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笑了, 极是愉悦的笑了,“好, 说得好, 做得更好。”
能让李氏宗亲全都老实, 恰恰是武媚娘最想要的, 武媚娘同样希望他们所有的人都少管她和李治之间的事,如果他们敢多管, 武媚娘就会像对待常乐大长公主一样的对待他们,不相信的人尽可一试。
李初在不需要她提醒的情况下将武媚娘最需要的事做了, 可谓面面俱到, 武媚娘的眼中尽是笑容。
一众太后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有了武敏之在中间缓和, 总算武后没有那么生气, 其他的事都好说了。”
是啊, 只要武媚娘不生气,不因此认定李初是不站在她那边的人, 那就好了。
萧太后:“ 孝庄妹子的脑子好使, 转得也太快了。”
奉承孝庄太后一记, 孝庄太后:“群主不是想不到,只是一时太急了,一急自然就失了分寸,否则武敏之这么好用的人,怎么可能不用。”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 到此算是翻篇了,李初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武媚娘招手让李初走了过去,就在她的榻边上坐下,“你想好了,你真要上战场?”
“如果上了战场可以帮到大唐,可以帮到父亲帮到母亲,我想上。”本来就想上战场的人,既然自己可以作为一个平衡,正是李初求之不得的。
“行军打仗不是一件小事,你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一旦走出了这一步,如果你做得不好,那么你先请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变成一个笑话。”武媚娘只是将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告诉李初,她是希望李初可以谨慎再三,不要轻易做下决定。
李初郑重的道:“母亲我不是心血来潮,我早就想好了一切后果,我没有退路,也正是因为没有退路,我只能朝前走,也一定会把事情做到极致。”
人之所以所向披靡,更多因为没有退路。“破釜沉舟,才有可能更上一层楼,母亲如此我也是如此。”
显然李初早就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依然决定一往无前。
这样很好,人想定了就去做,如同她想要做什么就大步的朝前去,去争去抢,永不后退。
“那你和我说说此去战场,你要往哪去?”好,武媚娘不知是不是做下了决定,但是此问,李初立刻道:“西部,吐蕃。”
吐蕃啊,原先在大唐内同他们交过手,震慑一回虽然让他们暂时老实,不代表事情完结了。
“先前吐蕃来过,虽有震慑,总得在他们进犯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他们才能牢牢的记住,我就想从吐蕃开始。”李初想要由此开始,因为她有过震慑在前。
武媚娘沉下脸思量,目光沉着,李初不着急,由武媚娘去想,想来有些事是需要给人时间,不好轻易做下决定。
“我知道了,容我再想想,和你父亲商量后再说。至于那个小宫女,若能过你的眼,此事可以定下。宫女出身又如何,想要给她一个身份很容易。”武媚娘浑不在意,要不是李初同她说起此事,又恰是因为李初帮做得太好,她的心中高兴,未必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此事。
“好。”李初不得不说自己压力还是挺大的,看一个个的都把事情尽托付于她的姿态。
“回去歇着吧。”武媚娘松口打发李初,她也需要一个人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武媚娘全都需要捋捋,做下的决定关乎她的未来,武媚娘不敢不慎重。
李初乖乖的退了下去,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今天因为常乐大长公主的事和武媚娘起的间隙,武媚娘会出手教训常乐大长公主是因她而起,而她是希望武媚娘可以安好,少些杀戮,也算是为了武媚娘好。
