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在等着扬眉吐气, 吐蕃自从败了大唐一回,在大唐完全是抖了起来, 几次小打小闹也就算了, 都诬陷到他们和亲公主的头上, 就为了寻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发兵大唐。
现在好了, 让他们自食其果,看他们从今往后还敢不敢打大唐的主意。
“事至如此, 还未完结。接下来我们得再加几分逼迫,让吐蕃向我们求和。”打了胜仗大家都高兴, 然而事情还未完结, 所以他们得再接再厉。
“公主请讲。”李初的主意好啊,不战而屈人之兵,更令他们大获全胜。如今李初在出主意, 一干人全都洗耳听着, 等着李初开口。
李初招呼他们走到舆图前, 指着吐蕃的地图说道:“接下来我们还得兵分几路,速战速决……”
一一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告诉诸将, 依令而行。
大唐兵马乘胜追击, 将吐蕃自土谷浑夺取的国土不战而夺了回来, 虽是大唐的兵马作为前锋,但是出兵打仗的却是土谷浑的人。
谁的国土谁自己想办法抢回来,大唐可以给他们壮声威,但是也得他们自己努力。
而在大唐和吐蕃的边界,大军一次次的逼近, 呐喊着吐蕃投降。
败了一次,尤其眼下的吐蕃上层乱成了麻,群龙无首之下吐蕃的军队军心涣散,溃不成军,面对大唐的咄咄逼人,节节败退,终于,吐蕃使臣前来求和。
来的也是老熟人,正是松吉,不过是短短二十来天的日子,看看松吉那张不知经了多少风雨的脸,李初十分满意。
“当日在长安时,我就告诉过松吉大人。胆敢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吐蕃上下可满意如今的结果?”扎心啊扎心。眼下的吐蕃大军被破,风雨飘摇,民心溃散,稍有不慎,将举国而崩。
松吉眼中冒着绿光的盯着李初,“大唐虽胜,也不该如此辱我吐蕃。”
“旁人说这话,我是会听,只是从松吉大人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听起来就那么讽刺呢?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到长安做过什么?如今我并没有像你当日一般的猖狂,得意。吐蕃一番计谋为的是什么?你我各自心知肚明。自然吐蕃能有今日的结果,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要说折辱必须是松吉为代表的吐蕃一方,想要折辱大唐。只是不能如愿,没想到才从长安回来不久的松吉,今日又败在李初的手里。
可是这一切都是吐蕃自己挑起来的,不是大唐。
“我国已败,败国无话可说。松吉前来只想问一问公主,大唐究竟要如何才肯撤兵?”眼下的吐蕃连失数城,就连吐谷浑也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吐蕃损失惨重,必须要尽快的阻止这场战争。
如今的他们只盼松吉走一趟可以平息大唐的怒火,终结这场战事。
李初笑了笑,“松吉大人是个聪明人,你清楚的知道大唐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撤兵?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都败成这个样子了,吐蕃还想探大唐的底?
