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瑜恣意地享受着姜素昔柔软的拥抱, 眼泪冰冰凉的, 浸透沈霁瑜的衣衫。
说不上来的舒服。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小姑娘哭累了,还带着点抽噎着起了身。
沈霁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算见识什么是小花猫了。”
姜素昔手指用力怼了下沈霁瑜的腹肌:“你是大脸猫!”
“那你是赖皮猫!”
二人异口同声:
“幼稚!”
“幼稚!”
沈霁瑜笑着帮姜素昔擦去了泪痕,问道:“你想坐着, 还是站着?”
“啊?”姜素昔没反应过来。
“选一个。”
姜素昔想了想,站了起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沈霁瑜也起身, 拿过那个鲫鱼形状布艺玩具, 问道:“肚子里的拿出来了, 你知道,鲫鱼心里是什么吗?”
姜素昔还没开口,沈霁瑜赶紧制止:“不是大楚兴, 陈胜王,谢谢!”
就在姜素昔搜肠刮肚想要会怼过去的时候, 让她瞳孔骤缩的一幕发生了。
沈霁瑜突然从玩具鱼的心脏里掏出来一枚戒指。然后,在目瞪口呆的姜素昔面前, 单腿跪了下来。
“其实想想, 我都没向你求过婚呢。”沈霁瑜挠挠头, 童星出道的他从来就不知道紧张为何物。
今晚的他,紧张了。
顶着一脑袋凌乱的红头发, 面对着哭花了脸的姑娘。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求婚仪式,会这么狼狈。但他觉得, 是时候了,不能再拖了。
他忍受够了每一个身边没有姜素昔的日子,他必须要抓紧了,牢牢攥住姜素昔的手,牢牢抓住姜素昔的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沈霁瑜一跪下,姜素昔感觉脑袋都变成了一团浆糊。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哭完的眼睛又湿润了起来。显得有点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可这场面她真没见过,哪怕她梦寐以求,也没敢如此真实的肖想过。
姜素昔嗫嚅:“可我向你求过了啊。”
“那个……就算个演练吧。求婚的事情,交给男人来做。”
沈霁瑜清了清嗓子:“昔昔,我说不出在遇见你之前从来没想过和谁白头到老这种俗话来,因为咱们自幼相识,在认识你之前,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没有概念。我虚长你几岁,可说实话,我活得没有你通透。我总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一个月来,我曾经几次想要敲开家门,但最后还是徘徊了一会,走了。一来,我怕让你徒增烦恼,二来,我也想体会一下,我不在的这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说到这,沈霁瑜喉结微动,他有点哽咽:“但今后不会了,我希望能陪着你,经历你今后余生的每一次悲喜,做一个参与者,守护者。即便你是个自强的姑娘,我也希望可以是你永远的守护者。”
“昔昔,嫁给我,好么?”
一枚戒指,已经沾染了两个人的温度,郑重其事地戴在了姜素昔的手上。
姜素昔有点激动,及至戒指已经戴好,他的吻已然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姜素昔才颤颤巍巍地说了出来:“好,我愿意。”
十几年的情爱,萌于人生初见时颠倒天地的惊鸿一瞥,彼此交汇着,又错过着。姜素昔不知道生命的线条究竟有多复杂,但她仍旧感激,最终,她和沈霁瑜终于走到了一起。
“你……你平身吧……”姜素昔说完了,恨不得把舌头吞进肚子里,这说的什么蠢话?
沈霁瑜轻哂:“行,那臣平身了,我的女王陛下。”
词是正经词,人是不是正经人就不好说了。骑士起身的瞬间,顺势就将女王陛下揽入了怀中。长睫阴翳下乌亮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姜素昔,眼角的桃花痕泛着红晕,生生灼着姜素昔的灵魂。
那眼神,像是打量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两颗心贴着,都是挣命一样跳着,通过两个炽热的胸/膛应和着彼此的旋律。
姜素昔的小脸憋得通红,她能够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已经如野兽一般猛烈袭来,没给她缓冲的余地,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汹涌而来,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愫。
他贪婪的索取,她予取予求,从毫无章法的慌乱,到心有灵犀的应和,彼此倾心交付着。情到深处,谁都没有退缩。
沈霁瑜突然将姜素昔抱起,滚烫的吻仍旧逡巡在她的颈处,撩拨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
“哥要欺负小孩了。”他的喉结急促地滑动着,表情里已经带着难以自抑的急切。
“小孩,你愿意么?”
