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一群人心生澎湃, 谁喜欢被人小看呢,他们一点都不想叫人小看了。
当然了, 李欣和李徽这两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前途明朗的人和他们不算一路人, 不过, 李初是要让他们两个年长的兄长来为他们小的保驾护航的。
年轻的小弟们,前途未定,只是一时没有能用,更没有机会展示,将来要是有人带着点,完全可变得有用的。
李氏的宗氏, 其实只要是上进的人都可以出仕为官, 像李欣不仅有爵位在身,官位也不小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宗族后人。
只是家族就算想为儿女谋划, 都不可能事事尽心的, 能为长子谋算, 并不代表同样可以为幼子谋算,如一旁和李初年纪差不多,算来就是李渊一辈下来的堂兄们,正对面同李徽一样吃得正欢的李歧,这就属于没有事能干,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在长安混着呗。
他们不是不想做事, 只是要论本事他们没有多少,要说起其他的能力更是缺缺,正经给他们谋差事不容易,太苦太累的他们不愿意去做,一来二去的,都在长安混着吧。
“公主,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为大唐出一份力吗?”不管他们曾经什么身份,大唐好他们只会更好,大唐要是不好,那才是真正的不好。
能帮助大唐更好,一群总是让人小看,认定他们此生都可能无所作为的人,其实都想表现一二,证明自己并非不如任何的人。
李初道:“当然可以,要是不可以我找你们为何。只是一条改革的路不好走,虽然我可以保证让你们财源广进,但是站在旁人的立场,若改税收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诸位都会危险。凡事有言在先,既然我们都是自家人,绝不可欺瞒于你们。”
丑话更得说在前头,将来的事不清楚会怎么样,唯一可以做的是先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了心理的准备,将来更可以应对。
李欣敏锐地道:“公主一直没有提及同突厥的交易。”
真是敏锐呢,李初微微一笑道:“比起拾遗坊,福满楼来,同突厥的生意会是第一个有回应的,差不多他们都会动了。”
一直忍着,或许更应该说想办法的把生意抢回去,用尽手段后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抢,就会把事情闹到明面上。
好啊,李初就等着他们闹到明面上,闹起来,闹得好了,事情更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欣心下一叹,同时在想问题,李初把局铺得如此的大,李治和武媚娘不知吗?
想想眼下的安定公主府是哪里?要说皇帝和皇后不知道肯定是骗人的。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李初做的一切都是在李治和武媚娘的认同下做起的,因此他们这些人如果和李初一起出手,就是帮大唐做到利于大唐的事。
李初的目光望身李歧,“哥哥想试试吗?”
理清楚情况的李歧在这个时万万不可能拒绝,“好。”
“诸位哥哥呢?”李初再问起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的人倒是先让人抢过答起,“公主,你也是女郎,你是不是也考虑让我们一起帮忙?”
女郎啊女郎,可不是只有一个,李初的表现让她们看到希望,更要向李初学习。
“自然,只要你们想。不过我们做的事除了家人,哪怕是你们的郎君都不能如实告之,如果你们自问可以做到,一起来。”凡事得说清楚讲明白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女郎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郎想都没想的答道:“好,我可以做到,保证做到。”
有言在先,保证可以做到,李初笑出声来,“好,身为李家子孙,为大唐江山尽我一份力,想想昔日的平阳姑祖母何如,我们同样可以做到。”
“正是正是,公主所言甚是,李家的子孙,无论女郎或是郎君都应该为大唐尽心力。”女郎拍着胸脯答来,满目尽是期待。
“玉霞,你可别喊得最大声,最后反倒你什么都做不到,若如此,到时候我们可饶不了你。”李歧有言在先,唤起女郎的名字,李玉霞!
李玉霞一听不善地道:“先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看看你,你最是嘴上没把门,谁不知道你什么样子,还敢说我。”
“说你怎么了,你怎么样难道不是?整日在家欺负人,见着一个好看的男人就扑上去,长安里但凡有点地位的人谁不知道你追着一个寒门子弟不放,丢尽李家的脸。”提起各家的老底,谁不清楚,李玉霞追着一个男人跑的事,谁不知道了。
被掀老底的人气啊,李玉霞上前一步道:“我喜欢一个男人怎么了,我堂堂郡主喜欢一个男人,想讨他的欢喜,没有仗势欺人的把人抢回府哪里做得不对?”
