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李初温和的一笑, 好像自己做的一切决定都是理所当然的,李初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好了, 你做你想做的事,放心,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不会傻到和外人一起对付你们,与突厥交易一事,既然你父亲出手,所图不小,我不会同旁人提及此事,也会让手下的人都别想让我劝你。皇上应该在等他们寻他。不, 应该是寻你。”挑事的人是李初, 定是李初策划此事,目的必是为大唐好的,武媚娘信得过李初。
李初都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 武媚娘总是在她心冷的一瞬间突然又让她暖心。
“去吧, 把你想做的事, 要做的事尽都做了。”武媚娘想啊,曾经的她没有得到过人的无条件支持,让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到了李初,除了一开始不确定李初是不是能明白前路会有多难,提醒李初一回,之后的事武媚娘都愿意放手让李初去做。
看看, 她难道不曾在李初出手的时候得利?
得了的。明里的,暗里的,她都得了不少的利,自然最是愿意李初继续下去。
李初都叫武媚娘打发了,该说的话,想说的话,李初说完了,再谈下去又能如何。
“母亲,那我先走了!”李初福福身,武媚娘含笑地点头,只是慈心和卫因从武媚娘身边走过的时候,明显感受到武媚娘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
慈心毕竟见过世面,还稳得住,卫因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好想朝李初喊一声救命啊!
好在忍住才没有喊出来,亏得没有喊出来,否则武媚娘会不会当众发作可是未必。
“伺候好公主。”武媚娘在她们走过后,轻声一句嘱咐,伺候好李初,别的话,别的事,最好不该她们管的千万别管。
慈心和卫因都连忙恭敬地应下,“是。”
李初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每回武媚娘同她说话都没有避过人,她方才的话要是传李治的耳朵她是无畏,武媚娘……
啊啊啊,问心无愧的人不怕事,武媚娘要是能有李初的坦荡,很多事就没有了。
内心崩溃的李初只能跑群里求救,“我是不是坑我娘了?是不是?”
问得一个个太后皆稳如泰山,萧太后:“群主担心害怕什么,武后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看看你身后的慈心和卫因,武后已经出言警告了,她们把话传过去也好,不传也罢,都得在心里掂量。”
宣太后:“话是肯定要传的,否则李治能饶得了她们。只是短短两年,武后手里竟然有了不惧于李治的力量,牛!”
必须的牛,两年前还担心被李治所废的武媚娘,如今直接了当的同李初说明自己的心思,都不避李治的人了,要不是手里有了底牌,有了不畏于的李治实力,谁敢啊?
李初一下子反应过来,“按你们的意思,我不用担心是吗?”
吕太后:“不用,有些话分明是武后有意挑起的。我想到一个可能。”
脑子转来想到一个可能的吕太后心下暗惊不矣,其他的人都等着,可是半天都没等到了吕太后把想法发出来,急了啊!
萧太后:“吕姐姐,你想到什么你倒说说啊,突然不作声的,你想急死我们啊?”
宣太后:“吕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想到什么赶紧说,我们都等着你道个明白。”
吕太后:“不是我卖关子,我得理理。我的意思是,武后该不会是有意说给李治听的吧?”
如此有何不可能的?一众人都沉默了。
吕太后继续,“武后是在试探李治的底线,你们想想她最后同群主说的话,一辈子敬李治,爱李治,不会改更不会变,心是不变的,至于其他的事,变不变的李治才是最清楚的吧。”
理是没有错的,武媚娘和李治之间的事,再没有比他们各自更清楚的人,所以话要是传到李治的耳朵里,最明白,最了然的人就是李治。
提至此,宣太后:“不错,更像是试探,试探李治,想看看李治到底会怎么样。”
李初震惊,“会怎么样?”
