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道场里,两个少年身影,正在相互比试。说是比试,实际上是其中年纪稍大的、十五岁左右的黑发少年在指导另一个十一二岁的黑发少年。
“哥,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年纪较小的少年在被一脚踢飞后,委屈地坐在地上,精致秀气的小脸上满是撒娇般的控诉,“疼死了。”
而立于对面的较年长的少年始终悠然从容,一身黑色和服,身姿挺拔,漆黑的眼眸纯粹而凛冽,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就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而当那双凛然黑眸在看向地上的少年时,却是柔和了下来。
“平时再认真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宇智波斑望着自家委屈求安慰的弟弟,无奈地说。
“你以为谁都和哥你一样变态啊,学什么都能第一时间学会。”宇智波泉奈从地上站起来,嘴上虽然抱怨,眼里却满是骄傲,“家族里所有的孩子都没哥厉害。”
斑轻笑:“好了,我已经把招式教给你,你好好练习。我有事,晚上回来。”
“你去哪里?”泉奈一听他要走,赶紧冲过去拉住他的衣服,“明明说好陪我练习的!”
“今天没办法陪你。”斑摸了摸泉奈的头,神情微微收敛,“边境一代发生了战斗,一旦纷争扩大,可能会波及到这里,父亲让我这段时间去周边巡视。”
“那我也要去。”泉奈双眼睁得大大的,“我要和哥在一起。”
“这不是闹着玩的。”斑蹙了下眉,声音也沉了下来,“你待在家里,别乱跑。”
“可是……”
“嗯?”斑盯着他,尾音轻轻上挑。
泉奈只觉得心也跟着那个音节颤了一下,乖乖闭了嘴。每当对方这样说话,他都反抗不了。
斑这才满意,转身出了道场。
“斑。”一个黑色短发的20岁左右的青年忽然出现在斑身后,眼含笑意看着斑,似乎已经等待良久。
青年有着立体深邃的俊美五官,头发微卷,身形高大挺拔,肤色偏白却很健气,一身利落的忍者装束,明明别的忍者也这么穿没什么特别,可穿在他身上就十分惹眼。
“边境那边怎么样了?”斑似乎知道青年在这等他,头也没回,继续朝着族地外走去。
“还是那几个家族,不给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收敛。”宇智波真凛不紧不慢地跟在斑身后,一边回答,一边用那双轮廓深邃的眼眸温柔地凝视面前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少年。
斑点了下头:“既然你都去了,肯定解决了。”
真凛直直望着他,轻声说:“我这一个月都不在,你怎么样?”
斑停住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不是想问这个吧?”
真凛垂下眸,脸色微红。然后他轻轻拉住斑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斑随意地勾着嘴角,任由这个比他还高大的青年拉着他走向不远处青年的居所。
等到缠绵一番,满足了离开一个月十分欲.求不满的青年,斑神清气爽地从青年的居所离开,去族地周边巡查。
作为部下的真凛本来是要跟着一起,但因为自己求.欢过度被折腾得厉害,只能趴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后.穴火辣辣地发疼,心里却甜得不行。
出了聚居地,斑沿河流一路走到了比平常巡查时更远的地方,巡视良久,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正午的阳光炎热又刺眼,斑走到河边,正要蹲下去捧水,却忽然发现水中漂过一缕淡淡的血色。
他皱起眉,抬头往上游看去,就见远处有一个人影躺在河边。
是普通人?还是忍者?
斑慢慢抬脚走过去,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提起了一丝警惕。
那是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十二三岁的少年,似乎是从河里被冲上岸的,失去了意识,还有呼吸。只是他浸在水里的右边肩膀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不断流出鲜血。
斑打量了一下,随即走近,半蹲下仔细查看少年的情况,对方除了肩上的伤,倒是没有别的伤口。
思虑片刻,斑还是取出随身携带的纱布和药物,将少年的肩上的伤口包扎起来,随后又将少年挪到了草地上。
做完这些斑就不再理会了,走到河边坐下,稍作休息。无聊中他随手捡了颗薄而平的石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望着平静的河面,忽然想到什么,斑站起来,缓缓压低手腕,接着猛然挥手将石头扔出。
石头只在河面弹跳了一两下,便直直沉入水底,没能到达对岸。
斑轻轻“啧”了一声,又捡起一块石子,准备再次扔出去,却突然敏感地察觉到身后传来了动静。
千手扉间醒来的时候,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迅速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却扯到了肩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他下意识捂住肩膀,这才发现伤口竟已被包扎好。他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就看到河边站着的黑发少年。
正要说什么,就听那黑发少年也不回地道:“醒了?”
