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场的打斗惊天动地,处于边缘地带的联军们也无暇分心,神树释放的怪物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断消耗联军的战斗力,拖着他们不让其支援主战场。
与此同时,突然出现的木之巨人被不知名敌人操控,来势汹汹试图将联军彻底扫荡。
艰难战斗之际,纲手等人终于赶至。
土影飞到空中看了看战场局势,皱眉道:“是场硬战啊。”
“风影,战况如何?”纲手看向我爱罗。
我爱罗指向远处数十米高的木之巨人:“那是新的敌人,十分棘手。”
纲手活动了一下筋骨,凝目冷然道:“会木遁的家伙?”说罢掠身而上。
其他影也立刻分头解救正遭难的联军。
我爱罗也踏上砂云准备赶过去,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只巨大的白色飞鸟,正载着一个金发身影迅速飞往这边,只是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
手鞠和勘九郎看到我爱罗突然停顿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是‘晓’的人,”勘九郎讶异道,“他是要去和斑那些人会合吗?”
“不能让他过去。”手鞠猛然挥动手中的巨扇,锐利的风刃顿时呼啸而出,直直袭向高空经过的飞鸟。
此刻被愤怒仇恨冲击得失去理智一心只想赶往主战场的迪达拉根本没去注意别的任何动静,所以当风刃从地面刮来时他完全没发觉,或者说发觉了也根本不在乎。
“咔嚓”几声,黏土飞鸟瞬间被风刃切割开,顷刻间散架,迪达拉猛地低头看去,从空中坠落。
“谁?!”迪达拉落地后恨恨抬眸,充满戾气与暴躁的目光与他往日张扬桀骜的少年意气完全不同,阴鸷又危险。
“冤家路窄,又是你。”勘九郎冷哼一声,和手鞠并排拦住了去路。
眼见被这些麻烦的人拦住去路,迪达拉胸腔里滚滚翻涌的怒火几乎快从眼中喷出来,冷声低吼:“滚开,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浪费时间!”
话落迪达拉直接甩手一挥,数十只黏土纸鹤飞了过去。
地面突然腾升起一道砂瀑,纸鹤尽数撞在上面,轰然爆炸,将砂瀑炸出一个大洞,漫天都是飞散的砂砾。
迪达拉红着眼抬头看去,几乎快要被逼疯。这些家伙,找死。
“止步于此吧,我不会让你过去的。”我爱罗站在砂云上,冷然道,只是看到迪达拉那种如同困兽般不顾一切的疯狂神情,不由有些疑惑,迪达拉一向张扬跋扈,怎么这会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好,你们找死!”迪达拉咬牙切齿双手紧攥,怒火已达最高值,他甩手扔出一只巨型飞鸟,拿起苦于就要割血施术,狠戾通红的眼睛愤怒又空洞,“手刃那家伙之前,我就先杀了你们给佐助陪葬!”
我爱罗正要抬起的手猛地一顿,立刻抬眸看去:“你说什么?”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宁次刚赶过来,就听到了迪达拉那句话,立刻质问道,“佐助怎么了?”
在说出佐助名字的那一刻,迪达拉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心神再一次被剧烈的痛苦震裂,他垂头捂住脸,身体不住地颤抖。
“你说,佐助到底怎么了!”我爱罗有些急切,看到迪达拉这幅样子,心中顿时被不安的预感笼罩。
宁次也睁大了眼,有些惊慌无措。
他们都知道佐助身边有迪达拉和另外两人跟着,虽然佐助总是对什么都很随意的样子,可迪达拉那么张扬不可一世的人,能乖巧地跟随在他身边,显然两人关系并非一般。
现在迪达拉就像经历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打击一样如此崩溃,再加上他那句话,怎么也无法让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佐助……佐助……”迪达拉本就是憋着一口怒火和报仇的气,中途被这么一打断,强行压制的悲恸和崩溃顿时再次涌了出来,他捂着脸沙哑地呢喃着佐助的名字,胸腔抽痛,撕心裂肺一般,喉咙一下子涌出一股腥甜,他无力地跪倒在地,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爱罗有些急了,忍不住上前几步:“你告诉我,佐助到底怎么了,什么陪葬,你说清楚!”
勘九郎和手鞠面面相觑,这突然的转折着实令人措手不及。手鞠心中更是担忧,在这关头要是佐助出了事,只怕我爱罗也无心应付战争了。
宁次抬头看向神树的方向,双手缓缓握紧。刚才那边毁天灭地的雷暴,难道是……
迪达拉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跃到一只飞鸟上,嘴里不停呢喃:“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飞鸟起飞,径直冲向了主战场。
“这……不拦着那家伙吗?”勘九郎迟疑道。
手鞠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爱罗和宁次此刻满心惶恐,慌乱又不安。
勘九郎忍不住脱口道:“那家伙的意思是,宇智波佐助死了?”
