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榕城到伦敦要十多个小时。上了飞机后, 江蓠看了一会杂志就关掉阅读灯,戴上眼罩开始睡觉。迷迷糊糊中耳边似乎有交谈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催眠曲,没用多久江蓠就陷入了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要下飞机的时间。江蓠打起精神收拾好东西, 随着一行人慢慢往出走。
外面的气温有点低, 天色灰蒙蒙的飘着小雨。接应的SUV早就等在外面, 一行人放好行李坐上车,出发去酒店。
舟车劳顿,大家都有些疲倦。车内很安静,放眼望去几乎所有人都在闭目养神。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抵达目的地。一行人领了房卡上楼, 进行了短暂的休息后辛以彤就带着团队的人去了婚宴会场。
江蓠闲人一枚,先去餐厅吃了一顿悠哉的午餐,然后独自回到房间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玫瑰浴。
婚宴定在第二天。团队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恨不得上个洗手间都要计时,根本无暇顾及江蓠。她也自得其乐,睡到自然醒, 简单收拾收拾就出了门,一个人在酒店附近逛了一圈。
今天还是有些阴天,但是没有下雨。江蓠穿着一件薄风衣, 沿着街道缓慢行走。
身处异国街头, 总能体会到不一样的浪漫和心情。这种环境下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好像那些沉甸甸的东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逛累了,江蓠走进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外带咖啡,然后坐到街边的遮阳伞下等。
大概过去几分钟的工夫, 店里响起争执的声音。江蓠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亚洲男人正在跟店主交涉什么。
仔细一听,原来是他的钱包被扒走了,连带着车钥匙一起不翼而飞。而他的手机锁在车里,现在车打不开,他没办法付钱。
本来这个连锁反应已经够悲催。男人要求看监控又被店主拒绝。并且店主警告他如果逃单他会报警。
简直死循环。
男人长相俊朗,身上的西装昂贵挺括。此情此景之下也不见半分狼狈。
与店主交涉失败后,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目光默默巡视一圈,最后锁定江蓠。
江蓠没有察觉,拿着咖啡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顿,抬起头,对上一道和煦的目光。
“能不能麻烦你借我手机打个电话?”男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她。
江蓠默了默,从兜里拿出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谢谢。”
他快速拨下一个号码,接通后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发生的事,并且让对方尽快过来解决。全部交代完,把手机还给江蓠。
“谢谢。”这次他说的是中文。
江蓠猜想他大概是看到了手机界面上的字。
“没关系。”
江蓠接过手机,微微颔首后转身走出咖啡店。
回到酒店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江蓠正在庆幸自己的好运时,辛以彤打来了电话。
隔着听筒都想象出她火烧眉毛的样子:“小蓠,我把文件夹忘在房间了,你赶快给我送过来。”
江蓠立刻往出走,“好,我马上去。”辛以彤真是有先见之明。就怕出什么纰漏,所以每次出去都把自己的房卡交给江蓠。拿完东西,江蓠用最快的速度去了酒店。
酒店一整层都被包下来做婚宴会场。大得一眼望不到头。江蓠按照门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辛以彤所在的房间。
一走进后台,就看见辛以彤在训斥员工。她凶起来的样子很能唬人,小姑娘被骂得不敢出声,低着头抹眼泪。
“还愣着干什么?弄丢就去找啊!找不到就等着赔吧!”辛以彤虎着脸训完人,向江蓠要了东西扭头找摄像对流程去了。
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泪,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江蓠,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开始默默四处翻找。
江蓠看出她是在找东西,走上前轻声问:“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帮忙?”
文慧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说:“我、我把新娘的戒指弄不见了。”
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难怪辛以彤会生气。来之前听她提过一嘴,今天的新郎是国内知名传媒公司的大股东,跟HT工作室有许多业务往来。因为太太是英国人,所以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请了团队过来,专门为新娘做造型。
江蓠安抚她的情绪:“你先不要紧张。仔细回忆一下你拿着戒指都去了哪里。”
文慧低下头仔细回想:“后台,会场,化妆室,洗手间……好像哪都去过。”
“你去调监控。这是最快的办法。”
文慧立刻反应过来:“我马上去!”
她离开后,江蓠随手一翻,看到坐垫下有一个皮质棕色盒子。
打开一看,里装着一对戒指。
“……”
没多久,文慧气喘吁吁地推开化妆室的门,开口就带着哭腔:“我把监控都看了,还是没……”
“是这个吗?”不等她说完,江蓠把盒子举到她眼前。
文慧一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是的是的!谢谢你江小姐……”
“那就赶快把东西拿过去吧。”
文慧点点头,脚踩风火轮似的地跑了出去。江蓠正要离开,文慧又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她说:“老板说你立了功……让、让你不要走一起吃酒席。然后,”说着塞给江蓠一张卡片,“这个给你……等会有抽奖,万一中了呢!”
