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外室第九天

    “放放肆”

    苏培盛瞧见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瓷片, 哆嗦了一下, 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儿。

    “呵”屋内瞬间传来一声冷笑。

    苏培盛还要说话,被胤禛抬手制止住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只觉得脑袋疼儿。他料想她会生气, 却没想到她脾气这样大。

    琢磨了一路, 这下倒是彻底不知如何哄好了。

    “谁惹我的鸢鸢生气了”胤禛越过那砸了一地的碎茶盏, 当做没瞧见般笑着走上前“发这么大的火。”

    屋内, 叶南鸢坐在软塌上,瞧见他进来身子往旁边撇了撇, 故意不去看他。

    “嗯”一日未见, 胤禛发觉自己当真有几分想她,见她这番故意不瞧自己的模样, 又觉得有两分好笑。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我的鸢鸢怎么不说话。”

    旁人只觉得四阿哥待人处事皆为冰冷,故而心生害怕, 却少有人仔细揣摩过,四阿哥说话时候嗓音有多好听。

    如泉水击石, 唇角勾起的时候微微含着一丝轻笑与低沉, 让人听后, 只觉得耳朵都酥了。

    他如今这般看过来,眼中还带着三分宠溺, 两分无奈“鸢鸢这是从今以后, 都不想理我了么”他人站在叶南鸢面前, 伸出手指逗弄般的揉了揉她的耳朵。

    温热的指腹里传出几分亲昵, 她那僵硬着的身子也渐渐地软了。

    叶南鸢低着头,任由他揉捏自己的耳垂,许久过后才小声儿道“是先生自己先说话不算话的。”

    他依旧高高在上站在她面前,揉捏着她耳垂的手指也没停下,随口哄着她“昨晚你也瞧见了,我是有事要办,不是故意的。”

    她眼帘一直下垂着,从面上来看满是失落,不知过了多久才仰着头,问他“先生,那件事很重要吗”

    刚来时她还生气的砸了茶盏,如今却是乖巧的如一滩水在他的手心里。

    胤禛低头看她“很重要。”

    那双眼帘中的光亮暗了几分,随后她又问“是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叶南鸢扯了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了,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是那叫做月华的姑娘吗”胤禛一直知晓,她眼中是容不下沙子的。

    上次,她看见信,面上不吵不闹,之后却是喝醉了酒,哭的伤心痛苦。

    昨日,他走的匆忙,半句解释都没有,她开口问的咄咄逼人,也是应该。

    可看见那双赶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胤禛忽然有些烦躁,她问的太过明白,他回答的便显得狼狈。

    他心中是不想骗她的,可如今却也不得不骗了。

    轻笑了一声儿,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胡思连想些什么”胤禛走到她身旁坐下,捧起一边的茶盏喝了一口,随后才道。

    “之前派人进了一批绸缎,这几日刚到码头,昨日下头的人来说船被扣了。”胤禛随口胡扯,安抚道“我连夜过去 ,塞了银子才将这事摆平。”

    “绸缎”

    他说这话时,是不经过大脑随口胡扯的,一侧叶南鸢疑惑的问了声,他这才笑着道“是,都是些你们女儿家喜欢的花色,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刚好你许久没做衣裳,我派人过去拿些来给你试试好不好”

    胤禛边说着,边朝苏培盛使了个眼色。

    后者连忙下去,悄悄儿的出门下山让人去寻爷口中说的料子去了,这女儿家喜欢的花色,还得是江南那边流行的。

    苏培盛摸着脑门,愁啊。

    屋内

    叶南鸢放下心来,“下次有事儿,你直接说便是了。”

    “我这还没开口解释呢,有的人刚还差点儿拿茶盏砸死我。” 胤禛笑着看她“还开口让人滚呢。”叶南鸢却是被他说的红了眼。

    “先生,我是不是很坏”

    她扬起下巴,眼圈儿都红了“昨晚自从你出去,我便再也没睡着。”他暗沉的眼神一愣,随手在她脖子上捏了捏。

    开口的声音轻柔,他问她“怎么了”

    她整个人依偎入他怀中,身子微微颤抖着“先生府中是有一妻,因南鸢认识先生太晚,南鸢对她不敢妒,也不敢恨,唯有羡慕。”

    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指颤了颤。

    叶南鸢睁大一双眼睛,又道“可南鸢怕先生,不止南鸢一人。”她整个柔成了一滩水,抱着他的手就如同抱住了浮木。

    “古往今来,太多男人三妻四妾,南鸢虽是外室,却也是自小家中嬷嬷们教养出来,知晓廉耻,自小嬷嬷就告诉南鸢,宁做穷,不做富人妾。”

