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饰店里耽误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一点, 雀宁小心地碰了碰耳朵,还能感觉到上面火辣辣的热度, 打耳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痛,也就一下就过去了, 顶多感觉耳垂有点烧。
他带着的是一次性无菌穿耳器自带的黑色银质耳钉, 雀宁终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现在早就不流行耳洞是女孩子才能打的说法了, 但他从前一直没有过类似的想法,如果不是要有个合适的地方佩戴定位器, 也不会来这么一出。
蔚鸿之“疼吗”
“还好,不碰就没什么感觉。”雀宁抬头去看他,蔚鸿之的耳垂同样红肿,带着跟他同款的简单黑色耳钉在他和银饰店小妹的怂恿之下,蔚鸿之最终也坐在了镜子前, 花了二十块钱在左右耳垂上各自穿了个洞。
蔚鸿之虽然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兴许现在他的很年轻,看效果好像真没多少违和感,反倒有种别样的帅气。
最近三天之内不要沾水, 等到第四天再来店里就可以更换上自己购买的银质耳钉了, 而被蔚鸿之告知了定位器最终形象的孟尝冬也回了句“好”。
一切都安排妥当, 只等着意外可能会降临的那天。
在还没换上装有定位的特殊耳钉的这几天,只要雀宁出门蔚鸿之都尽量陪着他, 虽说他清楚原著的剧情发展到了小黑屋的环节, 终究还是不知晓会在哪一个具体时刻上演。如果可以, 他想一直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跟着雀宁,就在旁边保护着他,但不论蔚鸿之还是雀宁,都清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也都需要一定的隐私空间,没有哪两个人可以永远形影不离,就算恋人也是。
定位装置被嵌入在耳钉的黑曜石装饰后,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暗藏玄机,耳钉的样式是蔚鸿之特地挑选的,雀宁皮肤白,闪亮的黑正好衬他,也很英气。
“你要跟我戴一样的吗”雀宁摸着那被特殊改装的饰品,问蔚鸿之。
兴许是还年轻,雀宁和蔚鸿之比起来要更注重仪式感,不管是“anan”的咒语,还是在家时穿同款睡衣,只要雀宁提出来,蔚鸿之都会顺着他满足,两人的关系无法向其他情侣那样公之于众,私下里要点仪式感再正常不过了。
可这次不一样。
“可以,但现在有点不太合适,等过两天吧。”蔚鸿之想的远比这要多,他深知原著中的邵辰风后期对待雀宁是一种怎样的偏执邵辰风深深迷恋着他想象中的雀宁,那个眼底有着一颗浅色泪痣,柔软纯净,却又在身体的每一道线条中流露出色情感的少年。
在小黑屋的过程中,邵辰风不断试图将雀宁改造成他理想中的模样,蔚鸿之可以确定,如果邵辰风发现雀宁跟他带着情侣耳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摘下来扔掉。
所以还是暂时低调一些吧。
随着伤脚的康复,蔚鸿之也从原来的在家办公需要签字的文件让张嘉郡送过来,变成了每三天去一次公司,他作为最大的老板稍微偷一下懒也没关系,手底下养着那么多人就是在关键时刻边缘ob用的。
每天接受专业按摩和康复训练,加上雀宁的悉心照顾,蔚鸿之很快扔掉了拐杖,除了还不能跑步之外,行走和其他都无大碍。而盛夏也悄然过去,天气不再炎热的叫人心生焦躁。
于是赋闲在家的夏夜里,无论是蔚鸿之还是雀宁,都体会到了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饭后碗筷放进洗碗机就会被自行处理,只需要稍微擦一下桌子和灶台,完美解决了大部分家庭里关于谁洗碗的争端,接下来他们会在附近散散步,或者就在自家前后院里开发一些好玩儿的项目。
就比如说蔚鸿之已经玩儿出了植物大战僵尸真人版,他前院里有很多花草,白天、夜晚、泳池、雾天、房顶所有的场景都能完美还原,只要在头上扣个路障,把纱窗拆下来举着,或者在泳池里放个盆让双皮奶或烧仙草进去假装猫猫头香蒲,就可以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玩上好一阵了。
他们也会在书房里一起打游戏,用s4和手柄,或两台电脑联机,不管是什么游戏,只要出现在心愿单上第二天都会被下载,雀宁从前因为时间紧张几乎从来没过主机游戏,现在跟蔚鸿之一起,简直要把过去的遗憾全都弥补回来。
等到玩得累了,他们会到家庭影院去看看最新上映的电影或经典的老片子,等片子放完或看困了的时候,去洗漱休息。
这天也是一样,荧幕上放映着云图,立体声在房间中环绕,蔚鸿之靠坐在床上,腰后垫着个枕头,沉浸在电影创造的世界中,而雀宁就在旁边,相比起蔚鸿之的专注,他有些心不在焉。
