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吃准了栾鹤这几天进山拍摄, 本人无法及时针对网上的黑料进行澄清, 这一波狂黑越演愈烈。
不仅无中生有骂他心理变态, 更是翻出他从前在各种活动中请假的小道消息,说他耍大牌。
别人不知道,姜诗珩却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假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栾鹤的发.情期。
这种事居然成了别人攻讦他的要点?
姜诗珩气不过,可是她发现,她一个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账号,她在互联网上的声音很小, 轻易就会被淹没。涉及到娱乐圈的纷纷扰扰,她根本帮不上忙。
正值暑假,坐着不动都闷热难当, 更别提满心的气愤焦躁, 姜诗珩看到工作室发布的澄清贴, 称栾鹤确实因为身体原因多次请假, 她点击了转发, 又忽觉没什么意思。
她因为知道栾鹤是什么人,所以才会如此气愤, 可网络隔着钱和人心, 又能有几个人知道事件的真相呢?
灰心丧气一股脑袭来, 姜诗珩往床上一躺,只觉度日如年,昨晚的电话不是假的, 她好想栾鹤,如果此时人就在身边,那至少可以亲亲抱抱,消解一丝愁绪。
同样发愁到茶饭不思的还有许放。
舆论发酵以来,乘风娱乐的股价持续走低,看来陆长炎的确找到了对付许放的方法,如果两家对着烧钱,乘风娱乐确实烧不过陆家,而且,许放也不允许将资源再这样无效地浪费下去。
“查到那几个营销号了吗?是私人账号还是陆家控股的娱乐公司?”许放一边打电话,一边盯着电脑处理其他业务,一心二用也毫不慌乱。
“许总,查到了,有一部分是陆家控股的甜心传媒公司,其余的……”
“陆家的先不用管,问问私人账号要多少钱,注意保留谈话记录。”
“是。”
挂了电话,许放眼眸渐深,这么多跟风黑的账号,只要抓到一个刻意爆料的证据,他就有本事把所有的黑料推翻。
既然陆家家大业大,有的是资本和手段,那么许放也不打算再耗下去,玩不过,他还不能掀棋局么?
就在这时,许放突然收到了一条新消息,上面显示匿名发送。
他忙碌打字的动作忽然停下,盯着那个新出现的、一闪一闪的红点,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办公室的灯光似乎因电压不稳闪了几下,许放一动不动地坐着,脊背挺直如一尊塑像。直到他鬓发里滑下一滴汗珠,垂放在大腿上地手指才弹动了一下,继而缓缓伸向手机。
他下颌紧绷,垂眼看着手机屏幕,就像在看着世界上最肮脏地东西,或许是过于紧张,许放觉得额角隐隐作痛,胃里也开始一抽一抽地泛起恶心。
他咬了咬牙,点开最新消息。
许放只扫了一眼便瞳孔骤缩,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他眼底泛红,氤氲着一腔怒火,不由分说地将手机朝门口摔去,哗啦一声,脆弱的手机不堪承受满溢地愤怒,碎片洒落一地,零零散散弹出很远。
许放浑身肌肉紧绷,克制着发抖地身体,深深弯下腰去掐住腹部,仿佛这样便能阻止汹涌不断地干呕。
为什么,他偏偏要遭受这种威胁?
“陆长炎这个人渣!”他剧烈地粗喘着,眼底的恨意几乎化作实质。
……
“陆长炎这个人渣!”董海灵猛地一砸方向盘,车笛发出一声短促地哀鸣。她刚拍完戏,本来准备回家,然而半途中却收到匿名消息:【别再插手这件事,不然我会让你后悔。】
董海灵心里一惊,隐隐觉得不对,便托许放地助理联系许放。谁知助理打了几个电话,对方地手机都无人接听。
她看着那条匿名消息,心里的担忧越发浓重,心说陆长炎敢这样威胁自己,一定也给许放发了什么东西,他联系不上,难道是有什么危险?
陆长炎可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就敢绑人回家的,他那个疯子一样的做派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
董海灵越想越怕,车头一转,十万火急地朝乘风娱乐开去。
指针指向晚上十一点。许放终于从繁重的工作中抬起头,自从收到消息,他便更加沉溺于工作,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忘了那种如同被软体动物缠上的湿冷一样。
此时视线一离开电脑屏幕,不禁眼前一阵花白,许放扶了一把椅子,皱眉捏了捏太阳穴。
他已经连续工作三天,几乎不眠不休,连公司都没有离开过,他靠在椅子里,听见自己杂乱的心跳,心说也该回家休息一下了。
晚上十一点,乘风娱乐的办公大楼里只有寥寥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许放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拿过挂在墙上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
茶几上摆着三餐的便当,许放走过时看了一眼,冰冷又油腻,实在没有胃口,他现在胃里空空,不时抽痛,浑身疲惫至极,只想赶快回家睡觉。
许放就这么脚步虚浮地乘电梯下到停车场,四下无人,鞋底磕在地面的声音异常响亮,他朝自己的车走去,然而动作却愈发迟滞,脸色也渐渐灰败起来。
胃里的疼痛似乎变得明显了,他咬了咬嘴唇,抬手按住上腹,外界的压力并没有令躁动的器官平息下来,一会儿功夫,许放额头已经冷汗涔涔。
他的身形愈发佝偻下去,他抬起头,视野里一片模糊。
董海灵一直等在许放的车边,她怕自己的出现太过突兀,不敢冒然上楼打扰,可随着时间流逝,她越发心急如焚,正当她想试着再给许放的助理打个电话的时候,空旷的停车场里忽然传来一丝细小的呻.吟,那声音伴随着难受的喘息,听起来十分痛苦。
董海灵猛然抬头,循着声音找去。她刚绕过车头,便看到不远处的墙边靠坐着一个人,高大的男人几乎半躺在地上,脸色惨白。
“许放!你怎么了!”顾不得还穿着高跟鞋,董海灵急忙朝他跑去。
许放原本意识昏沉,被这一嗓子喊得一个激灵,他睁开眼睛却不由得一怔:“……是你?”