见对方穿着普通,扉间一时弄不清对方到底是普通人还是忍者,略微迟疑地问:“你是谁?”
斑并未回头,一边将手里的石子扔向河面,一边淡淡道:“你又是什么人?”
扉间四处看了看,神色隐隐有些焦虑,然后他对斑道:“是你帮我包扎的吧,谢谢。不过这里很危险,你快点离开吧。”
斑微微一顿,随即轻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什么?”扉间疑惑。
斑抬手指了指上游的方向,说:“那些人,应该是冲你来的。”
扉间转头看去,果然看见远处有四个人正往这边奔来,正是之前追杀自己的人。
那四人很快便接近,只是在看到除了他们追杀的扉间,还有另一个少年在场时,出于戒备,停了下来。
扉间立刻上去拦在那几人面前,神情严肃地对身后的斑说:“他们是忍者,你赶快离开这里!”
那四人见斑只在河边丢石头,并不想插手的样子,便不再忌讳他,立刻将扉间包围起来,其中一个说:“臭小子,现在看你还怎么跑!”
扉间咬了咬牙,暗道糟糕。他本是潜入这些人的家族里探取情报,却不小心被发现遭到追杀,又被对方暗器打中掉入石崖下的河里,携带的武器也全被河水冲走了。现在对方追上来,虽然并不是十分厉害的忍者,可他现在没有武器,还受了伤,一点胜算都没有。
“受死吧!”四人取出武器,同时冲向少年。
面对四人的攻击,扉间只能堪堪躲过,由于肩上有伤,只能用一只手保持身体平衡,太过吃力的动作让他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
不等扉间站稳身体,那四人已将他包围并且扔出苦无。扉间侧身往后一掠,却还是没能完全躲开,一枚苦无紧贴着他的脸飞过,瞬间划出了血痕。
四人再次甩出武器,扉间用尽全力往后一跃,但依旧躲闪不及,小腿被一枚手里剑刺中,接着摔倒在地。
而其中一支短刀直直朝着斑飞了过去。
斑在那一瞬间微微侧头,抬手一握便截住了飞过来的短刀。他垂眸看去,在看到刀柄上“渡边”的忍者家族标志时,蹙了下眉。
扉间捂住受伤的小腿,紧紧皱眉盯着那四个人。
其中一人取出长剑,掠身而来就要朝扉间的头砍去,可那人却被闪电般突然飞来的短刀刺穿了心脏,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恐神色,随即便倒在了地上。
扉间和另外几人皆是一惊,瞬间的呆愣后,立刻朝斑的方向望去。
斑冷然地看着他们,左手还保持着刚才扔出短刀的动作。
扉间这才终于看见斑的面容,一时间有些呆住,明明刚才看他的背影时感觉没什么,可此刻对上他那凛冽如渊的黑眸,竟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即使他的神色淡漠平静,但那隐含霸道的气场却震慑了所有人。
那三个忍者首先回过神,其中一人道:“你是谁?!”
斑收回手,看了眼地上由于打斗而散落的武器,淡淡道:“渡边家的人,你们跑过界了。”
那人怒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还敢出手,找死!”
斑将手里的石子抛起又接住,抬眸看去:“这是别人的地盘,你们在这里撒野,是挑衅?”
那人见他只是个少年,以为没什么本事,刚才肯定也是他们没防备才让他得手罢了,便冷笑道:“管他是哪个家族,我们撒野了又怎样。”
这时另一人拦住了想要出手的同伴,压低声音说:“这小子看上去不简单,他应该是统领这片区域的家族的人员。”
“不管是哪个家族,全灭了就是!”那人说完又冲斑道:“小子,在你死之前,报出名讳!”