李歧嘲讽地道:“那你倒是把人追到手啊,人没有追到,闹得长安人人皆知,多少人看你的笑话了?”
李玉霞不以为然地道:“想笑就笑呗,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我喜欢一个人,就想让他也喜欢我,我把他想要的都给他,怎么就不行了?你们男的一个个流恋花丛,落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风|流二字,我怎么千般万般的不是了?”
气的,极生气,她又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怎么闹出去人人都似乎在看她的笑话,她就那么好笑吗?
“好了,人各有所喜,谁喜欢一样东西但凡不是抢人家的都行,玉霞喜欢好看的郎君,叫玉霞看中的人难道不是福气。只是玉霞,若是一个男人你费尽心思都得不到,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你懂我的意思?”李初不管太多的事,但也得提点一二,李玉霞是和李歧是堂兄妹,一脉里独得了李玉霞一个女陔,在家里是千恩万宠的,瞧她的口气,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其难得。
李初都出面相劝,谁能不当回事,李初是谁都不偏,只道一句寻常,余下的事依然让正主自己选择。
“太子、沛王、周王、殷王。”传来一阵叫唤,却是李弘他们终于来到了。
原是要等他们到齐才好开宴的,只是临出宫前李弘派人来传话,让李初他们先开始,不用等他们,待事情办好了,李弘自然会带兄弟们几个来的。
听到李弘来了,一个个都站起来,李初第一个迎上去,李旦高兴地朝李初扑来,“姐姐。”
李初将他抱住,抚过他的头,朝李弘福身道:“哥哥。”
“太子殿下、沛王、周王、殷王。”有李初见礼,余下诸人都朝李弘他们兄弟见礼,李贤、李显都是封王的人,地位都比他们高。
李弘不甚好意思地道:“我姗姗来迟扰了大家的雅兴,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见到自家的兄弟,李弘落落大方得很,目光扫过诸位尽是暖意。
“太子当罚。”想李初在府里设宴,第一个要来的人自是李弘,结果倒好,李弘竟然姗姗来迟,李弘自己提起要自罚,不想太客套,一个个都附和。
“哥哥请。”李初第一个先请李弘入座,上座上的位子是李弘的,李弘来了得让他坐上去,至于其他人,各有各的座次,只是除了李贤连问都没有问李初外,其他人的心情甚好。
“姐姐,贤哥哥被父亲和母亲训斥了,我们本来都要出宫了,结果贤哥哥生气的说不出宫,父亲正好听到,大发雷霆。”李旦同李初走来,小声将事情经过告诉李初,要不是因为李贤被斥他们早就出宫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李初……虽然知道宫中定是出事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可怜一个李贤啊,运气实在不好。
“好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别同你贤哥哥说话,他现在可是一个火桶,一点就着。”李初叮嘱李旦一声,李贤的脸色不好,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贤哥哥真是的,今天可是姐姐第一次设宴的大好日子了,竟然摆脸色,一点都不好,旦儿不喜欢贤哥哥了。”李旦虽然小,但是该懂的规矩他都懂,控诉李贤的作为让他不喜欢,看不上眼。
李初严厉地道:“旦儿,在你不喜欢这样的贤哥哥时,你可能会成为另一个贤哥哥,所以同样的话不许再提,要是你再提,姐姐可要不高兴了。自己家的人心里再是不满都不能在外人的面前显露,而是要维护。”
可得把李旦教好了,万不能让他成为另一个李贤,李贤确实够坑的了,再来一个只会更坑。
所以得有言在先,让李旦牢牢的记住,自己家人的笑话是不可以看的。
“去同你显哥哥坐。”李初训完人将李旦打发走,李旦有些担心,“姐姐生气了吗?”