但是李初不能确定武媚娘会不会领她这份情,李初很担心武媚娘只认准了一点,那就是李初阻止武媚娘去做武媚娘想做的事,无论什么原因,都是武媚娘所不能允许的。
还好还好,武媚娘是个讲理的。
萧太后:“这件事真得谢谢武敏之,如果不是武敏之插手,武后的心态会完全不一样。”
武敏之在武媚娘的心里是属于武家的人。李初利用武家的人去救李家的人,虽然很矛盾,但是至少证明了李初并没有一心偏向李氏宗亲,还能顾及武媚娘的颜面。
在这件事情里,武媚娘唯一要确定的是,李初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确定了李初是和她一边的,武媚娘也就不在意李初利用武敏之缓和了她处置赵芬的意思。
见微知著,就是一点点的小事更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
宣太后:“好险,群主得亏了没想亲自出马,你要是亲自出马,今天这件事一定会闹得更大。”
但凡武媚娘在处置赵芬的事情上见到李初,目睹李初阻止她行事,一定会认为李初背叛了她,辜负了她的信任,定会勃然大怒。
萧太后:“群主啊群主,高宗和武后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牵扯上李氏宗亲的事越来越多,像这样的局面也会越来越多,你总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的。”
李初:“不能也要保持,二择其一,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我父亲是不可能放任我母亲对付李氏宗亲而不管的。”
吕太后:“放心吧,武后就算再怎么强势,多少会顾及李治还活着,只要李治活着,有些事,武后就不会做得太过,反之,如果李治死了,李氏宗亲若想对付武后,就不一定了。”
萧太后:“就今天的事,武后一出手可就是毁了一个女郎的一生,或许更想取她的性命,要不是武敏之赶到的及时,赵芬能不死?”
发了一个叹息,萧太后:“一出手就要人命,这还算是武后手下留情吗?再是顾及高宗,但是武后要立威,立威就得狠。”
吕太后:“要不是手下留情,武后直接就能解决了常乐大长公主。”
……这样一说也在理,毕竟得罪武媚娘的人是常乐大长公主,杀她立威可比杀一个赵芬要好多了。
吕太后:“怎么说常乐大长公主都是李治的姑母,能杀常乐大长公主的女儿,但是不动常乐大长公主分毫,既是挖人的人心也是提醒常乐大长公主往后要安分守己,千万别再犯到武后的手里。”
李初不想再议了,“今天的事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容我歇一歇。”
一天的精神紧绷着,生怕再出个什么事,李初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太后们立刻安静下来,李初回到屋里直接倒头就睡,显然是累坏了,伺候的人没有一个敢来打扰。
今天的事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李治的耳朵里,对于武媚娘的举措,李治知道武媚娘出手的初衷是什么?虽有以私报公之心,但是也有爱护李初的意思。
倒是李初的处理方式,将武敏之拉扯进来,缓和武媚娘有可能产生的怒意,做的很好。想到这一点,李治的心更定了,没错,就要让李初去担负重任。
越想越觉得合适,想必有了今天的事,武媚娘一定能够尽快的做下决定,定然会同意让李初从军的。
好,此事若是办成,李治心中的大事便落下了一半。另一半是只待李初在军中立下,军功足以震慑朝野内外,那么李治的的心才可以完全的放下。
*
只是随后常乐大长公主开始秘密的联络李氏宗亲,想使一众叔伯兄弟之力对付武媚娘。
与此同时城阳长公主也按李初的意思组织联络李氏宗氏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连李初放的狠话,也一五一十的转达。
自然也有不忿的,并不认为李初一个女郎能掀起多大的波浪,而对于武媚娘的□□,确实有不少人心生不满。
他们李家的天下,什么时候由一个姓武的女人说了算?
由此开始,李氏宗亲的人竟然有不少伙同常乐大长公主一起攻击武媚娘。
武媚娘对此喜闻乐见,一群送上来的鸡,她怎么可能不杀?
