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舒晴，周芸淡定得多, 她碰了碰愣住的舒晴：“喂, 我表姐走了, 买衣服的重任交给你了。咱们快去选吧，时间来不及了。”
“哦，”舒晴走着走着, 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 “你自己出钱吧？”
周芸：“我是小学生, 哪来的钱，有钱还带我表姐出来干嘛，”她诧异的看着舒晴变色的脸，“你不用这么小气吧, 好吧, 就算你不肯出钱，先给我垫上总行吧，回头让我表姐还给你。”
舒晴心头咯噔一跳：“我没带钱。”
“不是吧？手机支付呢？可以扫码的。”周芸心中一紧。
“也没带…”舒晴反问她：“你呢，可以叫家长来给你买啊，或者打电话把姜善叫回来。”
周芸摇头：“我没手机，我爸妈怕影响我学习。”
事情往糟糕方向发展，舒晴嫌弃的看她一眼：“都什么年代了，小学生居然不配个手机。”
周芸同嫌弃的看她一眼：“你这个大人还不是没手机。你要约会的对象呢？叫他帮我买。”
完球, 舒晴摇头：“他今天也没手机也没钱。”
周芸一时语塞：“你们要去天涯海角当拾荒者呢！”
“要你管，”舒晴打量她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装，劝道：“这套挺好看的, 小孩子就要单纯一些，就穿这身去吧。”
周芸瞪圆眼睛，“好看个鬼啊，这是我们学校的冬季校服，你看，logo还在裤腿和领上这块呢，我没有骗你，”她原地有点炸，“我的生日怎么能穿校服过呢，简直毁我一世英名，绝对不行！我同学都会穿得漂漂亮亮的，我穿校服去，笑死人啊！”
舒晴绕到她身后看，的确有一小排手指长的logo，上衣在领口处，裤子在脚踝处，黑黑的一小条，不明显。
周芸突然转过身，看着她。
深深的看着她……
上下的打量她……
舒晴心一惊读懂了什么，抱臂后退：“去去去，收起你的可怕的想法，你刚还损我说衣服幼稚。”
周芸眨眨眼：“对啊，正适合这个年龄的我。”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表妹！我走了，再见！”舒晴也没表看几点钟，准备去赴约了。
“哇——！”
周芸不管不顾在大街上，蹲下就嚎啕痛哭起来。
真哭假哭？舒晴蹲下看，哟，真哭，小脸一下子跟泡在海水里似的，又湿又皱。
舒晴为难的扯扯她袖子：“一个生日聚会有这么重要啊？”
“废话，”周芸抽抽噎噎，抬起朦胧泪眼看她：“十二岁过了就没了，你约会每天都可以约。”
*
从公共厕所里出来，不知道几点了，舒晴不想迟到让秦见久等，起码得当面把话说清楚，一路狂奔向游乐场。
她出示通卡，畅通无阻的进入。
今天恰是周六，来游乐场的人很多，三人一家，两两一对的，喧嚷热闹。
舒晴还没顾上找秦见在哪，目光被旁边一个情侣服装小摊给吸引，眼睛骤然放亮。
她走过去，给老板娘出示通卡，不大确定的问道：“老板娘，有这卡，衣服可以随便拿吧？”
老板娘瞅了一眼，脾气不大好的直接吼回：“你做梦！当我没文化好骗呢，上回就被一群小王八羔子骗走了十件衣裳，这卡只管玩和吃，其它东西要掏钱买！”
凶什么凶，舒晴憋气，跟她打商量：“能不能先借我一件衣服穿，钱明天拿来给您。”
“方圆百里从不赊账！”老板娘说。
舒晴噘嘴，不得已抬出身份：“我可以双倍还你的，我是那个…你听说过银星影视集团吗，反正特别有钱，我是集团老总的女儿，你先把衣服给我，明天还你双倍。”
