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信心满满的话啊, 李治笑出声来,指着李初道:“好!有志气。”
主要更是李初做事做到现在, 真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李治又想起了当年那三人说过的话, 批的是李初的命, 李初,真是大唐的福星吧。
“父亲, 这样的事你还得考虑呀?”等了半天没等到李治的回应,李初询问。
既不用李治出钱, 也不用李治操心, 只需要给她人,做好后功绩又归李治,这样的好事李治没有毫不犹豫地答应?
李治分明是在想别的事情, 并不是不答应此事, 李初这样一问, 李治笑了道:“要是换了你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不得不承认李初这样子做的事,对于李治来说就等同于天上掉下馅饼来, 白捡的。
白捡的东西肯定得要想一想, 好还是不好。
“父亲, 我又不坑你。”这是人品问题,李初可不得证明一下自己绝对没有坑人的意思,尤其不会坑李治。
“你是不打算坑我,可是你事事包揽,落在别人的眼里, 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李治语重心长的询问,不是他不相信李初,可是人言可畏,李初做的越多而且做得越好,落在很多人的眼里就相当于李初想要夺权得民心。
李初瞪大眼睛,“要是按这个逻辑,我就应该混吃等死,像其他公主一样?”
没想到李治郑重的点头,“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吐了一口气,李初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这个大唐的天下没有我们女子的份?我们当女郎的出面,为国家做一点事,就是我们居心叵测,牝鸡司晨?父亲这是什么道理?有意思吗?”
“你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哪里听来的?”李治一听李初一番言论。先追问了李初此话从何而来?
“不管这话从哪里听来的,反正有理。以天下人来说天下之兴亡,和他们息息相关,对于我这个大唐公主来说,就算是改朝换代,都和我息息相关。我更应该保全大唐,想保全总不能光说话,不做事吧。”一时激动都忘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话还未出来,但不要紧,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李初的身份地位决定着她必须要掺合大唐的兴亡。
否则要是等到大唐真的完了,天下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听你说的这般严重,是觉得不管民生,天下将亡?”李治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父亲,祖父有云: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生之根本是什么?食能果腹,衣能裹体,有安居之地。天灾连连百姓何以果腹?若不以预防。有过一次天灾,难道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去年的天灾,闹出的动静不小,只是在李初的面前李治和武媚娘绝口不提。
就算她们不提,李初对外遇见多少的人,看到多少的事,能不知道形势?李初没有少赈灾好吧。
李初继续劝说,“居安思危,居安思危,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落实在行动上。”
李治无奈地道:“罢了罢了,如你所言,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唐,为了安定天下,就按你说的去做。”
“陛下。”武媚娘唤一声,显得不怎么的同意,李初睁大眼睛地看向武媚娘,她是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武媚娘不同意此事,不科学。
“母亲。”唤的一声母亲,不过是希望武媚娘可以改变主意支持她。
武媚娘扫过李初一眼,“兴修水利一事关乎民生,关乎天下,就算你要了工部的人,也不代表你可以将诸事做好。工部想要做事都得拿出样模来让群臣共议,你想做的是只凭这些纸上的文字是不够的,还得要有图。每州每县,针对哪个区域?实施的是什么修建?样样都得有图。”
还好还好,不是不支持,只是要求比较严格。
“母亲的意思是,只要我寻到得力的人,诸事全部都会画成图,通过朝臣的准许,父亲和母亲就许我做?”凡事得问清楚了,讨得一句准话才好动手。
武媚娘看向李治,李治答道:“你母亲言之有理。就按你母亲说的做,做好了再议下一步。”
“好。”爽快的应下一个好字,李初心里已经有了底。术业有专攻,武媚娘不过是希望她手里能够寻到专攻的那一位了,这才好有下一步,她一定配合
李治继续道:“还有一件事。”
李初一听还有事,安心的站着,等着。
“你得上份折子为何迎文成长公主归唐,群臣都在等你给他们一个解释。”李治提醒李初,李初一听赶紧的道:“好,回去我就写。”
写折子嘛,说解释,其实就是堵住一群不同意文成长公主归唐的人那些嘴,让他们都安生着点,少胡闹。
“这一次办的漂亮。”到这个时候了,李治才终于夸赞,肯定李初此行的胜利。
李初被夸的眉开眼笑的,“总算不负父亲所望。”
“回去吧,和你母亲回去歇着吧。”李治打发李初和武媚娘一道回去,好好的休息。
李初福福身随武媚娘一道退下。出了李治的寢宫,武媚娘放慢脚步,李初也乖觉的跟着。
缓行许久,武媚娘一直不作声,李初也一点不急,和武媚娘并行着,可是跟在她们身后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很好,沉得住气。”武媚娘终于开口了,依然是对李初的夸赞。
“看母亲说的,母亲只是想试试我?”李初眨了眨眼睛询问,武媚娘点头道:“一半一半。”
只是对了一半?李初问道:“那还有另一半是什么?”