“没有,姐姐是要想办法让你贤哥哥把脸上的黑云收回去,你去陪你显哥哥可好?看你显哥哥总带你玩,你倒好,一出宫就把你显哥哥丢一旁了,不怕你显哥哥伤心?”李初解释,她并没有生李旦的气,李旦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她说了之后都会改正,只要人能改了,李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旦最是害怕李初生气,得知李初并没有生气,暗松一口气,拉了拉李初袖子道:“姐姐,旦儿听话的。”
期盼的眼神更多的是依赖,能有一个待他好的人,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只盼可以一直拥有,他不想惹李初不高兴的。
“好,旦儿很乖,姐姐喜欢旦儿。”李初伸手抚过李旦的头,朝他笑得明媚,李旦得到如此答案笑了,“姐姐,我去显哥哥那里。”
听话的孩子总是惹人喜欢的,李初点点头,李旦欢喜地走到李显那儿去了。
李初的目光落在李贤的身上,李贤第一时间察觉到,正想说话李初冲他明媚地一笑,“贤儿,过来。”
没有一来就同李初见礼已经失了礼数,李初唤他,他要是再不过来,呵呵……
哪怕在李初的眼里没有看出半分的警告,李贤总能想起上回李初把他吊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姐姐。”李贤乖乖的走过来,不敢不想,又不能不听的冲李初见礼唤一声。
“笑一个。”李初直接了断啊,李贤惊得抬起头看向李初,想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将你脸上的其他表情都收起来,只要笑,笑一个,明媚的笑着。我告诉过你的话如果你想当作不记得了,我是不介意给你提多一次醒,或者,你如果想让我学你一样的不给我面子,当众让你没脸,我可以做到的。”李初明明白白的告诉李贤,要是他想让李初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她一点都不介意。
李贤恨吗?恨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李初一口。
“于己不施,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要记住,要是你不想旁人同样的待你,便不要如此待人。”此时李弘已经走到正座上,端起酒同众人敬起酒来,说的自罚三杯,李弘言而有信,不过李弘喝的酒嘛,李初早就让人换了。
李弘第一杯喝下去即看向李初,李初理所当然地冲李弘眨眼睛,求表扬,她此事办得多好,李弘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酒嘛,喝不喝的只在表面,能处理干净,叫人看不出来最重要。
“怎么?想试试我能不能说得出做得到?”李初挑动眉头地问起并没有回应的李贤,要是李贤不信邪,她不介意做出来,当着李家人的面教训自己的弟弟。
李贤一下子惊醒过来似的,连忙地道:“不,姐姐,我没有不信你。”
李弘再一次端起酒,一众人都唤起李初,让李初别不管他们了啊,喝酒李初也得一起来的。
李初笑着一道举起酒杯,朝所有人一敬,李初一眼瞥过李贤,李贤的位子就在李初的旁边,李初示意李贤,李贤要是敢不端起酒杯来,接下来的事就怪不得李初了。
此时一眼流露出来的意思,李贤懂得了,能怎么办?
李贤不想失尽颜面,所以只能举起酒杯,同时冲着所有人都笑了,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很好,继续,你可别忘了在座的都是什么人,要是在他们的面前你表现得不像样,后果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李初同李贤说起,李贤如何不懂。
宗亲贵族,他们都是李家的人,能留在长安,天子脚下的人,都得圣恩,别说他们的父母能在李治的面前说上话,纵然是他们都可以直接在李治的面前告状的。
李初要的就是李贤懂事。忍啊,李贤就得学会忍,在有李弘的时候他得忍着,以后永远也都要忍着。
萧太后@李初一记,“群主啊,你别把李贤弄成一个能忍的人啊,他要是变得能忍了,以后麻烦岂不是更大?”
李初看了一眼不以为然,“他再能忍又如何,有我能忍?”
好吧,要是和李初相比,李贤总是手下败将的。
李弘三杯酒过后问起道:“初儿把事情都同诸位说明白了?”
询问的扫过在场的人,一个个连忙地道:“是,都说了,尽都说了,太子也知道?”
