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竟然又变回少年了吗……”
缇奇本来还一脸不善、连嘲带讽地邀请涅亚一起回去“吃饭”,但等发现壳子里的本体从涅亚换成亚连后,这脸立马就和善了很多,甚至还欠欠地想过来打个招呼。
却不想亚连虽然看上去就知道完全没搞清现在这到底是个状况,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就发现眼前多出了这么多人,却还是立刻就沉下了脸。
他不但沉下了脸,他还第一时间就将我和乔尼都挡在了身后,警惕地亮出了爪子。
“还是那么冷淡啊——不过既然都变回来了,怎么样?要不要就此跟我回去看看千年公还有……”
缇奇就跟没看见我们这边的脸色一般,继续引诱似的叨叨,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那个原本和林克打得正酣、却不知怎么忽然闪走、此刻正站在下面的街上等着他的绿头发诺亚叫了一声:“缇奇!双子那边来消息说捉到那个了卟!”
那个……?
“……好吧,那这次就算了。”缇奇脚下这才一顿,在下去跟自己的那个绿头发伙伴汇合之前,还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我和亚连,“不过——不管是少年,还是塞西夫人,相信我们都很快就会再见的。”
不,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黑皮的了……
不过至此,敌人那边总算全部撤走。
但等松了口气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这边的人好像稍微有点多……?
除了我和亚连之外,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跑却被我用血墙给拦了下来的林克和正前前后后地检查着亚连有没有受伤的乔尼。甚至缇奇刚走了还不到一分钟,那个我印象中早已下落不明的神田就跟着疯狂拍打着翅膀冲向亚连的蒂姆赶了过来,还带来了教团正在设置结界、一旦设置完毕随时都会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的消息。
“结界?等等,该不会……是提莫西那次的那种结界吧?”
亚连吓了一跳,再顾不上安慰就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的蒂姆,立刻就想发动方舟赶在结界合拢之前先出去,却不想刚一运气,就发现已然晚了一步。
这下可好,我们这帮人完全被困在这座城镇出不去了。
其实按照神田、林克、还有我的想法,这种情况根本算不得什么,直接一路……没错,就是直接一路打出去就得了,反正我们这伙人,有一个算一个,好像都没法若无其事地回去了。
然而问题是,作为我们这几个人中心的亚连——是的,虽然我们这些人完全是因为各式各样的目的和原因聚过来的,但要真是说起核心人物,那确实是亚连——不想和教团的任何人起冲突,所以当务之急就变成了先找个小旅店什么的暂时躲起来。
但怎么找、以及怎么进去就又是个问题了,都不说别的,就我们这几个人,光是堂而皇之地在外面一走,教团的人只要有嘴会打听,保证一逮一个准。
于是作为叛逃者的我和亚连、情报中失踪的科学班人员乔尼、以及目前再次被判定下落不明的神田都是一顿,然后齐刷刷地望向了林克。
林克:“……”
不过就这么去好像也还是太显眼了,我上下看了看,然后指向林克背后的那根因为先前的打斗而变得有点松散的麻花辫:“要不……一左一右地绑两根?”
然后再试试女装的话,差不多就能变成一个高挑的金发女郎了,这样就算和教团的人面对面地撞上,以他们的思维估计也不带发散到能认出这就是传闻中那个早已凄惨地死在地牢的监察官的。
林克:“?”
林克:“等等,塞西莉亚!你到底在想……”
“可我还是觉得,”乔尼一下就get到了我的思路,带着科学班特有的钻研精神,非常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然后结结巴巴地提议,“以监察官的这种情况,披、披发可能更好一点?”
林克:“……?”
林克:“给我等一下!你们这根本就是在——还有不准笑!沃克!”
林克当然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最后嫌他太耽误时间了,我干脆把乔尼支开了一些,只留自己一个人,然后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吓唬他:“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告诉亚连你刚才想杀我。”
林克:“……”
其实我本来只打算试一试的,却不想效果出奇的好——林克瞬间僵硬,然后生无可恋地绷着脸放弃了挣扎,任由乔尼从自己的万能行李里掏出从科学班带出的神奇化妆刷,简单地帮他柔化了下眉眼,遮住了标志性的双痣,然后把头发散开捋顺。
但配合归配合,林克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严词拒绝了我们好心给他提供的那两块干粮馒头。
不过问题不大,平胸就平胸吧。
就这样由林克打头阵,忍着羞耻地买回了一些诸如假发、服装之类必备的伪装道具;我们一行人再暗搓搓地换好;然后才以林克在前、我在他身后配音这样的方式,订了两间房,入住了某家不起眼的小旅店。
虽然我们这一伙人,互相要说要问的事都有很多,但从这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中显然能得出,当前最要紧的果然还是吃。
而吃完为了再见到拉比时能尽量维持住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没错,就是头发要干净,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老喜欢扒拉我头发——我又第一时间地冲回房洗了个澡,然后才紧赶慢赶地过来找亚连。
“真、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是之前不是就已经说好,塞西会帮着看好亚连的吗?”
