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府坐落在京城的西南角, 一道寂静悠长的街道走到头,才是四贝勒府。
府邸秉承着四阿哥一向作风, 从门口看去, 府中雕梁画栋, 亭台楼阁。虽是奢华, 但无端的却显现出几分庄严素雅来。
刘杰站在门口, 人立在那庄重肃静的牌匾下, 却是动都不敢动。
这四贝勒府中,他之前也来过一回, 三月初的时候,四福晋过生辰, 他作为宫中的侍卫,被派过来保护女眷。
刘杰父亲虽是侍郎, 姐姐被赐给了四阿哥作格格, 若是好好运转的话前途本该一片光明, 可惜的是他自个儿不争气儿。
虽是在宫中当个侍卫,去的却也是些举足轻重地方,很少能看见的见贵人们。
攀上四阿哥府, 那更是想都别想。
天气炎热,暑气沸腾,人站在门口什么都不用做,都能带出一身儿的汗来, 特别是刘杰, 此时心中有鬼, 站在门口时不时的往里面张望着,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掉。
他递了牌子,让人进去通报了一声儿,四贝勒府的奴才二话不说将他往后门带。
刘杰干笑了两声,半句怨言都不敢有,只察觉腿肚子都在发抖。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儿。
来人是刘格格的贴身婢女,当初随着刘格格一起入的四阿哥“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刘家虽也在京城,可到底刘格格入的是贝勒府,皇家的阿哥,身份自然不比旁人。哪怕是两家离得不远,可若不是特许,是没资格私下见面的。
“我找你们主子,格格呢”
这后门是奴才们出去采买才会走的门,那婢女走上前将人往里头带,放低声音轻声儿道“福晋还在午睡,格格不敢过去打扰,是禀告了侧院的李侧福晋才能派婢子过来。”
“少爷您有什么话快些说,贝勒爷府中规矩森严,可不好让人瞧见。”
刘杰一路跟在身后,听话的点了点头,关乎这侧院的李侧福晋,他也听说过不少,说是十分的受四阿哥的喜欢,虽是侧福晋,但却是个能与嫡福晋一起平分春色的人物。
刘答应在府中的地位不高,自然不敢往自己屋子里带,便将刘杰约在了后院的花厅内。
花厅四处都是通的,没半点遮掩,可重要的是,这儿奴才们来的少,能说的了话。
刘杰过去的时候,刘格格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能被赐给四阿哥,刘格格生的倒是不错,小家碧玉的类型,只五官平平没有亮点,眉眼泛着两分寡淡。
瞧见刘杰,她倒是骤然一笑“你如何来了”
刘格格与他不是一母同胞,刘格格入府之前,两人关系并不亲近。刘杰待她也少了对待旁人的几分客套,直接就问“贝勒爷可在府”
“你怎么忽然之间问这个”
刘格格一愣“你做了什么要打听贝勒爷的行踪”
“你先告诉我。”刘杰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到现在还是颤抖着的,说话也一脸不耐,急的不行。
刘格格狐疑着瞧了他几眼,随后才冷冷儿道“贝勒爷不在府中,说是去了寺庙清修。”
“寺寺庙”
刘杰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浑身都颤抖起来,嘴唇磕着牙齿都在哆嗦,好一会儿才来得及问“哪哪个寺庙”
“三清观。”
梨园
因主子们怕热,屋内的四角都放着冰盆,屋外种着不少的梨花树,窗外的斜风吹进来,屋内难得的有几分凉爽。
苏培盛捧着冰镇后的水果,人刚走进屋,靠在软塌上的胤禛便抬起眼睛往他那儿瞟了一眼。
“动作小点,别出声儿。”他身旁的美人塌上,叶南鸢躺在上面,睡得正香。苏培盛瞧见之后了然,弯着腰,本就放低的脚步越发的轻了几分。
“爷,这都要用晚膳了。”他走上前,小声儿的提醒。
四阿哥眉心皱了皱,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能睡”他迈着步子,往美人塌的方向走。
