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鸢抱着四阿哥哭了好一会儿。
她哭时候不比旁人, 一个劲儿抽泣,叶南鸢哭时候没有动静,没有声音, 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生白, 皮子又嫩,眼尾处瞬间就一片绯红, 哭可谓是梨花带雨。若不是眼泪将他胸口浸湿了, 四阿哥只怕都不知晓。
“怎么哭了”
四阿哥微微叹了一口气, 将怀中人扶正“太医说了, 你可不能再哭了。”他低着头,声音里面满是怜惜。
“那那我如今不能怀孕。”
那双黑白分明眼睛扬起,漆黑眼睛如同水洗一样,里面满满都是悲伤, 显得无辜又脆弱“后院女子不能怀孕,那我以后”
她小手伸出去,紧紧揪在一起, 用力到指尖都泛着白。
“那你什么”四阿哥低着头,看着叶南鸢眼睛,除了清早时候情绪之间爆发外, 四阿哥平静有些异常。
叶南鸢不敢去细想, 只仰着头问“那那日后,爷还会去旁人那儿么”
她生实在是难得好颜色, 哭红了眼睛后越发妩媚勾人般好看, 仰着头看着四阿哥, 哪怕是知晓她动了心思, 存了心机。
却还是让他心中一软“不会。”
抬手摸着叶南鸢脑袋, 四阿哥认真承诺“只有你。”他说这话时候, 语气里面是满是真心,但叶南鸢低着头。
不知是没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
“那”支支吾吾扬起脸,叶南鸢眨了眨眼睛“可福晋在给贝勒爷选侍妾啊。”四阿哥轻笑了一声儿,立马弯下腰。
他靠极近,眼神盯着叶南鸢,温柔但却不缺强势。
“怎么。 ”四阿哥轻笑了一声儿,语气低沉不知是真是假“你是不让我去旁人那儿,也不让我纳妾是么”
叶南鸢乖乖伸出手,抱住四阿哥腰。
声音又娇又糯,可怜鼻子都红了,抱着四阿哥一脸无辜“反正你纳了,又不去找她们。”叶南鸢眼神眨了眨,说冠冕堂皇。
“若是不负责,自然是干脆不纳人进来好。”
抱在她腰间手收紧,叶南鸢仰着头往他那儿看“这样岂不是辜负了那些女孩子”她面上有紧张,却还是娇里娇气儿问“四阿哥说对么”
可这次,四阿哥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
这些话他本是不该说,可看着叶南鸢眼睛,他不知出了何种心里,还是说了出口。
“纳妾并不是为了贪图享乐。”四阿哥低头,看着叶南鸢眼睛,道“我子嗣稀少你应当知晓,宫中皇阿玛与额娘都有意见。”
那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叶南鸢眼睛,不想错过她眼中一丝一毫“南鸢,你说呢”
“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想到太医话,低头又看着叶南鸢。如墨一般漆黑眼神牢牢地盯着叶南鸢,不想错过她面上任何表情。
叶南鸢澄澈眼睛中倒映出他影子。
黑白分明中,他能清清楚楚看见自己样子。
“没什么,骗你。”四阿哥眼神往旁边一撇,似乎是笑了一声儿,抬手兜住叶南鸢后脑勺,轻柔拍了拍“别乱想。”
他伸出手重新将人揽入怀中,刚要说话,怀中人肚子里却传来一声叽里呱啦声响。
“饿了”四阿哥立即问,眉心拧起对着外面喊道“ 苏培盛。”
“苏培盛人呢”
四阿哥一声怒吼,苏培盛赶紧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爷”苏培盛跑满额头汗,进来时候领口都湿透了。
“怎么回事”
四阿哥曲起手指对着桌面上敲了敲,眼中冰冷“让你去小厨房弄碗粥,怎么到现在才来”苏培盛双手哆嗦着将手中托盘着急忙慌送上去。
他扭头,看着托盘上放着粥,面色冷了下来“差事若是办不好,日后爷就让能办好人来办。”
“爷,是奴才错,奴才受罚。”苏培盛连忙跪了下来,心中对小厨房那些小太监们都要恨死了。
他去时候还当是件好差事,哪之去了才知晓小厨房里乱成了一团糟。
“福晋要吃锅子”苏培盛只觉得头皮疼,只好哆哆嗦嗦说了一句。
这是夏日,本就不是吃锅子时候,下午时候没人准备汤底,吃锅子东西也收了起来。
福晋一声令下,整个小厨房都在为福晋准备,忙得团团转。
“她倒是好大兴致。”四阿哥冷笑一声儿,冰冷眼神中毫不掩饰对福晋不耐发,刚早上时候,福晋怪异种种举动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回去之后,福晋倒也真是高兴,他似是嘲讽说了一句“大夏日也就她吃锅子。”
苏培盛假装没听见那话,摸着脑袋一脸尴尬“奴才去时候,不知哪个小太监粗心,给叶准备粥熄了火。”白瓷罐里熬得粥熄了火再熬可就带着一股味,那自然是不能端上来给主主子吃。