“塞西莉亚那个人根本靠不住,所以为了防止豆芽菜这家伙又中途逃跑,还是现在就把他给绑起来。”
“什、什么豆芽菜!都说了我叫亚连!还有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自己处理好的就不劳费心了!反正也吃完了,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分开吧!”
“懂了,我也同意绑起来。”
“……喂!怎么连林克也来凑热闹!”
“可是、可是这样真的不好吧?我看用这个手铐就可以了……?”
却不想刚进门,就撞见了这伙人在处理我们亚连。
“啊,塞西!”亚连在挣扎中眼尖地瞄到我,立马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呼救,“塞西救我!”
我懵逼地眨了下眼,刚要往里去。
神田冷冷地一眼瞥了过来:“如有必要,一起绑起来。”
我:“……”
我脚下一顿,迅速地后撤好几步,果断要和里面那只正在挣扎的撇清关系。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亚连手腕上被套了个手铐,身上还被并不算紧地缠了一圈绳子,就这样怨念又控诉地坐在床上,用死鱼眼盯了我们好半天。
然后只能接受现实地叹了口气。
“所以塞西,”他慢吞吞地望过来,决定暂时原谅我这个胆小怕事、见死不救的同门,“你怎么会也……”
“等等,豆芽菜,”神田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冷不丁地打断了他,“先说说,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说了我不叫什么豆芽菜!”亚连立马炸毛,“还有那个是哪个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就是那个——一直在追赶着你的东西,”神田的脸色有些沉,顿了顿,瞥了一眼正在帮亚连咬绳子、也确实咬了个七七八八的蒂姆,“蒂姆好像也知道一些——虽然它现在没事,但我在昏迷之前,确实看到那家伙将一个木片一样的东西插进了蒂姆的体内,然后蒂姆就变成了一堆黑灰……”
“所以,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气息和圣洁完全相同的怪物。”
亚连早在神田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睁大眼,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好半天,嘴唇才动了动。
“神田你……遇到,那个了?”
“……你们说的,”林克忽地插了一句,“是不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红衣主教?我在找沃克的途中,曾经遇到过他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林克,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林克一愣,随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按了下胸口,近乎敏锐地发问,“是和我胸口的这个伤有关?”
亚连张了张嘴,像是不知该怎么说:“当初,在地牢的时候,你……”
“……我只记得当初刚去到地牢,诺亚就来了,要带着你逃走,我想拦住你,”林克显然明白了亚连的意思,直接将记得的部分说了出来。但说到一半,又停住,过了好几秒,才继续,“所以……你杀了我。”
“什么?可是监察官不是好好地在……”乔尼张大眼,“而且亚连也不可能会……”
“如果是我和蒂姆碰到的那家伙的话,他确实有改变记忆的能力——他之前就是想要给我植入虚假的记忆,将我赶回教团,”神田说,“是因为符咒的治愈功能,我才没有中招。”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乔尼看上去已经开始慌了,“什么那个?什么改变记忆?”
虽然乔尼听得一脸懵逼,但我总觉得他们说的应该就是那个拿脚踩我脑袋的怪物,顿了顿,刚想合群一点,也加入讨论,却忽地察觉到了什么,把都到嘴边了的话瞬间给咽了回去。
“……那你们先研究这个,”于是我揉了揉肚子,指了指外面,“我先去外面透透气。”
“欸?”乔尼一愣,“现在吗?”