浅粉色卡片,名片大小。上面印着烫金字样。江蓠低头看到卡面上的“2B”。
中不中奖另说,可是美女咱不能换个号码吗?
.
会场富丽堂皇,四周花团簇拥。高高的酒塔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订婚蛋糕奢华又漂亮。
这传媒老板是真的不走寻常路,还真在婚礼上办起抽奖来。而且江蓠居然真的中奖了,还是全场最大的两万块软妹币。
这笔意外之财惹得旁人羡煞不已,鼓掌最欢的就是文慧和汤杰森。
“小江蓠你真是欧气满满啊,快来让我吸一口!”汤杰森摇着孔雀尾巴走过来摸摸她的头。
江蓠也觉得十分开心,大手一挥决定今晚就挥霍掉这笔钱:“今晚大家随便挑地方!”
——
酒吧。
完成工作后所有人的精神都放松了下来,放纵自己享受这场异国狂欢。
桌上摆着很多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大家都热情高涨地下去跳舞了。江蓠坐在卡座里,变换的灯光下精致的面容格外妖冶。
辛以彤坐在她身边,一口一口抿着杯里的酒。
“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江蓠把玩着骰盅,与她闲聊:“何斯谅走了?”
“宴会结束我让他先走了。”
江蓠笑了下,没再说话。
昨晚她无意间碰到他们两个在走廊纠缠,看来是又吵架了。
“你知道吗?像今天这样的婚礼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父亲牵着我的手交给他,然后我们在圣经面前发誓亲吻。”辛以彤疲倦地靠着椅背,缓缓抬起头,“梦里真好,什么都有。”
在这一刻,江蓠感受到辛以彤跟何斯谅的这段感情真的伤她很深。
人们应该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女人的权利。只是那个曾经让她们有美好幻想的人同时教会了她们面对实际。
很痛,但也变得强大。
江蓠由衷地说道:“看来还是软妹币实在。”
“谁说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只有数学不会背叛你。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说完辛以彤自己先笑了。江蓠也笑,“恭喜你完美完成任务。”
辛以彤喝了一口酒,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她说:“不愧是我!跟着彤姐走,酒肉不离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听斜前方的卡座里传出一阵起哄的声音。十多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拍桌子吹口哨,吸引了不少目光。迷离的光影中,一男一女面对面站在中央。男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女人神情冷淡,仿佛不屑一顾。
熟悉的表白场景除了会让在座的单身狗羡慕嫉妒,一点都不新鲜。
辛以彤晃着酒杯,一副吃瓜群众的语气:“我猜女方不会答应。”
“为什么?”
“你没看到她那表情么?”
江蓠仔细看了看,眉头轻蹙:“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说完才发现,那个男人早上才跟自己借过电话。
另一边,女人骄傲地扬起下巴说了一句什么。一群围观的人变得分外安静,似乎都等着男方做出反应。
恰巧这时候音乐放完,男人的话清晰地传了过来:“谁愿意跪谁跪,这是我最后一次哄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女人明显被激怒,语气不由冲了起来:“许修诚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男主角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杂乱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最后停留在两个位置之间。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犹豫,女人高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但凡这句话一出,之前所有狠话都变成虚张声势。
胜负已定,江蓠低头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到那男人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唐突了,祝你们玩的开心。”近看男人眉目俊朗,气质极好。他把花和礼物放在江蓠面前,然后礼貌地笑了笑才离开。
两桌人同时诡异地安静下来。女主角表情僵硬,气急败坏地瞪了江蓠一眼,恨恨坐到位置上。
辛以彤的目光从桌上那个价值不菲的盒子移到江蓠身上,懵逼地眨了眨眼,“你这烂桃花也是绝了!我怎么吃瓜还吃到自己人身上来了?”
“辱桃花了。我分明是块靶子。”而且经过女主角的眼神扫射,已经光荣变成了筛子。
“刚才那女的叫他什么来着?好像听着有点耳熟。”
江蓠不甚在意,也不想知道,“谁管他叫什么。”
一天遇到两次,每次那男的都拉她下水,什么仇什么怨?
……
“孙,你在看什么呢?”
女人见孙景行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别处,娇嗔地问道。
“乖,自己去跳舞。”孙景行看着刚拍下来的热乎乎的照片,留下几张角度最佳的发了出去。
“那你干什么呀?”