换成别的人,或许会因为种种的利愿意告诉他这个底。但是站在松吉面前的人是李初,她是大唐的公主。
对于她来说更多是她可以对付别人的手段,并不是别人对付她的可能。
“吐蕃愿意进贡大唐黄金白银数万两,更有奇珍异宝无数。更愿意迎接我国芒赞王子回国,继承赞普之位。”松吉朝李初行了一个大礼,一直挺拔的腰,此时不得不弯下。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看得出来你们赞普,情况并不好。”虽然回了大唐,吐蕃的一举一动,任何消息,李初都没有放过。
想要击溃一个国,就得了解他的任何信息,尤其是他国内的丁点消息。
松吉想说的话,在迎向李初的双目时,生生咽了回去。“大唐并无灭吐蕃之心,否则的话大可兴兵一战,灭我吐蕃。不说大唐的战事连绵不休,将士疲惫,就是大唐的国库,也不富裕,再起战事,只会令两国百姓痛苦不安。”
“你竟也知道这样的道理,那你吐蕃为何犯我大唐。”别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李初都不会怼回去。
松吉是谁,他代表的是吐蕃。两国的战事恰恰就是吐蕃挑起的。
现在想要休战了,竟然打着为百姓的旗号来,也不想想是谁先挑的头。
松吉不是第一次和李初打交道,早就知道李初牙尖嘴利,绝不饶人。可是他只能忍下了。
“吐蕃犯下的错,想必大唐不会犯。”错,确实是吐蕃的错。现在的他们正在想尽办法的弥补这个错。
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吐蕃亡国。所以松吉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弯下他的腰只为了讨得李初都松口,大唐退兵。
“而且大唐一直行施仁义,大肚能容,吐蕃恳请大唐再给吐蕃一个机会,吐蕃此生,绝不敢同大唐再起战事,否则就让吐蕃亡国。”都这个时候了,毒誓肯定是要发的。
李初一声冷哼,“再有下一次,不需要你们吐蕃自己亡国,我一定踏平你们吐蕃。”
如此霸气的宣告,落在松吉的耳朵里,松吉很清楚,李初说得出做得到。
“是。”事到如今,不如人就得认。恭恭敬敬的认,只为给自己的国争取一个存活下去的机会。
“具体的条件你们聊。”李初算是主事的,她将大方向定下,那么具体的细节就交给手下的人了。刘仁轨是大都护,掌一州军政大事,交给他和吐蕃磨,或许会有预想不到的收获。
李初抬脚离开,将诸事交给他们,人啊,不能事事揽在身上,否则会把自己压垮的。
萧太后:“这就准备回洛阳了吧?”
吕太后:“或许是回长安。”
大唐的两都制,皇帝两边跑,大臣也跟着两边跑,萧太后:“李弘的身体能撑着来回折腾吗?”
宣太后:“能不能的又不是由我们说了算,自然是由皇帝皇后说了算。”
萧太后一叹,“可怜的孩子。”
*
为了平息大唐的怒火,吐蕃给了丰厚的赔偿,甚至亲自前来迎回他们吐蕃唯二的两位王子,只为了让吐蕃后继有人。
吐谷浑终于可以夺回属于自己的国土和权利,但自此与吐蕃大战小战不断,可以说,大唐出兵解救吐谷浑,就是为了给吐蕃找一个掣肘吐蕃的敌人,不需要大唐去对付吐蕃,自然吐蕃会帮大唐盯着吐蕃的一举一动,不让人有任何再犯大唐的可能。
这一招用得妙,妙的刘仁轨连连叫好。
诸事已定,李初开始准备回洛阳了。
是的,回洛阳,李治和武媚娘都在洛阳,回去,自然也要回洛阳。
不过李初得到消息,对于文成长公主归唐一事,朝中的大臣分成了两极,一派是认同文成长公主回来的,一派正好持相反的意见,认为文成长公主应该继续返回吐蕃,行和亲之责。
任他们吵得天翻地覆,李初在没有回到洛阳之前都置之不理。
而在返回洛阳的途中,李初得到了一个算是不错的好消息。松赞干布死了。
在文成长公主的儿子回国之后,长子正式继承赞普之位后,松赞干布就死了。
吐蕃在松赞干布的手里变得强盛,可是也是松赞干布毁了吐蕃的强盛,功过是非自由后人评说。
不过松赞干布意思,李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该应对的就是洛阳的纷争了。
朝臣分成两派的是李初绝口不提,文成长公主并不清楚洛阳因为她吵成了什么样子,一路归程,文成长公主和小女儿诺言解说关于大唐的风景,说起大唐的历史,听得诺言震惊不已。
谁也没有想到文成长公主会为自己的女儿取名诺言,不知文成长公主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诺言,还是提醒松赞干布不要忘记曾经的诺言。
只是松赞干布的死讯,李初拿到了,还是告诉文成长公主一声。
文成长公主在得知松赞干布已经死去的消息时,长长的一叹,“终是错了。”
不知指的是她和亲是错,或是松赞干布所作所为是错。
诺言哭的不能自己,那是她的父亲,父亲死了她不能回去送葬,哭一哭总是要的。
“你想回吐蕃?”文成长公主是不打算回去的,但是还是要问一问诺言是否想要回去。
这个问题,在送走两个儿子的时候,文成长公主问过诺言,然而诺言当时是拒绝的,她不想回到吐蕃,曾经让她无比热爱的国还有家,都变得很陌生。
