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叨叨的一个多小时, 摆放出来的粮食, 肉, 手表, 油, 全部卖的干干净净。
收好钱, 还有票, 券,君越挑着空箩筐, 快速的闪动身影, 甩掉身后的尾巴。他刚刚走的路线与回家的路线不一样,他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回到家里, 还只有五点, 外面的天, 还没有大亮。
轻手轻脚的回到家里, 听见儿子房间已经有了响动,悄悄的回到屋子。
躺下,又小睡了一个小时, 他才起床洗漱。
如此重复的日子, 忙碌了一个月,柳城市的几个黑市他都跑了一个遍, 存钱的小木盒已经装的满满的。
两个木盒, 一个装着全国粮票和各种票,各种券,一个装的全是钱, 满满一盒子的钱。
连续两个月高温,又不下雨,地上已经裂开,地里张开细小的口子。但井湾生产大队的百姓,或者柳河流域,至少从井湾开始的这一截河流向下的两百里流域,沿路的村子屯子,只要用河里的水灌溉,今年不愁产量。
每天,君越都会从空间拎出来空间水,泼洒在柳河中。
不但滋养着河水还滋养着周围的水草,以及河床,包括河流中的鱼。
柳河有阳江最大的分支,有百米宽。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可井湾生产大队的麦苗依然青翠,依然在茁壮成长。
不只是地里的麦苗,还有各家各户的自留地以及菜园子里也是一样,青翠,硕果累累。补种的土豆,红薯,也长势喜人。
每天地里来往的都是挑水的男男女女,井湾生产大队村外的那条大河,河水少了一截。
干旱,已经开始发威。未来还会持续发威。
地里,一群老农把式,好奇的蹲在地里,研究着,观望着。
“今年干旱已经成了事实,可,苗子的长势怎么比风调雨顺时还好。”
老黄头扯下一叶子,塞进嘴里嚼,没啥味,但水滋滋的。
“是啊,奇怪了。”
“奇啥怪,咱们这些人见天的挑水灌溉,也没有缺过水。”
“老高,你这话说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别丢人现眼行不?”老黄是村里公认的种地最好的把式。
在种地这事上,他可是权威,能藐视村里其余的人。
“哼,谁丢人现眼,我说也没有多错。”
老高头嘴犟的很,一点也不服输。
在场的老头子,还有他们的儿子们,一眼望去,成片的青翠,看着就喜庆。那是心里喜,下半年的生活,基本稳了,不用担心了。
转眼就是秋收,干旱是毋庸置疑的。可柳河流域两百多里范围内的庄户人家,全是啧啧称奇。
“奇了,真是稀奇啊。”
“那可不,今年大旱,可咱收成却不会差。”
“看看,颗颗饱满。我看,比去年的收成还要好。”
“对,去年哪像今年,结这么多的穗子,也没有这么饱满。”
“……”
秋收
秋收前的一个星期,君越停止了往河里泼洒空间水。
柳河的鱼,最近几个月,已经开始泛滥,营养太好,鱼儿们也使劲的孕育后代。
还有好些即将绝种的鱼类,也因为空间水,得到了发展。不再会濒临灭绝。
一连半个月的秋收,社员们累死累活的收割晒干了麦子。
全部晒干的当晚,还没有装袋。
深夜,君越一身夜行衣,用一根铁丝撬开仓库的门,先收进所有的麦子,然后又从空间内倒出来差不多的粮食。
他倒出来的粮食,只多不少。
这些全是优化过的麦种,除了上交的,剩下的就全是分给农民家的粮食以及生产队留下的种子。
上交粮食,去的都是村里的青壮年,上年纪的老人留在村里休息。
十月,东北的气温已经下降,开始穿起薄棉袄。
一早,呼呼的北风刮着。
唐泽兰带着小儿子早早的赶往市里火车站,原本说好七月还是八月就回来的丈夫钟林。因为工作上的交接,推迟了两个月才转业回来。
今天是他到家的日子。
“娘,别急。”钟立业赶着队里的马车,小声的劝慰后面催促他的亲娘。
“不急,不急,对了,去接你二舅。”
“知道,还真是巧了,我亮哥一家也今天到,就像是商量过的一样。”
相隔千里的两人,回家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缘分,高亮也十年没有回来过了。还是刚解放的那一年随部队回来过。”
“我二舅肯定想死亮哥了。”
“可不,你二舅不容易啊。其实你二舅年轻的时候,读书很聪明,比大哥,三哥他们都聪明,可为了你大爷爷他们,一直留在家里种田,伺候老人。
可那出去闯荡的两人,一去不回。他伺候完老人,又送走你二舅母,再养大三孩子,一个大男人,忙完地里又忙家里……”
说道二哥的过往,唐泽兰有些难受。二哥要强,多年来,一个人支撑着家里,还能把孩子教养的那么好,真是不容易。
“二舅是有本事的人。”
“你啊,跟你二舅多学学。哪怕学到一半,以后也够你受用一生。”