苏培盛没了法子,正好重新派人熬,刚好小炉子要煎药,李侧福晋那儿又要喝老参汤,熬了这么长时间粥还是没那么浓稠。
他在小厨房听说四阿哥再喊了,只好立马捧着过来了。
“让人拿下去重新做。”四阿哥眉心皱起,满是不悦。
叶南鸢却是接过,舀了一勺喝了起来“就这么喝吧。”那粥虽熟了,但一瞧那样子就知不是那么浓稠香甜。
可叶南鸢还是一口一口,喝十分开心。
“从早到晚上,我就吃了这一顿。”喝了两口后,唇瓣才渐渐地有了血色,叶南鸢抬起头来对着四阿哥笑了笑。
“福晋也不是故意,没事。”
四阿哥扭头,瞧见叶南鸢乖乖巧巧将一碗粥全都喝了。
“好喝”四阿哥低头看她,叶南鸢刚好仰起头来,唇瓣上勾起一抹笑“不好喝。”俏皮鼻子皱了皱,叶南鸢眨了两下眼睛。
“不好喝还将满满一碗都喝了。”四阿哥喉咙里发出一声笑,随即弯下腰对着叶南鸢道“连唇角都黏了一颗米。”
“哪” 叶南鸢脸上瞬间就红了,抬手立马往自己脸上摸“哪哪里”
四阿哥眼睁睁弯腰在那儿看着,就是不说话。
瞧着叶南鸢将自己整张脸都摸了个遍,他才弯下腰低下头,那双冰冷眼睛里只要看向她,立立马溢出笑意。
他极致温柔搂着叶南鸢,将人往自己怀中抱。
苏培盛跪在地上,瞧见这一幕眉心一跳立马时趣儿带着奴才们出去了。
他走在最后一个,扭头轻声关门时候眼睛往屋子里瞧了一眼。
只见软塌上,四阿哥弯下腰,勾着叶南鸢下巴,低头吻了下去。两人侧着脸,闭上眼睛,窗外天黑沉下来,绚烂彩霞透着一抹绯红色。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互依偎在一起,岁月静好,微风轻轻吹起,连窗外海棠树都悄悄开了花。
半夜
床榻上,天青色罗帐随着窗外风微微晃荡。
天空星子仿若都黯淡了,抬头往窗外看只剩下一轮黯淡月光。
床榻内安安静静 ,只有轻微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紧紧闭上眼睛四阿哥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看着陷在他怀中人。
叶南鸢闭着眼睛,睡正香。四阿哥眼睛从她眉眼,鼻子,直至嘴巴,一一看过去。
最后眼神眼神往下,落在了叶南鸢肚子上。
宽大手掌伸出去,四阿哥抬手对着自己手比了比,这里这么小,会怀上他孩子么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否决了。
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半年。
他开始在想,若是里面现在就有个孩子话,那该有多好
避子汤漆黑眼睛闪过一瞬间挣扎,四阿哥抬手抵着额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避子汤,若是她没喝避子汤话,这个里面是不是早就有了孩子捏紧拳头微微发抖着,四阿哥深吸一口气,将那双阴鸷复杂眼神垂了下来。
翌日,书房
四阿哥回来之后,就去了书房,他处理公务,还要叶南鸢在旁边陪着。
“你就在我身侧待着。”
四阿哥边看着折子,边吩咐“不准离开我视线。”叶南鸢撅了撅嘴,有些不开心,却没法子反抗,只好了无生趣在他身侧坐着。
处理公务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半点声响都没有。
叶南鸢玉手拖着额头,在那儿打哈欠。
“你画画不好么”四阿哥坐在书案旁,举着折子头也不抬问“无聊话就画画打发时间。”
“画画要讲究灵感。”瞌睡醒了,叶南鸢随手从捞了一本戏折子翻了翻“没有灵感,不想动手。”
“不是大师,倒是挺讲究。”
四阿哥轻笑一声儿,摇摇头,将手中折子放下,又重新拿了下一本。
“你怎么知晓我不是大师。”戏折子遮着眼帘,叶南鸢懒洋洋想撑着脑袋再睡一会儿。
“你午睡刚醒,怎么还想睡”四阿哥摇摇头,放下毛笔从软塌上站起“起来舒展舒展身子。”
“我不。”叶南鸢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想继续睡,这时,门口却是传来了脚步声,苏培盛慌里慌张跑了进来。
喘着大气喊道“爷爷”
“李侧福晋要生了。”
叶南鸢脑子一瞬间清醒,连忙起身,盖在脸上书掉了下去“李侧福晋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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