吕太后:“对啊,会怎么样。武后有实力已经不假,偏偏她和李治绑在一起太紧,如果两个人闹起来,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武后是向李治直挑明了,更是想让李治想想清楚,究竟往后他要如何?是不管不顾的和武后斗得两败俱伤?还是忍下?失去的权力是收不回来了,他依然是大唐的皇帝,武后敬他爱他之心不变,只是从此的武后不再是他随意可以舍弃,不要的棋子而已。”
越理越顺,李初……
萧太后:“群主,请向武后学习吧,只有这样,将来你才能有武后的底气,护住你想护的人。”
宣太后:“是的,群主,李治和武后相争的时候恰是你出手的最好时候,只要你捉住机会,他们都会是你最好的帮手。”
都想得到权力,更想得到利益,只要李初可以给他们利,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李初的。
李初额头落下一滴汗,不由地问,“趁乱而起,你们不担心我被秋后算账。”
是啊,难道李治和武媚娘是一般人,李初要是他们斗起来的时候出手做得太多,呵呵,儿子都能舍的人,女儿没什么不能舍。
具体例子可以参考一下萧淑妃生的两个女儿。
萧太后委实没能忍住地问,“群主你怎么能这么怂呢?”
李初:“怂能活长点,不怂的后果是死得早,你选一个。”
萧太后气啊,确实的气,孝庄认同李初,“群主本不是好权势的人,只做好你想做的事,能帮上高宗和武后即可,无须在这个时候出手争得太多,不需要。”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想要的偏偏得不到,你不想要的却有人求着给你送上来。李初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要,要得多了,只会适得其反,孝庄太后再是认同不过李初的做法。
萧太后:“我说孝庄妹子,你能不能别总是无条件的向着群主那边?”
宣太后:“孝庄妹子说得在理,以前群主不就是按她的意愿行事的,既然以前没有什么问题,暂时还是不会有的,群主不必起争权之心,心怎么样,当皇帝的人看得明白,容不得人随意欺骗的。”
傻子都看得出来现在的李初在李治和武媚娘的心里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谁要是作死的毁了这份特殊,最后吃亏的是她们。
吕太后:“孝庄妹子提醒得对,千万不能因小失大,群主有今天都是群主苦心经营的成果。而且看看我们涨的积分,都是群主的成就,我们的积分只要一直的涨,将来有一天群主总是能达到系统的要求的。”
所以啊,萧太后再一次被孤立了,一个个都同意李初行事,独独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让李初加快速度。
萧太后想到自己可怜的积分,气哭了,“你们都欺负我。”
……谁能想到萧太后竟然会哭喊起来,一个个泪流不止的表情,还有字里行间的真情流露,每个人都在脑补萧太后哭的样子。
李初想了想问,“你真哭了?”
萧太后:“还能是假的?”
李初理所当然地回答,“总觉得你是能假哭的人,所以问一问。”
萧太后更是泪崩了,她要哭,她要哭,哭得昏天黑地,不管不顾,谁都别拦着。
好像也没有人会拦哎!
吕太后:“行了行了,你难过什么,都是当太后的人,怎么觉得你越发小气了?不说让你向我们学习,学着点群主就可以,群主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扪心自问,要是换了你,你是喜欢你自己,还是更喜欢群主?”
讲理得讲理,吕太后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开解人,要是从前她才不管萧太后如何,只是看李初一心待人收获的真心,算了,做点好事,先让自己做了,旁人要是不领情,再将人弃之如敝履。
李初不太好意思:“别夸我啊,我其实没有那么好。”
谦虚一下,谁都没管她,外头卫因拉了拉李初的袖子,李初没法再看吕太后怎么开解萧太后的,赶紧撤出来。
“怎么了?”询问卫因是怎么了,卫因可怜巴巴的道:“公主,皇后,皇后实在是……”
“咳咳!”慈心最是明白卫因了,闻言立刻知道卫因想说什么,轻咳地打断,一眼瞥过青芜,对,曲和是不在没错,还有一个青芜在,说话不过脑子是想怎么样?
慈心方才已经感受到武媚娘的警告,因此赶紧的提醒卫因一声,想让卫因控制住,别什么话都敢说,脑袋要不要了?
卫因确实想起来了,皇后啊皇后,她要是说皇后的不是,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她能活命吗?
