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075章贼船欢迎你

    不然?李弘一直认为李初是个有本事的人, 父母双亲都能想到靠李初,让李初做事, 他理所当然的照办,有事是李初可以解决的就让李初上!

    亦是他眼下的立场不适合把话说得太满, 君子不君子的, 他可以隐晦的说自己想做好一个太子,不想做一个君子,但不好一直强调,会让一干士人都认为他不可靠。

    但是做一个君子,真要按他们的要求去做,李弘觉得不如不当太子的好。

    但总归他是太子, 虽然气愤他们所说, 李弘也不能开口直怼,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一向自恃身份又不好反击, 憋屈!

    刚好初儿来了, 李弘一个眼神...

    李初:...收到暗示。

    行吧, 谁让这是亲哥,岂有不帮忙的道理,要求一个太子一定要成为一个君子,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靠谱,莫不是一个个暗戳戳的想挑事?

    “君子之德为世人所敬仰,亦为世人所瞩目,公主不劝太子以君子为榜是为何故?”李初的问题青年万不能接的, 谁叫李初问得诛心,只好避之不谈,改一个问题。

    李初笑了道:“何故,因为君子难为,能当好太子即可。”

    ……谁能想到李初话锋一转竟然如此说来,青年是不相信的,待要开口,李初抢先一步地问起道:“古往今来君子几何?当世君子又是几何?”

    先问起从前,现在,有几个人真正做到君子?

    李初不用人回答,“并无几人吧?竟然并无几人,因何要为了虚无瞟渺的目标而忘记为人当尽的本份。太子的本份是成为君子吗?”

    回答之后又丢出问题等着,青年可不会由李初随意的糊弄了,连忙地道:“公主,当好太子和作为君子并不冲突。”

    “确实算不上冲突,可是难道没有一个先来后到?如人之所欲,先食饱能活命,再思穿衣,乃得安居之地。君子立身之根本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君子,正是一步步做到,最后成就的。君子为人,为人先尽人之本份,如为幼年之始,本份是听父母的话,待到长成尽人子之责,为夫之职,只有自己的本份做好了,后能惠及天下,为天下的榜样,才有资格作称为之君子,是与不是?”

    要说动嘴皮李初从来没有败绩,君子,别给人戴得高帽子,还是先尽好自己的本份之后再说吧。

    青年无可反驳,李初说得还是在理的。

    “对于哥哥来说,他最应该要做的事是做好一个太子,能帮助我的父亲治理好天下,治理好大唐,君子,等将来有一天他已经成为一个叫人认可,为人称颂的太子了,那时候可以对他要求一二,现在却是不必要的。”

    对的,李初一向不提那种不切实际的要求,李弘是她的哥哥,她可一点都不想他被人道德绑架,一辈子按别人的要求去活。

    作为父母的李治和武媚娘仅仅想他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并没有想过让他成为一个什么人人称颂的太子。

    像青年一般有着诸多要求的不会只有这样一个而已,李初不会让人咄咄逼人,更不会许人乱来。

    青年脸上的震惊一览无疑,李初朝余下的诸人笑道:“初一点拙见,让诸位见笑了。”

    “公主务实,岂会见笑。君子所求几何且不说,太子即为太子,最应该做好的是太子之责。”一旁有另一个青年接过话脸的认同,可见十分赞同李初的想法和说法。

    李弘打量了一圈,“初儿来喝茶。”

    李弘给李初递过一杯茶,意示李初喝茶,眼中的赞赏李初如何会看不明白。

    “两位姐姐请。”李初何尝不是请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一道饮茶,都已经让人来了,无论有心或是无心,总得做出样子,让人明白李弘把人带出来是会负责的,更不会叫人欺负她们。

    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见完礼一直立在一旁,李初同人辩论的时候她们没有插嘴的机会,更不敢插嘴。

    李初怼完人,请她们一道上前喝茶,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不曾客套,上前去。

    “君子和太子之争,先做好太子,做好自己的本份,再谈理想。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谈何理想?朝廷也罢,各家也罢,都得保证生存才能考虑其他,万望诸位都做务实之人,不会也不要成为旁人的笑话。”李初端起茶来,更得请人喝茶,高举茶杯,请人一道饮茶,一番企求之言何尝不是警告。

    纵然一开始怼李初的人,听李初的话亦是挑不出刺来,谁人敢说不务实,教一个太子不务实,天天谈理想,话传出去第一个叫人容不下的该是进谏之人吧?

