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兜兜转转, 陆舷的生活变得越发的悠闲, 现在的江鹿由大刘全盘接手,忙的脚不沾地, 而他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奴隶主——奴隶陈瑶瑶。
“地板呀, 你坐在这里想干嘛?”
“还有那个后院的水池,多久没清理了~”
被压迫的陈瑶瑶才明白她这是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陆舷现在的行为就是剥削的势力潮流, 资本主义的压迫下,陈姓人民奋力反抗。
“陆舷!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陈瑶瑶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根本想不到昔日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反差。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从陆家逃离出去,但是根本做不到。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脱离管束, 是她过于天真了,没有了陆舷的庇护, 根本没人愿意收留她做活。
更不要说她就算找到了工作, 也根本干不了那些伺候人的活计, 养活自己在这个只能靠干活来生存的小村庄里, 所谓的才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陆舷从不拦截陈瑶瑶的离家出走,因为她的可笑自尊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在生存不下去的时候,也只会灰溜溜的跑回来。
“呐, 赶紧干活吧。”
陆舷嫌弃的把抹布一扔,完全没有和陈瑶瑶说话的兴致。
“陆舷!”
陈瑶瑶咬牙切齿,却又是无可奈何,莫大的屈辱几乎淹没了她的内心, 逐渐变得扭曲。
从生下来到现在所受过的所有屈辱都比不及陆舷带给她的要深,似乎一切都是在嘲讽她的无知,让她恨极了眼前的男人。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因为直到现在,陈瑶瑶依旧认为陆舷对她的恶意来源是源自她当初和安稚的关系过于亲近,导致面上落了陆舷的面子,对方由爱生恨想要与她来一场虐恋情深。
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同样觉得陆舷只是想用做这些家务活从而驯化自己,让自己好好的做陆舷的家庭主妇。变得和村里那些妇女一样,腐朽的把一生奉献给家庭。
事实是,她真的想多了。陆舷一没逼二没求的,是她自己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接受陆舷家里的杂活。而陆舷,仅仅是觉得多了个劳动力过于方便而已。
现在的江鹿忙于事业,反倒是他这个正牌老板天天吃睡睡吃,掐着日子等着登出那天的到来。
因此陆舷也使唤女主使唤的贼顺手,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指点江山,从欺负陈瑶瑶的过程中变|态的获得了快|感,而内心没有丝毫的歉疚。
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忽视了,陈瑶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怨恨。
陈瑶瑶握紧了掌心里磨手的抹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掩下了那份气性。缓缓地抬起胳膊,一下一下的在擦动着桌面上的灰渍,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现在是因为得罪不起陆舷,只能在陆舷面前忍声吞气。
但是江鹿,就凭那个蠢东西,凭什么享受这一切?
那个下贱的东西天生就该伺候人,凭什么有资格爬到她的头上俯视一切!
她陈瑶瑶弄不过陆舷,难道还碾不死一个江鹿吗?
被人惦记上的江小少年每天在为各种的事情忙碌,学着管理田产和处理各种东西的日常中,压根没时间去想那些糟心事。
想要从混泥里爬出,就要想办法逐步扩张势力,由此基本忘却了陈瑶瑶这么个存在。
大刘一开始只是想着让江鹿管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那些活哪怕是琐事,也是相当烦人的活计。用着这些东西绊住江鹿的脚跟,而不要让这个小夫人坏了他们家先生的家业。
谁知道这小金丝雀管理的还不错,每份账务还处理的有模有样的,虽然少不了主公的吩咐才能让他快速的掌权,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就是……手伸的未免太长了。
大刘垂眼看着账目上的单子,最后还是去了陆舷家中一趟,跟他汇报了这些状况。
“主公,您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权利?”大刘皱眉,显然不是很赞成陆舷的行为。
不过才接触这些东西尔尔一年,这样大放权,未免也太过于草率了。
“没事儿,他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
陆舷百般无聊的把玩着手指,对于大刘传递出来的信息根本没有丝毫的意外。
“主公,她一个妇道人家掌管家事……”大刘对于陆舷这个举动难以理解,而且看着那个江鹿根本就不像是个老实的。
“让他管。”
陆舷再一次打断他的话,眼里的不悦之色稍有流显出来,成功的让大刘闭了嘴。
“所有人都听他的命令,去服从江鹿的决策,他叫你们做什么照做便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陆舷深知这个道理。
想要洗白原主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不付出些东西怎么行?
“……”
江鹿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相反他有感觉到不协调的地方。一直都觉得奇怪,他这一路走来未免也太顺风顺水了。
挺过最难克服的学习阶段,他先前一直想着的刁难、排挤似乎一点都没有出现过。他一个空降的结巴、又是女人的身份,得到这些人的遵从未免也太容易了。
古代一直都是重男轻女的,他在这里非但没有被轻视,反倒是成功的培养出了一些地位,也就是在说陆舷并没有驴他。
为什么呢?他三番五次的试探,甚至将不属于自己的权利,远在笼子之外的违界地都探入了,结果得到的是陆舷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一开始本以为明朗的东西变得缥缈,就连他现在,也看不懂陆舷想要做什么了。
是觉得他不足以构成威胁吗?
