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岭市龙泉山一带篁竹飒飒,碧波千顷, 虽坐落在荒漠横行的东海省中, 却有着连江南水乡都无的得天独厚的瑰丽奇景。
与剧本中描绘的场景极度的贴合。
难怪导演不惜让半个剧组跑一趟岐岭市, 完成这一段拍摄。
拍摄过程顺利,舒晴闲来无事,偶尔跟秦见对对视频。
画面弹出来, 正在吃面的秦见一噎:“你在干嘛?”
舒晴被吊在半空, 在竹叶间穿梭, 摇摇晃晃的拿手机对着自己:“嘿嘿嘿,吊威压啊。我像不像小仙女。”
秦见撇唇:“那大概是没修炼到家偷跑出来玩的小精灵。”叼了一颗花生米拌面吃。
“哈哈,你说对了,这是要排练男主角初习武的状态, ”中午了, 舒晴肚子有些饿,舔了舔唇:“你在吃什么,很好吃的样子,我走的时候都还没有。”
“新上市的一家牛肉拉面外卖店,一般般,”秦见顿了顿,单边眉毛一耸,脸部凑到摄像头前, 嗓音微沉:“不如你下面好吃。”
舒晴手一抖,机子差点摔得粉身碎骨,脸迅速的红了:“你、车说开就开、大白天的, 禽兽!”
“你的西红柿鸡蛋面确实煮得不错,我想吃了而已,这样也不行?”秦见云淡风轻的坐回去,继续吃面。
仿佛一秒钟前吊儿郎当的色相面孔不是他。
你t她绝不认输,强撑淡然的答:“那可不、我煮的面,营养均衡、丰富好吃。”
“嗯,等你回来,”男人断了个句,幽幽扫了屏幕一眼:“下面给我吃。”
舒晴欲言又止“……”玩不过呀玩不过。
秦见看她颠得跟坐过山车一样,蹙眉:“喂,你要吊多久。”
“啊,还要适应一下,等会给演员做武术指导。”舒晴说。
秦见记得,他们要拍的是一部宫廷、江湖结合的古装片,这应该属于江湖的一段,挑了挑眉,揶揄道:“这难道不是拍鬼魅飘出来的镜头。”
“哎哟,我还在调整嘛,”舒晴也觉得自己背驼了像被提着领子的女鬼,顶着绳索的压力挺了挺直:“好啦,我忙完要去吃饭,有时间再聊aaa。”对着屏幕猛亲几口,挂断。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还提了前,是要离开岐岭市的提前。
在剧组收完工当天中午,听说岐岭市有一年一度的庙会,大家一致决定参加完再走。
提前十天完工,舒晴打给总导演请假时,周春树很痛快的答应了:“舒晴,不简单啊,第一次当副导就完成那么出色,很会帮角色代入感情哦。行,放你一天假,算了,你帮剧组节约这么多时间,放一天别人说我不近人情,三天好了。要求是,后面的剧本制片说改一改。”
果然人生处处是陷阱,反正是她本职工作,赚到三天也不亏:“好,要怎么改您微信联络我。我先去逛庙会了。”
在街上走着,舒晴发了个微信给秦见:有木有空?我今天出来玩。
消息刚发十几秒钟,对方的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嗨,”舒晴挥手,那边镜头放大,挂到壁上从下俯视,能照到男人的脸和一堆零件:“咦,你在拼装模型。”
秦见捏了捏鼻梁骨,点头:“嗯,今日不知怎么的,静不下心来,拼着玩玩。”
“是吗,我正好在逛庙会,去找一个庙给你求道符,”舒晴拉伸自拍杆,让周围景色入境,转了一圈:“看,好热闹。”
人群冗杂,熙熙攘攘。
秦见皱眉,声音沉了一分:“不是交代过你,去哪都不要跟队伍走散。”
“真是的,把我当小孩子一样,”舒晴一句嘟囔,招致男人不满,脸色越发的沉,她投降:“今天剧组不上工,都来逛了,他们在附近。你等着。”
她走走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在摊子边买纪念手串的妹子,跟她们打招呼:“小米小乐。”
“哎,副导,你也买手串吗,我们送你一条吧,”两个妹子没等她回答,注意到她拎的自拍杆,顺着看过去:“哇,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他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拒绝跟她们透露秦见的信息,舒晴赶紧闪人了,喘气吁吁去找庙:“现在信了吧。”
永灵庙前人流喧豗,大殿内熏烟缭绕,香火旺盛。
舒晴把自拍杆收回来,对男人暂时说再见:“我去上个香,端着手机不方便,过会再打来。”
“别挂。”秦见出声阻止。
舒晴微怔:“有要紧事吗?”