    “言之有理,孤还是先当好太子,待哪一日得天下认可,道我一声太子做得不错,再以君子为榜。”李弘同样会说话,他是不想当君子,暂时也做不成君子,以君子来要求他的人,不如想想怎么样先让他当好一个太子吧。

    “太子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太子。”知道先做好一个太子的人,想学习怎么做好一个太子,将来一定可以做好太子的。

    李治笑得开怀,“孤若有做得不妥之处,万请诸位指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太子纳谏的态度总是要摆出来,做得好看的。

    “请。”李治请他们一起共饮一杯,酒是不能饮的,茶可以多饮几杯,不过比起酒来,茶更难得,好茶更是。

    茶一喝完来,客人尽都自觉地退下去,就剩下他们姐弟四个,李治看各一旁的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询问,“两位姐姐可有中意的人?”

    问得够直接的,李初还在那儿饮茶,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对视一眼,相互交流半响眼神后,还是义阳公主开口道:“一切但凭太子做主。”

    她们的人生不由她们,对于旁人来说她们的人生如何没有人会在意,李弘已经将人领进来,就是想让她们亲眼看看,单从外貌来说一个个都不差,如果非说要仔细看的仅仅是他们的人品,哪一个是可以依附的人。

    这一点比起李弘对他们的了解,她们还是让李弘为她们决定的好。

    能够想通此点,愿意相信李弘,让李弘将此事定下,倒是没有蠢到极致。

    李弘一笑,没有怪她们不愿意接话,瞥过正在喝茶的李初,李初抢先问起道:“哥哥同我说说,你心中中意的人选是哪个了?”

    把她们叫来的人,总不可能心里一个人选都没有,李初得先看看李治看中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王勖和权毅如何?”李弘确实心里有了人选,把名字说出来想要征得李初的意见。

    李初立刻摇摇头,“年轻气盛,不够内敛,这样的人做臣子都不太妥当,何况做夫君,倒是魏华和岑羲我觉得甚好。都是宰相之后,能活到现在的都是聪明人,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懂得怎么活下来,人才能好。”

    是的,活下来就是根本,能够活下来就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更能保证往后诸事都不会挑头。

    李弘想了想李初选的两个人,不得不说李初选的两个人极好,单就家世来说就比李弘选的人好多了。

    “哥哥大可同他们提,相信我,他们一定会答应的。”既然李初能看中他们,更能确定他们会同意。

    李弘虽然犹豫,可是李初都敢这么保证了,李弘虽然迟疑半响终是道:“明日我唤他们来问问。”

    “今日前来的人都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明白哥哥用意何在,既然他们在这儿,自然就是有心的,只是不能确定他们之中哪一个会被选中,所以只会各展所能,我们来了之后一直不说话的人说得多了吧?”李初给李弘提个醒,好叫李弘心里有数,李弘一想确实如此,指了李初道:“你眼下越发懂人心了?”

    李初笑道:“哥哥和我不一样,我打交道的人可比你复杂多了,你以为我都是白学的?”

    倒是不假,李弘面对的都是读书人,要么也是有些家世的人,哪里像李初,为了经商可是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见了,她更得做出符合他们心意的东西,让他们愿意大放血的东西来,要是不了解他们,不知他们如何,如何行事?