当雀宁的手按在他腿上的时候,蔚鸿之还没在意,只当这是最平常不过的接触,雀宁一直很黏他,身体接触什么的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就连夏天这么热睡觉还一定要碰着他胳膊,生怕一撒手他就要跑了似的。
那只手逐渐向上滑动,停在了一个暧昧的位置,紧接着雀宁轻轻叫了他一声,声音很快被电影音效吞没。
蔚鸿之扭头看他,借着屏幕明灭的光亮,在雀宁眼中窥见了熟悉的情绪,只是不同于从前的怯懦,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他忍不住笑了声,按住雀宁放在他腿上的那只手,倾身凑上前,捕捉到了那双正在等待他的唇。
感受了几秒钟简单相贴的柔软,面对毫不设防的爱人,蔚鸿之长驱直入,雀宁刚刚喝过一瓶rio,唇齿间还带着白桃味的淡淡酒香,暧昧得醉人。
温热的呼吸交织,随着亲吻逐渐变得急促,蔚鸿之抓着雀宁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于是心跳一下下传入掌心,比往常要剧烈许多。
这早已不是雀宁第一次向他索吻,蔚鸿之早就摸清雀宁最喜欢被怎样对待,在对方忍不住偏头想要暂时分开获得些许喘息余地时,他双手掐着雀宁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蔚鸿之直起身,手指卷着雀宁睡衣的后摆,指节在脊线的凹窝中反复磨蹭,他比雀宁要高十厘米,于是只要抬起头,就能用最合适的角度接吻。
两个精力正旺盛的年轻人在一起太容易擦枪走火了,因为蔚鸿之的脚伤,之前他们气血翻涌的时候都是忍一忍或者用手处理,一直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而现在,横亘在之间的最大困难已经被解决了。
蔚鸿之搂着雀宁,轻咬他下唇,留下浅浅的牙印,指腹感受着后腰上皮肤的细腻和逐渐渗出的些微汗意,家庭影院中冷气开的很足,至于为什么还会热,两人都心照不宣。
那凹陷的腰窝就在掌心之下,唇分的那刻雀宁双手按着蔚鸿之肩膀,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升温的触摸、加速的脉搏、鼻尖渗出的细汗,以及大腿处紧绷的肌肉身体每一处的变化都逃不过彼此的感知,在昏暗房间变化的光线里映进对方眼中。
电影还在继续,音效被双耳捕捉,可谁都顾不得思考那些是什么,纵然看不到后面,蔚鸿之仍准确无误碰上了雀宁胎记所在的位置,他凝视着雀宁双眼,声音显而易见的紧绷“还记得你当初说过什么吗等我脚好了,就给我看完整的胎记。”
雀宁不答,面对蔚鸿之侵略般的目光,他眼神闪躲了下,纵然再怎么想象过,在真正面对可能即将到来的事情时,还是忍不住感到羞赧。他按在蔚鸿之肩膀上的双手收紧又松开,最终直接向前,环着蔚鸿之的脖子用力抱住,把脸埋在他颈窝里。
不用看蔚鸿之都知道雀宁的绝对连耳朵带脖子根的全都红透了,这样容易害羞还喜欢故意撩人,偏偏这种欲念中带着的青涩让蔚鸿之根本无法抵挡。
蔚鸿之耐心等待着,源自每一个细胞的躁动向着某一处涌去,带来无法忽视的变化,好在还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他甚至还分出心来看了两眼荧幕音乐家罗伯特弗罗比舍的彗星胎记同样出现在后腰,因为侧躺休息的姿势呈现在观众面前,朝着左下坠落。
手指反复摸索着雀宁的腰窝,还有那位置要更靠下的半边胎记,甚至还试探勾起睡裤的松紧带,远远拉开再松手,于是“啪”的一声,松紧带打在腰间。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雀宁终于动了动,他柔软的发梢蹭过蔚鸿之颈侧,在蔚鸿之耳边说出的话很轻,却仍被清晰捕捉到。
他说“好。”
于是那逡巡许久的手终于有了新的动作,蔚鸿之侧头亲吻雀宁耳根,甚至短暂地将那枚黑色的耳钉含进嘴里,感受到雀宁身体骤然紧绷的瞬间,他忍不住扬起唇角,轻轻将埋头趴在他肩上的雀宁推开,掀起雀宁睡衣的下摆,递到他嘴边。
雀宁犹豫了下,终是乖顺地张嘴咬住。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不过谁也不曾在留意银幕上的情节,音效环绕着,仍能隐约捕捉到其中低声的抚慰和从唇角溢出的破碎喘息,光线随着画面的变化忽明忽暗,但最夺人心魄的,仍然是那紧蹙眉头下黑眸里湿润的水光。
电影不知在何时放映结束,片尾滚动字幕结束后,荧幕彻底黑暗下去,于是所有声响都被无数倍地放大。
床头的小夜灯被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按开,暖黄色的昏暗光线让这一切得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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