姜素昔早就散了三魂七魄了,连表达系统都开始不受控制,她周身的肌肉都在僵硬,怯生生的,可又不肯认怂似的,带着探究意味,挺起了胸膛。
理所当然地,她环住了沈霁瑜的颈子。
同样炽烈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耳侧,强撑着最后一丝俏皮:“谁是小孩儿?顶着这一脑袋的油漆,你不怕王阿姨明天骂你?”
她默许了,她默许了……
沈霁瑜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她柔软得如同一滩春水,那点点收敛的涟漪却在有力地推波助澜,在沈霁瑜的胸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讲姜素昔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床上,看着眼前灵气又美妙的小人儿,他终于扯开一抹狡黠的笑意。
“对不起了王阿姨,明天,你得好好洗床单了。”
……
“你今天怎么看着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姜小米警惕地往后坐了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姜素昔,“干什么好事了,精神状态都变好了,从实招来!”
姜素昔心虚,被小米盯得耳根通红,赶紧转移话题:“少扯淡,你还有点受害者家属的样子么?你爸被骗那么多钱,你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
“我这人,虽然是正宗的唯物主义者,但还是信那句话,天道有轮回。”
小米神情十分冷淡:“这就是孽来孽走,当年我妈留下的遗产远不止到我手里那二十几万,我爸自诩精明,联合着我那几个叔伯吞了。现在好,都被骗了吧。命里无时莫强求,早晚有还回去那天。”
“行了吧,一套套的,跟个老神棍似的。”姜素昔上前,揽住了戴小米的肩膀。
其实这丫头看着外表强悍,实则心里比谁都脆弱。如果真的毫不在意,又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冲回家呢?
说到底,戴小米不在乎钱,在乎的,是父亲的身体。
“幸亏你家沈……呃,不是你家,是沈霁瑜发现得早,及时报了警。经侦和证监才及时介入,冻结了孙家的账户。不过据说也追不回全款了,一拿到钱他们就去赎孙家老二了,那哥们欠了不少债,再不拿钱,人家等着卸胳膊呢。还没挥霍掉的钱,恐怕也得先偿还银行贷款。剩下的,就看法院怎么判了。”
说到这,戴小米突然想起了什么是的:“哎,不对。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到底是不是你家沈霁瑜啊?”
姜素昔抿着嘴笑笑,左手的戒指明晃晃地显露在戴小米面前。
“哎呦呦,鸽子蛋啊,晃瞎我钛合金狗眼了。”戴小米一撇嘴,“我以后可不干这蠢事了,从中打抱不平,结果你们俩又和好如初了。”
姜素昔揽着戴小米肩膀的手更用力了。
“那哪能行,你是我永远的娘家人。今后啊,他要敢对我不好,我还等着你帮我出头呢。”
小米一拍胸脯,劲儿劲儿地笑着:“那当然,你姐妹我还是很重要的。”
姜素昔认真点头:“沈霁瑜以后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关上门,放小米!”
戴小米愣了几秒,听明白了,嗷的一声侧身冲向了姜素昔,一边咯吱着姜素昔的肋骨一面念叨:“说谁是狗呢?嗯?”
姜素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概,我说的是单身狗!”
两个人就这么笑闹了一会,戴小米问道:“去找那个孙兴柔算账,用不用我陪你去?”
姜素昔摇摇头:“不必了,有人陪我去。”
——
孙家正在被调查,长子孙兴超还算有担当,极力想将两个妹妹摘出去。不过家族资产基本都被冻结,覆巢之下,也很难有人幸免。
更何况姜素昔最了解,孙兴柔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无辜。
“其实,你大可不必搭上自己的一生,做这么蠢的事情的。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不是么?”