“等等,塞西,”亚连虽然知道我有吃饱了就出去透气的习惯,但此时此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我觉得还是……”
“说了你们可能不懂,”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虽然表情上没怎么样,也没多说别的,却装模作样、暗示意味十足地侧过头,呈45°角地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我就是……有点想拉比了,想出去……唉。”
亚连:“……”
本来还有些僵持和泛冷的屋中,陡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不过这话都说出来了,也就谁都不好意思再拦我了。
“但你们几个没事就不要出去了——尤其是亚连,就算盖住了那个白花花的脑袋,你脸上的那个花纹也太显眼了。”我十分双标地发言,“还有身型什么的也挺明显的,而且万一像乔尼之前担心的那样,再引来一大波恶魔就更不好了。”
“……够了,你快出去吧,”亚连瞬间死鱼眼,但顿了顿,还是嘱咐了一句,“自己小心点,记得戴好假发。”
我答应得特别好,但转头来到这座城镇的火车站附近后,就将脑袋上的棕色假发给摘了。
我不但摘了,我还深呼吸了几次,在确保只会被特定的人看到的情况下,在正和探索人员说话的乔治的前方不远处,匆匆过了次马路。
……行吧,这人和探索人员说得太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顿了顿,刻意避开他旁边克劳利的视线,又出去嘚嘚瑟瑟地晃了一下。
这回乔治顿住了。
我只当没发现,没说话,也没停留,就这样钻进巷子后,一路拐弯抹角地往前走。
乔治确实也跟了上来。
虽然我只是想赌一把看能不能不被别人发现地引走乔治,但奇异的是,乔治似乎也这么想——他并没在火车站那边就拆穿我,甚至还支开了和自己同行的克劳利,只一个人一路悄悄地跟着我,看样子应该是想通过我找到亚连。
然后我就将计就计,将他引到了之前踩好点的某个废弃工厂。
“……亚连·沃克那个叛徒,现在在哪里?”乔治直到此时才发觉了不对,没再试图隐蔽,直接地走了出来。
不过听听这厌恶的语气。
我缓缓地回过头。
亚连·沃克这个叛徒?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叛徒”曾经可是让你感激涕零的救命恩人——还是救了好几次的那种。
“不过就算再怎么问,你们既然是一伙的,也不可能会说的吧。”以乔治手腕上的手链为起始点,忽地起了一阵风,“——发动!洗礼之腕轮!”
奇怪,明明同样是要打女人,林克刚才还想杀我呢,但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这个人,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
“那天竟然杀了那么多人……你和亚连·沃克果然都是恶魔的同党!那个玛利安元帅也是!你们都背叛了我们大家的信任!我今天就要为死去的同伴们报仇!”
是在说谁?那些说亚连还有我师父坏话的人吗?
再说你们的信任又不能当饭吃,为什么需要你们的信任?而且单拎出来,你……你算什么啊?
就算不说这些——从开始到现在,你哪怕有一分一秒相信过亚连吗?不是在教团还没开始怀疑亚连的时候,就已经说他和恶魔、和诺亚是一伙的了?
还有这人的话怎么就这么多,还打不打了……
所以在乔治终于迈出脚打算动手的一刻,我直接不耐烦地操纵从刚才开始就已然从角落里绕去了他背后的血色长刃,直接刺穿了他大张着的、就好像下一秒还要跟我介绍介绍似的手掌,然后将他重重地甩去了墙上钉住。
虽然我之前并没仔细地留意过乔治的圣洁,但据说是和力气有关——既然和力气有关,这种纯物理性的攻击在没有近身之前,基本没有威胁。
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远距离攻击了。
但这人有了圣洁加成后的力气是真大,竟然能一边叫着,一边连同血刃一起挣脱了桎梏——但下一秒,还不等他喘口气,便有更多的血刃如枝桠般地岔开,连同他的四肢一起都钉在了墙上。
这次我钉得很深,眼看他一边惨叫着,一边又要挣动开来,还面无表情地又补了几刀。
“……说起来,突然很想问个问题,”我走过去,回望着他那双死死地瞪着我、虽然和之前拉比一样满是血丝但他这个就好丑、而且就好像想将我给生吞活剥了似的眼睛,“亚连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
“他就是个恶心的叛徒!你们……你们这种人就该去死!”
“所以那个‘叛徒’、那个‘恶魔’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我决定循循善诱地跟他掰扯一下,“我现在的这种行为,叫‘正在伤害你’,所以亚连他有这样伤害过你、或者伤害过你的任何亲朋好友吗?”
乔治恨恨地盯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忽地顿住,只忍着痛苦,嫌恶地又骂了好几声“恶心的叛徒”“去死”。
……所以这人翻来覆去就会这几种骂法吗?
“你这是说不出来?”那我可有的说,“当初掉进方舟的那会儿,还记得吧?当时你还只是个普通人,是累赘,一路上遇到过好多次要命的危险。”
“那么让我们现在来重新地假设下——如果当时的人是拉比,听着,拉比是不会管你的,”我不自觉地挺直腰板,虽然是在跟他讲道理,却还是没忍住地嘚瑟了下,“因为拉比要管我,我才是最重要的,这你应该懂吧?”
“当然,克劳利也不会管你的,因为那时候李娜莉的脚不能长时间地跑动,显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所以克劳利如果要救,也肯定是优先我们自己的人。”
“神田就更不会管你了,因为后来神田已经去跟那个诺亚的大块头打架了。”
“……所以如果没有亚连的话,”虽然这些是稍微有那么点夸张了,但本质没变就行,“没有亚连那么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救你、安慰你的话,现在还有你这号人在吗?”
“那么亚连呢?”
“从头到尾,亚连好像……都只是有过一次‘想将已经变成人类的缇奇·米克带出方舟’的想法而已,甚至从结果上来看,他都没能付诸实践。”
我是真的在疑惑地发问。
“但你却似乎……你最恨的却不是杀了你同伴的恶魔,也不是派遣它们去杀人的诺亚——你一直以来,最恨的,好像都只有亚连……?”
