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的范闲平复了情绪,和五竹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范府。
五竹谈到,自己想要打开叶轻眉留下的箱子。之所以去了江南就是想故地重游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钥匙只可能在两个地方。”五竹坐姿挺拔,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看起来年纪与范闲差不多大小。
“哪里?”范闲问道。
“皇宫里。”五竹语气平淡。
“叔,皇宫守卫森严,高手如云。”范闲问道。“而且四大宗师之一也在宫中。”
“四大宗师之一,很可能是太后身边姓洪的老太监。”五竹道。
“洪四痒。”范闲开口道。“躲得过吗?”
“只能硬闯。”
“那要不叔,你说说另一个地方。”范闲的表情一言难尽。
“在小姐曾经住过的地方,太平别院。”
“位置呢?”范闲来了兴致。
“京都东郊附近。”五竹回答道。
“具体位置呢?”
“不记得了。”
“……”范闲叹了一口气。抱起箱子打算收起来。
“你帮着找。”五竹抱着武器站在他身后。
范闲点头。“行。看来只能问问我的父亲大人了。”
“别让范建知道我回京都了。”
“好。”范闲拉长声音。
“近期我会待在京都,有什么事情就在门口挂红灯笼。”五竹说道。
“那你住哪?我要去哪里找你啊……”范闲回头五竹已经没了踪迹。一脸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叔,下次走的时候记得打声招呼。”
随后自己学着五竹的语气和动作。“好。”
说罢,却把自己逗笑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范建就把范闲叫到书房里问话。
期间告知他林珙已经死了,还问到了五竹是否在京都。范闲表示对林珙之死很是诧异。和五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之后范闲询问太平别苑的位置想要缅怀先母,但被范|建拒绝告知。
说等到自己接手内库财权再说。
范闲一出门就被范思辙拦住。“哥,那名字你想好没?”
“什么名字?”
“咱那个书局的名字啊。”范思辙笑眯眯的,显然是忘记了昨夜为何倒在范闲屋里的问题。“你想想名字我好找殿下求个字。下人就从府里抽一些。你要赶紧写啊,书可是一切。”
范闲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就叫淡泊书局,这还有个说法。叫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
“可以了可以了,就这个名字。”范思辙赶紧打断他的话。“你快写书啊,我想想办法找殿下求个题字。”
“找公主殿下要题字不就成皇家书局了吗,还去取什么名字。”范闲笑着看着他。
范思辙摆摆手。“这也无所谓啊,书局有殿下一部分啊。殿下也给了一些银两,算是合伙啊。你不知道吗?”
“你没告诉我啊。”范闲有些惊讶。
“我没告诉你吗?”范思辙眨眨眼睛。“可能吧。”
“闲少爷,太子派了轿撵邀您去东宫。”一个下人走来说道。
没等范闲开口,又走来一个下人。“闲少爷,丞相府派来侍从要您去丞相府一聚。”
范思辙两手叉腰,一脸的不愿意。“还让不让人写书了!”
书房门打开,范思哲立刻溜走。速度之快堪比兔子。
“父亲。”范闲打了招呼。“他们找我难道是为了林珙一事?”
“为了什么,去了才知道。”范|建看了他一眼。
“那我应该先去哪里?”范闲乖巧的问道。
“林若甫向来与太子泾渭分明,互不对付。无论你先去哪个都会得罪对方。”
范闲正要开口,又有家丁过来。“闲少爷,大内禁军在门口等着。陛下口谕,让您进宫面圣。”
范闲看了看范建,后者语气平淡。“看来不用选择了。”
范闲跟着下人出去了,范|建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终究,还是要见面的。”
范闲被领进宫中,侯公公站在一旁等候。禁军将范闲交到他手上就离开了。
高墙之上有人飞过,范闲疑惑的问道:“侯公公,这皇宫里怎么还有窜高走墙的?”
“那是刺客,不打紧的。”侯公公看了一眼,微笑道。
范闲有些惊讶。“刺客?”