    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倒是对在场的人都过了一遍,最终不得不承认李初说得极对,相较李治看中的两个人都是宫中侍卫,家世不低,但是以后的事可就不一定了。

    魏华乃魏征之孙,岑羲乃是岑文本之孙,都是大唐宰相之后,本事好不说,为人内敛,比起两个不懂得收敛的人,必须是他们要好。

    可是李弘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同意,毕竟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算是罪人所生,因为萧淑妃的原因在掖庭多年,敢娶她们的人,胆子得大。

    偏偏李初一脸的笃定,压根不把此事当回事,料定他们会答应的。

    “好了,我先回去了。”李初站起来准备走人,总得留点空间给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同李弘说说想法。

    李弘莞尔,一个人精一样的妹妹何尝不让人即是无奈,同样又欣喜。

    只是李初提完意见就走,萧太后炸了一般地问李初,“群主啊群主,你怎么能给李弘出主意,挑这么好的两个人?”

    李初:“自然是为了省去麻烦,人嘛,总是要挑安份的人,往后义阳和高安才会闹不出事来。”

    萧太后:“不正好让她们闹,只要她们乐意闹,正好一气将她们收拾了。”

    ……果然萧太后打的就是将人一网打尽的心思,但是李初不这么打算,“何必呢,恶人若能导善为何不导,她们现在或许心中存恨,可她们并不敢动手,只要她们一辈子安安份份的,就让她们安度余生有何不可?”

    不想赶尽杀绝,倒是想让人真的安生的过好她的一生,将来,以后,都不会再有相争相斗的事情发生挺好的。

    宣太后:“罢了罢了,结一个善因,要是她们将来学不乖,非得作死,还怕收拾不了她们。比起两个无足轻重的公主来,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想想怎么宴客,群主到底要请什么人?”

    是啊,李初要请的人可都想好了?

    李初自然是心里早就有了数了,“想好了,就等着该准备的准备妥当,然后要怎么做,怎么操办就怎么操办起来。”

    别说太后们着急的想知道李初到底都要请什么人,李治何尝不是,只是名单没有做出来,李治想多问几句,哪儿问去。

    *

    好在李初办事的速度并不慢,三日后宴请的名单尽出来了,李治那里得了一份手抄,看完上而的名字,李治笑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德宝和德福两个看到李治难得的欢喜,都松一口气了。

    “德福,帮初儿将此宴办好了,初儿有什么吩咐照做。当日让沛王他们都一道出宫,让他们看看初儿的英姿,能令天下人为她所用的气势,不是他们可以比得了的。以后但有初儿的地方,他们都得学乖了,不能轻举妄动。”

    李治倒是打算得长远,该想的,不该想的,他都想到了,教儿子,立威,他是不需要了,只是李弘那样是立不起什么威的,不如让李初来。

    “诺,皇上放心,奴一定帮公主做好。”连声地应下道一声保证。

    李治满意地点头,德宝拧起眉头道:“太子……”

    让李初来立威,李弘得怎么的想,李治总不能不想想李弘这位太子吧。

    李治道:“初儿是女郎,弘儿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他做不了的事让别人帮他做,他只需要坐享其成即可,他不能明白?”

    德宝都已经提醒了,结果李治完全不在意,倒是很是希望事情赶紧的发生似的。

    “若是,若是……”李弘说着若是什么,纵然没有把话说出口,德宝和德福都明白意思,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李治有时候心狠起来谁都比不过,太子,公主,他们做得好李治会赞赏有加,做得不好,李治定是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德福赶紧的道:“陛下,奴立刻去安排诸事。”

    赶紧的去吧,此宴的意义重大,连李治都在意成这般,他得去仔细的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去吧。”李治挥手让人退下去。

    “太子定下义阳和高安的驸马人选了吗?”德福一走,李治问起另一个问题,德宝答道:“已经定下,只差过明路。”

    得问双方同意才好定下,两家都同意了,接下来才到禀明李治。

    李治抚过手透着几分慵懒地问,“何人?”