他抬起头,冲刚认识的“女朋友”笑了一声:“我啊?等着看好戏。”
——————
没有人料到事情会按照这个方向发展。所有参与过的欢呼者都像被扼住喉咙了一样变得安静如鸡,有些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拍手的姿势,尴尬的神色遮都遮不住。
陈冉脸色难看地坐在位置上,只觉自己的脸颊一片火辣辣。她怎么也没想到,许修诚会当众打她的脸。
尴尬的情绪维持了几秒,陈冉深吸了一口气,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招呼朋友:“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再提姓许的!我们继续!”
其他人对视一眼,只能当做无事发生,气氛很快又热络起来。
辛以彤嚼着口香糖,继续跟江蓠闲聊:“你说你在哪里见过她?”
“想不起来了。”江蓠微微拧眉,“这些东西怎么办?”
“估计是长了个网红脸,看着都差不多。”说完,辛以彤扒拉了一下那束娇艳的红玫瑰,“这些东西真要了,你这小三的名称估计就坐实了。等一会儿还回去吧,现在还是算了。你看那女的喝酒的架势肯定在气头上。别以为你在示威把气出到你身上。看热闹看成情敌可还行?”
刚才舞台上来了一场表演,现在舞池里的气氛达到顶点,气氛嗨到爆。
去跳舞的那一群人大概是玩疯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江蓠看了一会儿手机,有些困倦地捏了捏眉心。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酒吧的洗手间位置偏远,比内场安静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怕一些醉鬼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花脸被吓到,灯光竟然是紫色的,非常暗。
刚一进去,江蓠就听到不知哪个隔间里传出了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渗人,配上这个神一样的灯光,像极了某些鬼片里的场景。江蓠脚步缩了缩,全身汗毛都要炸开。
她从小就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提着心就想要退出去。没等有动作,隔间门被推开,一个全身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陈冉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哭的妆都花了。没想到一脸狼狈的样子会被江蓠撞见。
方才那股羞辱感卷土重来,她抬起下巴走过去,语气凶巴巴:“看个屁啊你。”
江蓠忍了忍,冷声提醒她:“你假睫毛掉了。”
陈冉面色一僵,狠狠瞪了她一眼,“关你屁事!我告诉你别得意,许修诚是我不要的,你想要就送你好了!”
说完砰的摔门而出。
江蓠转过身,目光落在门口,忽然想起来在哪见过陈冉了。
去年做选秀节目的时候蒋晗曾经想塞进来一个人,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参加。后面再听说,陈冉就从瑞泽娱乐单独出道了。
一开始通稿满天飞,后来渐渐就销声匿迹。到现在可能大众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等江蓠处理完内事回到里面,其他人也都跳完舞回来了。汤杰森气喘吁吁地指着桌上的东西,酸了吧唧地揶揄到:“哎呦,听说这是别人送你的?不得了啊,我们离开一会儿你就勾到男人了?”
江蓠停下脚步,眼珠子在上面停留片刻,说到:“烫手山芋。”
“诶呦喂,仙女就是不一样。”汤杰森翻了个白眼儿,“送恰人柠檬都这么含蓄。”
江蓠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酸劲儿逗笑,“这真不值得你酸……”
话没说完,江蓠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随后一道不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狗不挡路,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说话的是陈冉身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化着厚重的熏烟妆,裸露的手臂上文着彩色的花纹。冷冷睥睨着江蓠,一脸凶巴巴的样子。
江蓠掸了掸被她碰到的衣服,幽幽道:“你挺有自知之明。”
熏烟妆伸手一指:“你再说一遍试试!”
“想要东西可以直接一点,本来也打算还给你们。”江蓠用下巴撇着桌上的花和礼盒,“我不知道刚才那位先生为什么会拿过来,现在物归原主。”
熏烟女一脸讥讽:“意思是你跟许修诚不认识喽?那他怎么不给别人啊?”
“刚才我看见你跟好几个男性一起跳舞,你跟他们都有关系吗?”
“你个贱……”
熏烟女抬手要打人,汤杰森飞快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把甩开,“怎么着,怼不过就动手啊?先撩的才是贱人,懂吗?”
“算了,我们走吧。”陈冉突然打了退堂鼓。
虽然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也知道刚才的场面有多丢人。方才聊天的时候熏烟妆气不过,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只是明显对方人也不少,真闹起来丢脸的还是她。即便可能不会传回国内,但是万一真被人拍到对她来说是百害无一利。
陈冉撇了下嘴,眼神不屑:“东西你就收着吧,别人碰过的我嫌脏。”
“噗……”汤杰森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亲爱的赶快做几个深呼吸,这位小姐就可以与世长辞了。”
江蓠不想把事情闹大,轻轻扯了一下汤杰森的袖子。毕竟在国外,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陈冉听完脸色直接黑了,憋了一肚子火也无从发泄,狠狠瞪了汤杰森一眼,拽着熏烟女头也不回地离开。
汤杰森抱着手臂目送一群人走远,呲了一声:“丧尸就应该好好在家呆着,出来吓人做什么?”
