是愣愣地,
站在那里而已。
……
月之呼吸-六之型——长夜孤月无间。
圆月斩的刃风在地面上割出道道裂痕,交错的快速连斩铺天盖地,毫无保留地向那神色专注的剑士袭去。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浮世。
锖兔神色一凌,瞬间就收回原本的刀路架势,只一瞬间,浩如云海,汹涌不可抵御的刀光就硬生生抵消了那些细小繁复的新月形斩击,湛蓝的刀光散去,他本人竟是毫发无损。
看见漫天刃风尽数被汹涌水流卷于无影,黑死牟微微眯起眼睛。
这看似轻描淡写,却仿佛与刀融为一体的气势……除去呼吸法与战技不论,这名剑士恐怕已经将刀本身……练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
“能做到这一点的剑士,从战国时代开始就颇为少见……只可惜……”
这一式明显是依靠厚积薄发的类型,对体力消耗恐怕极大。
再怎么强,终究是人类而已。
“若你是鬼,就没不会受到这么多限制了,不觉得可惜吗?”
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
怎么回事?
锖兔微微蹙眉,这只鬼的刀明明已经收回刀鞘内,却随着回旋自身产生了巨大的漩涡状刃风。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化解这只鬼的攻击,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砍出道道血痕。
危险。
形势非常不妙,肌肉在刚才损耗过度,还跟不上呼吸的回复速度,这样下去就糟糕了。
而眼前完全不需要估计体力损耗,还能从身体里长出剑刃的鬼,已经迅速移动到他面前,使出了下一击。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
那是,速度快到看不清刀身的拔刀斩。
【“你这是做什么?”
“这本万化十四剑的剑谱我看了,这么强大的剑技想必即便只是懂些皮毛,也能发挥难以想象的威力……但我并非鬼杀队内最强的柱,如果给其他人用以修习,说不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生死一瞬时,眼前的景象逐渐缓慢下来,锖兔看着那满是眼睛的可怖刀刃即将砍到自己的脖子,脑海中却回想起之前训练时,九原柊与自己的对话。
【“不,你一定能做到。”
面对那人笃定的话语,锖兔反而不理解起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有点对我信任过头了?”】
阿柊,我可能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强。
我能做到那一式吗?还是说,就要这么死在这里……
啊啊,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以为我会被情感蒙蔽理智吗?”
“锖兔对剑技的天分与热爱,为此付出的努力,还有总是容易不顾自己安危的缺点……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之后,我依旧能说出你是最好的。”】
随着拔刀斩而旋转的圆月刃挥过剑士的脖颈处,但就在这时,黑死牟却顿了一下。
手感不对,落空了。
“锵!”
令人牙酸的金属割裂声响起,紧接着,虎口传来撕裂般的震感。
“嗯?”
黑死牟向后退去一步,他的刀被硬生生砍断,看见那发色罕见的剑士竟然瞬间将速度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仅躲开了自己的攻击,还改变刀路击断了他手中以鬼之血肉制成的利刃。
在以同样快到看不清刀身的一剑斩断黑死牟的刀刃后,锖兔向后退了几步,紧紧盯着对手。
“原来如此……这个时代也有斑纹剑士出现了……”
看着从锖兔脸上原是疤痕的地方出现的深蓝色水纹,黑死牟默默说着,但比起斑纹,还有更令他在意的事情。
“你方才断我刀刃的那一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水之呼吸,黑死牟不解地想着,甚至多半不是与呼吸法有关的剑技。
因为眼前的剑士明明还在使用水之呼吸作为常中,却一瞬间……用出了与他月之呼吸一模一样的动作。
“身为战国时代活到现在的上弦鬼月,你居然看不懂吗?”
锖兔说着,那双银色的眼睛已经随急速上升的体温与心跳而睁大,但溢出鲜血的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
“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这可是别人托付于我的,千年前的剑法。而身为鬼的你,永远也无法参透其中深意。”
【“万化而未始有极也。”
“这剑法见花则曼妙无方,见海则汹涌无俦。”
“而只有身为感受力足够强的人类,才能做超于剑外,化入万物。”
“世间没有比你更能发挥出这一剑威力的人。”】
虽然面对恢复力惊人的鬼,就算用出来也撑不了太久,但至少可以再战一会,水之呼吸的使用者还有义勇,所以至少对战无惨那边,自己并不是必要的战斗力。
至少拖住他,不要让他介入其他人的战场……
这样想着,锖兔却突然听见上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又来了……猎鬼人吗……”
黑死牟话音刚落,紧接着就被漫天升起的霞云之海遮蔽了视线,他正暗暗留意着隐藏在那云雾中略显矮小的某道身影,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破空之风,于是赶紧回身执刀防御。
金铁交鸣之声乍响,在那相击之处冒出金星火花。
刃身呈墨绿色的日轮刀划破他的肩膀,又瞬间消失在云雾中。
居然没有人……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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