    德宝答道:“原本太子看中的是王勖和权毅,后来公主提改魏华和岑羲。”

    听得李治微微一顿,随后笑道:“论识人之能,弘儿确实比不上初儿。”

    事实摆在眼前,想不认都不行,这些人李治都知道,性情见过一两回也能摸得清楚,王勖和权毅是比不上魏华和岑羲的。

    德宝万不敢接话的,李治可以随意评价自己的儿女,他们当下人的只能听着。

    “很好,很好。不仅想到眼下,更想到以后,内敛的人沉着稳重,永远都不会当出头的一个人,自然会管制公主,想胡作非为的公主,有本事的人他们自然有治她们的办法。”李治幽幽地说来,不难看出对李初提议此事的赞赏,选一个什么样的驸马,决定往后的公主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他的姐妹们眼下在世的没有几个人了,他的儿女,只要是安份的人,放她们一马亦无妨。

    若是他们学不乖,先开始给他们一条善路走,他们却轻易舍了,李初要是想对付起他们来,他们都不会是李初的对手。

    李治喜欢李初先君子后小人,她表达了善意,处处都着在你的立场为你着想了,若是有人不知足,想同她斗,搅动风云,李初自然不会由着他们出手而不反击。

    予人为善,却不会一味忍让,李治是越发的喜欢李初的性子和处事的方法。

    李初并不知道因为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的事,再次让她在李治那里刷了一波的好感。

    只是相较于李治而言,武媚娘在得知李弘竟然给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定下如此两位驸马人选时微拧了眉头,随之却是放开了,“罢了,罢了!”

    若不罢了还能如何,李弘出面,李初帮忙,兄妹二人倒是真心为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出谋划策,选得一个好人家。

    “不过两个女郎,搅不起事,他们竟然出手护人了,我便饶过她们,只要将来她们都能安分守己,一直容着她们亦无妨。”武媚娘思量后,终是卖李初和李弘两个人面子,饶过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

    而李弘在等到两方都有意后,立刻进宫同李治提起定下两桩婚事,李治早就知道,现在正式定下倒是挺好的,接下来便择婚期吧。

    不过既然选驸马的事李治不曾出面,后面的事也只让李弘一力操持,竟然连见都不思见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一回。

    李初听说后微微一怔,她知李治一向狠得下心,却不想对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李治竟然狠到如此地步。

    太后们明了李初听闻此事后的感想,吕太后先一步道破李治的心思,“多年来不管不问,芥蒂早存,不会因为突然的亲近而化解,皇帝一向不缺女儿,当年他已经舍弃她们,如今绝不会想同她们再续父女情份,李治不傻。”

    萧太后:“人得往前看,永远别往后看,往前看朝前走,只一味的往后看,最后吃苦受罪的人只能是自己。”

    李治的所作所为在太后们看来没有问题,当皇帝的人想跟他谈感情是一件很难的事,李初要不是一直真心实意的付出,李治会像现在一样的待她?

    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她们是李治早就放弃的人,现在绝不会重新想要拾起的。对义安公主和高安公主过往的痛苦更是谁都抹不去的,何必多想所谓的再续父女情份,不过显得李治就是一个笑话。

    宣太后:“群主用不着兔死狐悲,你们又不一样,以后只会更加的不一样。”

    倒是担心李初由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看到了自己,生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落得如此地步,赶紧的开解一二。

    李初笑说起,“放心,我没有那么闲。我不是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她们的人生,她们的经历同我不一样,结果以后也会不一样的。”

    是啊,总会不一样的,她要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手里,做什么不做什么都由她说了算,旁的人都给她走得远远的。

    李初沉吟下来,其实她何尝不是一个心狠之人,先待人为善,她付出了,若是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尤其想对她不利,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而自李初被赐下公主府,多少人都在等着李初的第一次宴会,半个月后,原本的晋王府,眼下的安定公主府终于重新修缮完成,李初也早在三日前往各家府里下帖子。

    收到帖子的人仔细一看,额,几乎都是相识的人,不是李家的宗亲,就是李初的表哥表姐们。

    长辈们倒是一个都没有请,当然了,李初从来不是落人把柄的人,不请长辈们的原因都在送帖子的时候叫人说明一二。

    既然都是亲戚,自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李初计较,李初想先让同辈们试试她这公主府招待可行与否,长辈一个个都表示支持的,怎么说李初现在都是大唐皇帝最最宠爱的公主,晋王府都能赐下给李初,足以证明了。

    收到帖子的人,个个都是年轻人,平日里仗着家里的势在外面横着走,可是到了李初的府上,个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看着人模人样,但在长安百姓的眼里,他们都是惹人嫌的三世祖,巴不得有人能出面管管,让他们再也别闹腾。

