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骤然划过天空,轰炸雷声紧至, 天空飘下斜斜雨丝。
不到一会功夫, 他们坐的玻璃窗外层模糊成一片, 大颗的雨珠骈集附着玻璃壁上。
街道上的人量瞬间清流,有不少挤进快餐店来避雨,顺便点了东西吃等雨停。
然而二十分钟过去, 一批人逐渐不耐烦, 都选择回家, 打车或者叫家里人接。
舒晴坐得有点骨骼僵硬,伸头望外面不减的雨势,嘟囔:“怎么回学校啊。”
秦见也不想干坐着,起身:“走吧。”
舒晴茫然跟上:“去哪?坐巴士到镇上的话, 还要自己开车回村, 这么大的雨。”
“住酒店。”秦见到柜台前,用微信扫码结账。
舒晴瞠目:“住酒店?”
秦见揣兜往外直走:“对,明天不用上课,可以晚回去。”
腾腾腾,舒晴没几秒钟头颅就变小火车,噌噌冒烟。
他要带她去开房?!
虽然两人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但环境不同,俗话说天时地利人和, 没准她平时就缺了地利,这回他半推半就就从了呢……啊,脑子要炸了。
秦见找了家中心地段的大酒店。
柜台前, 他递出身份证,选了间标准单人间。
柜台小姐多看了他两眼,递房卡动作缓慢,眉眼羞红,嗓音细细软软:“祝您住得愉快,有任何需要可以拨打房间的内线电话。”
秦见看舒晴一动不动,下颔比了比:“愣着干嘛。”
舒晴觉得说出来太刻意,但真没办法:“呃,我出门只带了手机,没带证件。”现在正规的旅店没有身份证都不能入住的。
秦见幽幽盯了她两秒,舒晴立即破功:“我没有故意不带身份证!下雨不是我叫它下的啊!没车不是我叫村建那么远的啊!我没有任何的预谋!”
柜台小姐微咬唇瓣,看这个女生就是故意的……
不过要是有这么个大帅哥陪着自己,又天公作美,她可能也不会不动心耍点小手段。
天,眼前的男生,真是帅到骨子里的那种帅。
“你心虚什么,”秦见轻嗤,把房卡退回去,淡定从容:“麻烦给我换成双人间。”
柜台小姐懊恼,很想给他换,但实在没有,她还避开另一种房间的选择,拐弯抹角道:“不好意思,双人间没有了,您再去别的旅店看看吧。”
连接魏家坡的小城很乱,为了安全,秦见不想跑偏僻的地方,问:“大床间有吗。”
柜台小姐很想说没有,但这里有监控,她怕被老板抽,“有是有,不过是情侣房,你们”
秦见觉得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交待这些,直接改了主意:“换成大床间。”
柜台小姐跨了笑脸,无力的递上房卡。
情侣房不愧是情侣房,暧昧氛围营造得特别到位。
茶水间和卧室用水晶珠帘隔断,床头放有新鲜玫瑰,灯光只有橘色、红色、紫色,整间房笼罩在一股玫瑰香的暖色调中。
舒晴一头栽进大软床上,在上面划圈圈,上扬的嘴角憋了几次,没让自己发出邪恶的声音。
“这床,好大,我们……”
秦见在脱外套,准备洗个澡,“怎么?”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由女生开口,不过前提是他愿意的话,她开口也无所谓,万一又是她多想,被拒绝就下不来台了。
舒晴唔哝试探:“就是,今天是除夕夜嘛,我们该做点什么,庆祝一下。”
“吃个年夜饭都差点摔死,还想怎么庆祝?”秦见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从柜子里翻出酒店准备的一次性睡衣,走向浴室,懒声道:“我想睡了,你不洗我先洗。”
舒晴坐起来,懵了一会。睡了?这么早?
她翻开手机瞄眼时间,十一点半,是不早了……可是,唉呀呀呀呀呀。
只随便冲洗了几分钟,秦见穿着合身的浴袍出来。
饭店这种一次性睡衣是均码的,设计得普遍偏大,一般人穿上去撑不起,会显得松垮,他就穿得笔挺贴身,男性曲线尽显,比广告贴纸上的男模特穿着还好看。
有颜任性,舒晴看直了眼。
秦见拿一条大浴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出来,顺便提醒道:“酒店的浴缸最好别用,用淋浴就可以了。”
“喔。”
舒晴也拿了套一次性睡袍进浴室。
她早上才洗的头,就不洗头了,只用了十分钟出来。
床头留了盏小台灯,橘色光芒,秦见盘坐在床上,还在搓头发。
看样子真没别的心思。
舒晴走过去,认命了,特殊的团圆夜,能跟他一起过就好。
舒晴爬上软绵绵的床,滚到他身边,扯扯他衣袖:“诶,我们今晚别睡了吧,别辜负了这么好的良辰美景。”
秦见:“不睡干什么。”
“守岁呀,随便干什么都行,别睡着。”
秦见冷觑她,想呵呵她一脸:“您这位立志发扬传统文化的好学生,大概忘了去年过年说守岁的结局了。”
舒晴坐起来,挠头回想了一下,有点尴尬:“哦,我睡着了是吧,你在我睡着后就走了。”
秦见懒得辩解,默默不语。
舒晴东张西望,在床头柜上看见明显躺着的吹风机,就问:“你怎么不用吹风机?”