但没有等武媚娘出手,李初先一步搜罗了各家犯下的罪证,齐齐的送到御史台。
御史台看到那诸多强抢民田,占人房屋的实证,不能不参。
在李治为李氏宗亲既然为难起武媚娘,想和武媚娘争夺不休头痛的时候,这些送上来的折子完全就是让李治不需要再左右为难,直接就能处置了。
出手参武媚娘的李氏宗亲,皆因所犯罪过大小而被李治责罚,然后李初往各家送话,如果他们依然坚持和武媚娘作对,依然要挑拨武媚娘和李治之间的关系,那么下一次,他们就不会只是受到李治的责罚而已。
各家自己都有什么事自己清楚,谁家都不清不白。其身不正,其行不端,岂敢指责别人。
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李初送上来的这些证据只是冰山一角。
都是李家的人,颜面丢尽了李治也得不了什么好。所以李初才会只送了一些,可以让他们记住教训,但又不会失了性命的证据。
原本并不相信李初,有什么本事能让他们这些长辈讨不了好的李氏宗亲,在确定他们这一次被李治责骂,竟然还是因为李初而起,更引得一群长辈勃然大怒,是要和李初死磕到底。
结果李初直接派人送往各家一份账册,里面写了什么只有李初清楚,而这些李氏的宗亲在看到那些内容之后戛然而止,再也不敢和武媚娘作对。
武媚娘也万万没有想到,李初出手竟然如此迅速,而且快狠准。不过几日,既然能叫李氏宗亲这些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人老实,武媚娘大抵能猜到李初的手里握了什么,倒无意深究。
天下的人,能够做到干干净净的没有几个,水至清则无鱼,若不是牵涉到她的事,武媚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前的李初只在小辈们中有不少的威望,经此一世黎氏宗亲的所有人都知道,李初虽然是公主,但是她不比身为太子的李弘差。
甚至在李治的有意培养下,李初对朝廷的控制力人才等都不是李弘可以相比的。
被一个女郎威胁,而且还威胁成功了,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个不愿意提及的耻辱。
不过对于李初来说,她只要李氏宗亲的人安守本分,少管人家夫妻的事。至于他们怎么想的她,李初完全不在意。
李初一直在等武媚娘和李治商议的结果,他们究竟同不同意她前去参军。
萧太后很兴奋,“同意的,同意的,他们肯定会同意的。群主啊群主终于到了我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大展拳脚就意味着可以大涨积分,萧太后这些年错过了多少机会,这么多年都在懊悔中活着,终于也有她擅长而别的太后都不擅长的事可以由她做,她是有多迫不及待请看她字里行间的欢喜。
李初:“事情没有定下之前不好高兴太早。”
一盆冷水迎面朝着萧太后泼下,萧太后可怜兮兮的问,“群主你到现在还是不喜欢我吗?我以前的小心思我都改了啊!”
……突然的提出这样的问题,李初:“并没有。你最近很尽心尽力为我谋划,我想不到的事你也提醒我好几回了,你没有再说风凉话,我怎么会还不喜欢你。就是觉得事情变故太多了,要知道就算父亲和母亲都同意这件事,朝臣不一定能同意。”
对啊,虽然大唐是有上战场的公主,那不是开国前?开国之后,再能干的公主都无消息,她想冒头,想想武媚娘,武媚娘的□□强势令多少人心生敬畏,难道不怕再出第二个武媚娘?