江鹿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眸子,掩去眸底的一分暗色。
“夫人,您可真的好厉害啊。”
小周伏在案桌的一旁帮他研墨,看着江鹿的性子从一开始的局促紧张到现在的从容。最开始也以为不过是一个靠着主公上位的饭囊。现在来看,江鹿能在这么一年多就掌管局面极为不易。
“……?”江鹿再过几个月就该是十六岁了,现在正处于青少年的发育阶段,这个时候的嗓音已经不似以前那般雌雄模辩,声音已经淡淡的变得偏向男性。
索性江鹿的喉结不大明显,而平时也因为是结巴很少说话,一时间也没人敢去怀疑江鹿的真实性别。
但是小周到底是跟在江鹿身边的老人了,一看江鹿的眼神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是缓缓说道。
“您看看,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能收敛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了,真是不容易啊!”
江鹿听他这么说话觉得甚为怪异,但是不可否认小周说的话是事实,他自从来这里掌管活计后就是一帆风顺……顺利到有点诡异。
并不相信什么好运来了,而是觉得有人在暗中帮忙,但具体是谁,却又怎么都看不出来。
“还是主公大人对您好啊,提前那么久就想着为您铺路了~”
小周的语调是明显的欢快,上扬的语调表明他说的是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奉承。
而江鹿下笔落字的动作,也因为小周憧憬的话语一顿,身形僵硬。
——胡说八道。
“害,您可别不信我!要不是您先前那样在大家面前攒足了口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不服您呢。”
小周一见江鹿的动作就知道对方不信了,眉头一挑,嘴巴一嗦就开始跟着江鹿嘀嘀咕咕起来,把前因后果都吐露给了江鹿。
“虽然说是私下的猜测,但是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主公大人很久以前就让您不停的干活了吧,这世道女子大多是掌管家事,能够出来混道的女二家极少。您能占了一个份额,还是因为您平时累积的佃分太高了。”
佃分是当时农间常有的计算方式,和z国的工分相似,是靠着佃分的高低来决定一个人的能力和经验。那时佃分低的,大多连个老婆都娶不着。
“这来我们佃户掌活的人可都只有两种,要么能力强,要么佃分高!”
“夫人刚来的时候学识不足有二,根本是不可能来的。若不是您这高了天际的佃分,怎么可能让他们都听从您的话?”
“说真的,夫人的佃分可是少有的高啊!当时那些人对您还不屑,看到那佃分后直接都不敢说话了。”
“要不是那些佃分,那些家伙哪会服气呢。”
他的佃分当然高了,当时他做的活计要比正常的成年男性多出两倍。从他嫁给陆舷后更是变本加利。
江鹿虽然不明白为何陆舷没有压制他的佃分,但是听小周这么说,心里难免会有些动摇。
顿时默然,潜意识里其实有些偏向这样的说辞。虽面上不显,心里的疑惑渐多。
其实按着小周的说法,很多事情其实都有些端倪。
若是陆舷真的想要控制他,应当不愿意给他佃分才是,以陆舷的性格,要是不给他佃分的话不是更好?能够牢牢的栓紧他这个奴隶,也能够肆意使唤。
奴隶的身份并不是固定的,当朝有律法。佃分积攒高者,有权向县令申请废除奴隶身份换以自有。或者家庭不受应者,佃分高攒可夫妻合离。律法保证其授予权,为的是鼓励农户积极种地发展国家。
从这个角度来讲,不给他佃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为什么……陆舷会同意给他高高的佃分?
这是一个切入口,虽然狭小,但是很容易从这个切入口探入其中的内在。
——“主公大人是为了让夫人掌管权利才让夫人努力干活给的佃分吧?”
“啪嗒——”手中本就握的松散的朱砂笔掉落在桌面上,在白皙的纸面上洒下了一串红墨。
不可能,只是他们猜错了罢,陆舷只是为了让他难堪罢了,哪有他们说的那般好听?
总是心里这般否定,也不能阻止眼底泛起的酸意,掺杂着恨意、茫然、苦涩又是悲伤。
这些情绪被融入他的心口,喘不过气,也无法吐露。
为什么?因为他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小周他们的猜测,更是害怕发现,也许自己所厌恶的陆舷根本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残忍。
而生活中一切切的东西互相串联,本该觉得迷茫又摸不清头脑的东西一下就鲜明了。
他讨厌的人,不是那个样子吗?
不,是和现在的陆舷相处了一年多的他……真的有那么讨厌陆舷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实际上埋了很多伏笔,还没看到下一章的小可爱暂时不要迷惑性格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江鹿现在的性格和之前的软萌有点差异,但还是可可爱爱会脸红的江鹿鹿呐。
还有就是,梳理一下哈。
*
最开始:讨厌,很讨厌。
咸鱼时:好一点,当猫养,各种抱大腿,没多喜欢。
陈瑶瑶回来了:占有欲开始了,黑化准备。
一年后:自以为还是讨厌陆舷的,自我催眠的阶段。
现在:准备认清现实——小黑屋准备(没错,受玩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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