最近这女人在他面前晃的次数也太多了点,许放无暇思考这么晚了为什么董海灵会出现在乘风娱乐的地下停车场,他刚一动作就僵住身子,小声吸气。
董海灵已经赶到近前,蹲下身试图扶起他:“你到底怎么了?哪里难受?”
她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稔?冷汗划过许放的眼睛,他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抓住董海灵递给他的手:“疼……胃疼。”
他的嗓音低哑又隐忍,却整个身子都朝她歪倒过来,董海灵一怔,连忙揽着他的肩膀,支撑着他站起来。
男人的重量总是要比女人重上一些,何况是许放这样个高腿长又经常健身的人,董海灵还踩着高跟鞋,扶着虚弱无力的许放好几次差点摔倒。
她不禁后悔上辈子没有多给他来几次公主抱,就凭那时她超强的Alpha体能,抱一个Oga还不是想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了车,许放坐在副驾驶,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他皱眉,眨掉了睫毛上的冷汗,一睁眼看见董海灵在驾驶位上调节座椅。
原来是他的车,许放略微清醒,却说不上来心底那一抹隐约的熟悉是怎么回事。
“坐上车了你也醒了。”董海灵喘着气吐槽,一边将车开出停车场,一边问道:“你家地址在哪,还有你的私人医生电话是多少。”
许放动了动嘴唇,他很想问董海灵为什么这样帮助他,她大可以随便叫一个120把他拉走,又省心又省力,可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现在他胃疼得不行,浑身虚脱一样没力气,他不想再端什么总裁架子。
“山海公馆,1208室,私人医生的电话在床头记事本上。”
许放难得乖乖回答了别人的话。
他的声音嘶哑虚弱,不仔细听都听不清,董海灵分心侧头看了他一眼,想确认他的状态,谁知却猝不及防与那双幽深的眼睛对视。
她很少这样看着许放的眼睛,之前这位总裁眼里没有她,看着无关人员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样子,后来她拉他堕入深渊,却只敢蒙住他的双眼。
而此时此刻,路灯明亮,他的双眼润润的,有一闪而过的水光。
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可怜小狗。
董海灵想着,不禁翘起嘴角,她目视前方,将车开得很稳,状似无意地关心道:“怎么样,还很疼吗?”
好半晌都没有回答,久到董海灵以为许放又晕过去了,她忍不住又要侧头去看,却忽然听到许放的声音。
“我们以前见过吗?”
许放额头抵在椅背上,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他确实快昏过去了,胃里的抽搐一刻不停,可他偏偏感觉这种气氛诡异得熟悉,就像他被陆长炎虐待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身心俱疲,浑身狼狈,而那个救他的人,跟眼前的女人渐渐重合。
董海灵身体不禁僵硬一瞬,她缓缓扯起嘴角,笑出一个完美的假面:“许总是指拍摄追逐游戏之前吗?”
“不是,我是说……”许放咬牙,挺过一阵胃痛,“……你有没有用别的身份……接近过我?”
话一出口许放就后悔了,他这样问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巴巴等着对方回来的人一样。
车里空气沉闷,许放觉得意识愈发抽离。
他听见董海灵自如地轻笑:“怎么可能,许总一定是记错了。”
不是吗?许放垂眸,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本应庆幸,这样一来那个女人就不会知道他的软弱,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心脏仿佛被这一句话打落无底深渊,面前等待他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无边的失望。
车子飞速地行驶,许放的意识在昏昏醒醒间挣扎,他不愿再当着陌生人的面暴露自己的脆弱了。
“好热,把车窗打开吧。”许放按着抽痛的胃低低吩咐,试图换来一些清醒。
董海灵依言按下车窗。
清新的空气顿时涌入,带来夏夜的暖风,许放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却不禁被一抹闪光吸引。
车速飞快,风很大,董海灵海藻一般的长发被风扬起,许放半靠在椅子里,微抬眼皮便看到了那个点缀在女人耳垂上的蓝色的亮点。精致小巧的耳钻,与他藏起的那颗一模一样。
心脏似乎被一把攥住,继而那只大手开始毫不怜惜地蹂.躏起来。许放微微睁大眼睛,想开口说话,又觉得浑身都在痛。
她就是那个女人!
她就是!
一个声音在他浑浊的脑海里大喊,她为什么轻易玩弄?又为什么不告而别?她为什么再次百般接近,又为什么骗我?
……她又想逃跑吗?
董海灵开着车,忽然觉得右臂一沉,原是许放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她侧头询问,却看到许放歪靠在副驾驶昏睡过去,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水渍,不知是冷汗还是别的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董海灵:“我开车很稳。”
许放皱眉:“你开车……确实很稳。”
栾鹤(疑惑脸):“他们在说什么开车不开车的?”
“不关咱们的事!”姜诗珩一把将鱼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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