哪怕她姓李,可是她是女的,落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将来要嫁到别人家的公主。
所以说啊,嫁进来为媳的女人是外人,在这个家出生的女儿依然是外人,女人啊,从来都是里外不是人。
其实李初要是能狠下心来直接偷偷的跑出去,从底层做起,想混出头不难,但李初不一定有这么多的时间。
时间对于谁来说都是珍贵的,李初需要在军中立威,但她不能久留于军中。
朝廷的事复杂万千,她可以作为统帅,只要能够令诸将臣服,让他们都听李初的号令,唯李初马首是瞻,李初的目的就算达到。
统领千军万马的是帅,杀敌于前的是卒,李初要的是成为大唐将军信服的那个人。
萧太后:“群主你这么说,好吧。我相信高宗和武后动心了,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将李初的心思全都唤了回来,李初点点头,“希望如此。”
希望的是希望,但是确实一时半会儿的真没能极快地得到答案。
而且眼看就要过年了,过年的时候虽然是要放假,但是事情也不少,一家团聚,阖家欢乐的日子,李初纵然再想定下她出征一事,也得定下心来,安心地等着。
而李弘的身体在这一年又一次发热,叫这样一个喜庆的年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难有笑容。
李初去看过李弘几次,也号过脉,但看李弘的脉象,只有一个办法,静养,静养,一定要静养。
只是李弘还罢了,就连李治,好些日子没有犯的头痛竟然再一次犯了起来,痛得李治直打滚,惊得所有人都担心李治会不会熬不过这趟。
李初从前只是在李治的头上按穴道,这一次是往李治的头上动起针来,就此事太医们都要吵起来了,李初懒得和他们吵,只是直接的取出银针动手,太医们就算想拦着,那都不敢拦,生怕李初针落李治脑袋上时,再出什么差错,他们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在李初施针期间李治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而且看李治的反应,头也没有那么痛,一群太医总算松了一口气,李治道:“你们这些太医想下手又不敢下手,不像样。”
太医们没有一个敢吱声的,他们和李初可不一样,李初是李治的女儿,最最宠爱的女儿,李初能担得起责任,愿意担起责任,他们这些太医真没那胆子在李治的头上动手。
李初问道:“父亲近日饮酒了。”
一语落下,李治……
“我同父亲说过,少食肉,禁酒,若非父亲喝酒,断然不会有此反应,喝的更是不少。”李初收着针怼了某位偷偷喝酒的人。
“到了洛阳酒没叫我藏起来,父亲就开始胡来了,正好,我今天四下转转,酒,全部没收。”李初可是说了就干的人,之前在长安李初就是把李治所有的酒全都没收了,到了洛阳,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李初没有顾得上酒的事,没想到就出事了。
李治想阻止的,李初回头严肃的道:“别的什么事都可以由父亲你,关系父亲身体的事,父亲就得听我的。”
严肃的小模样,吓得李治一个激灵,着实是李初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那如同天塌下来的样子,李治都不敢作声了。
李初说做就去找酒,宫里上上下下的,就是李治都不敢阻止,哪一个还敢拦着李初,乖乖的将李初拿出来的酒,全都搬走,想偷偷的给李治留些,不行!
武媚娘端着太医让人熬好的药给李治,坐在李治的榻前劝着李治喝药,李治的酒再一次被李初给全都收走了,哪有心情喝药。
“父亲不许闹脾气,快把药喝了。”李初虽然在那儿找着酒,并没有忽略李治这里的动静,“适才头痛得厉害的模样父亲是忘了?”
要是不记得痛是怎么样的,李治大可以不喝的,李初一点都不会勉强,可是如果李治不想再吃同样的苦头,药就乖乖的吃。
扎心啊扎心,说得再扎心不过,李治难得闹脾气地道:“药再怎么吃也就这样,治不好,能怪我不想吃?”
李初道:“病不可根治,只可调养,这句话早就告诉过父亲了,父亲如果不想病情加重就得吃药,没得商量。”
病是不会和他们商量的,要么不管,要管就得老老实实的配合。
李治瞪李初一眼,看不见能听到声音,能辨清李初在哪儿,瞪一记无妨。
“别闹,父亲就快吃药吧。”从一个柜子里找出酒来,李初觉得找得七七八八了,应该是不会再有了,因此收手了,催促李治喝药,赶紧利落的。
没有办法,想不听话,身体重要。
“我带下去,从今往后不许在殿内让我闻到一丝酒味,否则都饶不了你们。”这件事全由李初说了算,哪怕李治都得老老实实的听李初的话,德宝他们也得称着是,不敢也不能拿李治的身体不当回事。
德宝和德福哪怕看到李治的眼色,知道李治是舍不得这些酒的,那也不敢的留下。
“管得真宽。”李治嘀咕,李初没有听清,因此转头问道:“父亲说什么?我没听清。”
李治……“我说药喝完了。”
指了手里的药碗,向李初赶紧的证明他什么不好的都没有说,说的都是李初的好话,李初得相信他。
李初只当了李治说的都是真的,反正李治又不敢大声宣扬出来。
总之李治这回有惊无险,和李弘一样都得静养,一养就养得过了正月,可就在这个时候吐蕃传来急报,惊得满朝轰动。
“吐蕃传来急报,文成公主毒杀吐蕃太子,太子病故,吐蕃松赞干布已经将公主下狱,陛下,公主命人传来求救信,而吐蕃陈兵边境,分明是想借机对大唐动手。眼下该如何是好?”