武媚娘抬眼凝望着李初,“看你有没有恃功自傲。”
这下引得李初笑了,“有什么值得我恃功自傲的?”
听着风轻云淡,压根没把她立的功放在心上的语气,武媚娘有时都不知李初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你如今处处出头,你想过后果吗?”武媚娘一边走一边问。
李初随口反问,“那母亲又想过自己的后果吗?”
武媚娘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我和你并不一样,目标更是不同。而我要做的是不成功便成仁,可是我一定会成功的。你只一味的做你喜欢的事,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保护你自己。”
摇了摇头,李初不认可的道:“母亲,错看我了。我以为我现在做的一切是在保护自己,将来也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像父亲,像你,还有哥哥弟弟他们。”
这么一溜说出来的人,都是李初想要保护的人。
“初儿,不是所有人你强大了都可以护得住。”武媚娘仅仅是告诉李初一个事实,并不希望李初把天底下的事想的过于美好。
“那只能是我依然不够强大。”李初并不认可武媚娘所指的。护不住相互的人,只能是她不够强大,或者是她面对的敌人比他更强大。
武媚娘指着李初道:“罢了罢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李初似是无意的道:“这样的天下,是大唐的天下,除了父亲和母亲想要对付我,其他人能是我的对手吗?母亲总想让我认清世上的残酷,难道你还想亲手毁了我所有的希望吗?”
试探的想知道武媚娘是什么样的想法,武媚娘看着李初不发一言。
萧太后:“群主啊,你这试探哪里逃得过武后?”
李初:“母亲对我的试探也逃不过我。”
吕太后:“我只是在考虑群主到底又做了什么事引发武后的警惕。”
对呀对呀,相较于所谓的试探,难道不是起因更重要?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心里能够安心了?
孝庄太后:“因为群主威望在不断增加,想想这些事,原本都是武后想做的事,还需要找什么原因?”
……言之有理,李初这一回做的事可比从前都要更加得到实权。恰巧军权更是武媚娘的短板,就算武媚娘心里再相信李初,不等于不会敲打敲打李初。
李初瞄了一眼群信息,一下子明了武媚娘的心思,或许从一开始李初就很清楚的知道武媚娘为什么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母亲。”没有得到武媚娘的回答,李初反而锲而不舍地唤一声母亲。
武媚娘似乎被她这一唤回过神来,“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也小看了初儿。”
是的,小看了。李初刚回来就拿出了兴修水利的方案,可见李初行事皆有章程,而且一步一个脚印,走的稳稳当当的,怎么能不让武媚娘诧异,同时也心生警惕。
“母亲素来只当我是小打小闹,没将我做的事放在心上,自然是小看了我的。但我就是做的好,都有章程,碍着母亲了吗?”李初这话音落下群里的太后们都急了,“群主啊,你怎么能问的如此直接!”