问出此问的依然是李徽,李欣这个当哥可真是担心啊,他很怕有一天李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把自己坑死。
李弘笑了笑道:“只知一二,仔细的并不清楚。我记得初儿的计划牵涉甚广,这么快说完了?”
瞧桌上的食物所剩甚多,都没有开吃呢,没有开吃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
满目尽是诧异,李弘询问地看向李初,李初道:“只是将大方向说了,细节没有来得及。”
是的,都没有来得及呢,李初挥手,慈心捧着好几叠纸走过来,人手一本的派下去,李歧连看都没看即问,“这是什么?”
李玉霞不客气的怼道:“自己不会看吗?要是你长了眼睛不看东西,你要来何用?”
李歧一眼瞪过去,别以为是堂妹,有祖父们宠着他就得怕她了,了不起把人揍一顿再说。
倒是敢想的,已经有人再次警告的扫过李歧,却是李欣,李欣的威严不仅仅限于李徽,某人再不学乖,他不介意当着大家人的面揍人。
“看就看,你们给我等着。”李歧没有办法,他是不想看的,那么多的字,谁知道要看多久,李初写的内容她肯定知道,让李初说明多好啊!
“还是我来说明吧,细节诸位兄弟姐妹可以带回去看看,顺便让长辈们提个意见,相信有诸位长辈帮忙补充,我们的计划更能完善。”李初并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本来做事得讲究速度和效力吧,她把事情总结说明,让一众有脑子的人心里有底,后续他们回去怎么同家中的长辈,更好说吧。
李初张口道:“我给兄弟姐妹们的是如何发展百家坊,福满楼,拾遗坊的计划书,我们李家可是皇家,先天有优势,在各地都有自己的人脉,你们各自出面开店,用最快的速度在所有的世族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开业,一但开业,除了拾遗坊,余下的产业其实并不需要倚仗世族们。自然,最好同各处的富商交好。”
“啊,同富商交好,那成什么了?”李歧第一反应是经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能和他们搅和在一起,未免有失身份。
“歧哥哥,我们是什么人?”李初没有张口就否了李歧的话,只是反问一句。
“皇亲贵族。”李歧那叫一个骄傲的开口。
李初道:“对啊,我们是皇亲贵族,大唐江山都是我们老李家的,对于我们老李家的人来说,只要是可以稳定大唐江山,利于大唐江山的人,都是我们老李家的人应该保护笼络的对不对?”
“对,完全对。”李歧一万个认同,李初道:“富商们同样值得我们笼络,因为他们将来会成为我们同世家对抗的帮手。我们做好自己的生意,更要帮他们把生意做大。”
这一次不用李歧开口了,有人抢快一步的问道:“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被抢了生意?”
李初看了一眼,额,这是谁家的孩子来着?
想起来了,是废太子李承乾的长孙李玭,李初能怎么办呢,“玭儿,天下的生意不是我们能做得完的,看看我们现在主要的生意只三样,天下的奇人异士不计其数,有时候帮一个人发展壮大起来会对大唐有难以让你想像的好处。我们只想要李唐江山稳固,不是想让李唐江山为我们李家一枝独秀。朝廷也好,经商之道也罢,都是需要百花齐放才能保证天下的平衡。”
不得不说李初想得开啊,李贤却道:“姐姐说得很好,但从姐姐一出手却已经是压倒性的成就,多少人想抢姐姐的生意都抢不过。”
拾遗坊,百姓布庄,福满楼,哪家的生意不好?
“我的布做得好,比他们便宜,菜做得比他们好吃,成了我的错?我应该按他们的标准降低,学他们一样?”李贤开口,李初问起,她倒是大错特错了?