消息令满朝哗然,但是更得想办法解决事情。
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是为两国交好,但是这些年吐蕃一再进犯大唐,多有蔑视大唐之心,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分明是为两国寻开战的理由。
“公主能传信定是平安无事,可是要如何才能破眼前的局面。吐蕃太子死没有死?”对啊,最重要的是吐蕃太子死了还是没有死。
“死不死的不重要,现在他们是捉住了公主毒杀太子一事,这是要指责我们的公主行事不端,想扣我们一个坏吐蕃传承的罪名。试想我们公主出嫁和亲是为了什么的?那是为了两国和睦,为了两国和睦的人却杀了他们一国的太子,或者是意图杀害他们太子,那就是我们的不对。”有人将情况仔细的分析说明,希望不明白的人可以搞清楚。
李治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当皇帝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可以除去一个人,而且直截了当,更不会落人于柄,他比谁都清楚。
“现在只怕吐蕃有意陷害,为的就是能够站在道德的立场指责大唐,然后趁机发兵,令大唐的将士军心溃散,不能对抗。他们就可以不战而得大唐的土地。”想到吐蕃的心思,太多人不淡定了。
“上回吐蕃使臣来到长安就已经看得出来吐蕃野心勃勃,啊,如果不是薛仁贵薛将军,想出震慑他们的办法,战事早已再起。如今吐蕃再一次抓住文成公主一事一定会借机生事,陛下,一定要派一个得力的干将前去解决此事。”
上次和吐蕃一战大唐占不到半点便宜,总结失败的经验,同样的事情万不可以再让它发生。
李治握紧了拳头,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不错,这件事,这是最合适的人选。
“朕知道了,退朝。”谁也没有想到李治听到臣子议论纷纷,既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她并坐的武媚娘完全不知道李治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起身跟着李治回了内殿。
“陛下。”武媚娘跟着回去唤了李治一声,李治忽然转过头问武媚娘道:“媚娘以为哪一个人合适前往吐蕃?”
此问落下,武媚娘顿住了,立刻明白李治的意思,“初儿。”
“不错,初儿是最合适的人选。”李治激动无比,他一直都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让李初插手军权。
啊,虽然文成公主的事令李治心急如焚,但是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陛下决定了吗?”武媚娘仅仅是询问李治,想要确定李治的心意。
“媚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李治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他想知道武媚娘是否心中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如果是他愿意听武媚娘的。
但是李治都清楚了解到,这是李初最合适插手军权的机会,如果武媚娘有意,那么她就一定会选择让李初去办此事。
他一直没有再催促武媚娘,因为该做的事情,李治暗中已经让人去做了,武媚娘不可能选择别的人而不选择李初。
“陛下说得对,初儿是最合适的人选。”武媚娘的目光一敛,终还是松口说出这句李治最想听到的话。
李治大喜过望,“好,那就让初儿去。”
“让武敏之一同去。”武媚娘忽然提起另一个人,武敏之。
“让武敏之去?”李治没有想到武媚娘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提起武敏之,让武敏之跟着一起去为了什么?