李初:“旁敲侧击的算什么事,就应该直接的问。”
坚定果决的坚持己见,萧太后无力地:“可是谁要这么直接,那直接不是把你自己的所有筹码都暴露了,你还怎么赢?”
李初:“我要和母亲争一个输赢?”
和别人是要争,和武媚娘需要争?
是啊,她需要和武媚娘争一个输赢吗?
并不需要的。她们母女之间更应该是双赢的局面。只要武媚娘不会心存忌惮,只要武媚娘还相信她,那么她们就完全可以双赢。
武媚娘完全怔住了,张了张嘴想解释,“不是。”
若是旁敲侧击还好,李初问得太直,直得武媚娘脸上一下子闪过尴尬,李初凝望着武媚娘,“母亲刚刚的话让我觉得,或许是我做的太多,碍着母亲了。但是就算母亲不高兴,这些事我依然要做。”
立场得要表明了,不管武媚娘高兴或是不高兴,李初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说武媚娘或许是一时之间说错了话,听完李初的表态,“你不在乎我的喜欢与否?”
“母亲的喜欢与否,不会因为我的在乎或是不在乎而改变。虽然我想让母亲喜欢,但是我依然要做我自己。我并不想为母亲的意愿而活着,有些事情我和母亲的看法并不一样。”李初面对武媚娘的质问在乎她的欢喜与否,给出肯定的答案。李初从来都不会因为别人而活着,她是为了自己。
她现在做的事更多是因为自己,而李治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需要李初,李初便只配合做得更好。
“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你啊,看似柔和,实则最是固执,认定的事,谁都改不了你的主意。”武媚娘感叹,不是第一次。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清楚不过,李初啊,这样的性子就是武媚娘自己都是极无奈的。
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她,可是到了最后武媚娘都说不出改变她的话来。
李初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武媚娘的话说完,她坚定地道:“若连心志都无法坚定,还能做什么。”
很多事,不过就是因为无法坚持,到了最后,终是一无所成。
“有时候我真是怕你。”武媚娘突然冒出来的话,落在李初的耳朵里,李初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初眨了眨眼睛,望了武媚娘问道:“母亲,你没有说笑吗?”
武媚娘瞥过她一眼道:“难道我不该怕你吗?在我还没有想清楚你做好一件事有什么后果的时候,你已经想好下一步如何的行事。走一步看十步,如你这样的人若是起了野心,谁敢轻视。”
“我有野心啊,我的野心挺大的。”提到野心,李初很是自然而然地接过话,把自己的心思尽都说出来,“护卫大唐,让大唐可以越来越好!我的野心昭然若揭,母亲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问得武媚娘半响答不上话来,要说武媚娘这样的一番话没有任何的试探定然是假的,偏偏李初不吃她的这一套,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武媚娘,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的,又不是瞒着武媚娘,武媚娘来这一套所谓的试探,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武媚娘道:“你这是在将我一军。”
李初道:“母亲,我想做的事从来没有瞒过你和父亲,以前没有想过要瞒,以后更不需要去瞒,你若觉得我将了你的军,你该反省一下。我这样都是将你一军,别人该是如何的待你?”
正是啊,像李初这样并没有想要对付武媚娘之心的人落在武媚娘的眼里都能是敌人,天下间的人,武媚娘都有多少敌人?
不对。李初惊觉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武媚娘,武媚娘注意到李初的目光,“怎么?”
“母亲是想做什么?”李初的心中闪过不安,总觉得现在的武媚娘和她离开洛阳前不太一样。
武媚娘没有想到李初竟然如此的敏锐,朝她笑了笑,“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好。做你想做的事,不用也不必想我都想做什么,那不是你能管的。”
那样温和却又何尝不是带着安抚的语气,李初更确定是出了大事了,要不是出了大事,武媚娘不至于要瞒着她。
“母亲。”李初唤一声,想让武媚娘能够和她说一句实话,不想武媚娘将指点在唇间,“初儿,说了不能告诉你的话就是不该你听,你要听话,莫要多问,莫要多管,管得多,问得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明摆着是不会告诉李初的了,李初就算追问下去,她能从别人的嘴里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难道还能从武媚娘的嘴里问出话来?