“哎哟喂，你是老总的女儿，”老板娘扬高嗓音，惊喜的面庞跟川剧变脸一样快，一副看骗子的凶狠模样，“集团老总女儿连地摊货都买不起，跟我赊账，天下奇闻！大家快来啊，这有一个骗子。”
“舒晴，怎么了？”秦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冷冽的看向老板娘。
“你、你来了，没事！”舒晴推阻秦见快走。
俩人小跑了一路，很快把老板娘声音甩匿在人来人往的后面。
秦见吁了口气，看向她，抿唇笑：“你迟到了三分钟，按你的个性，应该会提早来，我还担心你在为那天的事生气……我也很期待今天的约会，不，是非常期待，恋爱时代的最后一次约会。”那些藏匿在内心深处，希望跟她独处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的疯狂想法，从一开始感到奇怪发酵到不可收拾的蠢蠢欲动。
我们要不回去算了，这话还没开口，就被扼杀在喉咙里。舒晴声音有些卡壳，“呃，是啊，我也期待。”
秦见轻嗯了声，手寻位置去环她的腰。
将碰未碰之际，舒晴察觉到他的意图，瞬间往前闪离，跟他面对面倒退着走，“哇，你怎么穿得那么成熟。”
焦糖色加绒衬衫，这个颜色让他有一种介于成熟跟青稚的跨度感，而且沉淀的深色有厚重郑重的意味。
锁住脚踝的纯黑色直筒长裤不紧不松，把他流畅的线条跟腿长的优势都衬托了出来。是他挑选搭配了一个小时的。
秦见看了自身一眼，“会吗，大学生这样穿很正常……倒是你。”
“我怎么了。”舒晴寒毛一竖。
秦见眯眼打量她，实话实说：“穿白色的休闲服啊，我以为你会往更复杂一点的打扮。”
“咳咳，白色呢，很有青春校园的气息对不对，我们要纪念最后单纯的一天，纪念我们的学生时代。”舒晴言辞激昂，把自己都给说信了。
秦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长声，“你之前没提醒过我，只说是恋爱的最后一天。我们明天，就不单纯了？明天就要告别学生时代毕业了？”
“咳，”舒晴呛了一声，背对着蹦跳回他身边，“反正下午没几个小时就回家了……我们第一个地方去哪里玩。”
秦见觉得她举止有些奇怪，想不通，没多问，看到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带她走过去。
他出示通卡，拿走一只粉色的棉花糖。
舒晴咬了一口，甜甜的滋味视觉的冲击把她萌化了，“唔，好像在吃粉色的云朵，棒棒哒。”
秦见被她感染，举着棉花糖也咬了一口。
圆拱形的棉花糖横在两张脸中间，对面是他，舒晴冒星星眼，“好幸福。”
秦见嗤笑：“吃口棉花糖都幸福，你对幸福的定义太浅了吧。”
舒晴描绘噼里啪啦的小幻想：“棉花糖只是幸福的桥梁，我们各在一端，走完了粉色的桥，会遇到最美的风景。”
啧啧…有个当编导的女朋友还不赖，情话一套一套的。不言而喻，最美的风景是指彼此。是不是指吭哧吭哧吃下去，最后会相遇来一个甜蜜的吻什么的？秦见砰然心动，大口的咬着平时不爱吃的糖。
“他们什么关系啊，吃一个棉花糖，还那样对视。”
“那男的那么高，念高中或大学了吧，怎么能做这种事。”
“就算长得帅，也不能为所欲为啊，这世道真乱。”
大概秦见还不知道周围人在窃窃私语什么，舒晴却一下子感觉到是在议论他们。
舒晴心里一方，骤然切断星星眼，扯走棉花糖，转头看向别处，霸占棉花糖舔巴两口。
秦见意识微醒，面前豁然一空。
他的桥梁呢？他的风景呢？
秦见靠近她，抿唇望了眼棉花糖，意犹未尽，“你怎么了？”