“公主,奴婢忠心耿耿,公主千万别舍了奴婢。”卫因脑回路亦非常人,听听她的话,李初笑出声来。
“放心,母亲不会同你们计较的,你们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即可。”笑完了,李初得安抚卫因一二,卫因是个单纯的人,怕武媚娘是真怕,要是往后见到武媚娘就躲,没准真会惹了武媚娘不喜。
看在卫因不错的份上,李初自然是不想让她死的,出言安抚,让卫因只管的放心。
卫因最相信的人非是李初无疑,听到李初这么说,已经大松一口气,“公主说没事肯定没事。”
李初有时候看到卫因全然信任的眼神都想问问李治,到底从哪里挑了卫因这样的人来的。暗卫里能出卫因如此单纯的人,简直是难以想像。
不过都亲眼看到了,没有什么不信的,李初比起其他人来,可见的喜欢逗卫因。
卫因不再担心武媚娘的事了,迫切的问起李初,“公主,我们今天出宫去酒楼吗?”
“不一定。”李初如实而答,确实不一定啊,若是有需要就会去,不需要即不去。
“这样啊!”听此答案卫因一下子萎了,想想酒楼里各种各样的美食,她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公主最最大方,每次有新的菜色都会让她试,她被养胖了。但依然想吃。
是的,李初先前没有意识到卫因是个隐藏的吃货,李初换了一堆各色的食谱,岂有不利用一二的道理,衣裳要卖,酒楼要开,眼下的长安城里,李初是在东西南北四市都开了一家酒楼,反响都不错,每个月收入一度让李治怀疑李初是怎么样的狮子大开口宰人的。
可是等李初把账本给李治一念,好吧,宰人不太算,只是相较下李初酒楼客流不断,人一多,生意一好,钱赚得自然就多了。
李初看出了卫因想吃东西,想了想道:“哥哥和贤儿还有显儿旦儿都说上次菜色好吃,你去一趟要一份回来,自己想吃什么就吃吧。”
李初有旁的事不会去酒楼,她是不想下厨,兄弟姐妹们想吃,李初让卫因去打包。
“公主放心,我一定将热腾腾的饭菜给太子,王爷他们送到。”卫因本以为自己今天要错失美味,不想她有神助攻,竟然可以借太子和诸王之势,得偿所愿,她保证一定会把热乎乎的饭菜给他们送到的。
“公主。”看卫因高兴的样子,慈心拧紧眉头唤李初一声,想让李初不要太宠着李卫因。
李初道:“卫因不管喜欢什么从来没有失职,我为何要管她?”
知慈心何意,慈心没少背地里训卫因没大没小,对李初失了恭敬,李初就算有时候看见都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卫因的性子虽然单纯并非没有分寸,像李初吩咐她做的事,卫因从来没有办砸过,对于李初来说卫因已经做到她该做的事,苛责的连一个人的喜好都不能容,何必。
“来日你若是有了中意的东西,大可告诉我,我今日如何待卫因,以后也会如何的待你。”看慈心再要相劝,李初先一步笑着同慈心说来,也朝着另外一个没有作过声的青芜道:“青芜也一样。”
青芜倒是落落大方,朝李初福福身相谢道:“如此奴婢谢过公主。”
慈心还能说什么,李初是一视同仁,并不是对卫因例外,她再要拿着此事不放,失礼的人就是她了。
“奴婢谢过公主。”慈心只能和青芜一样福身相谢。
*
总的来说李初报纸一经投放引起的反响并不小,识文断字的人在看到所谓的报纸时,惊叹什么时候竟然出来如此物甚,最后得知竟然是一间名叫百姓报馆刊登出来的,即讶于所见所闻,拿上手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更多是大惊,敢议国事的报纸,什么来头。
此后,每日百姓报纸都有投放,里面囊括天下各类,国事,民生,还有各种各样的诗词歌赋,写文的人为天下人所知,名声鹊起,至此,开始有不少的人想往报馆内写作,投放各类文章,其中又以庶士最多,李初在看到一篇篇的好文章时,赶紧给李治送过去,让李治见见,想要贤才如何能不给人机会?
