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朵上喷薄出的温热气息让岑炼淡漠冷峭的双眼变得浑浊涣散。
带着喘息的绵软蜜语像是一条被点燃的□□, 在那尽头是压抑许久, 不曾被正视过的情,一经发酵便胀满了他整个心口。
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只是跟随着身体的本能, 被混乱的欲.望支配,与她唇齿相撞,勾着她的舌诱她共入热海沉沦。
可渐渐, 他不满足。
骨子里流的血始终是残暴疯狂。
在拂照着大地的那抹圣洁面前,他悖逆了人伦, 丧失了理智, 陷入了昏浩,凶残的野兽露出了最锋利的牙,撕咬着一切,是如他每每渴望痛苦一样的亢奋,双眼猩红, 脑中唯一只有将这脆弱的猎物吞之入腹的想法。
破坏她, 摧毁她。
只有让她毁灭了, 才是真正占有。
任揉搓扁到已经意识模糊的元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柔蜜的缠绵忽而就变成了滔天巨浪般的凶猛冲击。
当舌头被搅麻, 已经跟不上他绕动的频率。
一阵刺痛, 腥甜入口,是血的味道。
唇被他咬破了,但他还未停下,像条疯狗一样, 一路啃咬,从她的下巴到了她的颈。
有些尖利的牙刺破了她的皮肤,他紧咬,像是要将她颈上的那块肉扯下来。
她惊痛出声,却唤不回他陷入腥潭中的理智。
元泱:啊!为什么这也能打出BE的结局!
她痛的紧咬牙关,慢慢的眯起了眼,望着漫天的星河,颓丧的想着,若是这样死去,感觉应该也是挺浪漫的。
她无力的轻叹一声,双手下滑,穿过了他的臂,拥住了他。
“咬吧,总比折磨自己好。”
他一颤。
一声轰鸣接着炸在了他的脑中,他仍维持着撕咬的动作,尖牙陷在她的皮肉里,口中灌满了血腥,但他停下了,不进不退,眼中有过挣扎,有过迷惘,也有过痛苦。
覆在了背上软若无骨的手,似烧红的烙铁,将他烫醒。
终是让那道隐忍的哀叹声成为了捆住残暴的枷锁。
他松开牙,抬起头,入眼便是她的颈和一片模糊的血肉。
喉间一紧,嘴里含着的腥甜像是世间的苦上苦。
“我控制不住。”
他撑在草地上,掩住了额,沙哑的嗓子如鹤在凄讴。
元泱轻抚着他的背:“嗯,我知道。”
他侧头看了眼那破开的被血染红的唇,无言良久问道:“怕么?”
她跟着抿了下嘴:“不怕。”她玩笑般的嘶了一声,“但是很痛。”
他沉沉的看了她许久,将头凑了过去,在她的颈间,落了唇。
像是罂粟,开在了她喉颈上的原田,潮水在刹那间捂灭了月亮,暗涌在贴合的缝隙之间。
酥麻从颈处传来,带着电流到了她身上每一处,让她忍不住的去揪地上的草,但仍不能缓解躁意,便又蜷缩起了脚趾。
他像是头病怏怏的野兽,用舌头似在讨好的为她舔舐着伤口。
那温热的舌头在她颈上一直轻舔着滋滋流出的血液,时而用舌尖划过,惊起震栗,有些痛也有些痒。
她咯咯笑出声。
岑炼动作一顿,偏过头。
在他意味不明的深深注视下,元泱笑着道:“你舔的我好痒。”
寂静无声。
倏然,他翻过身,坐到一旁,捂住了嘴。
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她像见了鬼似的腾坐了起来:“不是,你脸红什么??”
虽然很吓人,但……小阎王竟然会脸红?
天呐,这男的也太可爱了吧。
呸呸呸,莫名其妙的,他他为什么脸红??
但他不语,只是用着那双有些潮热的眼盯着她。
气氛突然就变的好奇怪。
元泱尴尬的脚趾都能在这块草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你你,不要带上黄色的眼镜。”
他不自在的看了看草地。
“烂。”
她竖起一边耳朵,皱起了眉:“你又在说什么猪话?”
岑炼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的瞧着她,鄙夷道:“你的吻技烂死。”
她眼睛一瞪:“我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哥不说二哥?”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来了气,恨不得将这块草皮掀起来把他砸死,“你磕到了我几次牙齿,你心里没点.逼数?”
他面色不改道:“我是故意的。”
“?”
这玩意儿还能有故意的?
她冷哼一声,不再理又菜又爱犟嘴的小学鸡,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有些害羞的问道:“人家都说亲吻的时候,连口水都是甜的,你刚刚感觉是什么味啊?”