    “公主,公主,你是怎么同皇上讨得晋王府作为公主府的?”不过,一群三世族不长脑子的人着实不少,眼前的这位二十五六岁模样的人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李初的堂兄,是曾经的魏王李泰之子李徽。

    作为家中最小的一个,哪怕李泰曾经费尽心思的争夺皇位,到了他们身上,他们的心早息了,因而李治登基后待他们一向宽厚,只要他们不曾行谋反一事,在一定的程度上李治完全是纵容他们的。

    李初答道:“没讨啊,是父亲自己给我的。怎么样,府里可行?”

    李徽朝李初瞪大眼睛的道:“何止可行,我听说公主让人修缮了半个月,看起来和新的一样。可是公主往后是住公主府还是宫里?”

    有此疑问的不仅仅是李徽一个,但是敢问出来的却只有他一个。

    “自然是住宫里的,父亲和母亲年岁渐长,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到我可以照顾他们的时候,理当多陪在他们的身边尽孝。公主府嘛,只是闲时可以看看的地方,将来有的是机会住,不急于一时。”李初一番话听在一群人耳朵里啊,一众人冒酸水。

    “公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有公主府的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没府邸,想找个没有人管的地方玩闹都不成。”李徽幽怨地盯着李初,李初得了如此大的公主府,他们从心里妒忌,恨不得是他们的。

    李初道:“那有什么难,想要自己有自己的宅子,费点心思办即可。”

    再次惹得李徽瞪她一眼。都是自家的兄妹,虽说素日李初不是喜欢和人玩闹的主儿,但是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李初一直都是和善的,因此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挺自然的。

    李初不生气,冲他道:“徽哥哥入座,我们吃饱喝足再一道的想想怎么样挣钱能买自己的宅子如何?”

    本来叫人来就是有目的的,只是人都到齐了尚没来得及请人入座,李徽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

    李初请人入座,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得李初相请都赶紧的招呼道:“坐坐坐,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坐吧。不过太子和诸王呢?”

    自家人都是不假,哪怕姓可能不同,血脉传承却是一样的。李徽问起李弘他们兄弟怎么没到?

    “无事,太子哥哥的位子在这儿,有事晚了一些,不妨事,我们先坐。”上座的第一个位子是李弘的,李贤和李显、李旦的位子都留着呢,李初能把自家亲哥亲弟给忘记了?

    李初请的人不少,大大小小的算起来二十来号人,最年长的都已经三十岁左右,最小的和李初差不多,十四五岁。

    作为主家,好酒好肉招待自是不用说的,一群人入席,可是一吃桌上的菜都惊奇了,“咦,怎么像是福满楼的菜色,味道一样。公主可是请了福满楼的大厨来府上了?”

    纨绔子弟那对吃喝玩乐最是精通的,长安哪家的菜色好,他们可是一清十楚的,菜色一入口,立刻尝出味道了,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的人唤到府上做场宴席不算什么。”李初一边吃一边透露出自己做下的事,福满楼正是她开的酒楼,日进斗金的酒楼。

    “啊!”闻李初的内容,多少人震惊,吓到了好吧。

    “不仅是福满楼,拾遗坊,百姓坊和百姓报馆都是我开的。”打算拉人上贼船了,李初得展示一二自己的实力啊!

    这下直接引起一片哗然,吃都顾不上的看向李初,有不人解地问道:“公主这是何故?”

    对啊,一个公主行商,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更是直接告诉他们,事情怎么感觉越发不的对劲?

    李初想了想道:“啊,更有一桩忘记说,突厥的马匹,两国间的所有的交易现在都在我手里。”

    都在等李初回答的人再得到两国交易都握在李初的手里,全都傻眼了,桌上的菜色是不错,很美味也是真的,他们吃不下去了啊!

    李初看向他们道:“诸位兄长姐姐不吃了吗?”