“啊，我不够吃，你自己再拿一个。”舒晴说。
秦见“……”
舒晴几秒钟干完了棉花糖，迅速带秦见离开这个已经招惹非议的是非之地。
游乐园氛围很好，行走的布偶，飘荡的气球，随便走走也很赏心悦目。
两人暂时没说去哪，就这么一路走着。
忽然，秦见的手牵了过来，五指旋摩，跟她的手交扣在一起。
……牵个手很正常吧，哥哥妹妹好朋友都会牵手，这些人也不会是火眼金睛，一眼看穿她的衣服。
舒晴手心出汗，冒着生命危险和男朋友牵了会手。
然而，颜值高太太太引人瞩目，周边的流言悄悄四起，奇怪的目光从他们四面八方涌过来。
特喵的家里有小学生的人怎么那么多呀，都认识这破衣服！
特喵的小学生谈恋爱不犯法吧！
唉，是不犯法，但跟这么一个看起来是大学生或者工作人士、年龄差巨大的人谈的话，火力点就会攻向男方了……呜呜呜男朋友我对不起你。
舒晴突然抽离了十指相扣手，改亲昵的挽着男人：“这样比较像兄妹吧。”
“你说什么？”秦见凛冽眯眼，转过头，同时绕过手，将女人的下巴端起来，歪头想亲一口：“谁要跟你当兄妹。”
“不、不可以。”舒晴转过脸，咬紧闭合嘴唇。
秦见尴尬的退开：“为什么？”
舒晴捂脸：“大、大庭广众的，我害羞。”
“噢，”秦见被她一说，也恍觉周围很多人盯着他们看，还有牵着小朋友的，影响的确不大好，“走吧，去吃点东西。”
他们正式的烛光晚餐定在下午，上午的规划是漫无目的吃遍全游乐园，小吃为主。
小吃街种类很多，大冬天的，连雪糕都有。
冬天吃雪糕真酷毙了吼吼，舒晴正打开冰柜，伸手进去左右挑选，想拿一支，就听秦见念：“这是情侣雪糕，里面有两支，不过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舒晴手一僵，默默关上冰柜，把位子腾出来让给别人。
秦见诧异：“怎么不拿？”
舒晴捧手呵了口热气：“太冷了，我怕吃坏肚子。”
“你会怕？刚见你伸手时很兴奋的样子，怎么突然不拿了。”秦见挑眉。
“明天…结婚了呀，谨慎一点好。”舒晴甜甜弯唇。
秦见愣了瞬，跟着抿笑，赶紧把她刚伸进冰柜冻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搓揉：“别着凉了。不吃雪糕，那去买两杯热奶茶。”
“嗯。”这里她背对墙壁，不被人发现衣服的秘密，她留恋的多站了一会，任秦见把她手搓热。
奶茶区人很多，几乎都是年轻人，而且成双成对的多……
舒晴看向他们手里捏的奶茶，再看向即将靠近的吧台，定住脚步不敢动了，眼角抽动：“现在的商家，真有意思哈，奶茶瓶都能设计成情侣款的。”
“我最近要减肥，去吃别的吧。”舒晴拉他往回走。
秦见拧了下眉头，“那边有卖情侣气球的，买一对拿着玩要不要？”
舒晴咂舌的看向他：“你什么时候玩气球了，有点…幼稚诶。”
听到情侣两个字紧张得连没钱买东西都忘了。
“嗯，”秦见意味不明的应了声，似随意道：“要吃点什么？这一条街是情侣街，东西都是双份打造的，很有气氛。”
“？！”舒晴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细汗，“我们去别条街吧，其实我不太喜欢设计出来的那种情侣感，自然一点好。”
秦见睨向她，隐隐绽光的瞳眸带着探究：“谁以前在逛超市时拼命拿情侣款的东西，刚入场时，又是谁想在货摊前买情侣装，因为没带钱买不成。”
“我…我饿了，小吃街的东西吃不饱，我们找家店坐下来慢慢吃。”舒晴眨眨星眼，企图萌混过关。
秦见凝究她了一会，泄气，没再提情侣两个字，拿她没办法：“走吧。”