手鞠捂住额头,为勘九郎的不分轻重叹气:“你就不能别说出来?”
说完手鞠担忧地去看我爱罗的反应,却发现我爱罗已不见踪影,再一看,宁次也不见了,又看向主战场的方向,才发现两人正紧随迪达拉的身影赶去。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手鞠忧心忡忡,虽然对之前佐助欺负了我爱罗的事耿耿于怀,但要是佐助出事了,我爱罗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那才是最让她担心的。
“风影,你们去哪?”战斗中看到我爱罗和宁次追着一个敌人跑过去,纲手朝两人大声问道。
“抱歉,这边暂时拜托各位,我必须……”我爱罗说着收回视线,双手死死攥着,压低声音,“必须确认一件事。”
……
“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众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不远处被蒸腾的雾气所笼罩的人影。
“带土刚才干了什么?”奇拉比疑惑道。
“那家伙,”鸣人僵在原地,微微睁大了眼满脸震惊,“他,他利用带土完成了那个术……”
“术?什么术?”
“和那时候长门一样的,”鸣人死死盯着带土的方向,缓缓握紧拳头,“轮回天生之术。”
咚咚——
就像是脉搏跳动的声音,从微弱到强悍,从虚无到真切。
蒸腾的雾气渐渐飘散,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站在高耸的乱石之上,垂头望着自己的双手,众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听到他低沉而兴奋的声音:“终于,可以好好战斗了。”
他缓缓抬头,那张冷峻无俦的脸上,眼神依旧冷肆摄魂,而原本四处蔓延的裂痕,却随着蒸腾的气雾消失无踪,不再是僵硬的秽尘之肤,而是充满鲜活生命力的真实肌理。
像是宿命的轮回,联军又一次重临那种令人绝望崩溃的恐惧。
“不会吧……”奇拉比满脸冷汗,连八尾都沉默了。
鸣人死死咬牙,喉咙咽了咽,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问九尾:“九喇嘛,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家伙?九喇嘛?九喇嘛?你倒是说句话啊!”
众尾兽见九尾居然缩着不出来,也都疑惑,一尾朝它喊:“狐狸,你不会怂了吧?”
“我……”九尾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总之,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小心就对了。”
鸣人刚要说什么,九尾便又沉默了,全权让鸣人控制尾兽化的力量,自己依然缩在封印空间里。
就是再迟钝,鸣人也觉得不对劲了,九尾怕不是对斑有什么心理阴影?不然为什么之前打人柱力带土都能正常发挥,结果每次一对上斑就这么自闭?
只是眼下情况危急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鸣人皱眉继续盯着对面的动静。
斑摊开双掌,看着自己温热而真实的身体,每一寸触感真切的皮肤下,血液迸发,筋脉搏动,一种重生的感觉几乎令他想要尽情笑出来。
“果然,这个身体才像话。”
但下一刻,他的眼瞳如秽尘般层层剥落,视线霎时一片黑暗。他顿了顿,却一点也不慌乱,只从容不迫地闭上眼。
突然,他身上燃烧起熊熊的黑色火炎。
“是谁?”见有人率先攻击斑,鸣人不由扫视周围,看见斜后方远远站着一个黑袍人影,只觉得模模糊糊有点眼熟,“那个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斑感受到身上火炎灼噬的热度,微微侧头对着这股力量来源的方向,不甚在意地轻笑:“区区砂砾。”
他缓缓抬脚,朝联军方向前进一步,被黑炎附着的红色铠甲随之脱落在地,里面的黑衣被烧净,上身赤.裸,却不见丝毫损伤。在他胸前,曾经植入的白绝细胞与自身皮肤颜色对比明显。
他偏头朝向离他最近的联军。
众人一片惊慌。
八尾道:“遭了,他的下一个目标是……”
还没说完就听一阵轰然炸响,联军已经来不及逃脱,空气再次被浓厚的烟尘充斥,传来众人的惨叫。
鸣人咬牙就要冲上去,却看见斑又出现在岩石最高处,猛地一顿。
斑一脚踩在重伤倒下的联军身上,冷然面向所有人和众尾兽,目不视物却仿佛睥睨众生。
“接下来,我要得到你们,畜生们。”
明明敌人只有一个,可几乎连鸣人都有种面临千军万马的胆战心惊的感觉,他一向无畏战斗勇于拼搏,可此刻那种巨大的威压直逼心脏,前所未有,连当初一手摧毁木叶的佩恩都没有这种压迫力。
斑微一抬头,纵身跃起直直掠向以鸣人为首的众尾兽。
一尾首先上前,结印迎战:“风遁,砂散弹!”