“别挂…我想看着你。”他恳求。
“哎哟,”舒晴捂脸,他们确实许久许久没有对这么长的视频了,舒晴纠结:“举着手机上香,不诚心呀。”
“你放进衣兜里,我听声音。”秦见为她出主意。
“好吧。”
舒晴走到桌案边,往木盒里捐了香火钱,再拿起三柱供香点燃,绕到蒲团前跪下。
虔诚的拜了拜,没有许愿。
庙外有卖一些护身符、护身玉佩,听人传得神乎其技,求一个能禳灾去病、长生不老一样。
舒晴拎着自拍杆,来到一个卖符的摊位前,镜头扫过一些符纸样式:“喜欢哪一个,买回来送你。”
秦见只觉索然无味,不知这叫不叫犯相思病,不宁的焦躁把他弄得浑身难受,轻声问了句:“你多久回来?”
“这个,你那边还有十天吧,我差不多跟你一块,到时我们一起回家。”她抿住笑意,没说今天晚上就能杀回去找他的消息:“对了,接下来三四天我非常忙,不能发视频打电话。”先抑后扬,等着惊喜吧。
乌云加霹雳,秦见脸垮得不能再垮:“信息都没时间发一条?”
“可能吧,”舒晴含糊的点头,再说下去要笑出来了,转开话题:“说呀,要哪一个护身符。”
“左边第三个。”他随意说了个,眼神模模糊糊没仔细看。
舒晴拿了起来看,怪异的拧眉:“山茶花,大男人喜欢花啊。”
秦见:……
有个摆摊算命的,生意不错,舒晴排了二十分钟的队,凑个热闹。
戴小圆镜片,打蒲扇的大爷看了眼她的头顶,煞有其事的说:“姑娘,你最近霉运缠身,要遭一大劫啊。”
舒晴嘁了声:“算命的就会来这套,然后叫我交多少多少钱做场法事,可以避劫对不对。”
蒲扇大爷郑重的摇头:“避不了避不了,你命中有此一劫,”他掐指一算:“搞不好有性命之忧。”
舒晴托腮:“会红颜早逝吗。”
蒲扇大爷颠颠白眼,手指不停的算:“万象难料,倘有贵人相助,有可能遇难成祥。”
舒晴嗤的一声,想说什么反驳的,忽然瞥见屏幕里男人煞白的脸孔。
她微惊,随意丢下一百块钱,离了座让下一位。
她端着手机走:“诶,我本想算算事业的,一听就是个江湖骗子,不靠谱,”舒晴冲镜头挥挥手:“哈喽?你不会真信那个骗子的话吧。”
“过马路、小心一点,”秦见声音低哑的叮嘱,问她:“你们剧组,有什么可靠的贵人吗?”
“哈哈,你真信了啊,”舒晴没当回事儿,最近拍摄顺利到完工,她正鸿运当头呢:“贵人嘛,你就是我的贵人呀,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庙会附近的素菜餐馆也是一绝,来上香用素的旅客完全不会感到亏欠了肚子。
甚至有名的素菜一天之内品尝不完。
红日西坠,薄暮天边泛起彩霞。
吃完饱饱一顿出门,舒晴拿他无可奈何了:“诶,我一路上手都举酸了,”她小声哔哔:“而且刚刚,人家店主以为我是什么侦查员。”哭笑不得,她摆摆手:“我要挂了哦。”
“别,”秦见再次挽留,犹豫道:“不可以拿着回宾馆吗。”
不,因为她不是去宾馆,而是要赶车去他那了,再晚来不及了。舒晴摇摇头:“手机快没电了,两个充电宝啊……白白。”
“等等,亲一个。”
“哈?”早知道不去算命摊了,舒晴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我刚吃完饭,嘴巴有油。”
“不怕。”他执着的盯着屏幕,等亲。
“呃,”舒晴拿他没办法,用纸巾反复擦了嘴,开了二级美颜,噘嘴:“么么么。”
秦见也凑过来,虔诚闭目,嘴唇吻在了冰冷的屏幕上:“老婆,早点回来。”
回到宾馆收拾行李箱,刚充上电的手机又打进了电话。
舒晴瞄了眼,接起:“喂,导演。”
周春树懊恼:“小舒,我想起点事儿请你帮忙。我儿子读完职高就去工厂打工了,就在岐岭市,他跟我关系生疏,每回打电话来只说自己很好,我也不知道他是胖是瘦,你帮我去看看他,顺便带点现金给他,我微信转你。”
“您自己转给他不就好了。”舒晴嘟囔,万分的不情愿。
周春树:“他工厂离银行远,附近又没什么用微信的大型商家,不用微信,只用现金。”
舒晴为难:“我现在、要去赶车,再晚赶不上了,要不您找别人。”
“是啊,你还没赶车呢,别人下午两三点都回去了,目前就你还没离开宾馆。”周春树说。
诶!搬石头砸脚。
周春树见对方不情愿,又抛以诱惑:“我那没出息的儿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帮个忙,你去看他,明天再坐车回来,我给你放十天假,成吗。”
十天?!半天换十天,不亏啊。舒晴愉快答应:“好吧。”
外瑞工厂是木材原料采集场,地方微偏僻,坐落在山脚。
从外面看,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
舒晴站到门边,晃了晃铁门:“有人吗。”
路过的一个公务员走过来,打量她:“你是?”
