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瀚如他们三个一放寒假就立刻坐着火车来龙城了。
火车下午三点到达,沈智生给张主管请了个假,就去火车站接朋友去了。这次他没有胡编乱造,实话实说请的假。
其实誉衡的事假并不好请,主管一般都会推搪,但是这次居然没有说什么就让他走了。
三个人没到站,明明在一起,还是不停的在群里刷屏,七嘴八舌的聊着。
沈智生在出站口等待他们,心情澎湃。这次他们会呆在龙城整整一周,几个人从小玩到大,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人流开始汹涌。三个大男孩一人拉着个行李箱跑在前头,他们一看见沈智生,加大马力奔到他身边。姜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沈智生搂着姜云的后背接住他笑:“姜云,你疯了。”
“图图,没了你我们几个一起玩感觉都变味了。”姜云说。
“对啊,你走了以后,他们两个渣渣根本不够看,三个人的局,却像我一人饮酒醉。”郭疏君笑着说。
“图图图图,我真空打包了一堆咱们林城的特产,我知道你肯定想这口了。”吴瀚如铁汉柔情的说。
“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沈智生和他们贫嘴。
一帮人热火朝天的回到了幸福里的小屋。嘻嘻被一群男孩吓坏了,在出租屋里呲牙咧嘴的上蹿下跳,好像有人侵犯了它的地盘。
“图图,你这猫好丑。”郭疏君抓起黑乎乎的小猫说。
“郭疏君,闭上你的臭嘴,别让我动手。”沈智生昨天买了一堆菜品和火锅底料,正一边准备着一边笑着骂郭疏君。
姜云帮他一起准备火锅,瞅了一眼嘻嘻:“我觉得挺可爱的,就是黑猫容易突然消失。”
沈智生把锅摆在折叠桌上,说:“嗯,一到晚上就找不着它了,它会隐身。”
吴瀚如把带来的特产放在了背阴的地方,在小屋里转悠了几圈,提出一个哲学的问题:“图图,只有一张床,咱们怎么睡?”
沈智生一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两个人睡床,两个人打地铺。要么就得有人出去住。
他把两个解决办法告诉众人,出去住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
“图图,我们大老远来看你一趟,出去住什么的不好吧。”姜云说。
“图图,出去住还是算了,咱们挤一挤。”吴瀚如也反对。
“我和图图睡床,你俩打地铺去。”郭疏君一锤定音。
“呵呵,你倒是会给自己挑好地方。”吴瀚如嘲笑他事儿精。但也没有反对,毕竟男人嘛,在哪睡都行。
欢闹的气氛第一次出现在小屋里,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火锅,因为沈智生明天还要去上班,就没有喝多少酒。
他们生活习性一致,能玩到一起去。在卧室里谈天说地,郭疏君不辞幸劳,千里迢迢从林城带来一副麻将。四个人围在矮小的折叠桌上玩了了通宵。
沈智生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本来就乌青的眼圈更深了。活像一个挑灯夜读以至黑眼圈的勤奋学生。
吴瀚如他们在家睡大觉,第二天是周末,他快马加鞭的完成工作。下班后三个人来公司接他,他们在楼下随便吃了点晚饭,讨论晚上去哪玩。
“我在OT订了台,晚上去喝酒。”沈智生说。
“我没有意见,你安排。”吴瀚如说。
“你订的什么台?”郭疏君问。
“散台,怎么?”
郭疏君不乐意了,挑剔的说:“拒绝散台,一晚上都得站着,你把营销微信推给我,我来订。”
沈智生推了微信,郭疏君开始和营销交涉,慢慢黑了脸。
“疏君,怎么了?”
“操,营销说一个龙城公子哥过生日,把前排卡座都包完了。”郭疏君手速飞快的打字:“加钱也不行,操,那我们坐二环吧。”
其余的人并不挑剔,他们边吃边聊,等到城市黑暗下来,亮起灯光。九点半左右去了酒吧。
四人下了出租车,强烈的声波隐隐传来。果然是公子哥过生日,酒吧门口停着清一色的名贵跑车。
沈智生在林城的时候去过清吧和小酒吧,来夜店还是头一会。营销把他们引进去的那一刻,声波冲击着他的大脑皮层,炫目的灯光闪耀在视网膜上,他听不见其他声音,也看不到其他事物。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跃动。
四个人坐一个卡座略显空旷,二环卡离舞池卡只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上面形形色色站满了人,男男女女们勾肩搭背,围成一个圈抱抱摇。女孩们不给冬天脸面,个个穿着小短裙。
酒上来了,是洋酒兑了柚子汁和葡萄汁。沈智生翻看酒单,没有桃子汁,只好作罢。
吴瀚如大声的招呼他们摇色子,沈智生觉得摇色子的最终目的还是喝酒,就没有加入。看着他们玩,一杯一杯的干喝酒水。
郭疏君注意到他无节制的喝酒,趴在他耳边大声说:“图图,你喝慢点,不要等咱俩一对一的时候你已经倒了。”
沈智生挑衅的笑笑,仰着脖子把最后一滴酒水干掉,对他说:“那你看看,今晚是你败还是我败。”
郭疏君拿这个疯子没有办法,拽着他的手去舞池蹦迪。
舞池里人影绰绰,接踵摩肩。每个人都在摇头晃脑的扭动着。台上的MC站在最高处,拿着麦克风跳跃。
郭疏君趴在沈智生耳朵上大声喊:“这个MC好吊啊!”