叶南鸢闭着眼睛,睡的正是香甜。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雪青色的裙子,外面罩着一件素白色的轻纱。清淡的颜色就像是透着露珠的的荷叶,衬着里面莹莹如玉的肌肤,嫩的仿若能掐的出水来。
她个子娇小,整个人缩在美人榻上,身子微微侧着,像是正在做着美梦儿。
胤禛俯着身儿,仔细的瞧了她几眼,仙姿玉容,叶南鸢这张脸当真儿不愧配的上这个称号,此时许是做了不好的梦,眉眼微微拧着,倒是生出一副楚楚可怜出来。
这副姿态,他分明知晓她是无意的,却又偏生能勾的人心弦都在颤动。
胤禛垂下手指,动作轻柔的在她脸颊上动了动 ,温热的指尖下传来一阵滑腻,那触感只觉得放在上面的指腹都要化了。
美人榻上的人眉心拧的越发的紧了,嘴里喃喃了两声,像是再喊“别动。”那一脸睡的无辜纯真的模样,胤禛轻笑一声儿,却坏心的将手伸出去。
一把揪住那脸颊上的软肉,手指多用了几分力,微微往下一拧
用晚膳的时候,半夏察觉两位主子在闹矛盾。
一个坐在软塌上,心不在焉儿的看书,一个站在书案旁,默不作声儿练字。
菜都摆上桌面,弄好了。两人依旧在那站着,谁也不起来。
“小姐。”半夏没忍住,又喊了一声儿“用晚膳了,不然一会儿该凉了。”软塌上,胤禛将眼神从书上挪开,往书案那儿看去。
叶南鸢微弯着身子,背对着他,听见声响一声不吭儿,半点动作都没有。
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生气。
像只骄纵的猫儿。
胤禛心中笑了一声儿,下垂着的指腹又情不自禁开始摩挲了两下,那滑腻的触感仿若还在指尖。叶南鸢对他的胃口,如今她再骄纵,他都乐意宠着。
“小姐。”半夏喊不动人,又转过头向胤禛求救。
他这才笑着道“没事儿,你们小姐闹脾气。”想到刚刚叶南鸢起床时那副奶凶奶凶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的发笑。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先下去吧,我来哄你们小姐。”
半夏听话儿的下去了,他这才往书案旁走去,人还没靠近儿呢,那背对着的身影忽然就道“先生准备怎么哄我”
得,声音气囔囔的,还是在发脾气。
胤禛心中觉得她这副模样,想笑,却又怕惹怒了她“是我不好,手重了些。”
叶南鸢撇过头来,烟波流转的眼眸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下次若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她手举着毛笔,纤细的腰肢微微侧着,姿态风姿绰约。
她声音本就又软又娇,这番略带抱怨的一句话,说出来着实有几分娇嗲的滋味。
这番一个美人,娇滴滴的站在面前,让人如何拒绝胤禛笑着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好字
“下次我肯定注意。”他低着头怜惜的看了眼叶南鸢的脸,雪白的脸颊上,透着微微一点红,像是两个指印。
叶南鸢皮子太嫩,细皮嫩肉的稍微一点印记便十分的明显。醒来之后,虽是不疼,但瞧了眼镜子却是不满意了,一直不与他说话。
胤禛头一回儿觉得,自己的手劲太重了些,手指爱恋的摩挲了两下她的脸颊“怪我。”
晚膳用的便简单了,吃的是凉面,面条煮后过冷水,随后再用黄瓜丁,蒜泥,花生仁,辣椒油等拌了,夏日里晚上吃着十分的清爽。
这顿是素食,胤禛吃的还算是满意。
用过膳后,两人坐在一起喝消食茶,眼瞅着外面的天都要黑了,身侧的叶南鸢忽然道“先生待会回去的时候点盏灯,天马上就黑了。”
胤禛掀开茶盏的手一顿,随后不着痕迹的低头喝了一口,才道“今晚我留下来。” 空气中,仿佛都因为这句话僵硬了不少。
之前怕叶南鸢不自在,白日里他虽时不时的过来,可到了晚上,一到快申时,他便带着苏培盛回三清观去
这几日,见她心情不好,他也从未说过留下来的话。
如今骤然开口,倒是吓了叶南鸢一大跳,捧着青花瓷茶盏的手也不自觉儿的放了下来“先生今晚要留下”