“晓得,我会好好跟二舅学。”钟立业是三家最小的孩子,但也成家立业,有了孩子。
他性子活泼,为人仗义,从小他不崇拜亲爹。但极其喜欢二舅,觉得二舅人好,对他们这些小辈比爹,比四舅都要好。二舅和蔼可亲,不晓得为什么,就喜欢亲近二舅。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君越家门口。
君越父子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着。
早上九点一趟火车到站,卧铺车厢,有一位身板挺直的军人,从报站以后,就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开始焦急的等待着。
“柳城站已到,下车的旅客请携带好随身行李……”广播响起,甜美的女声提醒本站下车的旅客们。
钟林背好行李,两手也不空,提着大背包,有些物件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寄回家。
车刚停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随着人群,快速的下车。
站在站台,四处张望,望向左边的一群人,一眼就望到了四处张望的妻子。
“泽兰,立业。”第一次如此失态,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扯着嗓子大喊,脚步朝着左边移动着。
“爹,娘,我爹在那边。”钟立业拉着唐泽兰轻摇晃了几下。
顺着儿子指的方向,唐泽兰看到了已经三年没有见面的丈夫,话也来不及说,眼泪哗哗的掉。
女人是感性的,唐高明拉着表弟上前,“爹(姑父),把包给我们。”
“好,高明听说你当了大队长不错啊。”
铁血汉子见到亲人,整个人柔和了许多。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些。
“姑父,咱一家人说啥谢,那不是应该的。”
唐高明接过姑父右手的大包,拎着行李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拉走了小表弟立业。
这边,唐泽兰,君越,钟林三人汇合。打完招呼,钟林轻声的劝着妻子,“兰子,别哭,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以后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这些年你辛苦了。”
“嗯嗯嗯,嗝嗝。”居然哭到了打嗝,唐泽兰这是激动的。
脑子里水漫金山,全是水,无法思考。她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嗯嗯的答应。
“林子,走了,咱出去说。”
“二哥,你和高明也咋来了?”
光是接他,不至于。
“高亮一家也今天到,在你后面一趟车,我们出去等。”
“亮子是调回来了吗?”
“是,只说离家不远,但具体哪儿,我也不知道。今天先接他们一家回家,后天去部队报道。咱一家子除了立诚,这下是聚齐了。你分到了什么单位?”
“还不知道,应该是公安系统,或者铁路系统吧。”
“都挺不错的。”
两个单位都是好单位,公安肯定好 ,可也有危险。铁路系统也不错,哪怕几十年以后,依然是好单位。
“是不错,我先在家里休息,年前应该会安排下来。”
“那就好,自己也抓紧督促点,别被人截胡了。”这种事,不管什么时代都有。
“明白,先休息几天。工作应该没有问题。”
“自己有数就好。”
站门外,几人靠在一堵墙边,唠嗑等待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几人的热烈的聊天声中悄然划过。
唐高明带着表弟又进去站台等待着。
“况且况且况且!”火车缓缓停下。
学乖了的表兄弟俩,追着卧铺车厢跑,想来应该是坐的卧铺。
火车还没有停稳,车上的唐高亮已经看到跟着火车奔跑的大哥还有记忆中的应该瘦瘦的小表弟立业。
十年没有回家的唐高亮,激动的挥舞的双手,怕影响到别的乘客 ,张开嘴巴喊却没有喊出声来 ,自己跟自己演默剧。
“爸爸 ,你干嘛呢?”六岁的儿子唐文南拉着爸爸的外套衣角,问道。
“儿子,是你大爷,还有小表叔来接我们了。”唐高亮抱着儿子指着外面奔跑的两位说道。
“大爷是不是就是大伯?”小文南这几年生活在西南,称呼都随那边。
“嗯,是的。东北这边大伯就是大爷,记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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