万万不可能的,就如同李初自己,她要是不想开口说的话,谁问都是没有用的,都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回吧,你还要写折子明天递上去,朝臣都在等你给他们一个交代,谁让你先斩后奏的将文成长公主迎回来了。”武媚娘指出事情都是李初自己惹上的,这么大的一件事啊,李初可得好好的把人怼老实了,别让人总想尽办法的捉她的小辫子。
李初拧紧眉头,不能从武媚娘的嘴里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这是一件让李初很郁闷的事。
“放心,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武媚娘一眼看破李初的心思,竟然和李初下了这样的保证。
“只怕到那个时候也是天下皆知了吧,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知道了。”李初如何不知武媚娘,她不怀疑武媚娘和她说假话,只是觉得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不仅仅她一个人知道武媚娘准备做什么,天下人都知道了。
“那样不好吗?你也不需要左右为难。”李初啊,对他们一对父母从来都是不偏不倚的,李治但凡问起武媚娘治点滴,李初从来不瞒李治,同样在武媚娘的面前李初也从来不会特意去瞒着李治的心思。
不让李初知道得太多,确实是为了李初着想的,不让李初陷于两难之境,有什么不好的?
“母亲,你现在拥有的还不够吗?”武媚娘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是什么李初总是明了的,既然知道,大抵也可以知道武媚娘会有意瞒着她的都是什么样的事,因此着急地问武媚娘。
武媚娘笑了笑,“你拥有的在我看来也够多了,可是为什么你依然要上进,依然想不断的努力?”
李初道:“因为哥哥做不到,因为那是父亲想要我去做,更因为大唐真实的存在这些问题,我不能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武媚娘轻声地道:“我和你的理由大同小异,不过都是因为我们之间各自有着不一样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可以不断的前进,绝不会后退。”
现在的武媚娘就是在前进,不断的前进着,定然不会因为李初的一番话而后退,如同李初不会因为武媚娘的警惕而因此后退。
萧太后:“群主,怕只怕武后有了再进一步的心思。”
皇后的位子要是再进一步就是太后,这是想盼着李治死?
不,不是的,于别人来说皇后进一步是太后,对于武媚娘来说进一步不是太后,而是皇位。
李初的眼中闪过光芒,这样的话她是断然不敢问出口的,一但问出来,从来没有想过武媚娘会有如此想法的人,立时都会明了武媚娘的不同寻常,接下来对于武媚娘将是灭顶之灾。
吕太后:“群主,有些问题不能问,问出去之后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宣太后:“是啊,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女人会想当皇帝,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认为有女人可以做到,武后就算生了此念,就是你的父亲李治都料所不及,所以你不要去说破,一但说破迎接你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谁乐意皇位被人抢啊,就算武媚娘没有要抢李治皇位的心思,但是一切的事情若是按武媚娘步步为营下去,皇位定然是她的。
孝庄太后:“群主,就算武后成为皇帝,那对你来说最难的是如何护住李家的人,其他对你而言是一样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孝庄太后继续,“群主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武后可以登基的事,系统给你的任务也仅仅是庇护李氏宗氏的人,保护大唐河山,只要你做到了就可以了。显然系统也清楚,有些事是改不了的,不管有心或是无心,都一样。”
李初的安静对武媚娘来说是好事,她的心思她自己清楚,并不能同外人道也。
别的人是不敢当着武媚娘的面问武媚娘这样犀利的问题的,独独李初不一样。在李初的心里只有她想不想问的问题,没有她不敢问的。