李贤不至于蠢得同李初应一声是,真要是敢应,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从拾遗坊的布料推出以来,每一次出新品都有人模仿,只是他们弄不清楚我的布料如何制作,仿品始终都是仿的,超不过我,我也知道他们都想超越我,想取拾遗坊而代之,只是因为他们做不到,因此只能居于拾遗坊之下。可是拾遗坊哪怕现在是确实不错,但染坊内依然有人证对不同的人,不同的需求研制新的布料,难道你们以为一时的成就代表永远?拾遗坊想永远成为领导者就得不断进步,因为不进则退。”
李贤听着再不敢多言,李初朝其他人看了过去,询问地道:“大唐天下在,我们会一直拥有现在拥有的一切,作为大唐的皇族,尤其要记住这一点。我想当公主,因为作为公主总有一些便宜行事之权,若是大唐不复存在,我们,都会成为他人对付的第一对象,守护大唐,不是为了任何人,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
不得不说李初把利益说开了,无论前面的人都有多少真心和假意,他们总要想想自己的利。
李初道:“我们得互惠互利,既要利于大唐,又能让我们得到小利。不过,有言在先,若是谁人执事不公,有违大唐的律法,我是第一个不饶人的。”
丑话就得说在前头,若是他们敢做出不利于大唐的事,李初定不会放过他们。
“不能守规矩的人,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希望将来有人同我说,我做事太狠,狠得不像样。”李初扫过他们一众人,有脑子的,没有脑子的人,都明白李初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说得出做得到,大唐的安定公主就是这样的人。
李初满意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复杂,可见他们都在考虑她说的话,立下的规矩。
“此事不急,容大家回去想想再决定要不要同我一起做。”李初利已经说了,丑话同样说完了,只等他们细想后给她答案,她并不是今天就要人做下决定的。
李弘听完心中何尝不是感慨万千,李初啊李初,这样的直来直往,真的很好吗?
想挠头啊,可是最终控制住,岔开话题道:“既然不急于一时,初儿可都说完了?”
“说完了,大家可以专心吃吃喝喝玩玩了,我特意同父亲要了宫中最好的一批舞伎,可要看看?”
请人来参加宴会怎么能不准备齐全,好酒好菜,更得有歌伎舞伎,否则就不像是宴会了。
“看,自然是要看的,宫中的舞伎我们可是除了进宫逢年过节看那么一两次,平时求都求不到,公主别说了,赶紧让人上来。”作为一个纨绔,必须是好酒好美人的,但得说明,李歧可是从来都只看不动的。
李初看出他的迫切,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欣赏好奇,并无淫意。
“来。”李初一声令下,很快一群歌舞伎尽都上场了,人同人有看歌舞表演的,也有在交头接耳说话的,李弘有时候会同兄弟们说上几句话,人都想同他说几句,却不是人人都能寻到话题同他们说起。
歌舞表演完毕,酒宴吃得尽兴,只是因为怀揣大事,不敢真的醉酒,独独那没心没肺的主儿才能吃得无所顾忌吧。
送走了人,李弘兄妹几个一道回宫,五个人都挤进李弘的太子车驾内,李弘并不避讳地问起李初道:“会有多少人想动?”
李初道:“哥哥该问的是他们有多少人心系大唐,有心为大唐尽力,盼大唐好。”
李弘一叹道:“毕竟行的是行商坐贾之事,哪怕各家私下有,但要是把事情做到明面上,他们未必愿意。”
对的,最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因为商贾之事?
自来商为人所轻视,就是大唐,行商的人都不能参加科举,世族们看不上行商的人,李家贵为皇族却李初让子弟们都去经商,只怕不是人人都能放得下心中的偏见。
“所以我说了要看他们心中是自己重还是大唐重。再说了,规矩都是人定的,想想要是给商人们希望,只要他们可以合力造福天下,便许他们的后代可以参加科举,他们难道不愿意?”李初的另一个主意一说出来,李弘僵住了,李初是想把大唐闹得天翻地覆吗?
李初不用李弘说话已经明了他的意思,答道:“难道我们不懂得什么叫不破不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尤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李弘轻叹无奈地道:“我只怕你把事情闹得太大,大得父亲和母亲想护你都护不住,那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又不会给父亲和母亲惹麻烦,想让他们开心高兴,难道不是应该多思多想为他们分忧,我现在不是在为他们分忧吗?”李初不认为自己在闯祸,分明是想为李治解决问题,在问题没有发生前,她先挑破,总好过事发叫人上来咄咄相逼吧?