细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蜷了蜷。
胤禛当做没看见,开口提醒她“我应该可以留下来的。”这句话是提醒,也是命令。
她是他的人,是他的外室,他要留下,她自然不能拒绝。
对如今他是她的外室,他若是要留下来自然是天经地义的。
白皙的手指搅在一起,又放开,叶南鸢低着头嗡声嗡气儿道“那那我去侧房睡。”她垂着脑袋,耳尖已经一片通红。
胤禛看向她的眼神一暗,揉了揉眉心“你躲着我做什么”
须臾过后,叶南鸢才道“我害怕。”他不仅失笑了,放下眉心上的手“害怕什么害怕我”
声音冰冷,却有几分咄咄逼人“我这几日吓你了还是说你如今看着我就害怕”
叶南鸢赶紧摇了摇头,过了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那那晚太疼了,我怕。”叶南鸢站在他面前,娇娇小小的,腰杆细细的。
白皙的手指不安的搅和在一起,指尖都泛着红。
她转过身,一脸认真的强调“当真太疼了,腰酸酸的,大腿内侧还发胀,连着好几天走路,腿都是软的。”
她说的这般的认真。
胤禛深吸一口气了,只觉得一肚子的揣测都烟消云散,他只当她是别扭,使些小性子,哪里晓得她这是对自己不满意。
“别说了。”胤禛只觉得脑袋都在一跳一跳的,他抬手扶着额,无奈却又认真道“这种事要讲究循环渐进,你初次自然觉得疼。”
“那那不做了”她转过头一脸纯真“我可能不适合”
胤禛捂着唇咳嗽了两声,飞快的打断她的话“没事,多做两次便好了。”
两人洗漱完,上了软塌后,一切倒是水到渠成起来。
叶南鸢还是紧张,手脚缩着不敢动作,整个人坐在他的怀中,一双腿缠绕在他后腰上。
此时她衣裳半解,半干的头发垂在身上,湿漉漉的染透了衣裳。薄薄的一层轻纱,黏在身上跟没穿似的,勾勒出里面雪白的肌肤,还有那细细的一段腰肢来。
细细的一截杨柳腰,胤禛的手掌放在那腰后,来回的上下摩挲着,好好把玩了一下。
叶南鸢一双胳膊虚搭在他脖子上,闭着眼睛,咬着牙,却止不住那喘,息声一声一声的溢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抬起勾住他腰腹的腿。
白皙如玉的脚掌就在手心,他握住摩挲了两下,忽然低下头。
在那月牙一样的脚指尖落下一个吻。
刘格格回去的时候,人还是心惊胆战的。刘杰自打儿听见三清观之后,便从花厅的抬价上摔了下来,连着滚了两道台阶,扭伤了腿。
这是四贝勒府,他也不敢大喊大叫惊动旁人,自己拖着受伤的腿从后门悄悄儿溜出去了。
唯独刘格格,一路上回去的时候,心中还不得安稳。
刘杰走的时候说的话,让她到现在都好有些心惊肉跳。他说,四阿哥在三清观的后山,养了个外室。
这事若是旁人说的,她自然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可刘杰用了性命做担保,还说“那外室生的天香国色,花容月貌。”最后怕她不信,直接就喊了“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要知晓,刘杰可是个女人堆里长大的玩意儿,虽这话听着有些讽刺,但若说他看女人,眼光还是要比的一般人要好。
虽她不信,他口中说的什么比宫里的娘娘还要漂亮的鬼话。
但刘格格还是暗地里提高了警惕,四阿哥从不是个贪图美色之人,所有的阿哥中,四阿哥府中的女人最少。
这么些年来,府中的人除了万岁爷赐的,便是德妃娘娘赏的,低下的人送的婢女或是瘦马,四阿哥从未沾染半分。
如今去三清观不过才两个月不到,就养了外室刘格格如何不警惕
“这该如何是好”回了屋,刘格格还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府中本就是福晋与侧福晋平分春色,四阿哥对床榻之事倒不是那般热衷。
她生的不出色,家室也不好,不讨阿哥爷喜欢。
有时候一个月四阿哥来她这儿一次,就算是祖上积德了,如今若是刘杰说的是真的,四阿哥在外有了外室。
先不说旁的,假若带了回来,日后这每个月的一次只怕都没了。