舒晴把手收回叠在身前,微微颔首:“我来找周一然的,给他送点东西。”
“哦,进去等吧,那里,你自己过去一下。”公务员指了指斜对面能看见的一间候客厅。
舒晴望了眼,摇头:“我在这里等就好。”
公务员却没那么好说话了:“这恐怕不行,以防我们的生产流程被透露出去,家长来探视,要在我们视线范围内。过去坐吧。”
还有这种规定?舒晴哦了声,刚在旁边也看到貌似是家长的一两个人从候客厅里出来,她就没多问,走了进去。
候客厅里挂有中外名人画像,有茶叶和水果。
可恶的是,明明她什么都碰,偏偏小腹渐涨,想方便……
舒晴等了好一会不见人来,背着包走出去:“喂,有没有人,你们厕所在哪里。”
她两腿稍稍并拢,自己去找。
蓦然,一间平矮的长房豁然出现,舒晴觉得像厕所,走过去瞧。
里面传来呜呜咽咽似猫叫的声音,又不像,怪渗人的。
不经意间,舒晴绕到一面斑驳的铁窗前。
里面一个女生正在被两个男人扒衣服的场景映入眼底。
她眼瞳骤缩,下一刻,嘴巴遭人捂住,往屋子里拖拽。
烘臭的复杂气味灌入鼻端,舒晴几欲作呕,又过度惊吓,差点没晕过去。
她被带进去之后,里面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女生就被带了出去。
男人打电话:“喂,有个来探亲戚的女的发现我们的秘密了,请老大老二快过来。”
厂长徐德在外面就听到女人的叫喊声,迫不及待进门,色眯眯一瞧:“听声音就是个尤物,啧,这身材,我活了半辈子就在电视上看过。”
舒晴抱护着臂膀,嘴皮发白:“你们是谁,这不是木材工厂吗。”
“是工厂,不过你看到了我们的秘密,不留下点什么,我们不敢放你走啊。先把她通讯工具收了!”徐德发话。
“啊,走开!”
舒晴抢不过他们,把包包直接丢下,拼命往外跑:“救命!”
徐德一惊,叫人去追。
她腿长跑得快,被她给跑到了大门外。
可惜地方偏僻,舒晴嗓子都喊破了,居然没人经过。
徐德把人抓回来,一进里面,铁门拉上,就给了她一耳光:“臭娘们跑得挺快!”
有个人赶紧护短,嘿嘿色笑:“老大,这么美的人打坏可惜了,老子想要她。”
这是比他亲兄弟还亲的副厂长林广志,徐德踌躇:“你想强奸她?怕不好办。”
舒晴越听越惊悚,他们到底干嘛的,说是采花盗,听对话又不像。
林广志嘿嘿笑:“她已经看到了,拍果照和做我们的女人都一样,放她出去我们就死了。这么漂亮,老大不想要?弟弟让你第一个上!”
拿着对方的证件,念道:“舒晴,不错,这么美不给我们开荤可惜了,”徐德咽了咽口水,本着有事大家一起担:“多叫些兄弟过来享用。”
被拖拽回屋子里,舒晴拼命推阻挣扎:“滚开!你们也不打听我是谁,我要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来头不小?那就干脆把你玩死!”徐德不如弟弟耐心,抓着女人脑袋往墙上砰砰撞。
头发披散开来,额头辣痛流血,流淌糊在了眼角。
面前的女人奄奄一息似的,男人们开始放肆的动手。
就在不经意间,她又突然觉醒,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
舒晴去撞门板,大声呼救:“救命,救命——!”
男人们追上来之际,她又逃。
二十平米的小屋子,一帮大老爷们居然耗了三分钟都追不上。
林广志躲在木箱背后,待人一跑过来,他一把将人钳住:“小美人,这下跑不掉了!”
徐德气得要命,满头大汗的冲过来,残酷的掰起舒晴的脚:“我叫你跑!”
两脚踝同时咔嚓一折,舒晴仰头发出啊的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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