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终究还是被李治按下了,“好,那就让武敏之跟着一起去,让他一切都听初儿的。”
思量之后,李治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了。武媚娘原以为自己还要努力的说服李治,不想李治,只问出一句,都不需要武媚娘的回答,他却已经做下了决定。
发黑敏之不错,那是武媚娘的外甥,是站在武媚娘这边的人,武媚娘是想要加重筹码。
无妨无妨。别的人李治还会担心,这个人会不会使出什么龌龊的手段。武敏之,他是逃不出李初的手掌心的。李治相信李初,更了解武敏之,而从一开始,武敏之会被启用就是李初的提议,如今武敏之有今天的成就,几乎都可以说是李初一手促成的。
武媚娘让武敏之跟着李初一起去,无论打的什么主意,终究都会化为乌有。
“谢过陛下。”无论李治因为什么而答应这件事情,武媚娘由衷的表示感谢。
“好,此事媚娘自去安排,朕去见见初儿。”李治不曾迟疑,快步的去见李初。
李初数着日子过,就想知道什么时候李治能够说服武媚娘,万万没有想到,李治居然身着一身朝服的赶到她的宫殿来。
“父亲这是怎么了?”看着李治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李初连忙的询问,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李治道:“吐蕃出了大事,收拾一下准备往吐蕃边境去。”
咦,这算是好消息吗?
萧太后兴奋啊,“啊啊啊,群主啊群主,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走走走,收拾你的行囊,麻利的走。”
李初虽然也算高兴,还是赶紧的问道:“父亲先告诉我,吐蕃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这一去并不是去玩的,李初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因此赶紧的问清楚。
“德宝。”李治唤一声,让人过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李初,德宝不敢废话,立刻的过来将情况尽同李初说个清楚。
李初听完,萧太后@一记,“这是借机挑事。”
吕太后:“灭了吐蕃。不过你们文成公主和亲,太子不是她生的?”
说到吐蕃的情况,李初问起道:“吐蕃的太子是何人所生,文成姑母膝下可有子嗣?”
要做一些事,就得想想办法弄清楚相关的事,李治道:“这些事你到了边境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换而言之其实李治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行吧,要是有人知道,那当然是了解的去更好,不知道的话,李初只能去到边境再问,急事急办。
“另外,武敏之会和你一起去,这是你母亲要求的,不管你在想什么,这件事定下了。”李治不忘把另一件事告诉李初,李初立刻明白,“母亲要求的?”
李治肯定不会主动提出这种事,武敏之也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李治万不可能好端端的想要这样一个人和李初一起去,只能是武媚娘要求的。
李治道:“你能驾驭得了武敏之,一起去也没有什么,凡事以为你主。”
就是啊,凡事都是李初说了,武敏之只有听话做事的份,在李治看来挺好的,李治并不能否认武敏之的本事。
“好。”说好了凡事以她为准就好,武敏之不管是武媚娘存了什么样的心送到李初的身边的,都只能听李初的。
“那就收拾收拾,你身边的人都要带上几个?”李治见李初压根不拿武敏之当回事,自是高兴的,问起李初都打算把身边的人带上哪些?
“只要慈心他们四个就够了。”三个女的,一个男的,三个会武,唯一的一个男的反而不会武功。
“曲和要不要换一换?”李治想了想,三个女的都会武功,只有一个曲和不会。
正高兴自己能被李初点名的曲和乍然听到李治的话一下子呆住了。
不会武功这件事能怪他吗?他学的又不是武功。当日武媚娘之所以会选择让他到李初的身边,是因为他会办事,为人细心,很多宫中乱七八糟的事,李初一概都不管,全都是曲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要说做事细致,曲和还是可以的。他不会武功也不会拖后腿,没关系,就让他跟着吧。”李初想了想还是没有因为曲和不会武功的事情,而将它弃之不用。
曲和一听可高兴了,还好还好,李初没有嫌弃。往后他可得更仔细的办事,绝对不能让李初不满。
李治只是随口一问,李初用什么人,她心里有数,既然她想留下的人,就让她带着去吧。
“你的身边没有精通医术的人,还是给你配上一个吧。”李治思来想去还是补充了一句,李初指了指自己,“我的医术还不算出师吗?”