唯一让她觉得真实的只有眼前的母亲,母亲一直没有改变,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不,我不想回去,母亲我不要回去。”诺言是文成长公主一手抚养长大,精通雅言,说的十分流利。
文成长公主看到她悲伤的落泪,原以为她是想回去送一送松赞干布的,但显然松赞干布对文成公主做的事,让诺言十分惊恐。
她不愿意再回到吐蕃,想起那些让她恐怖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不想回去那就不回。”为人子女的,总想回去送父母最后一程,文成长公主不想让诺言留下遗憾,不管松赞干布怎么对的她,并不曾薄待诺言的啊。
“母亲,我真的不想回去,不想再回吐蕃那个伤心之地。父亲,早就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父亲了。”诺言亲眼看到松赞干布如何将文成长公主下狱,曾经宠爱母亲的男人,冷酷无情的挥开母亲的手,也挥开她的手,眼中的冷漠,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文成长公主安抚的拍拍诺言的背,想让诺言能够冷静下来。诺言感受到文成长公主手掌的温度,渐渐的恢复平静。
“放心,到了大唐,你想做的事尽可去做,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你。”李初同样出言安抚让诺言能够平静下来。
诺言望向李初,像李初这样的女人,她是第一次见到,从未想过有一天,女郎也可以活得像李初一样光芒万丈,肆无忌惮。
“虽然诺言不愿意回到吐蕃,有些东西还请安定公主帮忙准备一二。”文成长公主朝李初郑重的拜托,李初道:“一应物甚,我会为姑母准备妥当。”
纵然不曾回到吐蕃,但是父亲去世,当女儿的也要尽孝一二。文成长公主刚一开口,李初已经明了文成长公主要的是什么。
松赞干布的死对于所有人来说只是一道插曲,路还得继续赶。
抵达洛阳时,谁都想不到,竟然是李弘亲自来迎。
“姑母。”李弘领着不少的官员和将士站在城门之前,朝着其中的马车,恭敬的作礼。唤得一声姑母,正是冲着文成长公主换的。
文成长公主早就得到禀报说已经到洛阳,而且是太子亲自前来相迎。连忙从马车上走下来,“太子。”
虽是素未谋面,而君臣有别。文成长公主,虽知自己对大唐有功,但是在太子面前依然恪守礼节。
“姑母辛苦了,姑母能够平安归唐,使大唐之幸也。”李弘朝文成长公主见礼,在他身后的官员何尝不是一道朝文成长公主一道见礼。
“太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切莫折煞于我。”文成长公主是万不敢受李弘的大礼,避之一旁,同样请李弘站起来。
李弘只是想表达自己对文成长公主的敬意,文成长公主不受之,他连忙请道:“姑母请入城,父亲和母亲在宫中等着姑母。”
如此一位为了两国和平而和亲的公主,谁人敢不礼遇有加,身为皇帝和皇后的人更得做足了场面,彰显对于文成长公主的尊重和感激。
“有劳太子了。”文成长公主客客气气的,李弘同样客客气气的相请。
有人前来迎文成长公主,李弘才有时间顾上李初,李初分外知趣的上前,“哥哥。”
“辛苦你了。”李弘看着李初的眼神只有感激,“这些原是我该做的事,因为我的身体,因为我的无能只能让你去做。”
一听这话李初赶紧的道:“哥哥,你我之间需要说这样的客套话吗?若不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我又怎么会事事做在前头。我就是想要哥哥可以安安心心的稳坐朝堂。只要哥哥不是不相信我,那么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客气是客气,感谢是感谢,但是相对李初来说,她最看重的更是李弘的信任。
李弘微微一顿,随后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只要是相信一切就好说了,李初上前去扶住李弘,不经意的号了李弘的脉象,心下更是大惊。
“哥哥这几个月是又怎么啦?”此问一出,李弘抬头看向李初,不禁一叹,“东宫门下臣子,道我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提议让我多选侧妃。”
李初想要骂人,这都是什么人啊?李弘因为身体不适不能见臣子他们要参,李弘无子嗣又是因为什么他们不知却也一样要参。
在哪里当的是太子啊,完全就是被臣子夹着动弹不得的木头。
“有时候我真不想当这个太子。”事事被人盯着,事事叫人拿捏,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管着。这样过的日子有什么意思?李弘的眉眼间皆是疲惫。
“哥哥别担心,有我。”不就是撕人吗,她这一次回来不定有多少人准备撕她呢,好啊,那就一起来解决了。
李弘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李初,未尝没有让李初帮他出头的意思。
宣太后:“群主你这样事事都为太子出头,事事都为他着想,你确定这是好事?”