沈智生抬眼望去,台上的MC看起来年纪轻轻,穿着时髦潮流,顶上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宛如神兵天降,蹦的光芒四射。
他从进酒吧到现在短短半个小时,以一己之力消灭了桌上三分之一的酒水,喝的猛。加上之前在餐厅也喝了不少啤酒,啤酒洋酒混着喝最容易醉人。他能感到神经已经亢奋起来了。
旁边的一个女孩蹦蹦跳跳,踩了沈智生一脚,女孩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他冲女孩做了个‘没关系’的口型。
却不小心瞥到舞池卡上站着的一个人,高挺的身材,本来在那群人里就挑出一截,从沈智生的角度望去显得更高。寸头,带着巨大的墨镜,嘴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面无表情。他穿一件干净简单的卫衣,并不与周围人一样花里胡哨、巨大的LOGO印在衣服上。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只随着音乐节奏微微摇晃。
“贺山.......”沈智生喃喃。那个人好像贺山,但是贺山会来夜店吗?沈智生不敢认。
他戳戳旁边的郭疏君,示意他往那人的方向看:“你看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了?”
那个人我好像认识,他长的好像贺山。
沈智生本来就是奔着喝酒来的,看见那个疑似贺山的人后,更加无心蹦迪。老是时不时偏过脑袋凝视他,那人的形象虽然并不放浪,但站在卡上的模样与贺山平时沉稳内敛、静水流深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那人并不往低处看,目光隐藏在墨镜下面,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台上那个帅气的MC下场了,换上一个扎着脏辫的胖子,他的声音粗犷,没有上一个MC声音好听。
郭疏君玩了一会儿,觉得意兴阑珊,拉着沈智生去了卫生间。他边走边说:“这个人喊得我下头。”
沈智生回过神,调侃他:“你不是要战我吗,这就上厕所了?”
“上厕所怎么了?上厕所代表我喝的多。”
沈智生不上厕所,他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等郭疏君,盯着一楼卡座上那个寸头男人出神。
是不是贺山试一试就知道。
他掏出手机准备给贺山发消息,两个人上一次联系还在回城那天。他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发,于是生硬的发了一条:在干嘛。
贺山没有回复,那人也没有看手机。
算了,管他是不是,我又不去蹭他的卡。
郭疏君去了很久,久到沈智生觉得他上着上着睡着了。他给郭疏君发消息,也不见回复。于是进去找他。
他发现酒吧的卫生间不分男女,里面全是俊男靓女。有人呕吐,有人大声的打电话,也有年老的清洁工清理地面。他不知道郭疏君去的是哪间,只好围着门口转悠。
这时他面前的卫生间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是郭疏君,一个人有点面熟。
郭疏君看到沈智生,立刻拉着他走了,没有和那个和他一起出来的男人说一句话。
沈智生觉得奇怪,扽住他,把他拉到安静的卫生间里,问:“你怎么跟那个人一起上厕所?”
郭疏君满不在乎的笑笑:“我们不也一起在卫生间里吗?”
沈智生已经有点飘了,被他唬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少忽悠我,那能一样吗?那个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郭疏君让他看自己的手机:“他是那个声音好听的MC,刚才我上完卫生间,他正好等在门口,就问我要了微信,我们聊了一会儿。”
“哦,好吧,我还以为什么呢。”沈智生被酒精迷惑的头脑恍然大悟。
“你以为我们在乱搞?”郭疏君笑起来看着他。
“滚吧,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的思想。”
两人回到卡座上,姜云在那里自斟自饮,吴瀚如已经懵逼的倒在卡座上思考人生。
清醒的三人相视一笑,知道这货又第一个□□倒了。
郭疏君和姜云又摇起骰子,沈智生没有参与这个游戏,口渴的抓起杯子就喝,越喝越渴,停不下来。
他看向前排的卡座,发现那个寸头男人此时背对着他站在卡上。这个角度望去,生生把腿长拉到一米八。
沈智生喝醉了酒就会肆意妄为,他不经大脑的,直接捡了果盘里的小果子朝那人砸去。
他力度大,小橘子碰到那人的后背,然后掉到了地板上,骨碌碌的转没了。那人回过身来,看到沈智生眯着眼睛嚣张的笑。
那人一步跨下卡座,大手搂着沈智生站起来,酒吧里巨大的音量轰炸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使得他不得不贴在沈智生耳边说:“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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