无数细砂漂向空中,瞬间如同炮弹一般齐齐激射而去。
斑在空中无处躲避,只得将双手横档于身前,顿时,飞雨般的砂砾穿透他的身体,大部分渗进了血液与筋脉。
暴击平息,斑冷然勾起嘴角,继续俯冲直下:“不错的术,可惜没用。”
一尾冷哼一声,双掌合印:“还没完呢!”
斑猛然一顿,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禁锢般,整个人停顿在半空,身上被沙砾穿射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一时之间使不出任何力量。
力量的流动被体内遍布的细小砂砾封锁,连带着阻止了整个身体的行动,斑微微挑眉,有些讶异。
这时二尾怒冲上来,巨大的前爪一掌将斑拍向地面,还未落地,三尾接着冲来,用背部坚硬的甲骨撞向斑,其余尾兽也围上前一个接一个攻击。六尾喷出大量腐蚀性溶液,斑从空中坠落,掉进了溶液里。
“沙漠层大葬封印!”
趁着斑不能动弹,一尾立刻覆上双掌,大量附有封印术纹的砂流将斑整个淹没,砂流涌动瞬间凝聚成金字塔形状的封印垒。
一尾得意道:“这可是用我的砂体和咒印纹样形成的大葬封印,这下你跑不掉了,哈哈哈哈!”
联军见斑被封印,不由都惊叹不已。
“成功了吗?”
然而众人的惊呼还未落下,就听轰然一声爆炸,砂塔被巨大的蓝色光刃打破,接着巨人般的须佐能乎破塔而出,高高跃起后安然落地。
一尾的笑声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其它尾兽也沉默了下来。
斑悬浮于须佐中,黑发被暴涨的查克拉扬动,脸色漠然:“这就给你们戴上项圈,一个也别想逃。”
鸣人察觉到空间里蜷缩成一团的九尾似乎抖了一下,以为九尾曾经遭到过斑的虐待才这么害怕,不由气愤不已,控制庞大的查克拉尾兽体猛然冲了上去:“你休想!”
猛力的一击顿时将须佐能乎撞飞了出去,其它尾兽也立刻冲过来。
“决一死战吧!”
“大家把尾巴叠在一起!”
众尾兽将斑围困,把所有力量都凝聚于尾巴,接着猛然挥甩而下。
轰——!!!
巨兽奔腾的攻击令大地动摇,岩石瞬间爆射飞出,尘烟滚滚,浪涛般席卷了战场。
鸣人稳住身形,见斑没了动静,微微睁大眼:“这下那家伙总该没辙了吧?”
九尾没吭声。
烟尘中飞出了一只断臂。
一尾立刻道:“哼,没人能抗住所有尾兽的攻击。”说着嘲笑九尾,“狐狸,你这么怕一个人类,该不会是你太弱了吧,哈哈……”
然而紧接着,烟尘中飞掠出一个身影,他落地后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随即缓缓起身。
一尾的笑声又一次卡在喉咙,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九尾很想说:“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被打脸的吗?”但此刻它没心情斗嘴,只觉得整个人,不,整只狐狸都不好了。
心中又慌又乱,又恨又怕。愤怒,怨恨,还有其他乱成一团的情绪堵在一起,九尾都快疯了。
那人曾经亲手让他堕落臣服,从高高在上的尾兽沦为被尾兽耻笑的通灵兽,最后甚至甘愿成为他的宠物,只为能陪在他身边。可他却无情将它不二的忠诚践踏。
愤怒、痛苦,酝酿出名为憎恨的种子,在回忆的灌溉下,以惊人的速度蜿蜒生长,它成了别人口中嗜血残暴的妖狐,被剥夺自由。
半生囚牢的生活,它无数次地想过,它早晚有一天会挣脱牢笼,然后拼命也要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可真到了能够直面这个男人的这一刻,它却发现它的害怕大过了一切,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曾经“拼了命也要报复”的想法,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某次不争气地又开始想念陪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光时,就不知不觉变成了“拼了命也好,它只想要一个答案”。可这个不敢问出口的答案,让它更为害怕。
它害怕那个答案,此时此刻它和他站在对立面,是敌人。而鸣人是让它重拾生活希望的朋友,如此相信它。它害怕自己一旦面对那个男人,或许会做出什么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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