李初被问得一愣,吕太后:“不错,群主你要知道,这是太子,这样一点小事太子都解决不了,将来如何解决国家大事,如何驭下面对诸多臣子,成为皇帝。”
宣太后:“没有错,李治是想让群主你辅佐太子不假,但是并没有想让你事事都帮着太子。”
李初答:“比起其他,再没有比哥哥的身体更重要的事。”
她号了李弘的脉,现在的情况如果再让大臣们压迫李弘下去,李弘随时都有可能出事。什么当好一个太子,什么成为一个好的皇帝,前提都是李弘可以活着。
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李初管不得太多,她只想要李弘能够好好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提到身体康健的问题,两位太后立刻不做声了。
好吧,她们都忘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李弘的身体并不像李初一样康健。
至于萧太后和孝庄太后两位依然是不作声,素日最多话的萧太后尤其的安静,落在他们的眼里立刻明了,这是多么不正常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臣子进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不要……”李弘想说让李初口下留情,不要把臣子得罪得太过。
“因为文成姑母回来的事,朝中的臣子大半都对你有异言。”李弘小声的提醒李初,让李初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初早就知道了,“没事,正好一起解决了。”
听着李初混不以为然,大包大揽的口气,李弘拉了拉她的衣袖,“心里还难受吗?”
担忧的看着李初,有些事就算过去了,他也从来没有问过李初,却并不代表他没有放在心上。那么多年了,李初唯一的一次心动,没有想到却落入了旁人的计划中。
李弘知道李治和武媚娘都有意招萧路为驸马,就差一点点,只是那么一点点,萧路就要成为他的妹夫了,而李初还亲手杀了他。
彼时李初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李弘可以想象得到,但是在李初伤心的时候,李弘绝口不问。
直到现在看着似乎完全恢复的李初,李弘才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哥哥,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伤心难过总会熬过去的,李初或许天生就是一个凉薄的人吧,在去吐蕃的这些时间里,李初并没有怎么想起过那个人,那个死在她手上的人。
李弘打量李初,想确定李初有没有在说谎,最终确定并没有,暗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是啊,李弘多担心李初会因为一个情字一蹶不振,现在听到李初的话,李弘心中的大石完全放下了。
“哥哥还操心我的事情。”李初感叹着,最最忧心的更是李弘的身体。
李弘不以为然地道:“也没有怎么操心,就是时常想着你的心里好不好过,是不是放下了,想问又不敢问。还好今天看着你精神抖擞和从前一般的,一时没能忍住,我就问出来了。知道你迈过去那道坎了,我很高兴。”
高兴是真心的,李弘一直没有问,不代表不将李初的事放在心上。
“贤儿和显儿的婚事都定下了。”家里的一些事,李初不在家或许并不清楚,李弘和李初提上一句,好让李初心里有个数。
“定的是哪家的女郎?”李初并不意外两个弟弟定下婚事,只是好奇是哪家的姑娘。
“贤儿定的是房家,房仁裕之孙,房先忠之女;显儿定的是韦氏之女,只是一个小官之女,好在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显儿喜欢。”李贤的婚事也就罢了,李显的婚事说来还是李初一手促成的。
李初眨了眨眼睛,“母亲能同意,一切都好说。”
李弘附和的点点头,“不错,母亲能够答应,一切都不是问题。”
韦氏,一听这个姓氏,李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给一个宫女找个出身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武媚娘出马。
“贤儿的婚事应该明年就会成婚,到时候你也多了一个伴儿了。”李弘倒是处处都为李初着想,李初挥挥手道:“哥哥就别总想着我了,我是有伴没伴都无所谓。就是你的身体,不能再多思多虑。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你放在心上。你信得过我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一定要去解决,她决不能让太多的事缠绕在李弘的身上,让李弘不安。
李弘低声地道:“好!”