    “明知先生有妻还要跟着先生,已经丢弃了廉耻一回 ,若是日后先生如旁人那边,有三妻四妾,南鸢不知到时如何自处。”

    “若”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有了片刻的僵硬,胤禛阖上眼帘,忽然问“若是真的呢”

    “什么是真的”

    “若是日后你发现,我当真有三妻四妾你该如何”

    叶南鸢扑入他怀中,却又抬起头,笑了“先生,我说笑的,南鸢相信先生。”

    她眼中的赤城与信任太过晃眼,胤禛忽然别开头,不敢去看,又再问了一回“若是说的真的,你该如何”

    叶南鸢被他那认真的模样问愣住了,迷茫的摇了摇头,在他一眼不眨的注视下,过了好长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有了我娘这个前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娘”这是他认识她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提起家人。

    当初胤禛被她救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过她的背景,查出她的确是从江南而来,四月就住在梨园了,他便没派人继续去往江南查。

    如今倒是第一次听她提起家人。

    “我自小不知父亲是谁,亲娘生下我便跟了旁人,从小便将我养在江南,虽是富庶却从未见过家人一眼。”

    这些东西,都是日后若他派人去江南查她一下子便能查到的。

    至于更深的,比如明月楼,再比如她与江家的关系,江家十年来除了江知微与江知寒年年过来之外,她再也没见过其余的江家人。

    这些暗地的里的东西,她来京城前就花了银子抹去,只要不是对她有所怀疑,一时片刻自然查不出来。

    “你娘离开你父亲,又跟了旁人”

    叶南鸢摇摇头,谁知道她父亲是谁可他不知,听后自然对她怜惜,垂着眼帘一脸的悲痛“是他先骗了我娘,我不怪她。”

    他牢牢盯着她的眼睛,没察觉到自己的眼尾已经逐渐泛红“你的意思是,日后若是发现我骗了你,你就要与你娘那样嫁给旁人”

    “是啊。”叶南鸢当做瞧不见他眼中骇人的神色。

    乖乖巧巧的依偎入他怀中,一脸甜甜的道“到时候先生若是骗了我,我就给先生怀个孩子,嫁给旁人,让先生的孩子喊别的男人叫爹爹。”

    放在她身后的大掌一瞬间握紧,青筋暴起拳头握的死死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叶南鸢仿若半点都没察觉,依偎在他怀中,眨了眨眼睛,乖乖巧巧儿道“先生,你可千万不能骗我哦。”

    四贝勒府

    昨日四阿哥匆匆回来一趟,这好多人才听见消息,还没见到人呢,人就走了。

    西南院,侧福晋的院子里。

    刘格格只觉得脑门儿疼,旁边的主殿里,李侧福晋正在屋内发火,她声音尖细,嗓门儿又大,平日里说话的时候是故意掐着嗓子的,听不出来。

    撒火的时候,便是毫无忌惮了,嗓门怎么大,怎么来。

    刘格格殚心竭虑这么多日,昨晚才算是睡了个好觉,今日又被这大嗓门喊醒,只觉得脑子都在疼。

    “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格格扶着额,从床榻上起身“侧福晋这是疯了不成爷在府中还敢这么放肆是生怕爷不知道她压根儿不是什么小白花,是个母夜叉吧。”

    刘格格嘀嘀咕咕的,话音却不敢说的太大,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再学到李氏的耳朵里,她就不用活了。

    丫鬟机灵,出去之后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

    刘氏正在洗漱,瞧见她之后眉心一挑,问“说罢,怎么回事”丫鬟儿也是白了脸,嘀嘀咕咕儿道“爷爷走了,侧福晋正在发火呢。”

    刘氏举着帕子的手一抖,帕子落在水盆中溅起满地的水花,她却像是没察觉,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爷爷一大早坐着马车又回去了。”

    刘氏双腿一软,彻底坐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她真的是要疯了,她费尽千辛万苦,最后连二格格都利用上了,二格格喜欢去看花,她便悄悄儿在台阶上涂了点油,小孩子喜欢跑,奶娘又看不住。

    二格格一脚踩到涂了油的台阶上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这才将爷叫了回来。

    天知道,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有多害怕。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爷居然在府中转了个圈儿人又回去了

    李氏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刘格格揉着发疼的脑袋,只觉得一根筋在跳着疼,她无力道“昨日晚上,爷不是留在侧福晋屋子里吗这样都没将爷给留住”