武媚娘伸出手握住李初的手,想要终结今天聊天的内容。
“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不累吗?看你眼下都是黑眼圈了。”心疼李初不假,武媚娘确实不想让李初太累了。
话不能说透,李初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武媚娘,回去休息也好。
太后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武媚娘怎么会突然起了那样的心思。先前她们就为此事讨论过,武媚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颗想当皇帝的心。
像她们这样敏锐的人,不可能在明知道武媚娘会有心当皇帝的情况下不注意武媚娘的心思变化。
在李初离开洛阳之前,她们可以确定武媚娘并没有此心的。可是李初一去数月再回来的时候,武媚娘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期间如果说完全没事,谁都不相信。
不断的有人撺掇李初去把事情查清楚,要是不弄个明白,终究一日不得安心。
可是李初身边的人,要么是李治的人,要么是武媚娘的人,就算有属于李初自己的人,要是李初去查这些事,行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初不敢保证事情能瞒好,要是闹出去是要出大事。
太后们继续的争,继续的吵,独独沉下心来的李初挥笔如洒的写着折子,洋洋洒洒的文字,字体端正,自成风骨,每每瞧着李初的一手好字,太后们都不得不称赞一声。
孝庄太后:“字如其人,铮铮风骨,寸步不让。”
吕太后:“群主这一手好字也是不容易,练了多少年才练出来的。”
宣太后:“若无这样练字的决心,如何能像今日一般的坚定不移。”
李初:“好了太后们,莫挖空心思的夸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的处境挺好的,至少不是让我处于两难之间决择,但将来,总有那样的一天,我必须两择其一。”
有些事大家都避之不谈,不谈不代表不存在,就是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萧太后:“人生得意需尽欢,群主不用想得太多,想得太远,过好当下难道不重要?”
李初郑重地回答:“眼下,最是重要不过了,若是连眼下都无法掌握,若是连眼下都控制不住,还要过什么?”
将折子上面的墨汁吹干,李初道:“看看文成姑母,她这一生为大唐不远千里的去往吐蕃,吐蕃如此待她,她只是想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国而已,都有那么多的人不同意,巴不得文成姑母死在吐蕃。人心太贪了,他们永远只想无限的索取于人,而从来都不曾考虑过回报一二。”
萧太后:“骂他们,狠狠的骂这群忘恩负义的人,不能就那么饶过他们。”
李初道:“不仅要骂,我还要抽他们的脸。再有提起让文成姑母往吐蕃去的人,就该让他们自己去,要是他们这些自诩国之栋梁的人都不敢去,最好不要再要求任何人按他们的大义去。”
所以说,李治让李初写折子这事,完全是觉得事情太小了,恨不得李初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天翻地覆的好。
第二日的早朝,李初直接将折子送到李治的手里了,李治连看都不看,只是给了德宝,“一会儿当众念来。”
有后门的人,折子直接送到李治的手里,李治连看都不看,干脆利落的就让德宝当众念出来。
“陛下,奴先给你念一遍?”德宝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小心翼翼的询问,思量是不是让李治先听听李初的折子上究竟都写了什么。
李治摇头道:“不必,朕的初儿会怎么说话,朕心里有数,一群忘恩负义的人,就该让人狠狠的骂一通。”
是啊,怎么能不骂骂,李治对于李初将文成长公主接回大唐的事举双手同意,一个为了大唐付出半辈子的人,受人陷害,所嫁之国再无她的容身之地,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不愿意让文成长公主回来的,说是为了大唐和吐蕃再次修好,第一次的交好都成这样了,不顾两国之间的联姻,还构陷于文成公主,两国再交好,怎么交,交得了吗?