孙兴柔搅弄着桌上的咖啡,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姜小姐,有赌局,就得有输赢。其实如果你们再晚发现一点,股权质押贷款到账,私募基金的钱就可以还上了。之后带着全体股民做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未必会输得这么惨的。”
她苦涩一笑:“可惜了,沈霁瑜为了挽回你的心,还真是下了血功夫了。如今你赢了,也不必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你男人我看不上,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威胁了。”
“孙小姐,我觉得,你对这件事的本质还是有一点误解的。”姜素昔睨了她一眼,也不经意地靠在沙发上,翘着腿。
“我赢了,并不赢在你对我男人没情趣上。我赢了,赢在你即便对我男人有着十二分的兴趣,都很可惜,他对你没有兴趣。”
孙兴柔此刻心乱如麻,整个人看着蔫蔫的没有好气。
“至于你说我耀武扬威,孙小姐,风水轮流转,你当时对我撒谎时的样子,可比耀武扬威更面目可憎。成年人了,做事就要为后果考虑。所以今时今日,你遇到的一切,都阖该你受着。”
“所以呢,你今天来,是来让我道歉的?”
姜素昔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来感谢你的。”
孙兴柔猛抬头,看着孤零零坐在她对面的姜素昔:“感谢?你们?”
“对,我们,”她先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钱,递给孙兴柔:“我说过,无论你我还是不是所谓的钟鸣鼎食之家,这三百块钱打车钱,我还是得还给你的。表示感谢。”
说完,她不急不躁地看向孙兴柔,用手敲了敲表盘:“抱歉,再等一会,还有人要感谢你呢。”
不多时,沈霁瑜穿着一身休闲装,留着贴头皮的青茬毛寸,少年感十足地来到了咖啡厅。
手里还拿着个红色绸布,笑意明媚地朝姜素昔走来。临坐下时,轻轻揉了揉姜素昔的后脑,姜素昔撇嘴:“别闹。”
孙兴柔轻咳了两声,意味明确,想秀出去秀去。
沈霁瑜将绸布递给孙兴柔,打开一看,是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人间天使,助我追妻。”
孙兴柔脸都绿了,姜素昔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实在没忍住,差点喷出来,咳了好半天。
笑话也讲完了,沈霁瑜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其实,在帮昔昔查水壶线索的时候,你和百兴提供了不少帮助。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我当时也和你说过,如果你有朝一日需要沈家的帮助,我们也会尽全力的。可偏偏你们要行此险路,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先生,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不过我为了我的家族,做什么我都不后悔。至于到底是道德的谴责还是法律的制裁,从我做这件事那天起,我就想到了后果,布劳您在这教育我了。”
沈霁瑜浅浅一笑:“今天来,不是来教育你的。是向您讨要一样东西的。”
“东西?”
孙兴柔和姜素昔齐刷刷地看向了沈霁瑜。
“据我所知,有一位娱记拿到了一张我和我夫人的照片。你们孙家为了封锁消息,先行买断了。如今事态如此,可以把那张照片还给我们了吧?倒不是非要和你讨要,只是觉得那张照片,照得应该不错,不拿回来,怪可惜的。”
作为当事人,姜素昔一脸懵逼。但孙兴柔明白了沈霁瑜的意思。
“好,我发给你。”
不多时,沈霁瑜对着手机鼓弄了半天,抬起头来看向了姜素昔。
姜素昔被看得浑身发毛:“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沈霁瑜狡黠一笑,“就是去公开了一下婚姻情况而已。”
姜素昔赶紧惶惶掏出水,搜索了一下沈霁瑜的微博。
果然,他发了这么一条:介绍一下,@京剧人姜素昔,我孩儿他妈,各位给口饭吃。
图片里,姜素昔坐在梳妆台上,闭着眼,迎着暖黄的灯光。恣意地享受着沈霁瑜为她卸去半边的油彩。戏服褪到锁骨处,露出修长的天鹅颈,那张脸上,一半是油彩勾勒下的艳美,一半是清透皮肤的清雅。
脸上的美,带着冰火两重天的冲击感,而一双骨肉匀称的小腿,正俏皮地轻轻环着沈霁瑜的腰肢。
那个被环住的男人,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来。
可仍能看见,那笑意里,满是宠溺。
姜素昔猛回头:“为什么用这章照片?”