    丫鬟摇摇头,轻声儿道“奴才打听过了。昨日晚上爷在书房睡的,没有让侧福晋伺候。”

    刘氏那微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

    她整个人都站直了“你说如今爷连侧福晋都不要伺候了”府中女人有七八个,李氏是长得最为好看的。

    身姿也最为娇俏儿,即使是她不喜欢李氏这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李氏的模样是没的说。

    她在爷面前又惯会装,这么些年来,爷是最为宠爱他的。

    可如今,就连李氏都阻挡不了爷。

    刘氏不看镜子,都知道,如今她的脸色有多惨白,身侧的丫鬟红着眼圈儿道“格格,要不算了吧。爷的事我们管不着。”

    “不”

    刘氏却猛然摇头,仿若钻进了牛角尖“我不能让这个外室入府。”

    “如今李侧福晋都不能将爷给留下来,可想而知那位有多厉害。” 她想到爷的模样,面色彻底惨白了几分。

    “若是日后这位入了府,比李氏还要受爷的喜欢,还有我们的出头之日吗”

    夜色渐浓,天早就已经黑了。  窗外的蝉鸣声儿渐渐停了下来,月色下,一切都静悄悄儿的。只有树枝上的鸟雀,偶然一声扑腾响。

    屋子里安安静静儿的,没有片刻的声响。

    烛火晃荡下,胤禛坐在书案旁看账本,天色早就已经黑沉了下来,他却依旧还坐在书案旁,头一次,罕见的没有去里屋睡。

    眼底下的账本翻了又翻,说实话,如今他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

    如今只需一闭眼,就仿若能听见叶南鸢倒在他怀中,摧心肝似的话。

    “到时候先生若是骗了我,我就给先生怀个孩子,嫁给旁人,让先生的孩子喊别的男人叫爹爹。”

    拿着账本的手一瞬间变紧,胤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儿。

    当初不过是随口一句谎言,如今倒是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了。他如今说也错,不说也错。

    他向来便习惯性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朝堂之上,她是意外闯入自己的生活中的,向来对枕席之欲不向浓烈的他,用尽了手段让她成了自己外室。

    当初他倒也没多将她放在心上,或者是她眼中的喜爱太过明显,便是他也沉溺其往了。

    可如今却越是品尝,倒越是不能放手。

    可胤禛猛然阖上眼帘,瞬间有几分心乱如麻。

    身侧忽然传来脚步声,胤禛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叶南鸢端着托盘来,越走越近“先生。”

    红漆托盘放下,轻轻儿搁在桌面上。

    “先生今日是怎么了晚膳的时候没见先生用多少。”

    托盘里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盖子一掀开,里面装着的是八宝甜汤“知道先生爱吃素,刚做好的,先生尝尝”

    嫩如葱段的两只手,端着杯盏微微朝他递过来。胤禛看着面前这双手,搁在青花瓷盏上,却是嫩白如玉,让他微微有些慌了神。

    他想起,刚刚一直在错乱复杂中挣扎的自己,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必想的太过,面前的人既然已经是他的人,那便日后就一直都是他的人。

    想他堂堂大清的贝勒爷,他的女人谁还敢碰不成

    且就算是日后身份暴露,好好安抚安抚她就是了,等她若是怀了孩子,他就去求额娘,给她个名分接回府中。

    想到这里,四阿哥心中的郁气骤然放空,浑身都仿若轻松起来。

    面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敲了敲,他笑着看她“刚惹了我生气,一晚甜汤就能打发我了不成”

    “先生冤枉。”

    叶南鸢瞪大一双眼睛,满是无辜“我哪里又惹先生生气了”她那一脸懵懂的模样,倒是当真什么都不知晓。

    胤禛低笑了一声,伸手上前拦住她的腰杆将人往怀中带。

    叶南鸢被他拉着坐在他大腿上,一张脸都羞红了“这先生。”她两手微微捧着甜汤,略微有些无措“甜甜汤都要洒了。”

    “没事。”他大手放在她腰杆上,掌心对着她纤细的腰杆拍了拍“喂我。”

    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却揽着她的腰,手掌在她腰腹之间摩挲着,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羞人的话。坐在她怀中的人脸上红了红,玉白的耳尖都悄悄红了起来。

    “先先生。”

    端着青花瓷的碗微微收紧着,她撇过头求饶似的看着他,一脸的无辜。

    胤禛察觉,她越是这般,单纯又可怜,自己却越是想要欺负她,此时她不过是为着一句话,就连耳尖都能透着一股绯红。

    纯的可人,也纯的可口。

    他看着她微微泛着水雾的眼睛,只察觉喉咙都在泛着痒,身子越发靠近,整个人凑上前,在她耳边轻声的哄“鸢鸢乖。”