说理李弘永远都说不过李初,他就是想不信命都不得不认命。
李弘眼中闪过无奈,李贤插话问起道:“姐姐得罪太多的人是料定父亲和母亲会在你的身后为你收拾烂摊子吗?”
语气中的怨恨藏都藏不住啊!
李初摇摇头,冲李贤回答道:“你错了,我虽然得罪太多的人,总有办法护住自己,不需要父亲和母亲帮我收拾烂摊。”
嗤之以鼻,李贤不相信,“是吗?若姐姐不是大唐的公主难道姐姐敢如此搅动风云?”
李初点头承认地道:“确实不敢。可是如果我不是大唐的公主,我不需要处处担心大唐,我难道需要像现在这样得罪诸多的人?贤儿,凡事都是相对的。不是公主的我没有必须要管大唐存在的问题理由,因为我很清楚就算我想管,我都没有出手可能已经死于人手。但是,我既然是大唐的公主,就要担起自己的责任,不能只享受大唐公主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尊荣,权势,而不思回报一二。可以说,因为我是大唐的公主,我更应该做出比任何人都该去做的事。”
道理得讲明白了,最好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李初如果不是大唐的公主,好多事她都不会管的。
……李贤分明是想嘲讽李初就是仗势欺人来着的,结果倒好,又被李初绕进去了,李初仗势欺人都有理了,好气!
萧太后本来是担心李初要是把李贤教得太好,将来不好对付的,结果她看到什么 ?
哎呀,看李贤一张红了紫,紫了黑的脸,可见叫李初气得不轻,不厚道地笑道:“看吧看吧,想捅我们群主的心,扎着自己了吧。天可怜见。”
要是李贤听到萧太后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更得气死吧。
李初瞧李贤的脸色不好,当姐姐的关心一二啊,“贤儿,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千万别闷在心里,闷坏自己不值当。”
都是她把人气成那样的,现在还假仁假义的问上一句,什么人啊!
什么人都好,反正李贤是不想理李初的,架不住李初脸皮是真厚,明知李贤因何生的气,就是装着不知道。
“我们姐弟间无不能言之语,做贼才会心虚,你总不会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因此才不想说话的吧?”李初确实专门捅心,人要是哪里痛她就专往哪儿捅,李贤想怼李初一句你明知道,但一想李初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硬起来似乎还是他吃亏,还是识时务点。
“没有,姐姐事事为大唐着想,我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向姐姐学习。”李贤挤出一抹笑容冲李初说。
李初瞧着李贤虚假的笑容,回以同样虚假的笑容道:“知所不足,习他人所长,甚佳,好好干。”
李贤不过是意思一下,哪里想到李初敢理所当然的受下,但话是他说的,现在想反口倒是想得挺美的。
李弘瞧着他们二人,交锋,李初不怕吃亏,李贤有李初手下留情,但凡只要李贤不过份,李初自然不会过份,反之如果李贤做的事太过,便怪不得李初教训他。
“太子,公主,皇上说了你们要是回来立刻去宣政殿。”车驾行到宫门,才进到宫门啊,德福笑眯眯的在那儿等着。
李初今天出宫是为什么去,李治正等着李初把今天的收获告诉他,李初道:“先送诸王回宫。”
“公主,你就和太子赶紧往宣政殿去吧,几位王爷奴一定把人平平安安的送回去。”没错没错,德福可是一直都注意到李治着急的等李初回宫。
虽然安定公主府的事丝毫不差的传到李治的耳朵,李治总想能够亲耳听李初总结情况如何。
李初回头看了李显和李旦,李显和李旦都倍懂事的道:“姐姐快去,我们自己回宫就好,不用姐姐送。”
好吧,都是好孩子,通情达理的像他们老李家的人,至于李贤一张不满的脸,算了,只当作没看见。
“回去好生歇息,明日上完课到东宫去,我给你们备了一些礼物。”李弘特意提起此,李显和李旦已经欢呼起来,他们自然是喜欢礼物的,越多的礼物他们越喜欢。
李贤是不想走的,他不喜欢李治处处抬高李弘和李初,李弘是太子也就算了,他是争不过斗不过,李初只是一个公主,凭什么他连李初都比不上,李贤不愤。
“贤儿。”李贤愤怒的想的时候,李初的声音传来,李贤连忙正色以待,生怕被李初看出来。
“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不要忘记我提醒过你的话。”指了指自己的脸,提点李贤莫要忘记她刚刚在公主府说起过的话,要是李贤敢忘记了,她会让李贤终身难忘的。
李贤……表情一僵,不愤都来不及收回去,一下子僵在脸上,自然叫人看得分明,李弘……
“走吧初儿。”李弘拉过李初,想让李初不要再和李贤斗起来,李贤不是李初的对手,每回却总喜欢惹李初,李初治得李贤就算有苦都不敢言,李弘不想让他们争斗不休,兄弟姐妹间嘛,别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瞥过李弘,李初带着控诉,李弘拉过她的袖子,“走吧走吧,父亲在等着我们,你想让父亲久等?”
