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本能与他混沌的意识搅合在一起, 他看到面前姜诗珩的脸, 感觉到后颈异样的刺痛, 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
栾鹤心说我这是被标记了吗?可是诗珩的嘴巴并没有在咬我呀?
姜诗珩看见他醒来,替他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满脸的担忧:“栾鹤, 你感觉怎么样?”
“我……”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栾鹤嘴唇微动,又紧紧抿住,他睫毛微阖,一片忍耐的表情。
“初次标记Oga会极度缺乏安全感, 身为他认定的Alpha,你应该要有所表示吧?”董海灵一边瞧着栾鹤的状态,一边缓缓推送血液。她抬眉撇了姜诗珩一眼, 一副这也要我教的意味。
“谁?”栾鹤身体瞬间紧绷, 惶急地想要回头看, 他以为姜诗珩让别人标记他!
“别乱动!”姜诗珩见状忙搂紧栾鹤的脑袋, 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的头护在怀里, 她声音温柔,轻轻拍栾鹤的背:“别害怕, 乱动的话针头扎偏就糟了。”
栾鹤渐渐在她的安抚中稳定下来, 他抓着姜诗珩衣服的一角, 听见她的心沉沉地跳动。
姜诗珩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她昨晚才听说了什么ABO的性别,今天睡醒才算有点相信,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亲眼见证什么第一次标记。
……书里的标记方式她也看过,Alpha要咬一口Oga的脖子,像小动物那样,拥有绝对权力的一方将另一方压制住,其实,给栾鹤读这一段的时候她是对这个描写很反感的。
她想起从前学兽医的朋友对她说过话,那时她们捡到一只流浪的小母猫,那位朋友准备自己养,于是向她科普养了小猫一定要做绝育的事。
那位朋友说小猫□□的时候,公猫为了防止母猫逃脱,就会咬住它的后颈,在□□过程中母猫只会感觉到痛苦,它们不会像人一样,是没有对这方面事情的向往的。然而,如果不做绝育,任凭母猫发.情,又找不到公猫来帮助发.情期的母猫,那么长此以往,小母猫的身体会受不了。
似乎刚刚董海灵也说过,栾鹤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他会这么难受,也许与一直以来情热紊乱有关。
而董海灵也说过,她的体.液能够帮助栾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体里蕴含着那种叫做信息素的东西吗?是只有她自己这样,还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未曾被人类医学发现的东西?
“……在想什么?”栾鹤闷在她怀里,低低地问。他感觉到姜诗珩拍自己后背的动作停止了。
“哦,”姜诗珩回神,“没什么,我在想绝育的事。”
“什么?”栾鹤与董海灵一起诧异地看向她,谁知栾鹤动作幅度过大,针头差点刺破腺体,董海灵眼疾手快地拔.了.出来。
“姜诗珩你干嘛?这么小心眼!”董海灵后怕地咆哮,“你是要给我绝育还是给他绝育?!”
姜诗珩也瞪着眼睛气得不行:“董海灵你到底会不会打针,不行换我来!”
眼看两个女人要吵起来,栾鹤拽了拽姜诗珩的衣角,憋出一个字:“疼。”
“我看看。”姜诗珩连忙去看栾鹤的后颈,白皙的脖子红了一片,后颈的软肉肿肿的,上面一个针眼还在流血,她瞪了董海灵一眼,轻轻给栾鹤的脖子吹气:“很痛吗?”
“你别……”栾鹤声音发颤,可是碍于外人在,他不太好意思朝姜诗珩撒娇。只是眼尾飞红,低低地垂下头去。
“得了。”董海灵笑着将用过的针头扔进垃圾袋,又把挂在门把手上的一套服装扔给姜诗珩:“外面粉丝要叫翻天了,我出去帮他镇镇场子,小姜你嘛,就快点给他力量吧。”
姜诗珩一只手揽着栾鹤,心里是感激,但面上又害臊,另一只手摆出残影:“快走快走快走,把门带上啊。”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静到显得两人心跳都有些突兀。栾鹤咬了咬唇,脸上还挂着红.潮,眼角还湿漉漉的,他闷声道:“你……不生气了吧?”
姜诗珩心底一沉,侧头去看他,栾鹤也在看她,他的眼里藏不住一丝期待,认真地问:“我刚刚听见你在台下喊喜欢我了,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哪里是我怪你。姜诗珩眼底热热的,一开口嗓子都有些哽咽:“栾鹤,是我错了,没有好好听你解释,也没有看出你身体的难受,还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闻言,栾鹤眼睛更红了,嘴角绷了绷,没绷住,露出委屈的神色:“那天晚上……我还以为我快死了,我又冷……身体里又热,又……又特别想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姜诗珩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嘴唇。
甜甜的,玫瑰花的味道,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在品尝一枚玫瑰味的果冻,又软又Q,她忍不住索取更多,但前提是用自己的薄荷味道来交换。
栾鹤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似乎随着二人的纠缠改变了,那浓郁的甜美被注入一股清新,变得柔和、乖顺。
Alpha的安抚能帮助Oga快速度过发.情期,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个早晨一样,深度的交换彼此信息素,能让他不必再被情热折磨,不会再次因为发.情而脱力昏厥,他会如同在Alpha身体上汲取了力量一般,神清气爽,快乐而餍足。
然而,此时此刻,栾鹤却仿佛飞上云端,站在朦朦胧胧的云彩里,姜诗珩的吻技根本不像她的恋爱经验一样贫瘠,或许说,没有技巧就是最高超的技巧,她只是随心所欲地品尝他,逗弄他,但仅仅是这样也足够栾鹤脸红心跳,缺氧又无力。
“等等……”栾鹤伸手试图推拒,却被五指交握地攥住手掌,然后姜诗珩只是微微用力,他便被轻而易举地推倒在沙发上。
难以捕捉的薄荷味道在位置的变化中瞬间浓郁了一瞬,栾鹤动弹不得,垂在沙发下的小腿绷紧,在舌尖被吮吸的时候忍不住弹动了一下。
腰间横着一条手臂,紧紧地勒住他,让他不能完全地躺在沙发上,明明是个别扭的姿势,但栾鹤却说不出来的快乐。
他环住姜诗珩的脖子,不愿让这个吻结束。
那是被标记后又被好好珍惜着对待的心安,后颈的刺痛意味着两人关系的加深,虽然在这个普通的世界里不会对姜诗珩有什么约束,但栾鹤相信,他们彼此又更近一些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只是转瞬之间,姜诗珩看着面前失神的人,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栾鹤,好受一点了没有?还能继续唱歌吗?”