    是的啊,李初请来的人里不仅仅有郎君,女郎同样有的,李初客气的询问他们,他们到底是想吃完还是先听她说完。

    “看来公主相请是有事同我们说的,也好,公主不如先说,我们听完才好吃下这顿饭。”总有年长稳重的,放下了筷子表示还是选听李初把话说了吧,只有李初说了,他们才能吃得下满桌的佳肴。

    李初看到他们都放下筷子了,想也是,谁要是被一连串的消息轰炸了都只想迫不及待的听完后续,听了一半剩一半听不完的,挠人心。

    “好啊,兄长和姐姐们想听完再吃那我们就听完再吃。只是菜热才好吃了,冷了味道就没有那么好了。”李初不着急的,但是美食当前要是他们能忍得住,后续更能容忍味道变了,她没有意见。

    “公主说着,我们一边吃一边听,不妨事。”李徽接过端是不客气的安排,李初……

    行啊,就她一个人吃不着,别人想怎么吃,怎么的尽兴都成是吧?

    李初无所谓,只管地道:“行,你们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敢理直气壮提要求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当然也有脸皮不厚的,旁人怎么吃是他们的事,他们安心听李初说话。

    只是说话前,李初让人给他们人手一份资料,李徽吃得正欢实,乍然被塞一个正着,诧异地询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长了眼睛好好地看看。”总有兄弟帮李初把话怼出去的,尤其这位是李徽的嫡亲大哥李欣,李徽再不敢作声,低头看了手里的东西。

    李初解释地道:“我给诸位兄长看到的是近些来大唐百姓所占土地几何,还有是世族官家所占土地几何。让人查了两年才查出来的,费力诸多,诸位看完后不妨说说心中的想法。”

    她是要说的,但也得让他们先心里有个数,她做事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解决大唐的问题。

    “对了,最后一页记载的是大唐的国库,我偷偷记下来的,大唐的国库啊,有点惨,养的人不少,只拿钱不干活的人更多。”只拿钱不干活的人里,这里头的人大半以上都是,未必见得他们有这种意识吧。

    李初不指望他们都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样的人,站在她的立场,她是要让一群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人同她一起为大唐减负,顺便要是能促成大唐经济的发展更好。

    而里面的人里,有脑子,有本事的可不少,比如李欣,那是真正的能人。

    李初可以肯定李欣从进来到现在,李初一开口他一定已经明白李初是什么意思。

    “公主所图甚大。”李欣感叹地说破。李初道:“身为大唐的公主,理当为大唐分忧,唯有大唐好我们才能都好。”

    是啊,只有大唐都好,他们才能都好。

    李欣抬头看向李初,“公主请讲。”

    “以百姓坊,拾遗坊,福满楼,若在全国推广可不可行?”李初现在只是做成了长安生意,收入多少不必说,要是把生意做到全国,令天下人都知道这三个地方,到时候李初的钱有多少?

    “自然可行。”李徽抢道,“如此特别的布坊,福满楼的吃食更不用说了,四市哪一家不是每日爆满的,我想抢个位子都排到什么时候了?”

    说着已经难过起来,有什么办法,他想吃一顿好的都不容易,费尽心思不说吧,还得等!

    “那你现在提前吃到了,多吃点。”李初莞尔一笑,意示李徽多吃点,千万别客气。

    “吃着吃着。只是公主,能不能给个特别照顾,将来要是我上福满楼去,不管我什么时候去都有位子。”李徽可是一个有着长远打算的人,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占到便宜的机会。

    李初朝他一笑,在李徽高兴自己可以心想事成时,李初果断地拒绝道:“不能。不说李氏宗族到底有多少人,就现成的,我们今天聚在一起的有多少人你数数,要是一个个都和你一样朝我要特权,你倒是说说看福满楼的生意还要做吗?行商做人都一样,无信不以立,规矩定下谁先来先得,你在后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好走不送。”

    正高兴以为可以得偿所愿的李徽乍然听清李初的话,吓得直咳嗽起来,终于知道福满楼的人为何诸多规矩了,都是李初给立的,偏偏……

    好吧,好吃的菜色,服务周到,依然有人抢着去,抢不到的人还会叫人笑话,说福满楼的不是,难道不是因为你抢不到位子?