观文章可知人的心性,不得不说李初确实开一个好头,百姓报馆一向不管什么人来投文,来者不拒,待馆内的看过文章,觉得写得不错的都会给了李初挑出来。
当然,那得说说由名誉上作为百姓报馆主编的人。
文采自是不必说的,更有傲骨铮铮,此人是李初千挑万选出来的,乃是一位名扬天下的儒士只是其余年从未出仕,若非李初将报馆所刊的内容告诉他,他是断然不会答应李初的。
而此人名为魏企,今岁已经五十有六,姓魏的人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起魏征,李初读过关于魏征的谏言,不得不说魏征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敢怼得皇帝都怕的人,古往今来仅此一人啊!
所以魏企此人,李初只要他把好关,开好头,百姓报馆是为百姓,为天下而存,只要是关乎百姓的事,无论多少人都可以报,各家士子但有言不能上达天听,报馆照样可以帮他们做到。
短短不过一个月,每日投稿的人不要太多,李初高兴,李治更在读到诸多的文章是更高兴,“原以为天下无才,不料如此多的士子藏于民间,不为我们所知。可是科举之制为何没有他们上榜?”
是的,大唐不是第一次开科举,李初拿来的文章里可见文采出众的并不在少数,为何科举取才之时没有他们的名字?
李初道:“父亲,参加科举的人想到你的面前前,他们得过五关斩六将,臣子各有各的心思,能为才而用,无畏于人的有几个,或许我们应该想想。百姓报馆就不一样了,文章刊登出来,叫他们看到我们是一个可以纳天下言的地方,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尽可畅所欲言,他们想要扬名天下,何尝不是希望可以借百姓报馆显露在父亲的面前。”
是的,李治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李初接着道:“送文章来的人其实在试探,他们想知道百姓报馆是不是真的可以直达天听。”
“想是他们不在意结果到底如何,成则成,不成他们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损失,毕竟他们失败过一次,再一次的失败,他们能接受。”李治明了李初的话,接过想起其他人的心思,心中百感交杂。
李初叹一口气,不无难过的道:“世族门伐,何等庞大,庶士想要出头不容易,但相对从前总是容易得多了,往后唯盼能越来越好。”
科举的改革,不是一步登天的,还得想办法才是。
“举才不避贤,你是大唐的公主,你是可以举贤的。”李治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提起此,李初惊得差点把脖子扭了,好在控制住,没有出洋相,但颤颤地问道:“父亲,你没说笑。”
李治道:“关乎国家大事岂能说笑,看看你的母亲,她同样举贤而用,你有何不可?”
……拿她和武媚娘相提并论,李初怎么感觉心里越发的不踏实,唤一声父亲,李治应一声,提醒一般的道:“初儿,不要忘了你的初衷,想要将来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百姓报馆,想让他们信任你,你就得展示一二。”
展示什么?展示她背后有人,她说的话完全可以传到李治的耳朵的,她,她,她……
宣太后:“我总觉得李治在下一盘大棋。”
吕太后:“总觉得对眼下的群主有利,可是将来是不是有利就不一定了。”
萧太后:“将来的事顾不上了,先顾眼前吧,要是不能把握机会难道群主心里不难过?”
孝庄太后:“机会是要把握的,风险和利益都是一起存在的。”
“父亲,能缓一缓吗?”李初怂怂的问,李治一眼瞥过她道:“在我还能说话做主的时候你不自己立起来,将来会有人愿意给你机会?”
宣太后@李初:“在理!”
孝庄太后@李初:“在理!”
吕太后@李初:“在理!”
萧太后……
手太慢了,她们都说在理了,罢了,不用她了!
李初收到三记@,全都是一样的意思,更想捂脸,李治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初儿,往前去吧,不管前面有多少的事,记得我在你的身后,眼下没有人顾得上你,即是你最好的机会,把根扎实了,多向你母亲学习,那么无人能动你。”
……李初想抖,不抖都不行,谁能想到李治能扶起武媚娘,然后现在又想扶起一个李初?
