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 大夫人和二夫人求见。”杨河禀报道。
“把大老爷、二老爷找来。”许国公略微思索, 就知道她们所来何事。
“是。”
钱氏和徐氏等在许国公书房外,见杨河出来并没有请她们进去,而是要往别处去。
她们急忙上前拦住, “国公爷怎么说?”
“国公爷让请大老爷和二老爷过来。”杨河说完就走, 许国公没交代对她们说什么,他也无需多说什么。
“这?”钱氏和徐氏对视一眼,对此行越来越不看好, 可没办法必须得要出嫁妆。
“等。”徐氏一脸冷然,眼里全是坚定,道:“嫁妆该国公府出, 就是他们不愿也不行,我就不信他们真能不顾脸面,还有皇家威严。”
钱氏也点头, 她也是这个想法, 若不是女儿嫁入皇家, 她也没胆子更没底气过来找许国公。
大老爷和二老爷过来时, 她们还等在外面没走,许崇文他们只是扫了两人一眼, 没有人说话静静等在一旁。
他们已经对自家媳妇儿冷心,往日再如何胡闹都能包容,现在竟然不顾国公府安危只顾自己小算盘和荣华。
这些事不能忍,自从事情出了以后,许崇文兄弟再没进过后宅, 特别是立下世子诏书,让他们知道皇上已经强硬插、手国公府的事情。
在许国公没有上折子请求立世子,皇上竟然独断专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无法抗旨不尊。
皇上找的理由好,给国公府喜上加喜,立许崇文没有出格本就是嫡长子,一点错处挑不出来。
可谁不知道许国公不立世子缘由,皇上这么做安的心思不用猜测即可知,都是这两人害的国公府尴尬被动。
四个人,两两相对,没有一人说话,场面很是尴尬决然,像是彼此在做较量,就看谁先开口谁输的架势。
只是钱氏和徐氏不知道,她们永远不会赢,以后也不会再有以往夫妻之情,彻底让自己失了人心。
杨河进去禀报许国公,不一会儿出来做个请的手势,道:“国公爷请两位老爷和夫人进去。”
钱氏和徐氏心里呼出一口气,急忙跟在身后进入书房,“父亲”四人纷纷行礼。
“坐吧。”许国公道。
他看眼钱氏和徐氏,“你们来有何事?现在讲吧。”
钱氏抿抿嘴唇没有说话,她还是不敢对许国公冒犯,徐氏却是早就破罐子破摔,当下说道:“我们为嫁妆而来。”
她一点不客气,知道自己已经得罪许国公,也不再装下去掩藏自己本性,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来意。
“就是嫁进小门小户,也要有嫁妆,何况是皇家之人。”徐氏道:“这么久府里一点动静没有,我们这当娘的只能出面问问,何时能把嫁妆备好?”
许崇信豁然转头,眼里全是怒火,呵斥道:“放肆,你竟敢这么对父亲说话?”
“父亲眼里何时有过我们?”徐氏毫不相让,道:“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委曲求全,而且府里给出嫁妆不是理所当然?”
“嗯,说的对。”许国公没有反驳,“但是知道自己是当娘的,就自己置办,谁家让祖父置办聘礼?”
“银子呢?”徐氏梗着脖子,“没银子,我们怎么置办?”
“杨河。”许国公看向站在身旁的随从,道:“府里对嫁娶有何规矩?”
“回国公爷话。”杨河微微躬身,道:“按照府规,嫡女出嫁给三千两办置嫁妆。”
“嗯。”许国公吩咐,“把银子拿来,一房三千两。”
“三千两?”钱氏不敢置信,惊呼出口道。
徐氏一听顾不得脸面,“三千两能置办什么?就是平常人家也不够,何况是皇家,父亲何必如此羞辱我们?”
“羞辱?”许国公嗤笑,眼里满是讥讽的道:“本国公还没拿银子羞辱过人,你也配?”
徐氏脸霎时变色,这话说的极其难听,脸色煞白之际,气的浑身发抖,嘴唇颤抖的说道:“父亲对皇家不满?”
“不满。”许国公没有一丝惧色,眼神冷厉如刀的直直刺向徐氏,“你大可以去告,若不去,你徐氏就不要在这里狐假虎威来威胁本国公。”
“出去。”许国公一摆手,杨河上前伸手往外请。
徐氏咬紧牙关,胸腔剧烈起伏,“既然国公府不认我们这一房,那就分家。”
“你算个什么东西。”许国公道:“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你徐氏到底算什么。”
“你们随我进宫。”许国公起身,对两个儿子喝道:“看看,这就是你们留在府里管教出来的媳妇儿,你们还能做什么?”
