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叫你们去过,谁说程序狗住的房子无聊无趣的, ”龙子期白了陆瑾年一眼:“只有一层商品房的我在你们这群开游艇住别墅的小姐少爷眼里就是个穷□□丝。”
陆瑾年哈了一声, 回忆起来:“是邀请过我们, 你不说只有床和电脑吗,我就懒得去。”
“嗯,那天舒晴带一男一女一起过来的, ”龙子期坦然道, 放下游戏手柄走到门边:“阿姨, 正好我有时间,我们去客厅单独聊聊。”
罗语凤连连点头,又踌躇的扫了客人们一遍:“我就这么走掉不好吧。你们想吃些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陆瑾年嘻嘻笑:“阿姨你真好, 甭招呼我们, 我们饿了自己会找吃的,不会客气。”
周衍附议:“来之前听子期说您有…心理创伤,他来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您,您快去和他聊吧。”
“诶,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罗语凤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儿子,眸光微凛,却柔声细语道:“小秦, 别玩得太疯,注意脚伤。要吃什么吗,妈去做。”
沉默良久, 大家唰唰看过来。
秦见冷冷掀唇:“不用。”
“那、那好,”罗语凤抹了抹眼角,泫然欲泣模样,最后跟龙子期走到门边,叮嘱舒晴:“小舒,好好招呼你的朋友们,有事叫我。”
舒晴被这一声唤的哆嗦起鸡皮疙瘩,点点脑袋:“喔。”
罗语凤成功扮演了一个柔弱体贴的母亲,博得在场赞誉。
陆瑾年又直言不讳了:“我怎么觉得秦哥你对伯母那么冷淡呢,我要有这么漂亮温柔的妈,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伯母,以前丢弃过秦见,最近才回来的吧。”姜善迟疑道,那天在农家乐他们不是听小舒透露了些么。
周衍接媳妇儿的话:“应该是迫不得已的,没有哪个母亲愿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
姜善嗔怨了句:“是,母亲在你心中是最伟大的存在。”
“老婆也很伟大。”周衍安抚的捏了捏她手。
三个男生又打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尽听见陆瑾年的鬼哭狼嚎声,周衍的叹气声。
秦见心情不好,面无表情的血虐对手。
“不玩了不玩了!玩别的。”陆瑾年来找回场子结果被砸场子,怎么甘心,眼珠子一动:“我们玩些能跑能跳的,活络身体,秦见也得参加。”
不等舒晴发难,乔可欣就丢去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人家脚受伤怎么能跑能跳,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加重人家病情的。”
舒晴点头附议:“是的。”
“这样,我们玩一个传统的游戏,抛绣球。秦见负责丢,舒晴负责接嘛,看哪一组接的球多。”嘿嘿嘿,负责丢的不能动,不着痕迹的减去秦见组一大优势,他可真是个小机灵。
乔可欣一眼看透他,讽刺:“卑鄙。”
问题是绣球用什么充当呢?陆瑾年神奇的从背包里拿出多只皮囊和打气机,预谋过于明显。
乔可欣服气:“你的脑子和书包要是装点你的事业,一定飞黄腾达。”
“嘿,乔女神你的嘴真是开过光的,”陆瑾年拍了拍空扁的书包,骄傲道:“这里面有我的事业。”
乔可欣信他个鬼:“快做皮球呗。”
打过气的皮囊就成了一颗不重不轻的皮球,既保证能投掷一定距离,万一砸人脑袋上不会疼,安全性能可靠。
他们打气时,舒晴暗戳戳溜到老公身边,气呼呼道:“我们不玩了好不好,陆瑾年分明在为难你嘛。”
她都不辞辛苦招呼了他的同事,他怎么能晾着她的同学不配合。
况且,相处多时,在他心里,这些人也算是他的朋友。
秦见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投球而已,没这么夸张,去吧,等我的绣球。”
舒晴唰的红了脸,对戳手指:“那个,在古代抛绣球,接中绣球的人要娶…抛绣球的要变成接中绣球的人,他们会成亲在一起。”
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脸红什么。
秦见无奈的顺着她话,凑到她耳边说:“是,我会是你的人。”莫名,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还是会让他的心狠狠一跳,
他被传染了。
头顶跟蒸汽机咻咻冒烟似的,舒晴鸡冻的捣蒜如点头:“嗯嗯,我会接住你的球。”
恰到好处的四组队伍少了一个人,七人单出一个。
周衍跑楼下去问,看他们谈好了没,叫龙子期上楼一起玩。
谈是谈不完的,但罗语凤很善解人意,让龙子期跟他们去玩。
又刷一波好感度。
八个人分成四队,毋庸置疑的,两对夫妻,一对恋人,还有两只拼凑的单身狗。
场地仍在游戏室,面积足有一百零几平方,活动自如。
抓阄第一场的是两名拼凑的单身狗,乔可欣负责丢,龙子期接。
乔可欣左右上下瞄准,轻轻一跃,扬手将皮球丢了过去。
丢偏了点,龙子期举高竹筐挨顶往旁跑去,接住了第一颗球。
“哇哦,好!龙哥赞!”陆瑾年极力捧场:“我和小贝贝会更有默契。多接几个啊,到时别输得太难看。”
不一会,陆瑾年不禁想打自己的嘴巴。
他们居然接了九个,起了那么高的头!