“旁人不足以让我相信,独独你,初儿,大唐交给你我很放心,你的兄弟姐妹们交给你我同样放心。”李治幽幽地说来,李初差点给跪了,什么大唐交给她啊,亲爹千万别说出引人歧义的话啊。
“父亲,大唐江山应该交给哥哥,不是我。”李初地解说一二,李治可千万别再乱说话啊,完全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李治看出李初的怂一下子笑了,“初儿啊初儿,你啊!”
看着笑得花枝招展的李治,李初才不管,重申的道:“真的,父亲往后千万别再说此类话,会让人生误会,到时候孩儿得被人用唾沫淹死。”
什么肖想大唐的江山,李治有儿子不传,倒打上李初的主意,莫不是疯了!
别的事都好说,哪怕举贤都可以,但是招人误会的话万万不能说。
“哈哈哈 !”李治笑得更高兴了,李初莫名,她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看把李治笑成什么样了?
李治笑了半响终于停下来了,冲李初道:“初儿啊初儿,不错,不错。”
说着不错的父亲伸手抚过李初的头,李初读出满意之色,额,更不明白了,她说的话不好笑吧?分明是一个再严肃不过的问题。
夸她不错,应该是话说得不错,确实不错啊,亲爹想坑人,盼他莫要坑得太过吧。
李初严肃地想着,朝李治道:“父亲夸我,额,我算是受之无愧了,不过父亲往后类似适才的话,你千万别说了,你要再说,我往后可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必须有言在先,李治万万不能坑她。
“好,好,朕都记下了,往后绝不再提。”李治眼中都是笑意地答应下,手摸着李初的头,尽是慈爱。
“父亲和母亲为何喜欢摸我的头,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头发,叫你们都摸乱了。”李初控诉抗议,让李治往后摸头的时候注意点。
李治一听倒是用力一揉,故意把李初的头发弄乱,“宫里伺候的人多着,乱了让人梳即是,还不许为父摸了?”
摸头什么的,有什么不好的,李初的头发乌黑发亮浓密,李初又是喜洁的人,摸起来毛绒绒的,手感极佳,谁能不喜欢?
李初头发都让李治弄乱了,能怎么办,干脆地道:“好,父亲喜欢只管摸,反正父亲高兴就行。”
看李治心情愉悦,李初何尝不是高兴,李治嘴角的笑意再次勾起,有个贴心的女儿就是好事,“万望将来的末儿能和你一样的贴心。”
要求可真高啊,李初倒是想到一个问题,“父亲是不是要想想末儿的封号了?孩儿可是一出生就得了封号,末儿都已经记事了,父亲到现在都没想好末儿的封号?”
李治被扎心地问起一记,感叹地道:“一直犹豫不决,你是不知道?”
“那都想了多少年了,至于到现在都定不下?”李初嫌弃李治,一直没定下封号什么的,唤公主唤末儿公主的,又不是正经的封号。
“依你所言你希望给末儿一个什么封号?”李治感受到李初的嫌弃,无奈啊,敢在他的面前嫌弃他的人只有一个李初。
李初哪怕再不懂唐史总知道太平公主的,可是太平公主的结局怎么来着?
并不知道!李初想了想,捉了捉头,“太平如何?”
封号,寓意好就成,反正有她和没有她的历史已经改变,太平公主将来的人生再不会同以前一样的。
李治细细一品而道:“不错,太平,愿她一生太平安乐,也愿我大唐一朝都能安乐太平。”
李初相信李治为父的一颗心,相对于女儿并不像是儿子,总盼人能更多出息些,女儿,只要高兴快乐,一生无忧就好。
“末儿该启蒙了,你来还是让别人来?”李治想到另一件事,问问李初的想法。
李显和李旦都是李初启的蒙,他们和李初的感情一向也是最好,李治好奇地问问,李初还打算为李末启蒙吗?
“我来我来,再是忙都得我来。另外有一件事同父亲商量。”李初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冲李治笑得明媚,李治倒是道:“若是该动手即动手,都一年了,一步步促成的事,不宜再拖下去。”
都不用李初开口李治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李初笑得更灿烂,“父亲知我,我都没开口你就知道了。”
李治一笑,指着李初道:“一步一个脚印,你啊你,扎稳了根就要开始动手了。你想在哪里见人?”