    李初说完又看了李徽一眼问道:“要是徽哥哥有心,我倒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备用的位子的,可是只有自家人才能用。”

    已经萎了的李徽一听激动地着起来,拍着胸脯道:“自家人,自家人,我们就是自家人,公主,好公主,你得同我们安排一二。”

    真是没眼看了啊,李欣当哥的喝道:“坐下。”

    坐下什么的,李徽想讨李初一个承诺,结果李欣出声,他是一面同李初挤眉弄眼,一面乖乖的坐下。

    “不说其他,就算公主天天让你往福满楼去,你有多少银子每日用福满楼的酒席?”李欣觉得打脸得不够,当着诸人的面扎起亲弟的心。

    李徽想反驳的,李欣眼中闪过冷意地道:“公主哪怕愿意天天让你赊账,你确定你能还得起?”

    把李徽想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先堵了,李徽不敢吱声,李欣又问道:“需要我给你算算账,让你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

    “欣哥哥,你算算,好叫我们一道听听。”一旁不少人都在起哄,想让李欣给算算,他们倒想知道李徽有多少家底的。

    “叫欣哥哥算徽哥哥的家底,倒不如你们自己算算,拾遗坊的布你们买得起几匹,福满楼的酒席你们吃得起多少回?”一位女郎出言相呛,扬眉吐气。

    想想素日他们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事实上他们哪一个都比不上李初。

    不成,她要跟着李初混,李初把他们全都叫来定是存此念,想让他们跟她一起做事的,她要学着点。

    郎君们素日看着威风八面,似乎什么都不愁的,花天酒地什么的,听起来其实不错的吧,实则怎么回事他们自己清楚。

    拾遗坊的布多贵啊,不说有货或是没有货,就是有货他们也买不起一匹啊。

    素日的零花钱都是家里给的,谁家一气给零花钱千金的?

    至于福满楼的酒席同样不便宜,要不是几个人凑一起,他们都不敢进福满楼的大门。

    额,突然意识到自己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们都是没有钱的人。

    哪怕一开始吃得欢乐的人,想到自己是个没有钱的人,都不禁变了脸,再好吃的食物都不好吃了。

    李初不想竟然有助攻啊,她都没有想把话说得太白,有人倒是帮她把话问出来了。

    一群皇亲贵胄,实则都是没有钱的人,想真正挥金如土,好像都做不到?

    太后们已经笑起来了,看看一群郎君萎得没有精气神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们素日在外面如何的威风,李初就是专业打击人的。

    “咳咳 ,各家原本的情况如何,其实大家都有数,哪怕名下的庄子田地不少,可是人一多,分出去的多了,落在自己手里的自然就少了。再者养活一大家子哪里不用钱,谁家要是敢说真正富裕的不算多,能由你用零用钱的就更少了。”

    “所以啊,我生意有了起色,本着不给我们老李家惹麻烦,要是能帮上大家的原则,想拉上兄弟姐妹们一起做,诸位以为如何?”

    “好啊好啊!”李徽反应之快永远是第一个,再一次收获亲哥警告的一瞪,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们遇到过吗?

    李初把好处亮出来肯定是有目的,在没有听到目的前即答应下,不怕坑吗?

    “公主有何要求?”李欣沉着地回答,问起李初都有什么条件,好处给人一定有李初的原因,李初得先说清楚。

    李初道:“合我李氏之力,改大唐税法。国库日渐空虚,而世族在不断地收拢土地,想方设法的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如果身为李氏宗亲都不思如何保卫大唐的江山,谁能护住大唐?”

    不错,李初确实不是乱来的人,她想拉李氏宗氏的人出山可是存了心要合李氏宗亲的力,分化世族的利。

    李欣如何能想到李初竟然有如此大的目标,改大唐的税收,李初可真是敢想。

    “素日人人都道我们宗亲无用,既不能为君分忧,同样不能为国效力,世族们提起我们的时候多是一脸的不屑,我们要叫人如此小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理关系的时候把关系理错了,重修,谢谢提醒!感谢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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