徐氏一听许国公进宫,脸色更加惨白,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是她无法出口阻止,也阻止不了。
只好把眼神投向许崇信,不相信他真的不管这事,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这一房,他不能这么无情。
可是,许崇信根本没有看她一眼,随着许国公的话起身离去,一个眼锋没有给她。
徐氏身形一晃差点跌倒,被钱氏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立住身形。
而钱氏神情也不好看,她见许国公动怒,本以为说几句好话放低一点身段,就是不成也不会闹出现在这样。
所以,徐氏出面一句句与许国公顶起来,她没有上前只是冷眼旁观,心里想着对策,现在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像徐氏一样不管不顾顶撞。
“父亲。”钱氏看徐氏一眼,“不知道进宫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亲事?”
“哼。”徐氏冷笑,“那就去吧,看他有什么脸说不给嫁妆之事。”
……
等云长生听到消息时,已经是晚上。
他看着许长峰平静的说起这事,再没有往日顾及亲情的模样,简直有点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才结结巴巴,说道:“许国公,大丈夫也!”
“哪学来的这些话?”许长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道:“这样也好,以后麻烦少一些,准备添置的那些嫁妆省了。”
“是呀。”云长生点头,“一人二十抬珍宝嫁妆,虽然是御赐的皇家东西,也值几万两银子呢。”
云长生感慨: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正好让许国公下定决心,舍去最后一点亲情,什么也不给她们。
原来许国公带着两个儿子进宫,直接向皇上言明:府里入不敷出,没有财力置办丰厚嫁妆,只能勉强按照府规给三千两银子的嫁妆。
另外,又提了祖训和开国先皇定下的约定,国公府不与皇家联姻,以免陷入皇位之争。
许国公又拿出几代许家,为了牵扯到党派和朝政之中,联姻对象都是二品以下官家子女一事来说。
并保证,两个嫡女嫁出国公府,不再与之有任何联系,以免生出不该有之心。
当时皇上脸色复杂,像是想起什么,一时没控制住,懊恼与尴尬在脸上交替辉映,一句反驳与斥责的话也没说,直接应了许国公请求。
云长生见许长峰沉默,知道他心里一定难过,这一段时间国公府发生的事太多,现在一家人都要四分五裂。
“去糟粕留精华。”云长生拍拍许长峰肩膀,安慰道:“府里才能万众一心,平安度过一个个难关。”
“我知道。”许长峰轻声道:“贪心不足,祖父已经准备好东西给她们,没想到她们竟急不可耐,还妄想多要多取,完全不顾府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幸灾乐祸的话,在云长生嘴里打了几个转,还是没有说出来,不能太打击这么一个正直顾念亲情之人。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过几日,我爷爷为我准备的人就要到了,还有一些东西。”
云长生耳尖有些发热,脸也逐渐泛红,还是装作不在意的说:“那些嫁妆比较值钱,是爷爷一生积蓄。”
“还有东西和人?”许长峰惊讶,云长生大把银票,他已经够惊奇,没想到还有东西和人。
“云大夫真是用心良苦。”许长峰感叹道。
“还不是你们府第太高。”云长生不满的道:“爷爷为了准备这些东西没少忧心,就怕我进入国公府被轻视,那么大岁数还到处奔波为我准备。”
他这话没说错,云大夫一生做游医,就是精研医术和给平头百姓医治,权贵世家赚来的钱财转身用在贫苦百姓身上。
行善积德一辈子,到了晚年没有太多积蓄,自从有了云长生,他才开始积极谋划积攒钱财。
就为了云长生不被人看轻,不被国公府里的人为难,准备了很多财物还有人,让云长生一起带进国公府。
只是云大夫没想到的是,云长生从小就有打算,心疼云大夫经常外出,自己想办法赚了很多钱财。
拥有的人脉和力量超乎想象,让他对上任何人没有惧色,随手一挥就能完全毁灭,他才能这么悠闲自得的享受现在慵懒的生活。
许长峰无奈,看着云长生一边抱怨一边努力装乖的模样,心里好笑的摸摸他头,道:“不需要这些,只要我不看轻你,他人能如何。”
“哼。”云长生哼唧几声,许长峰这话让他听着高兴,他不在意他人目光,但许长峰的不行。
“我无所谓。”云长生说道:“但不想辜负爷爷用心,也不想你面对他人言语眼光。”
“知道了。”许长峰心里一软,没想到看着单纯无害的云长生会想这么多,“他人可以忽视,只要自己开心。”
“我知道。”云长生忽然一笑,道:“到时你别吃惊呀,可是提前给你打好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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