会面的地盘可是想好了,准备妥当要去安排?
“宫里人多口杂的,我还是在宫外来吧。”李初想来想去都认为应该在宫外请人,想必前来的人都会觉得舒服。
李治思量道:“如此,你的公主府早已经选定,且给你吧。”
公主府什么的,李初认为太可以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治,“父亲早就为我选好公主府了吗?”
高兴的高兴,李初凑过去抱住李治的胳膊,“在哪里,父亲,在哪里?”
迫不及待的想听听她的公主府都在哪里,李治要是能给她赐下公主府,那可简直太好了。
“我若是不给你赠府,你怕是也会准备自己买个宅子吧。”不得不说果然是知女莫若父,李治一语道破李初的打算,李初讨好地笑着,“父亲,父亲,行事总要多作准备,否则,否则岂不受制于人。我们说话做事,样样都得多准备的!”
李治扫过李初一眼,不能否认,“不错。只是旁的人你想怎么选都行,你城阳姑母家的两位表兄你要带上。”
“我记得前些年城阳姑母添了一个小表弟。”李初能记得的人不多,可是李治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如今活着的独独只有一个城阳公主,李治最是在意这位妹妹,李初因此同城阳公主亦是十分亲近。
亲近了,家里的事自然而然知道得就多了。
李治道:“你的表弟小着,用不着你费心,另外的两个表兄,你得带上他们。”
能让李治特意提起的人,李初想都没想即答应下道:“父亲放心,我一定把两位表兄一道带上。父亲可以告诉我,我的公主府在哪儿了吗?”
在哪儿,李治眉头轻挑,“府邸给你,在你未出嫁前,你可以在宫外请客宴友,但是不许夜不归宿,否则立刻收回。”
有言在先,李治得防着李初闹事。而且放在眼皮子底下,李治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李初有多少的准备,不怕李初闹得太过,要是无所约束,李治都不敢想。
李初……“父亲,我看起来有那么不安分?至于让你生怕我得了你的府邸以后兴风作浪?”
嗤笑一声,李治问道:“你说呢?”
算了,争此话题有什么意义,最最要紧的是问出府邸在哪儿啊。
“我保证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在公主府见人,要见只见亲近的兄弟姐妹,保证不会在公主府留宿。父亲,要是这样的话,公主府岂不成了摆设?”李初前面保证的态度多好,李治听着甚是满意,结果倒好,李初末了问一句,李治沉下了脸。
李初暗叫不好,李治已经先道:“建成的府邸没有人住,没有人看,同样是摆设,你是让我拆了?”
“不,不是的。摆设虽然是摆设,给了我偶尔还能用用,挺好的,多谢父亲。”李初福身相谢,讨好地冲李治笑啊笑。
李治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想要公主府我不在意。”
哪里会不想要呢,李初赶紧的道:“父亲我想要,想要的。正好你就赐下公主府,我以此为由请兄弟姐妹们一道玩耍,多好的理由。”
跑过去顺起李治的背来,李初撒娇,“父亲,你就别和我生气了,我就是顺口一说,父亲分明知道我都舍不得搬出紫宸殿,就是想和父亲还有母亲呆在一起,让我出宫住着,得要经你们传诏才能进宫,我哪里愿意。父亲,父亲!”
倒是事实,李初确实不想搬走,看看李显他们兄弟几个都早早移出紫宸宫,她一直不肯出去。
女儿和儿子总是不太一样的,因为李初不想走,又加之李初嘴甜,李治真不能说李初有出宫不想回来之意。
李治想到此点,满意了,朝李初道:“好,既然如此,看在你没有急着想出宫不回来的份上,你的安定公主府给你了。”
“好啊好啊,多谢父亲,多谢父亲。”李初欢喜雀跃,叫李治瞧着不禁也开怀笑了。
“那我的安定公主府在哪儿?”李初连忙地询问,李治答道:“我昔日的王府改作你的公主府如何?”