“太子,公主。”兄妹说这话,一路走着,该上马的都已经上马,就剩他们两个了,一旁的内侍,轻声的唤一声提醒。
“和我一起?”李弘是坐着马车来的,此问着李初,李初没有异议,“好!”
正好和李弘一路上好好的合计合计,纳侧妃一事不可取,李弘自己的身体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再折腾出什么事来,更是落人口舌。
不过才上了马车,比起李初想要合计李弘的事来,李弘欲言又止。
“哥哥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李初看出来了,直言让李弘直管的开口把心里话说出来。
李弘道:“你的婚事。”
就这几个字,意思很明确。
李初望向李弘,李弘道:“朝中的臣子为了你的婚事已经争执不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公主,但也是大唐的臣民,也该守大唐的规矩。今岁一过你就十七了。父亲和母亲对你绝口不提,都是想遂你的愿不让你受他人干扰,可是你回来了,你总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以其让别人告诉你,不如我直接跟你说清楚。”
李初只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管天管地的管到她的婚事头上,可是谁让大唐的律法规定了男|女婚嫁的年龄。
李初倒是不怕,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推动李初一个字都不信。
要是换了以前太后们一定跟李初说,选个驸马就把事情解决了。
可是有了萧路的事,哪个还敢轻易把话说出来?不怕再遇上同样的一个萧路?
“自你大破吐蕃开始。”李弘将大概的时间告诉李初,李初冷哼一声,“哥哥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不错,大唐是规定了男女成婚的年纪,过了的话,相应的处罚也是有的,李初只要按照处罚行事就好了,罚钱好啊,李初缺钱吗?完全不缺的啊!
“你是知道的,这些年,因为税改也使你得罪的人不少,如今一个个盯上你,就是想把你拉下马。初儿,你要小心再三。”诸多的事,李弘不说破不代表一无所知。李初得罪人是怎么得罪的,他一清二楚。
李初点头道:“哥哥,我心里有数。这样一桩事算不得什么,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如此信心满满的一番话,落在李弘的耳朵里,李弘其实有些担心李初把事情又闹大了,“初儿,凡事,凡事要小心些,不要太过。”
就是怕李初做得太过,过得没有办法收场嘛。
“好好好,我一定拿住分寸,保证不会乱来。”李初应得不是一般的爽快,可是李弘还能不知道李初的性子,凡事不嫌事大,更是主动挑事的主儿。
不行,这件事他要找李治说说,让李治出面管管李初。
可是李治能管得了李初?