舒晴想一出是一出的，走到途中，被旋转木马吸引了视线，突然就不饿了，要去坐旋转木马。
检视过通卡，俩人入内等下一轮。
秦见偏头看她一眼，直接拉住她的手：“坐同一骑。”
“诶不要，”恰逢这一轮停了，舒晴挣脱他手，往一只独角兽走去，“空位这么多，我要在坐骑上翻滚飞腾，两个人太挤。”
秦见无奈的跟上去，撇唇：“你是想在坐骑上表演功夫么，挤。”
“噗呲。”
舒晴忍住喷出来的笑，佯装没听到，等秦见选了一头白龙马，她跨上坐骑，独霸他身后的一只独角兽。
秦见不知道她选的什么鬼位置，在他后面。
不在他前面也不在水平线上。
看不到，抱不着，烦。
海盗船中间的部分被一群孩子占满了，他们上去只剩两头尖的位置。
荡到最高点，俩人放声喊叫，和着一船人放飞自我。
舒晴笑着从海盗船上跑下来，没带点后遗症的。
秦见看她这么兴奋，道：“饿了容易晕，先去吃点东西，再玩过山车。”
“好啊，who怕who。”舒晴点头点头。
她脸蛋红润朝气，秦见心猿意马，气氛正热，他不由自主揽人儿的肩，将人搂压往自己。
也是同时，舒晴啪的一声打在秦见捏她肩的手上，离远弹开。
……不远不近的对视中，时间僵固了一瞬。
秦见没有说话，默默收回了手和视线，看向前方。
“诶，前面那家咖啡厅人很多，我们去那家。”舒晴提了一句后，气氛仍然缓和不过来，安静如鸡。
快到咖啡厅的时候，秦见突然抓牵她手，不容置喙的拉她疯跑。
二人跑到商铺的夹墙侧，喧闹的声音仿佛被隔离一层，相对的安静无人。
秦见彷徨的垂眸看她，不知该如何说起今天这一系奇怪的感觉：“你是、对我没有信心了吗？”她抵触情侣两个字，还不让碰，秦见心哽，贴近吻她额头，“我应该考虑到，既然我有结婚前的焦虑不安，你也是第一次，会和我有一样的心情。”
“……啊。”
“情侣服装的问题是我疏忽了，让你在入口就有了阴影。不过没关系，结婚后，我还是会保持跟你恋爱的新鲜感，我们照样可以来约会。结婚不会改变什么，只会让我更爱你。别担心好吗，明天，放心的交给我。”秦见带安抚意味的亲昵啄她额头往下。
“唔，我也是，会更爱你更爱你。”好想现在就叫一声老公嗷嗷嗷。
舒晴动情的仰头，吻他下颔。
两人之间像点燃一串引线，唇炙热下移，沿路寻找对方。
就在两人的唇将要碰到时，夹道口旁不知何时站着的一堆人发出重重惊叹。
“妈耶，世风日下啊，男的简直不是人。”
“我一直盯准他们，怕那个小女孩受到伤害，我就猜到会搞事情。”
“那女的看起来是愿意的吧？太不像话了。”
“超越伦理的爱恋，惊天动地！”
秦见感到舒晴贴住他的柔软身体突然僵硬，他听了那些话也不好受，急急刹车。
秦见骤然拉开跟她的距离，牵上她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出。
经过一帮说三道四的路人时，他目光一一掠过无所畏惧。
谈个恋爱怎么了，这些人有毛病？
咖啡厅里是皮质沙发，高靠背高扶手，像圈在一个暖呼呼的小小世界里。
舒晴在游乐场逛了这么久，从未感到如此有安全感的地方，差点落泪。
这里有暖气很暖和，她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万恶的衣服给脱了！
舒晴行动不如想法暴躁，小心翼翼的褪下衣服，把有logo的领口藏起来卷成一团，塞进沙发角落里。
她回过头时，恰对上男人一双绽光的黑眸，“呃，太热了，我就”
话音未完，就被扑过来的男人悉数堵回口中。
只着打底的米色保暖衣将她今天掩盖在松松垮垮的休闲服里面的妙曼曲线都呈现出来。
她的若即若离。