李治原本的府邸啊,李初想了想位置,欢喜地直点头,“好啊好啊!”
倒是真开心,李治伸手抚过她的头,“高兴喜欢就好。府里的设置我已经让人给你改了改,都换上女儿家喜欢的,芯儿和奇娘都去看过,尽依你的喜好操办的。再想要什么都按你说的添置。”
“父亲早有安排了,你是想让我出宫还是不想呢?”李初没能忍住地问上一声,李治看起来早有准备了,究竟是想要李初出宫还是不想?
“你个没心没肺的,你既然讨得婚事自主的承诺,朕岂能不早作准备,不知你何时选得驸马,可你的公主府总得备下,朕不希望将来你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李治戳一记李初的脑门子,一番良苦用心李初倒是敢怨起他早作准备了?
李初赶紧卖乖,“父亲心心念念孩儿,事事为孩儿思虑周全,孩儿心领,将来一定为父亲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郑重地朝李治保证,李治满意了,对嘛,就得有此心,上刀山下火海都敢去,才是他的好女儿。
“去瞧瞧吧,该准备的帖子准备好,你第一次自己出面操办宴席,可不能失礼被人看了笑话。”李治思来想去,李初没有操办宴会的经验,扬声地唤道:“德福。”
德福听到叫唤赶紧着出来,朝李治作一揖,“皇上。”
“随公主去府上看看府里缺什么要什么,宴请多少人要准备多少东西,件件都为公主准备齐全。另外记得同皇后说说,公主府里要伺候的人,守卫的人,尽都安排妥当,差什么,你该补的补齐全。”李治倒是没有想自己一个人把事情全都揽下,记得唤上武媚娘,让武媚娘一道该出力的出力。
李初接着道谢,“父亲费心,孩儿再谢父亲。”
恭敬的福射,李治指着她道:“记得,往后上刀山下火海的报答为父。”
“诺。”李初还怕上刀山下火海不成,李治要是让李初去,李初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去。
萧太后倒是酸溜溜的道:“群主好福气,高宗竟然连自己的府邸都给了你。”
晋王府啊,在李治未被册封为太子前的府邸,位置自然是不差的,而李治成为太子,更多是成为皇帝,落在无数人的眼里,晋王府都是李治潜龙时所居的地方,无人敢肖想。
结果谁都想不到,李治竟会赐给李初,消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的人冒酸水。
第一个反应最大的人当属李贤无疑,李贤质问地道:“姐姐尚未择定驸马,为何突然赐下府邸,更是父亲的晋王府?”
晋王府啊,李贤已经封王,但他没有成年,因此府邸并未赐下,但晋王府,或许有一天他是有可能得到的。
眼下李治既然赐给李初,再也没有可能为他们任何人所得。
“奴不知,陛下已经颁下诏书,四局二十四司的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布置安定公主府。”前来报信的内侍哪里知道诸多内情,消息传来他仅负责传到李贤耳朵里。
李贤只是过于震惊,万万没有想到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同时又让人震惊,一时失了仪态,内侍一回答,他即立刻收回脸上的神情,挥手冲内侍道:“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他问错了人,而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他倒是敢去问才怪。
内侍退下,李贤来回的走动,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姐姐有府邸了,姐姐有府邸了,漂亮吗?可是比大明宫更好看?”
李贤一下子听出来了,那是李旦的声音,李显接过话答道:“想是漂亮的,只是未必有大明宫好看。”
“这样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姐姐的府邸看看?”李旦想去看看,看看李初的安定公主府。
“得看姐姐的准备,布置府邸总要些时间,我们等姐姐的消息即可。”李显还是个好哥哥,安抚着李旦,让李旦不用心急。李旦连连点头,李贤怒从心起,走出去道:“旦,你高兴什么,若是姐姐出了宫,往后来看你,陪你玩的时间可就越发少了,你不在意?”
李旦一顿,“啊,竟然如此吗?”
“是啊,所以你要是不想姐姐出宫,你去求姐姐啊,或是父亲也可以。”李贤给李旦出主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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