她这样问,其实心里才不希望栾鹤继续回去台上唱歌,他现在这样子好美,根本不想给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粉丝看到!看他微张的嘴唇,润得都不用再涂口红了。姜诗珩甚至开始考虑偷偷把人打包回家,然后这样那样的可能性。
栾鹤笑了起来,懒洋洋地伸手指了指沙发上的外套:“当然得继续唱了,不过,你帮我换衣服吧。”
“哦。”姜诗珩不情不愿地松开搂着栾鹤的手,顺手拿过演出服,抖开一看,竟然是昨天栾鹤穿回家的那套。
“什么呀,你刚被我蹂.躏成这个样子,居然就要穿得这么性感火辣去台上?”姜诗珩顿时打翻了醋缸,又不知道醋谁,醋台下几千几万的歌迷吗?
栾鹤起身,解开了几颗身上衬衫的纽扣,领口松开,更显得脖颈修长,胸前锁骨精致,薄薄的皮肤上还挂着几颗汗珠。他拿起下一套演出服的配件,塞进姜诗珩手里。
“帮我戴这个就好。”
这是什么?姜诗珩朝手里的东西看去,赫然发现这是一个皮制的项圈,黑色柔软的小羊皮,上面点缀着金属锁扣,她记得这套衣服配合造型带给她的惊艳。
是的,栾鹤有很多面,她要慢慢地、从里到外一点点发掘。
面前的男人缓缓俯下身,近乎虔诚地用脸颊贴上她的手背,他拉着姜诗珩的手,放在自己脆弱的脖子上:“给我戴吧。”
他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可是看那神情,姜诗珩觉得他好像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她一样。
她打开项圈,轻轻环过栾鹤的脖颈,擦过后颈时分外小心,轻轻覆盖上那层薄红。
“会不会太紧?”姜诗珩不知不觉地放轻了声音。
“刚刚好。”栾鹤乖顺地回答。
冰凉的锁扣接触皮肤,他微微吸气,感受着皮制环带一点点收紧,喉结被轻轻禁锢,吞咽之间便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像那条深蓝色的丝巾一样,这是姜诗珩亲手为他戴上的第二件东西。
“我上台了。”栾鹤穿戴好一切,准备去找化妆师补妆,他已经离开舞台够久了。姜诗珩依依不舍地挥手:“嗯,我去台下看你。”
姜诗珩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拿着通行证回到了VIP座位上,曲莉望眼欲穿。
“姐妹!”她小声BB:“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董海灵一个人在台上太尬了,就差翻跟头耍杂技没有表演过了,大家都猜栾鹤出了什么事。”
姜诗珩嘴角紧绷,却憋不住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她心虚地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没什么,栾鹤没吃早饭,低血糖来着。”
“那你去干嘛了?”
“我……当然是帮他补充糖分啊。”姜诗珩那得意的灵魂就快挣脱肉.体的束缚,撒丫子飞了,她忍不住跟着节奏晃荡,就是坐不住。
突然身边的歌迷们一起疯狂大叫,兴奋的声音差点把月亮震下来。姜诗珩和曲莉定睛看去,原来是栾鹤出来了。
三四米的高台上,栾鹤如堕天使降临,舞台灯光急闪,将他的身形打成完美的剪影。沸腾的鼓点带起节奏,熟悉的前奏响起,全场歌迷一起大声打着节拍,异口同声地喊出歌名:“《你是我的奇迹!》”
灯光定格,栾鹤一半侧脸被照亮,一半仍隐匿在黑暗中,他轻笑,气音透过话筒,放大成令人心折的少年意气:“让大家久等啦。”
姜诗珩满心骄傲,她本以为栾鹤像一株易折的花,但现在看来,他远比她想象中要强大。
“好帅啊,是不是?”姜诗珩回头拉着闺蜜一起花痴,曲莉看着她美滋滋的样子,心里种下了一颗柠檬树!她酸溜溜地拿出手机:“别怪姐妹没提醒你,就刚刚他消失那一会儿,已经有小报记者开始行动了。”
“什么东西?”姜诗珩随意往手机上扫了一眼,不禁抬了抬眉毛。
【震惊!歌神栾鹤疑曝光恋情,女友竟是——】
作者有话要说:一只栾鹤在偷偷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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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亲手戴的项圈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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