似有若无的亲密总被奇怪的中断。
种种离奇的事让他汇聚了一股忍无可忍的燥火，秦见将人推压在沙发上，也不管路过的人会不会看到。
秦见撬开她的粉唇，正欲探入时
“唔唔，小心！”
舒晴微微睁了下迷蒙的眼睛，就看到一个保洁员阿姨举着一把拖把头的另一端，凶神恶煞的要砸下来。
秦见还未尝得美人香津，后脑勺砰的——
挨了一闷棍……
舒晴震惊的看着男人眼睛闭下去，“你、你醒醒啊，没事吧！”
保洁员阿姨不知过错的叉腰大骂：“呸，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东西，国家的花朵就是折损你这种败类的手上！”
经理第一时间赶过来，把保洁员带走：“你怎么能对客人这样呢！”
“经理，我也有女儿，也是她那个年纪，我看不得小姑娘受欺负！那个老男人老牛吃嫩草。”保洁员义正言辞。
经理糟心的挥手：“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屁事，滚回后厅去！待会来找你算账。”
经理去而复返，停在两个人面前，丝毫不提他们年龄的事儿，只希望他们不要投诉：“非常抱歉，那个员工的女儿被人欺负过，她脑子被刺激得有问题。这位客人还好吗，去医院检查下吧，费用鄙人全包。”
舒晴把秦见搂靠到自己肩上，为他揉着后脑勺：“怎么样了啊，要不要去医院？”
秦见只是痛了一小会，这会被掌控在一只柔软的手中，早已沉入无边无际的温柔乡，一点头晕疼痛感没有：“不去。”
经理赶紧开溜：“不打扰二位了，有事尽管来前台找我。”
两人在咖啡厅里没再有不规矩的行为，老老实实吃完了甜点。
出了咖啡厅，秦见也没有牵她，微微走在前端。
舒晴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一言不发的跟着。
走了很远的路，进了缆车区，秦见插兜站在山地上，吸了口冷空气：“今天很奇怪啊，走到哪里都被当成色狼。”
舒晴干笑：“是哦，这里、民风有点保守。”
“管他了，”秦见带起她的手腕，在工作人员再一次露出那种奇怪探究的视线下，带舒晴走向缆车入口：“这回去空中，你跑不掉了。”
舒晴慌乱的看了眼周围更加不对劲的眼神，打圆场：“你别……”说那么可怕的话。
这要是说出口，貌似会更惹人会错意。
算了，到了缆车里就不会被打扰了吧。
待俩人上去，工作人员立即用传呼机联络：“总部总部，这里疑似有成年人强制带未成年人进缆车行不法之事，未成年人还是小学生。”
缆车吊在山道间的半空中，有种与世隔绝的险绝美。
“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你的不情愿，连陌生人都看出来了。”秦见抬着她的下巴端凝，积蓄的热火不减反增，没说两句话，急不可耐的试着吻她唇。
“没、没有不情愿。”舒晴唔哝的回吻他。
外套堆叠撒落满地，两个人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
确实是在转的……
缆车由总部控制急速调回，而他们只觉得这种眩晕感来自于彼此。
二人亲得难舍难分无周遭万物之际，缆车门徐徐往两旁打开。
看到地上散落的一小校服，再看车座上男人激烈耸动的脊背，警官抄起警棍大喝：“禽兽！住口！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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