太后们打起赌来,“李弘一定会去和李治告状,我赌李治最后一定倒戈站在群主这一边。”
第一个说出来的就是宣太后,吕太后:“我也赌李治一定会站在群主这一边。”
萧太后:“作为一个不喜欢被大臣管的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臣子就管起他的家事来。他当父亲的可以逼婚催嫁女儿,但是臣子想拿大唐律法来压他,让他非把群主嫁出去不可,高宗要是能输这一局,他早年的奋斗就是一场笑话,绝无可能。”
孝庄太后:“这样的事武后出手最是积极吧。”
可以展示威严的人,让天下人都怕她,武媚娘怎么可能不乐意。
李弘啊,到现在都不明白李治和武媚娘是什么样的人,站在一个兄长的立场是想李初赶紧的嫁出去,可是李初嫁不嫁的事,到了现在有臣子们出手,有他们一个个催着逼着李治和武媚娘非嫁女儿不可,性质截然不同。
不过都是后话,眼下到了宫门,四下可见都是欢迎文成长公主回来的仪杖,李初和李治下了马,文成长公主也让人扶着走下来,一行往李治和武媚娘走去。
“陛下,皇后。”文成长公主当年虽然见过身为皇九子的李治,但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要说现在看到李治都认不出来了。武媚娘,却是未曾见过的,今日相见,他们是大唐最尊贵的夫妻,文成长公主往后就要在大唐度过余生,自然也得讨这么两位的欢喜和好感。
“姐姐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一直辛苦姐姐了,姐姐快起。”武媚娘亲自将文成长公主扶起来,对于文成长公主的所作所为表示极大的肯定,更是表明自己对她的尊重。
“姐姐这一路上可好?”看重之后更是关心,想确定文成长公主这一路是否受到不好的待遇。
“一路多亏了安定,安定将我照顾得很好,事事有她,我皆安心。”文成长公主说的都是真心话,从见了李初以来,李初是事事都把文成长公主放在前头,文成长公主喜欢的,不喜欢的,李初样样都按她的心意安排,可以说正是因为李初的表现,让文成长公主觉得回归大唐更是一件不需要她操心的事,也让她开始思乡心切。
李初都叫点了名了,赶紧的上前,“父亲,母亲。”
朝他们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李治虽然看不清李初的脸,还是招呼李初上前些,“过来让我看看你。”
此一去,虽然知道李初有本事,定能将他交代的事办好,可是到了李治依然会担心,怕李初管不住下面的人,被人欺负了。
结果听说李初孤军深入,就带了几个人竟然敢往吐蕃去,多么令李治震撼,生怕李初有个万一啊。
好在前线捷报传来,李初把吐蕃搅得天翻地覆,让吐蕃的诸子孙最后只剩下文成长公主所生的二子,这件事要李治说啊,李初着实办得漂亮,就是要让吐蕃自食其果,只有让他们明白大唐是睚眦必报的,往后他们就再也不敢和大唐做对了。
李初走过去,朝李治道:“没让父亲失望吧?”
李治笑了,“办得好,办得漂亮。武敏之呢?”
说到武敏之,一直都叫忽视的武敏之这个时候冒出头来,“陛下。”
“你这一次的差事办得不错,杀敌不少,很好。”李治竟然点名夸起武敏之来,这是有多难得的啊!
李初表示诧异地看向李治,李治没有任何异色的道:“朕该赏你什么的好?”
武敏之一听要受赏,连忙地道:“陛下,臣蒙陛下和皇后看重,臣已经得到很多了。”
武士彟的爵位都给了他,他现在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一个贺兰敏之,往后,只要李治和武媚娘依然可以让他出头,而不是想让他成为一个废人,这就是武敏之最最高兴的事了。
李治看着武敏之的方向道:“不错,出去历练一番长进了,懂得谦虚了。不过,该给你赏的总是要赏,不急于一时。”
还以为李治是想好怎么赏的武敏之了才出声点名,却适时的打住话题,李治……
“臣谢陛下。”虽然赏还没有下,可是赏的意思表露出来了,这个时候的武敏之确实得谢谢恩。
李治挥手道:“起来吧。姐姐请。”
恭敬的请文成长公主往里去,李治何尝不是在表现自己对文成长公的恭敬,文成长公主为大唐做的一切,确实值得李治礼遇有加。
文成长公主所有的不安,不确定,在看到李治和武媚娘的态度时,都消散得一干二净,大唐,是她永远的家。
欢迎文成长公主的宴会是隆重而盛大的,最后李治更是对文成长公加了封赏,封为安国文成长公主。
这样的封号一放出去,谁还不懂这是在堵住那些对于文成长公主回来一事再有异议的人的嘴。
李初默默地给亲爹点赞,一道诏书堵人的嘴,干得多漂亮啊!