辛以彤却被他逗得开心极了,想着反正也没人要便把花塞进了汤杰森的怀里,“恭喜你获得最佳毒舌奖。”
“切,这都是小case。我真大杀四方的时候方圆百里都没有活口。”
“嗯,你好n好厉害!”
汤杰森被夸的孔雀尾巴翘起老高。他傲娇地扬起下巴,嘚嘚瑟瑟地搂住辛以彤的肩膀:“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我一下?”
辛以彤一脸惊恐:“考虑你……什么?”
“当闺蜜呗!不然呢?”
辛以彤还真认真地想了想,“要不我俩搭伙过日子吧。两条单身狗凑成一对,也算帮月老做kpi了。”
这下轮到汤杰森惊恐了:“不要了吧。你没人要我可是有的,谁要跟你凑合。”
辛以彤眯起眼睛,一脸狠厉:“今年的年终奖扣一半!”
“不要啊!小江蓠救命……”
·
这段时间蒋鹿衔把自己活成了一副只会工作的机器。几乎天天呆在公司,连家都很少回。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对回家从心底里产生出强烈的抗拒。
下午会议结束后助理方磊送了一杯咖啡进来,不小心被他打翻。热烫咖啡洒了一身,蒋鹿衔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看见孙景行发来的信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蒋鹿衔围着浴巾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手机里的相片。光线昏沉,但是江蓠的轮廓他太过熟悉,只需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坐在金丝绒沙发上,长发披肩,脸颊微微抬起,朦胧的光影下表情分外温柔。
她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西装笔挺,嘴角勾着清浅的笑意,微微倾身将一束火红的玫瑰和礼物放到了她面前。看姿态不知对她说了什么话。
蒋鹿衔薄唇紧抿,心里涌上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有一把火在体内奔腾,血液失控般地窜遍全身。
他一把扔开毛巾,冷着脸回复孙景行:你在哪?
几乎是立刻,孙景行发了一个定位过来:你要不要来?等你。
蒋鹿衔看见“伦敦”两个字,太阳穴一跳。接着手机咚咚咚的开始进消息。持续响了一分钟才停下来。
孙景行:“前有白马王子后有护花使者,江蓠真是抢手!看起来她离开你过得很好。”
蒋鹿衔:“……”
“不知死活”孙景行继续发来:想想也是,就江蓠这种级别的美人不多交几个男朋友太可惜了。历练历练才能辨别渣男。我看送花那个就挺好,你说呢?
我说你妈!
蒋鹿衔眼皮子跳了两下,沉下脸把这个贱嗖嗖的人拉黑。然后将手机狠狠扔到床上。
什么协议离婚好聚好散,分明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这才离婚几天就这样到处招摇,看看那两个男人的质量,还真下的去口!
蒋鹿衔磨了磨牙,转身往外走。到了门边身形忽然顿住,几秒后又大步流星地折了回来。
蒋鹿衔重新拿起手机,熟练地摁下江蓠的号码打了过去。连续几遍都是无人接听,他紧紧拧起眉头。正想再拨一次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自己被江蓠拉黑了?
这个认知令他的脸色又阴沉几分。僵了僵,蒋鹿衔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座机话筒。
酒吧里一群人还在继续喝,气氛空前高涨。电话震了好久江蓠才感觉到。她冲给自己倒酒的人指了指手机,然后躲到座位角落接通:“你好哪位?”
周遭声音太大,即使她用手捂住耳朵也难以听清对面说了什么。倒是蒋鹿衔,被这一声险些震到耳朵。
他将电话拿开了一点,压了压火气沉声开口:“这么晚你还在喝酒?”
“啊?你说什么?”
蒋鹿衔咬了咬牙,适当地提高了音量:“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江蓠皱了下眉头,“几点?你自己不会看时间吗?”
蒋鹿衔:“……”
“这么晚了还喝酒,你知不知道多伤身体?想吃药了是不是?”
音乐忽然嗨了起来,舞池里人声鼎沸,气氛热得像火山爆发。江蓠听得断断续续,最后实在没了耐心:“不要,谢谢!”
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辛以彤醉醺醺的靠过来一把搂住她肩膀,眼神迷离:“背着我跟哪个小情人打电话呢?”
江蓠抬起手帮她揉太阳穴,随口到:“哪来的小情人,是个卖保健品的。”
“保健品?”
“是啊。大晚上问我想不想吃药,你说是不是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明天更新时间恢复到晚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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