“我说过了,我喜欢小花猫。”
咖啡厅里终于传来了女孩暴走的喊声:“沈霁瑜!我代表猫族吃了你!”
——
是夜,刚刚洗完澡的沈霁瑜穿着柔软的浴袍,想去倒杯水喝。
穿过客厅时,窗外一轮明月如银盘挂于苍穹,明晃晃的照着人间。
月下,一袭长裙戏服的倩影翩然如眼,黑暗里只看得见轮廓,舞动着水袖,身姿轻盈地朝沈霁瑜的方向走来。
借着月光,沈霁瑜端着水杯,靠在门框上。如此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不甚美哉?
姜素昔突然在离沈霁瑜一米处堪堪站定,不肯再向他走去。可手中的水袖却猛然间甩开,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水袖的边沿落在沈霁瑜的鼻尖上。
冰凉的,温柔的,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触。
一触即放,等他回国身来,佳人已退了好几步了。
沈霁瑜的神经被撩拨着,舌尖轻抵了抵后槽牙,笑得放肆又宠溺,可身上没有任何动作。
他在等。
就在姜素昔偷得了甜头之后,发起第二轮攻势的时候,沈霁瑜终于找准了时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水袖,手上轻轻着力,就把眼前的佳人拽了过来。
姜素昔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摔进了沈霁瑜的怀里。
她嘟着嘴想耍赖,但显然,被撩拨过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她耍赖的机会的。
“你干嘛,喂……”沈霁瑜直接把姜素昔扛在肩头,正如那晚她喝多了,他扛着她一样。
但显然,没喝多的女人,不好搞定。
姜素昔躺在床上,躲在牡丹刺绣的妖艳戏服下,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嗤嗤笑着,“你想干嘛?”
沈霁瑜想了想,一边去研究怎么解开戏服的盘扣,一边悠悠开口:“让王阿姨再骂我一次,看看她新换的床单,好不好用。”
……
姜素昔散乱着头发,窝在沈霁瑜宽阔的怀里。
“哥,我给你唱首歌,哄你睡觉吧。”
沈霁瑜指尖轻捻着姜素昔的发丝,拍了拍她,“我还需要你哄我睡觉?”
素昔撒娇:“我说用就用,闭眼!”
沈霁瑜只好乖乖闭上眼。
缥缈又灵气的歌声从耳边传来,脑海里,少女赤着脚,穿着薄衫,脚踏着一地的桃花翩翩向他奔来,给予他一个热烈又温暖的拥抱。少女将小脑袋放在了他的腿上,依偎着他,从春和景明,到飞雪白头,从星汉璀璨,到江海尽头……
那个少女,就是姜素昔。睁开眼,真正的姜素昔就在他的怀抱里,正陶醉地唱着:
宿夕不梳头,
丝发披两肩。
婉伸郎膝上,
何处不可怜?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陪伴和包容。番外想看什么可以给我留言。
下一本尝试一下带点悬疑色彩的文,欢迎收藏,很快就开。
【腹黑萝莉vs糙汉刑警】
感情线文案:
17岁那年,骤然失怙的周雅然被接到爷爷的老战友家中,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那个比她大上十多岁的混世魔王。
贴头皮的青茬寸头上,赫然有一道疤。带着小钩子的眼尾扫了她一眼,竟然痞里痞气地扯开了衣领的扣子。
吓得周雅然间歇性失语症都犯了。
多年后,他狡辩:“我那是热了。”
褪去了稚嫩的周雅然攀援上他的背,轻声耳语:“大冷天的,你怎么能热了呢?”
他的喉结无序地滑动着,最终也没说出口。
一看见你,我浑身的血都燥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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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文案:
周雅然的父亲作为经侦警察,在一桩巨额经济犯罪案中牺牲。可死后,却被查出账户中莫名多出60万现金,解释不清。所以未被追封为烈士。
周雅然的母亲因为丈夫的去世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精神失常的她与爷爷共归于尽。
是巧合么?周雅然不信。
在刑警“大叔”的帮助下,这个女孩为父母沉冤昭雪,也渐渐走出笼罩心头的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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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阳光,为了你,我愿意试着同样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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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差14岁。在一起时已经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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