“无妨的,范公子。”侯公公显然是过来人,早已习惯。
两人绕过来绕过去,终于走到御书房附近。
还未走上台阶便看到行刺之人已经被击杀。
“是你。”范闲认出击杀刺客之人就是他来京都时在庆庙门口遇到的男人。
“所以当时在庆庙里的是陛下。”
侯公公笑而不语。
路上侯公公又告诉了范闲一些忌讳,比如在宫里走路要低下头,不能直视龙颜之类的。让他把这股子傲气压一压。
范闲嘴上答应了,却依旧是我行我素。
侯公公着实为他捏着冷汗。
进了御书房,侯公公低头到。“陛下,范闲已经带到。”
语毕他就站在一旁候着。
庆帝站在书架后面,时不时探头看看范闲。
身旁,夏天端着小碗。感叹庆帝突如其来的幼稚,不知道他这把操作是为了什么。
御书房很大,有很多书架。范闲等了片刻并未见庆帝踪影。朗声道:“陛下,我在这儿等着您呢。”
侯公公神色惊慌,小声道:“范公子,要跪下。”
范闲自是不愿意。一脸迷茫的问道:“陛下,我要跪吗?”
庆帝从书架后面绕出,从范闲身后走出来。语气平和的问道:“你想跪吗?”
范闲似乎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两步。“心里,是不愿意的。”
“不愿意,就不跪了。”庆帝伸手拍拍他的手臂。
范闲见夏天端着小碗跟在庆帝身边,抬臂行礼。
和庆帝三言两语的交谈,知道了刚刚被杀的刺客是庆帝安排的。
准确的说是庆帝在查清此人是北齐之人并对他有怨恨后,安排人在其身边教唆,历经几个月才让他坚定信念。
“陛下想由此作为出兵理由?”
“嗯。”庆帝在书架上找着什么。侧头道:“就是痕迹太重。”
“况且我们与北齐一战是民心所愿。你当街击杀程巨树又抓获北齐密探,功不可没。朕封你为太常寺协律郎。”
“几品?”范闲有些好奇的问道。
“八品。”庆帝伸手端走夏天手里的碗。“还吃?”
“那是不高。”范闲小声嘟囔道。
侯公公连忙提醒他。“范公子快谢恩。”
“谢陛下。”范闲拱手道。
庆帝走了两步手里还端着小碗,一旁侯公公立刻接下。
“林珙,是怎么死的?”
“我真的不知道。”范闲皱眉。
一旁侯公公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夏天看着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小碗,无奈的叹气。慢悠悠的晃到一旁坐在软榻上,发起呆了。
不知何时范闲已经退下,庆帝坐在一旁磨着箭头。
范·皮皮·闲嘴上说着陛下恩威难测,却在宫里堂而皇之的问侯公公鉴查院是何人投靠太子。
吓得侯公公就想给他跪下。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庆帝盯着手里的箭头问道。
夏天从桌子上拿了个箭头装在箭身上,用手固定好。侧头道:“我该说点什么?”
“随便吧。”
“太子这是几个意思?”夏天歪了歪脑袋。“是碰巧,还是……”
庆帝召见范闲,不过半个时辰太子就来御书房求见。
“今天当值的宫女太监都查了吗?”庆帝问道。
侯公公弯下腰。“都查了,有两个。”
“送到东宫吧。”庆帝抬头看了他一眼。
放在平时这两个早就乱棍打死了。庆帝此举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那人,是范闲杀的吗?”
“鉴查院的折子你不是看了吗?”庆帝并没有直接回答夏天的问题。“这件事你怎么看。”
“用剑高手。”夏天长舒一口气,搭好箭,拉开弓。
“你先对准了。”庆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给她指导起来。
夏天卸力,把箭扔回去。“林若甫和太子哥哥向来不合,跟二哥也是如此。林珙怎么会与姑姑交好?难道就因为婉儿的混世?”
“内库财权落不落在范闲手里和林珙有什么关系。”
庆帝勾起嘴角。“自己琢磨去。”
“哦……姑姑在意。”夏天咋舌。“弄了半天林珙不过是姑姑手里的棒槌,林相的脑子一点也没被儿子继承。”
“倒是件幸识。”庆帝轻哼一声。
这边宰相林若甫的某事袁宏道则是带着一些审讯工具去了鉴查院。
随在门口被堵,和朱格三言两语的交锋就去了地牢。
牙签一般长而粗的钢针扎进司理理的手指甲缝隙里。看着美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冷汗滚滚而下。
袁宏道却笑得很是礼貌,势必要从她嘴里问出范闲是否知道牛栏街刺杀是林珙所为。
司理理死咬,范闲不知此事。幸而言若海赶来。“陛下口谕里只说是问话。”
“言大人说的有道理。”袁宏道微笑道。
“问完了吗?”
“算是,问完了。”袁宏道不做纠缠,见他有驱赶之意也就顺从而下。
司理理自己拔了指甲里的钢针,疼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袁宏道回到相府,将事情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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