斑挑了挑眉,抛石子的手一顿,接着他一把抓住抛到空中的石子,猛然往地上掷去,石子狠狠撞到地上的手里剑,冲击的力量把手里剑弹向空中。
就在那一瞬,斑伸手抓住了手里剑,眼神一凛,身影犹如疾风般冲出。
三个忍者被他突然外露的强大气势震住,反应慢了片刻,随后赶紧朝他扔射苦无。
斑脚下一跃跳向空中,手里剑从空中飞射而下,瞬间命中刚才让他报名讳的那人的心脏。
看到斑竟然如此轻易便杀了一个成年忍者,剩下的两人只觉得不敢置信,然而就在他们震惊的时候,斑直接落到他们面前,一人一脚,将他们狠狠踹了出去。
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停下来,他们赶紧站起身,齐齐发动忍术:“土遁,岩阵壁!”
轰然一声,两块巨大而尖锐的岩体拔地而起,明明是坚硬的岩石,却如同蟒蛇般扭动着,狂暴地袭向斑。
斑眯起眼,微挑的嘴角有一丝兴味:“稍微像话。”
说着他掠身而出,在巨岩迎面撞来的一刻,瞬间侧身往上一跃,落到巨岩上,接着他踩着巨岩飞掠,势不可挡地冲过去。
“他过来了!”施术的两人顿时一惊,就要往后退开。
然而斑的身影却突然一晃,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不见了?”那两人满脸震惊。
这时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如果连跟上视线都做不到的话……”
那两人惊恐地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被苦无刺穿了心脏,然后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那么,也就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他们最后见到的,是一双平静漠然却又说不出的冷傲张狂的黑眸,竟令人感到一种无法与之反抗的卑微。
不去看倒在地上的两人,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抬脚走开。
从头到尾目睹这场战斗的扉间看得心神具震。只是短短片刻的战斗而已,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眼花缭乱的忍术,纯粹的体术而已,但对方冷静又霸气的样子,却让他的心脏快要炸裂般极速跳动,手心里满是汗水。
怔怔地看着斑缓缓走过自己身边,扉间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斑正要离开时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于是看向扉间,淡淡地说:“如果不想惹事,你最好也赶快离开。”
扉间有些吃力地起身,腿上的伤还在流血。但他将目光紧紧放在斑身上,张了张口:“那个……谢谢。”
斑眉头微挑,低笑一声:“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扉间对上他的视线,赶紧移开了目光,看到自己被包扎好的肩膀,心里莫名忐忑,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忍者吗?”
斑随意道:“差不多吧。”
其实在查看扉间伤势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一个十指以及指背全是茧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那只可能是长时间练习忍术结印才有的印记。
说完后,斑纵身跃过河面,缓缓离去。
扉间欲言又止地望着他渐渐走远,但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几个字说出来。
在这个危险混乱的时代,作为忍者,就连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是一种巨大的风险。更何况,他和他也只是偶然相遇,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面。
扉间望着斑消失在视线里,久久沉默,最后,也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扉间用药将腿上的伤口处理之后,又取下肩上伤口的纱布,拿在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愣神。
“扉间,你回来了?”一个齐耳短发、样貌由于发型而略显稚气的少年走过来,看到他的伤,惊讶又担心地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扉间立刻回神,将所有情绪收敛,然后回答道:“不小心被敌人发现,发生了战斗,不过我没事。但任务……”
“人没事就好。”千手柱间安慰道,“这次任务本就不是很必要,你不要觉得愧疚。”
扉间只是点了下头,一张帅气的小脸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很是沉默严肃。
“真是,你太严肃了,扉间。”柱间扶额,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抱怨。明明自己是哥哥,但扉间平时太过冷漠寡言,看上去反而更像哥哥,“你平时就不能多笑笑,或者和兄弟们一起玩闹一下吗?真是让人担心。”
扉间直接转身走进屋:“比起我,大哥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家伙吧。”
柱间顿时大受打击,满身幽怨:“真是不可爱的弟弟。”说着又想起什么,神色严肃下来,问:“最近周边有些混乱,你一路上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扉间一顿,立刻想起了那个黑发少年,心里忽然一跳。沉默片刻后,说:“应该没有。”
柱间疑惑:“应该?”
扉间却没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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