刘格格想到这,急的上火,她身侧的奴婢却道“格格你急什么,就算是有外室,指不定是个什么玩意儿。”
“爷估摸着是玩玩,没想着带回来。”
“你懂什么。”刘格格撇过头瞪了她一眼,冷冷的道“能让爷收为外室,你觉得是个简单人物”
“再说了,日后若是喜欢,带回府中可如何是好”
那丫鬟被她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头都不敢抬,刘格格却是越想越心下不安“不行,我要想个法子,最好是能让爷早些回来。”
爷出去都快两个月了,按理说应当回来了。
且两人相处才两个月不到,指不定没什么感情,这个时候叫爷回来最为合适不过。
刘格格越想越觉得可行,只是没过一会儿,人又犯了难“这我连贝勒府的大门都出不去,该想什么法子才能将爷回来呢”
丫鬟倒是聪慧了,忽而冲着外侧努了努嘴“格格,你出不出去,但是有人能够出去啊。”
刘格格的眼神垂着丫鬟往侧殿那儿看去“李侧福晋每日都会写信送到三清观,您去求求她,指不定她也想让爷回来呢。”
刘格格咬了咬牙,随后带着人扭头出了门“走,随我去侧福晋那儿看看。”
昨晚荒唐了一晚,清早起来的时候,胤禛便没叫醒叶南鸢。
他动作轻轻的,唯恐吵醒了他,每日清晨,胤禛都是寅时5:007:00起床,先练上半个小时的拳,随后再用早膳。
练完拳后,他浑身都湿了一半,接过苏培盛递过来的帕子,胤禛喘了一口气儿道“备水,爷要洗漱。”
夏日里一声汗,浑身实在是黏腻,胤禛回到主屋洗完澡后,才感觉一口气喘了过来。
苏培盛拿着帕子站在身后给他绞头发,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苏培盛往里边儿看了一眼,忽然低声开口儿道“爷,奴才要不要给姑娘准备避子汤”
胤禛手捧着佛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避子汤”
苏培盛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是奴才多嘴了。”胤禛攥着佛经的手一紧,紧接着明白苏培盛说的什么意思了。
叶南鸢是他的外室,若是怀了身孕,日后自然不好交代避子汤是用来给女子喝的,每次事后,女子喝下,便不会怀孕。
只是药便有三分毒,既是用来避子对身体自然也不好。
胤禛的手指摩挲了两下,想起昨晚床榻上,她满身的薄汗,咬着下唇,支支吾吾的求饶。
那模样乖巧又粘人,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忍。刚要拒绝,屏风后面却传来一阵声响。他一顿,连忙走过去,却见叶南鸢不知何时起起来,此时正站在屏风后。
“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胤禛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晦涩不明,眼中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刚见你睡的正香,便没舍得喊你起来。”
“没事,我有些饿了,便自个醒了。”叶南鸢轻轻摇了摇头。
昨日晚上,在床榻上他逼迫她说了不少话,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儿喊了半个晚上,此时开口,才觉得声音已经沙哑。
胤禛往日里游刃有余的眸子里此时有几分无措,他仔细盯着叶南鸢看了许久,却是没看出破绽来,不知刚刚那些话,她有没有听见。
“刚刚”昨个儿晚上两人浓情深厚,胤禛自然不想她误会,刚想解释,叶南鸢却抬飞快地抬起头,打断他的话“我有些饿了。”
余下的话便咽入了她那双微微红肿的红唇中。
胤禛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神,将快到喉咙里的解释咽了回去“让奴才们传膳吧。”
一场早膳,两人用的极为的安静,话都没说一句。
胤禛看着旁边的人,用过膳后,她便半躺在软塌上,缩着身子,闭着眼睛不说话了。他想起之前她说过,做完之后腰酸腿软的。