“不习惯那声音。”秦见说。
“哦,”舒晴跪坐起来,绕他身后,拉住浴巾一角,甜笑道:“我来帮你擦,以前我爸老使唤我帮他擦头发,说我很有耐心,比我妈揉得舒服。”
“不用了。”
秦见只是随手一扯,但没想到她抓得用力,他也扯得用力。
她瞬间难堪的栽倒。
舒晴保持凌乱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等了十几秒,秦见有点不安,手掌嵌住她的肩膀,使力上抬:“喂,起来。”
舒晴坐起来,却埋着头,长发散落在面前,看不清面貌。
秦见伸手,小心翼翼拨开她的头发:“诶。”
舒晴拂开他的手,作势要下床。
熟稔的,秦见从后方锁住她的腰,将她轻松捞了回来:“去哪里?”此刻看到她露出的湿润眼眶,红红的面庞,心头顿哽。
舒晴去解他的手,鼻音堵塞:“不要你管,你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
秦见牢锢住她,“没身份证你能走去哪里?”
“!”哦,如果她有证件就巴不得她离开了,舒晴气得牙痒痒,在他腿上挣扎:“睡大街睡公园也不要看你这张冷脸,都好几天了,一直这样,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别闹了,”秦见倾身压下,拽住她手扣在头顶上方,“如果我一直这样呢。”
舒晴咯噔停止挣扎,盯着他近在咫尺的黑眸:“什么意思。”
秦见不自在的越过她探究的目光,错开埋在她颈窝边,轻微叹息:“我就是我,变不成你随心所欲想要看到的风景。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再行走在正确的轨道上,也会不经意被路边新奇的风景迷了心神。”
“我笑别人自怨自艾,自己何尝不是。我讨厌不稳定的关系,注入进心房,再连根带土的拔起。”
“常常在想,一个人的热情会多久被消磨掉,消磨掉之后又剩什么。”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显得身下人的颤泣声越发明显。
秦见思绪回笼,用额头抵她的额头:“怎么了?”
舒晴绝望了,忍不住了,眼泪如洪流开闸:“哇。”
秦见慌了,无措的捧着她脸端凝,“到底怎么了。”
“人算不如天算,我这么努力的占住你身边的位置,还是,留不住,”舒晴咬到唇瓣失血,抽噎不止,“你对我的热情耗光了,你被新奇的风景勾走了对不对,因为我在场,变成你们之间的妨碍,那个人是”她没有勇气问下去了。
“………………”这神奇的理解能力。
秦见忍无可忍,又心疼又好笑又好气,手指掰过她的下巴,歪头,朝她脖颈上的肉一口啮咬下去。
“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他含糊的怨诉,嘴唇不由自主的一路往下,留下湿漉漉的印痕。
舒晴泣止,在以为会被他咬死的震惊中,慢慢觉得不对劲,身体涌上一波波热意。
蓦的,隔着薄薄睡袍,她胸前两团儿被力道卷席。
噌的,大脑短路了,眼前红的紫的粉的光圈在闪。
这是干嘛呀呀呀呀呀呀呀
秦见亲着咬着揉着,一面回味刚刚神奇的对话,似乎体味到什么,心间突然敞亮。
她未曾对周明哲动过丝毫心思,所以不理解那番话的含义,反而联想到他的身上。
想通后,秦见倒在她耳边,快活的哈哈大笑。
怎么、怎么不继续了……
舒晴被撩得全身躁意不上不下,又不知怎么、怎么学他那样续接那种一波波涤荡灵魂的冲击感。
动动手指,戳他肩膀:“你笑什么。”
秦见嗅着她颈间温暖气味,慢慢平复狂浪的心情:“不是要守岁吗,不要再睡着了,我们来做一件,能做一整晚的事。”
一整晚?她她她,是初夜,那不得疼死。
舒晴舔了舔干燥的唇,打个商量:“我是…第一次,会,”痛,她咬舌,换了个委婉点的说法:“我不懂啊。”
“我教你。”秦见毋庸置疑道。
好、色。舒晴满面通红,“可、可是一整晚,会,”死人的,她又咬舌,凌乱到脑子打结:“会无聊吧。”
“不会,种类很多。”秦见说。
“!”居然还要玩很多花样,这看着一派清冷的男人背地里看过多少小黄文啊。
也成,初夜那么宝贵,多留点深刻的印象,舒晴轻啄脑袋,“好,我尽量配合。”
秦见挑眉:“我要的不是配合,是厮杀。”
舒晴浑身一颤,有点发怂,“要、这么刺激的嘛。”
秦见:“玩这个不找刺激做什么。”
突然,趴身上的人起开,舒晴缺氧的大脑眼前映上一圈模糊的橘光,只能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又拉柜子又拿东西的。
不会还有道具吧!!
秦见找好东西摆床上,觑眼缩得像鹌鹑的人,“喂,还不起来?”
“啊。”舒晴撑坐起来。
秦见下颔比了一排东西:“想先玩哪个,你定。”
舒晴扫了一眼“………………”
心凉透了,哪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从小到大的修养让她维持崩在边缘的镇静:“我、随便,都行,你选吧。”
秦见哦了声,拿起一个盒子:“那就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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