准备好听到一些甜言蜜语的元泱脸上展露期待的笑容。
岑炼回想了一下。
“烧鸡味,油腻。”
她笑容渐渐社会,撑着地就要站起来:“狗逼,你等着,爷这就去盛一碗屎郑重邀请你干了它。”
一站起,手腕就被拉住。
他不过轻轻一拽,就将喜欢乱跑的兔子带入了怀中。
“那我再尝一次。”
用力扳过她的头,凑上去轻咬住了她的唇。
她脑花一颤。
元泱:还、还有这种操作?
不似之前的急躁和凶猛,这次的亲吻很柔慢,她唇上那块已经凝固的伤口被他轻舔轻吮着,像是婴儿在吸奶嘴。
他的表情实在太过色.情,她急忙闭上了眼,再多看一眼,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就在这荒郊野外把他给睡了。
脸被捧起,迫使她抬头承受更为深烈的攻势。
吻似细润的春雨淋落而下,灵活的舌带着热度在她嘴里不断搅动。
她软成了一滩泥,整个身子陷进了他的怀中。
捧着她脸的手越发紧,他拼命压近,被撬开牙齿的那根舌头都快要抵住她的喉,像是要将整个头钻进她的嘴里。
元泱:就、也没必要吧。
她觉得这人真是病的不清,好好的亲个小嘴,可每到最后都会传递一种要跟她同归于尽的信息过来。
从开始到现在,不管他的情感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他依旧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想要杀了她的念头。
但因他是小阎王,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是她。
会对一个有事没事就想送自己上西天的人心动。
这么一想,好像她的脑子也病的不清。
她在这边走神走到了爪哇国,独自埋头苦干的小阎王心生不悦,咬住了她的舌。
痛意袭脑,她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推:“你疯啦!”
但只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在走神?”
他不高兴,神情就变得阴郁。
元泱对着他的臭脸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怪你,一个劲往我嘴巴里钻,你是要搬进去在里面筑个巢?”
“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就大笑不止,不顾她的意愿,上手去揉搓她的脸,又是拉又是掐。
气的她横眉竖眼,对着他的脸破口大骂,将他表姑妈的二婶他大舅的小姨妈家的旺财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岑炼笑的更加欢快。
在这一瞬,他的心是鲜活的。
是那不曾奢望过的温柔暖煦,融化了被封印而沉眠的利刃。
仿佛久处黑暗的长夜,迎来冉起的晨曦,又如冰封的凛冬,拥入了乍暖的初春。
那双独一无二永远灵动的眼,征服了他的心,他的剑。
曾经的罪孽不会消失,双手沾满的鲜血亦无法洗净,那岁岁年年枕戈而眠的夜,穿龈泣血,怨灵常伴。
他从黑暗中来,也从黑暗中去。
可即便他是久禁囹圄的恶鬼,也贪恋着尘俗中的这一份柔情。
想将它占为己有,拉它入深潭。
夜色枯寥,天空聚起了些云,发着亮的繁星在慢慢被掩去。
只剩月在凄迷。
已是很晚,平常这时,元泱早就睡的雷打不醒,但小阎王此时好像心情很好,对她说了很多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话。
因而即使她困的两眼需要插上两根牙签才能管用,她也仍然强撑着意识,左右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听着他缓缓慢慢犹如催眠曲的声音,时不时应一下声。
岑炼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有听进,只是望着前方黑沉沉的一片,说了很久。
“我时常厌恶自己,就像世人厌恶我一样。”
“往昔,我也不喜杀戮。”
“但放下利刃,我就会死。”
“你知道么,有些人生来就是疯魔。”
“那样的人,我见过许多。”
“他们救我,赐了我生,却没教我如何为人。”
“现在他们都死了,只剩我一人……”
他停了停。
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应,就像是,又变成了他一人。
他垂下眼,声音轻缓。
“我生于烂泥,长于仄陋,苟活于尸骸之中,这短暂的一生也都将行走在黑暗里。”
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一声如呓语般的喃喃。
“我陪你一起走,不行吗?”
坚持到了极限,没能等到他的回应,元泱便阖上了眼,脑袋一歪,就倒在了他的肩上,进入了酣甜的睡梦中。
闪着微芒的星被卷起来的云彻底遮挡,浓郁沉闷的黑从天陨落,将大地笼罩在其中,连风也在昏睡。
在这一阵死寂中,有道轻如飘羽的声音一响而落,却又似从未响起过。
“我不忍。”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自己写的东西不是很满意,让你们看到这样的产物我很惭愧,很多东西一开始我就没有琢磨的更好,这样的东西真的太糟糕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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