就会拿李治来压她,李初没有半点不适的开口道:“父亲又不会着急,府里的事父亲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去也只是同我们问问细节,又不会怎么样,何需着急。”
李初话说着确实慢悠悠的走着,李弘忍不住的在后推着李初往前走道:“好了,别再说了,你赶紧的走,我们去见父亲。不管父亲急是不急总不能让父亲久等。还有,贤儿的事不许同父亲提。”
就李初不肯吃亏的性子,从来都是告状最快的那个,今天李贤惹得李治大怒了,如果李初再给李贤告上一状,李贤必受责罚。
“贤儿已经够难过的了,你是当姐姐的人,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计较。你得了晋王府,他得的却是魏王府,你难道想说不知其中的原由?”李弘不允许李初装傻充愣,挑明的说,让李初别老想欺负李贤。
萧太后叹息啊,“李弘确实是真仁善者,可是作为一个太子,皇帝,只有仁善是不能立足的,操心,操心啊!”
操心有什么用,儿子又不是她的,任她再怎么担心想帮李初都难,更别说要改变李弘了。
李初往后看李弘道:“就算我知道什么原由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害得贤儿如此,再者父亲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有人得了好处了能想起来装好人,李初瞪他一眼,李弘……
算了,他说一句李初有一百句等着他,他不说了吧!
再无他话到了宣政殿前,李治躺在榻上让人为他按头,依然让人在念奏折,听着脚步声挥手让念奏折的人停下,问起李初,“如何?”
李初小步地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接手内侍为李治按起头来,“虽说我让他们回去问问长辈们的意见,父亲其实心里清楚的,只要是想要大唐好好,他们都会这毫不犹豫地帮我们。”
我们二字,自来不拿他们一家子分开的。
李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问起李弘道:“我们李家的人啊,有才有能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你要记住,人要用也得要防,否则长此以往你会成为傀儡,大唐的政权到我的手里收回来,你不能丢出去了。”
是啊,怎么能再放出去了呢,世家全都在等着,若是做不好的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让人取而代之。
李弘都没来得及同李治见礼已经领起教导,他只负手而立,知道李治是在教他怎么当太子,他自然得好好地听,好好地学。
“是。”听完后的李弘应上一声,表明自己一定会听话,乖乖的听话。
李治冲身后的李初道:“突厥那边的开始动了,将御史上的折子拿出来给太子和公主看看。”
念奏折的人得令连忙应下去办,此时的李初目光看向李弘,李弘先接过看完才递到李初的的手里,李初看完先笑了,“父亲,火不够大啊,我们得帮忙添把火才好。”
李弘都在为事情为难时李初倒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欲将事情闹得更大才好。
“第一份送上来的折子只会是试探,想看看父亲的态度,既然他们想试,岂有不如他们所愿的展示父亲的态度。所以暗里要多添几把火,将事情闹得更大更烈。”李初眼中迸发着耀眼的光芒,她就想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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