才给李治施针过去几天,这就嫌弃起李初来了?
李治总是选择性忘记这件事情,经李初一提总算是想起来了。
“也罢,自己学了本事总能用得着的,此一去万事小心,若能一举扬名天下再好不过。”李治确实对李初寄予厚望,听听这要求。
宣太后:“李治也是莫可奈何,太子不争气只能靠你这个女儿撑着。天下是大唐的天下,当皇帝的没有不想大唐可以传承千秋万世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萧太后:“那也要开创不世的功勋,让千秋万代都可以传颂他的丰功伟绩。”
吕太后:“不急不急,缓缓的来,只要选好不错的继承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孝庄太后:“可惜了。”
叹的这一声。可惜,大抵只有萧太后明白。
旁的人都不想问,最有可能想知道的李初此时也顾不上她。
“这个令牌拿着。”李治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塞到李初的手里,李初拿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号令天下兵马的令牌。拿着它天下的兵马都听你的。”李治才把话放出来,李初一下子顿住了,诧异非凡的看向李治。
“不对呀,这不是当年你说可以让我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吗?”询问之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初只能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令牌,结果发现有些眼熟啊,这块令牌当年她见过呀。
那还是她当初想要出宫经商的时候,当时李治就要给她一块令牌,可以她他自由的出入宫门,还有长安各地。
只是当时的李初想的没有那么远,也得到了武媚娘给的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令牌,所以并不需要李治给的这一个看起来份量更重的令牌。
现在好了,李初要参军了,李治依然拿出同样的令牌,还说是可以号令天下兵马的,这可就让李初纳闷了。
“可以号令天下兵马的令牌怎么会连区区的攻门都出不去?”李治反问一句,这块令牌的用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父亲,我还没打仗呢,并不能证明我会打仗,你就将这能调动天下兵马的令牌都给我了。”好吧,这确实是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令牌,然而李初纳闷了,她可是第一次上战场,有什么本事还没显露出来,这边李治倒是已经确定肯定她可以做好,不负他的希望。
李治淡淡的回答,“令牌给了你,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就算不能号令三军,杀敌于阵前,早晚你也会用上。”
这语气听起来让李初不禁地问道:“父亲,这块令牌究竟都有什么样的用处,不如你一次性说个清楚,要不然我只能像上次一样的还给你。”
“上回你舍得还,这一次不同上回的事小,要与不要都罢了。”李治说到这里分明是不容李初拒绝的语气,“令牌收下你可以去吐蕃,若是你还给我,便不用去了。”
萧太后第一个着急了,“群主啊群主,你管这令牌到底都有多少的用处,比起所谓的用处来,必须是上战场,立战功,收军权要重要得多。”
话一点都没有错,这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反正李治又不会坑她,只要亲爹不坑人,给的权力再大李初不敢收了不成?
她若是有本事担得起一切,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受的,
“父亲可别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对啊,得有言在先,李治再坑别人也不能坑亲闺女,也不想想她是处处费尽心思为李治和李家好,坑了她,她可不干。
李治一下子笑出声来,“放心,就算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也绝无人敢犯你。”
这是绝对的承诺,无人敢犯,多好的事,恰好正是李初求之不得的。
“那我就收下了。用处,在我手里只要用得多了,自然会知道都有什么用处的。”李初想得明白了 ,立刻将令牌收起来。
“令牌随身带着,更要记住一句话。”李治笑了笑,附过去在李初的耳边说了一句,李初听着,李治道:“记下了?”
“还得两下配合才能用?”李初记是记下了,更要问清楚用处。李治道:“那是自然,否则若是有人取了令牌就能用,岂不天下大乱。”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松赞干布早逝,和文成公主没有子嗣,情节需要,我都改了,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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