第二轮的姜善周衍一组果然有压力了,接了才四颗球。
有最高的难以超越,有最低的垫底,他们怎么也不会低于四颗,陆瑾年上场的时候心里盘算着。
紧跟着,陆瑾年和贝心怡一组的表演,对、是表演不是比赛,简直令在场人大开眼界。
只见陆瑾年跟窜天猴一样上下左右的蹦,累得满额头大汗,跟被雨淋了一样。
要命的是,十颗球抛了七颗,才接到两颗!
陆瑾年撑在膝盖上喘气儿,累得像条狗:“小贝贝,我最近哪儿惹你不高兴吗,要这么折磨我。”
贝心怡嘟唇:“是你自己蹦太高了。”
“行,我调整矮一点,”陆瑾年举高竹筐,振奋精神:“来,必须至少再接中两颗,不能垫底。”
后来,真的接中了两颗后,陆瑾年早把什么天下第一的雄心壮志抛到一边,接到四颗球跟中百万奖券似的,乐得屁颠屁颠。
最后一组,秦见调整好转椅到整个游戏室的中线位置,他瞄准前方的舒晴,指挥道:“再左边半步,对…篮筐平齐头顶即可,就这样,站着别动。”
旋即,他手一扬,抛出第一颗球。
就在舒晴心神不定左右想晃去接球又在秦见不要动的命令中徘徊时,球像长有眼睛般,稳稳的落在竹筐内。
紧急着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如法炮制的次次命中。
舒晴接球的比投球的还轻松,跟树桩子一样站定等球飞进竹筐。
脚下鞋印儿都未挪动过。
观众席上的陆瑾年发出强烈抗议:“投篮呢,把舒晴当不会动的篮筐呢!这失去了游戏的精髓,莫得灵魂。”
“比赛规则是哪一组接到的球多就算赢,你想动来动去可以去蹦迪厅。”秦见面无表情的瞄准,又投去一球。
舒晴接得轻松,还有功夫说闲话:“对啊对啊,我才不想当猴子跳来跳去,躺赢的感觉太爽鸟。”
陆瑾年“!”嘤嘤嘤,夫妻俩合伙欺负人。
十颗球,全中,最后一组荣获No1.
姜善从器材框里找到一副羽毛球拍,看外面阳光灿烂,不禁道:“要不要去打羽毛球…”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啊算了,我们是来探病的。”
“没关系,你们去玩吧,”秦见说:“正好我有点事该回书房处理了,等吃饭再陪你们。”
陆瑾年举手:“我跟秦见回书房学习!打羽毛球暂时不参与了。”
众人顿时怪异的看向他,七张嘴神奇的吐话一致:“你确定?!”
陆瑾年是认真的,背着书包,乖乖推秦见进了书房。
在看到陆瑾年拿出背包里的手提本打开做企划书时,秦见相信他真是来工作的,便不打扰他,也忙自己的。
很久,陆瑾年瞅了眼窗户下庭院里玩得正嗨的一群人身影,唉声叹气。
秦见望了望远处风景,闭目揉捏眉骨:“一个小时了,可以休息一下去找他们。”
陆瑾年抓抓头发,看着屏幕上一小截进度,颓丧:“你相信我这种人在这一个小时里有认真工作吗,乔乔他们都不相信。”
秦见:“每个人都有多面性,用既定的眼光去看他表露多的一面,是会…打脸的。”他有过不少的经验。
“什么多面性,你是指,我也有发光发亮的一面对吗?”陆瑾年问。
“可以这么说。”
陆瑾年屏息,靠近这个他自以为刻板冷淡、老气横秋的男生:“我懂小舒为什么选择你了。”
陌生的气息不舒服喷到他的耳廓,秦见倏地睁开眼睛,冷睨过去:“你想干嘛。”
“我?我能干嘛啊我!”陆瑾年无力的趴回桌上,叫苦连天:“我的企划案啊,想不出我爹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秦见目光挪开瞄到电屏上,眯眼思索:“这个应该……”
他说了一连串绕口令似的名次,陆瑾年听得一愣一愣的,拍他肩上:“行啊兄弟,设计师还懂生意上的事,你多给我讲解讲解。”
秦见:“你这恰巧是关于房地产方面的,接触过一点。”
“没事儿,总比我行,”陆瑾年大大咧咧道:“你当枪手,我付你钱,这个企划案你帮我做得了。”
秦见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他们不相信你是有原因的。”
……
十几分钟后,秦见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他皱眉放回手机,拿过拐杖,很快的下了楼,去客厅里找五金箱,然后出门绕到□□院。
他丢开拐杖,一手拎着箱子,一手举着电话,焦灼的寻望:“你在哪里?”
“呜呜老公,这里……”
舒晴头卡在花架栅栏里,连体抱着整座半人高的花架掩在墙角后,闻声一拱一拱的拖着花架出来。
秦见步调不自然的快速蹭过去,站定到花架连人身边,看着卡在木栏里憋得通红的脑袋,哭笑不得。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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