“这是什么道理?”
我没忍住,从血刃中分离出了一个小刀片,在他眼球前一次一次地进行由远及近的冲刺,然后望见他的眼神从不忿、痛苦,逐渐转为恐惧,甚至嘶声惨叫了起来。
“是在欺负——老实人吗?”
“亚连从来、从·来·都没和你计较过,但你换个人试试?”
你换成我试试?
虽然就算他幡然悔悟,痛哭流涕地喊着要对亚连感恩戴德,我也不见得会放了他,但我仔细地观察过他的眼睛——就算痛苦,就算恐惧,他似乎也并没觉得自己有错。
“教团……教团的大家,”他依旧憎恨嫌恶地瞪着我,“一定会帮我……报……”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想了,”我意念微动,还想再说什么的乔治立刻干呕了起来,然后猛地吐出了一个包着一层血膜的眼球,“反正你都已经这么想了,那我……怎么也得让它成真,才算对得起你一直以来这么会脑补、这么恨我们,对吧。”
而且这次玩得这么大,还说了这么多,肯定是不能再让他活着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有点像反派。
好在早在察觉到乔治进入这个城镇之前,我就在血膜内侧弄出了个尖,戳瞎了那只眼球——那个绿头发的诺亚应该就是利用眼球来进行监视的,即使是诺亚那边,也不能留下我干这种事的证据。
我深吸口气,看了眼浮在空中的眼球,顿了顿,忽地操纵它给乔治身上原本被我刺入血刃的地方穿了个洞。
我甚至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亚连一共救了他几次,然后就给他穿了几个洞——当然专门是照着被刺穿的地方来,借以掩饰血刃造出的伤口。
不过为了避免他的惨叫声引来不小心来到这么偏僻地方的路人,我中途只好用血将他的嘴给糊住了。
“不用谢,”我想了想,还是例行说了一句,“虽然那是大恩,估计也还不清,但我还是会试着帮你把欠亚连的给还一下的。”
就这样避开要害地把次数还完之后,我才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地望着乔治倒下来,砸得扬尘四起。
他已经完全不能动了,血液洇湿了一大片地,只有眼睛还在死死地瞪着我。
“所以,”我蹲下来,问他,“现在还想杀亚连吗?”
我知道他想。
因为都到了这时候,他还艰难地动着嘴唇,用气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教团一定会收拾亚连,还说亚连·沃克这种罪人就是死一万回都不足惜。
所以我直接在他心脏的位置也开了个洞。
然后操纵着他的手握成拳头,一拳将失去了血膜的眼球砸烂在地。
当然没有砸得太烂,起码……也得让教团的人能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才行。
虽然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亚连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但问题是,不能被亚连发现我都做了什么——所以先给那个绿头发的诺亚挖个坑,因为就算退一万步,乔治醒来后没和教团提过那个绿头发诺亚的存在,这么打来打去,大家以后也还是会碰到的。
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我有条不紊地把所有自己的血液都处理干净、并确保就算教团拿什么精密仪器也无法检测出我的圣洁反应之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心中一直以来吊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这下,就再不用担心亚连因为对这人手下留情而被他偷袭什么的了。
我觉得一身轻松,然后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披着落日红灼灼的晖光,暗搓搓地回到了我们落脚的那个小旅店。
我当然第一时间就回到房间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澡。
却不想在确保自己身上再闻不到一丝血腥气后,刚推开亚连他们房间的门,就看到神田的六幻已然架在了亚连的脖子上。
“……一会儿说要帮我,一会儿又要杀我,是精分吗你这荞麦混蛋!”
“我是说过要帮你,但我可没说会温柔地帮你,”神田的身后已经冒出了滚滚黑气,“你要是再给我搞这些有的没的——既然这么想自投罗网,我现在就直接满足你,亲手杀了你。”
“等等,神田优,”林克闻言,唰地亮出了一大圈符纸,“别以为我在听到这种发言后还会无动于衷,我不会让你动沃克的,他现在还不能死。”
神田冷冷地瞥过来:“那你就试试看。”
然后就由亚连和神田的吵架,演变成了神田和林克的吵架,最终又发展成了非常任性的三人混战。
“等等!”而一边的乔尼都麻爪了,却完全插不进去,“你们三位都冷静一下!别……”
甚至都没一个人注意到我已经在门口杵半天了。
我:“……”
这怎么一会儿没见就……怎么办,我现在好像是真的想拉比了。
说错了,是我本来就想,但现在更想了——这要是拉比也在,怎么也不至于让我一个人站这儿孤零零地看热……
我一顿,忽地瞄了一眼都快被拆了的房梁。
——不,我的意思是,要是拉比在的话,他好歹能上去拉个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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