而且吐蕃经此内忧外患,他们还有资格和大唐抗衡?这个时候不需要文成长公主,吐蕃生怕大唐会趁人之危,巴不得求着大唐在这个时候不与他们兴兵。
李治从前一直地听过李初说起所谓的联姻是最不可靠的结盟,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让人害怕警畏,永远都不敢进犯。
和亲的事,有过一回就算了,往后他们大唐的公主再也不要和别国和亲了,都是忘恩负义,只为利动的人,管他们做什么。
虽然理是粗了点,但确实说得对。
李治可不想让天下人都觉得,身为皇帝的人能护得住天下人,却护不住自己家的姑母妹妹和女儿们。
德宝听到李治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想起李初的杀伤力,好吧,反正自家的陛下是巴不得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皇帝最是护短,尤其护那为了大唐做出贡献的人,他更要护着。
皇帝不方便说出口的话,李初会帮李治说出来的,做皇帝的人总不好太怼臣子的,只要最后表态的时候李治适时的表明就够了。
“诺。”德宝应下一声是,保证一定把折子绘声绘色的读完,不会让他们的陛下失望。
“陛下,眼下吐蕃的新任赞普有着我大唐和吐蕃的血脉,文成长公主更是他的生母,是否还是应该让文成长公主回到吐蕃去?”一上朝,李治才坐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进言。
“当年文成公主和亲是为两国的和平,虽然上任赞普所行之事有失仁义,但我大唐乃是泱泱大国,岂能同他们计较,不如让文成长公主回到吐蕃,再续两国之好。”
理由说来都是为了大唐好,李治道:“此事是安定公主所为,你们的进言,不如也听听安定公主的折子吧,听完之后你们再决定是否应该送文成长公主回吐蕃。”
直接把事情全都推到李初的头上,李治这个当爹的……
众臣子都想到李初了,这一位的杀伤力着实的强大,他们的心里确实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能确定去了战场回来后的李初是不是杀伤力更猛。
结果证明李初的杀伤力更猛了!
李初先是细细地道起文成长公主自从嫁入吐蕃后这三十年来如何融入吐蕃,如何将大唐的文化传扬给吐蕃,在吐蕃百姓的心里受到何等的尊敬,可是夫妻相伴多少年,最终为了争利,为了让大唐分利,吐蕃的那位赞普做出无视文成公主的事来。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代表大唐和亲吐蕃的文成长公主是何身份还用得她重申吗?吐蕃尚且如此待她,只为了光明正大的撕毁两国的盟书,大举兴兵,这样的国,是大唐可以将公主托付的?
为大唐出生入死的战士,大唐不该爱护他们,不该顾及他们的生死?将士不畏死而守国,国不卫于将士?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
将士卫国而国宁,寒尽天下人的心,国将何存?诸位只想利于国,却不思人之常情,纵舍小家是为国,国便应该理所当然的利用天下人为国之心,无视于人之常情,明知将士归于异国是死路,并非是一场一定要打的仗,依然要去打?草菅人命,是立国之本?
不管是从国或是大义又或者是人情来,李初样样都说得义正辞严,不能否认一群想让文成长公主回到吐蕃的意思就是为了两国的和平。
但是如今的吐蕃无力再和大唐起兵,文成长公主的儿子,吐蕃的新任可汗也是个有脑子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同意李初迎文成长公主归唐。
两国的君王都乐意文成长公主归唐的,一个个臣子反而想把文成长公主送回吐蕃,能多长点脑子,多长点心眼吗?
最后的最后李初把两国君王的心思道破,一个引起吐蕃几乎灭国的和亲公主,就算那是他的亲娘,但是这个亲娘不在吐蕃他还好接管吐蕃的政事,文成长公主一但回去了,带给他的将是多大的麻烦,能否请人细细为他想想,脑子别留着当摆设。
一群迫切想让文成长公主再回吐蕃的人听完李初的折子,不少的人的脸都红了,羞的啊!
能不羞吗?枉他们自诩国之栋梁,连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之常情都想不明白,还要李初提醒的他们,脑子有的吗?
被李初问到那么一个份上,着实的让人羞愧。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李治听完了,不仅是把人各种的理由都驳了回去,更是真接的问人长没长脑子,扬眉吐气吧?