吕太后:“挺好的,一举数得。即堵人的嘴,也彰显自己是个护短的人,文成公主出嫁和亲这么多年,对大唐是有功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寒了她的心,更不能寒了往后为大唐付出的人同样的心。”
李初正吃着美食,一时半会儿的顾不上太多,对此仅仅回应一声,不发表意见。
她就是什么话都不说,太后们也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要说护短李治自认第二,李初更敢认第一。当日是李初先问的文成长公主愿不愿意随她归唐的,吐蕃的形势李初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再也没有文成长公主的立足之地了。
如果将文成长公主留在吐蕃,将来的文成长公主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带她回长安来,那也是救了文成长公主一命。
别管暗里都有多少的心思,至少一个个的人在这场欢迎文成长公主的宴会里,尽都堆着笑脸,没有显露出半点不该有的样子来。
宴散之后,暂时让文成长公主和诺言住在宫里,这些事武媚娘自然能做得妥妥当当的,保管谁都挑不出刺来。
该安顿的都安顿好了,李治和武媚娘得寻上李初说说正事了。
“此去安西,觉得我大唐的军队如何?”李治开门见山地直问,李初道:“府兵制,有战事时为兵,无战事时为农。但是边境战事连年不休,多少土地荒废,父亲该一路看看。”
……说的是军队,李初说起民生,李治道:“那也是莫可奈何。”
李初道:“借口。若再不休战,怕是要出大事了。去年的天灾大旱,父亲应该深有体会,所谓的天降惩罚,不过是百姓想将责任转嫁,但是也暴露出了大唐的问题,大唐没有存粮,国库都没有,别的地方更是没有。”
“为父如何不知,只是非一时可以做成。”李治感叹起来,他有太多的事情想去做,可是能做好,做成的有多少。
“就算不是一时可成,那也要去做,大旱一事可见大唐的水利一定要抓紧。”李初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李治立刻警惕,“你这是又想做什么?”
李初道:“兴修水利,惠泽天下。百姓安则天下定,这个道理父亲比我清楚。我现在手里有钱,我出钱请人,只要父亲通过让我去做就行。”
兴修水利的事李治不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没有办法放在心上,连年战事不休,哪里来的钱去修水利。
“工部的人,行家里手给我挑几个。”要求条件李初全部都提出来,反正钱是她出。工部的官员负责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找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各自能安心。
李治是没有看到李初送上来的纸上都写了什么,一旁的武媚娘拿了过来仔细地看起来,李治问道:“媚娘以为如何?”
武媚娘才看了一些,“初儿这是想从水利出手,划一州一州而动?都是大工程,初儿,你那点身家只怕是不够的。”
做,就要做好,只看了一点就能知道李初的目标并不是只在一州,而是天下,兴天下之水利以利民,目标远大,可是想要做成谈何容易。
“母亲怎么不以为,我会借兴修水利一事生财?”李初此话落下,武媚娘一顿,自然是想不到的,水利如何生财?
“这都是后话,如果父亲和母亲信不过,不如先划一州给我试试。”李初要求不高,一步步的来,一步步的走,总能达到她想达到的目的的。
李治和武媚娘道:“媚娘,给我说说初儿写的都是什么?”
武媚娘应一声,只能给李治读起李初在纸上写的内容,那都是什么内容。
吕太后:“群主啊,你这是有了钱就想挥霍?就你的那点钱,想改天下的水利,让民不再受天灾之苦,谈何容易。你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得找一个专业的人帮你才行的。”
李初:“现在就是在找专业的人,我手里没有,我父亲手里肯定有。”
真是相信李治,把希望都寄托在李治的身上了。
“初儿,你可知此事若是做得不好,你会是何下场?”李治听完武媚娘解释李初纸上写了什么,突然地问,李初道:“我不认为我自己会做不好,所以不想考虑父亲说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开更求支持:《我在古代当道士》
简介:穿越一场,刚醒来却看到四周挤满了人!
不不不,那不是人!满屋都是想跟她抢身体的阿飘。
泪目……
死里逃生,却被告知她要是不想死只有一个办法,当道士!
女人能当道士吗?
不能也要当啊!
握紧拳头上吧,她一定要当一个好道士!
然后:阿飘师父也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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