    那透着微微粉的指甲颤了颤,她咬着下唇,手拿着那赤金的小勺舀了一勺甜汤,送入他的唇边。

    勺子沾上他的唇瓣,他却不张口。

    叶南鸢一脸疑惑,却见他正笑着看过来,她福临心至的忽然道“先生,请用汤。”她声音太过软,据说江南那边的女子都是如水乡中走出来的一般。

    娇糯又缠绵,尾音带着一丝丝的娇媚。

    再配上她那副无辜无欲的脸,越是纯,越是媚。她分明只稍稍开了口 ,可却实在是勾人。

    胤禛的眼神暗了下来,在她一脸期待的瞩目下,张了张嘴。

    甜汤刚一入口,他眉眼瞬间舒展开“周嬷嬷的手艺实在是好”甜而不腻,却满是清香。关键是还有一股微淡的莲花香。

    “和你身上的味道有些像。”

    他又吃了一口,笑着道。叶南鸢手举着勺子,轻轻送到他嘴边“估计是不小心沾染上的。”

    “怎么没见你用过香囊,身上却是总有一股莲香。”

    叶南鸢笑着嗔他一眼“我才不告诉先生,先生你自个儿去猜吧。”她将勺子靠近他的唇边,这回胤禛却是不喝了。

    宽大的掌心在她腰侧拍了拍,他一手伸过去拿下她手中的碗。青花瓷碗搁在桌面上,同时他将怀中的人抱紧。

    叶南鸢面对着面坐在他怀中,面上惊讶的情绪彻底掩饰不住。

    “先生”

    “乖。”他又喊她了,喊她的小名儿“鸢鸢。”他人过去,吻着她的耳垂,放在她腰侧的手指如同带上了一团火。

    他将她膝盖分开,抱在怀中,裙摆下的小腿是悬空着的,颤巍巍的。

    她身上那件素色的腰带垂在地上,连着他的一起缠绕在一起,屋外传来一阵风,吹打开窗子,迫不及待的入了进来。

    那糊上纸的窗户破了一个洞,被那强势又冷冽的风灌溉着,呜呜的哭泣。

    可任凭它如何可怜,如何无辜,那强势是风却是半点都不想饶了它。猛然一下,拼命的撞入进来,带着急切又生猛。

    窗户相互拍打着,在那冷风中,拍打出有节奏的声响。

    次日,苏培盛带着去四处去寻的绸缎回来了,知晓爷待姑娘看中,这回他可谓是废了不少的力气,一夜过去,只要是京中有的,花样好的,从江南运过来的布料,他都给带过来了。

    一下子拖了两辆马车,赶紧往梨园里面拉。

    “怎么拿了这么多”女人天性就是爱美的,叶南鸢自然也不例外,兴高采烈地拿着布料在身上比划着。

    “好看吗”

    “先生,这件如何”

    胤禛躺在美人榻上,笑着看她“你若是喜欢,让人都给你做成衣裳。”一侧的苏培盛惊了眼,瞧着主子这模样,当真儿是放在心尖尖上了儿。

    “先生觉得哪一件好看”

    苏培盛机灵的紧,瞧着姑娘受宠,这回带的不止是料子,还有不少时新的衣裳,胤禛瞧叶南鸢那一脸轻快的模样,倒是难得的有了两分替美人打扮的兴致。

    他亲自走上前,拿了衣裳在她身上比划着“你穿素色单纯,红色明艳。”叶南鸢当真儿是生的好,无论什么颜色都衬的住。

    “粉色,白色,嫩黄色,雪青色都衬你。”

    胤禛居然越打扮越来劲儿,随后拿了件湖蓝色绣着小白花的料子在她身上比,刚拿起那件湖蓝色,胤禛整个人就愣了一会儿。

    “怎么了”叶南鸢不着痕迹的想将他手中的料子放了下来。

    她不喜欢这个颜色,记忆里那个温柔如水的人总是穿这个颜色。

    可面上越是温柔如水的人,心肠却是愈发硬。叶南鸢自小到大,从没碰过湖蓝色。

    胤禛却拧着眉,不让她动。

    他举着那件湖蓝色的衣裳,道“去换上去给我看看。”

    叶南鸢一愣,随后撒娇,拿起一旁雪青色的那件道“我比较喜欢这一件,换这件好吗”却不料,他后退几步,盯着她的脸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让叶南鸢往后想起来都胆战心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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