可不是一个个都不长脑子,长脑子的人会想不到眼下的吐蕃之乱因何而起?和亲的那一个人现在回到吐蕃可以引发一阵动乱,不长脑子的人非想让文成长公主回去,完全就是让文成长公主送死。
文成长公主是不畏死,但是这样不必要的死为何要做?
再者大唐先前已经将文成长公主接回来了,吐蕃的新任赞普分明是将文成长公主托付于大唐,亲娘安全着,他就可以放开手脚的收拾吐蕃各方的势力,要是这个时候大唐把人送回去,文成长公主但凡有半点的差池,都会算到大唐的头上。
和亲是为两国能够永远交好,现在吐蕃的实力一落千丈,此时此刻大唐什么都不做,就让吐蕃自己内乱不休,他们就在旁边看好戏就成。
好好的看戏不乐意,非要掺和进去,脑子进水了吗?最后可能还会给他们大唐惹来祸事,都是什么国之重臣,栋梁之才啊,没病?
“陛下,臣等思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吵得太久了,久得李治都烦透他们了,现在有了李初出面,李初把话说得多直白,够清楚的了,要是他们依然的执迷不悟,官也别当了,趁早家去吧。
李治道:“这么说,你们不会再跟朕提起所谓的让文成长公主再回吐蕃的事了?”
总得要问一句准话的,李治压根不想理他们,只是每天都为了这样的一件事吵来吵去,李治很无奈的,现在李初都指着人问他们究竟长没有长脑子的,李治也得问问他们,从今往是不是不会再寻他旧话重提?
总说一件明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尤其不会不损于大唐的事,李治听来听去是会很心烦的。
“臣不敢!”谁能听不出李治言语间的怒意,连忙的道着不敢,李治道:“朕不以为你们有何不敢的。”
文成长公主都回到大唐了,他们还能不厌其烦的进言想送文成长公主回吐蕃去,朝令夕改,完全是想让李治自己打自己的脸,瞧瞧李治的脸痛是不痛。
李治反讽他们一句,接着摆正位置地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问得算是客气,有人出面道:“陛下,吐蕃一战有功之臣皆以有赏,但不知安定公主如何赏赐?”
听听这关心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怕李治亏待了李初。
李治挑了挑眉头道:“朕的公主和朕说,她为大唐的公主,一直以来蒙天下人庇护,她今日长成,有护天下人的能力,尽一分心,保家卫国都是分内的事,不值一提,让朕不必行赏。”
话早李初说的,李治可不得让他们都知道李初并不好所谓的赏赐,其实李初能在军中如鱼得水,也和她这些年没少收容因伤因残退役的老兵有关,一个能够善待他们同伍兄弟的人,他们自然也相信李初会善待他们。
因此李初出谋划策,对战吐蕃,所有的将士无不应从,尤其她把吐蕃都搅得天翻地覆了,可见是个有本事的人。
那更得唯命是从了,李初就这么打下一场又一场漂亮的战,虽然没有亲自上过战场,还是因为被人拦着,要不然李初都想到战场去了。
“陛下,公主孤军深入破吐蕃内部,令吐蕃自相残杀,于吐蕃一战中立下大功,旁人都赏了,岂能不赏公主的啊!”瞧瞧李初都不想要赏了,却总是有人心急的为李初讨赏,开口的亦是将军,像他们这样出生入死的人,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就是觉得李初这一仗干得漂亮,说是首功都不为过,必须应该重赏的。
“不错,陛下,公主立功,理当有赏。想我大唐的公主执军掌兵者,如平阳昭公主,今日又有安定公主,谓我大唐之福也。”一番话道来,开口的那是李氏宗亲的人,李治看了看在想着关系,宗氏不说了,不成器的儿子们在李初的带领下都成了器了,执天下的财道,多少人都不如。
“依你们所见朕该如何赏安定公主?”李治带着试探地问起,想知道臣子们对于赏李初有什么底线?
想到李初昨天提出要做的事,兵马给还是不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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