后院中虽有不少女人,但府中人人对这事都是久旱盼甘霖,从来没人向他抱怨过,叶南鸢这儿还是头一遭。
胤禛想了想,还是靠进了些,问她“腰酸”两人在软塌上一左一右的坐着,叶南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不说话。
见没反应,他伸出手寻到那腰处,指尖刚揉了两下,便被她一把拍开“不用,我没事。”胤禛的手指被拍到了一侧,虽是不重,却又像是直接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他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不说话,一侧的苏培盛早就吓软了腿。
“先生每日不是还有账务还处理吗”软塌上的人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既然无事,先生还是赶紧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背对着他的嗓音听不出情绪,闷声闷气的。
胤禛微微低着头,看向她的眸色深不见底,过了一会儿,开口的低沉着道“你身子不舒爽,我留下来陪你。”
冰冷的眼神撇过去,看的苏培盛头皮发麻。
“将我今日要看的东西拿到这儿来。”
苏培盛小跑着往三清观跑去,一路上腿肚子都在发抖。此时他恨不得停下来自己扇自己几巴掌,叫他嘴贱,乱说话。
他怕爷等,一路小跑着,收拾了东西又匆匆的赶了回去。
屋内放了冰块,去了暑热,软塌上,叶南鸢轻闭着眼睛补眠,胤禛在一旁看账本。这自然不是他什么经商的账本,而是些陈年旧账。
京中的官员大都爱好奢侈,各地的官员贪官污吏已成了常态。前段时间颍州出现蝗灾,灾民名不聊生。
朝廷派了银钱过去,可到了灾民的手中却只剩下一丁点零头。一场蝗灾饿死了不少人,朝廷的救济银两一波一波的下去,却只是养肥了那些贪官。
这份账本胤禛从半个月前就看起,越看越有漏洞让人触目惊心。
屋内静悄悄的,胤禛阖上眼帘,拧了拧眉心,这其中还有太子的假账,他名下的门生贪的最多,若是这份账本被送到皇阿玛手上
他指尖低着额头,只觉得脑门都在疼。
忽而,身旁传来一阵莲香,叶南鸢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嫩如葱段的手指抵住那太阳穴,替他轻轻的揉着。
她指腹柔软,动作又轻柔有力,胤禛阖上眼帘喘出一口气。
“早上的事,你听见了”
叶南鸢低垂着头“你们刚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那层屏风挡不住什么,她自然是什么都听见了的。
“我没想让你喝这个。”他仰着头,倒是与她垂下来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撞入他的眼帘中,过了好一会儿才阖上“我知道了。”叶南鸢天生嗓音娇媚,平淡无奇的一句话也能含上几分蜜来。
乖乖巧巧的点着头,只让人心尖都酥了。
让人心中怜爱,他心中的郁气消了个干净,拉下她的手想将人抱住“陪我坐会儿。”叶南鸢却下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腰腹碰到矮桌上。
上面的账本,信件落了一地。
“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蹲下身子去捡,只碰到一封信时,手却是僵硬住了。
簪花小篆,女儿家的笔迹,信封上面甚至还留了字,她拿着那封信,蹲着身子没起身。
身后的胤禛弯下腰,问“怎么了”
叶南鸢没说话,只站起来将这信封递到他手上。胤禛低着头,再看见那封信时,脸色变了变。
李侧福晋许是怕他不看,还贴心的留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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