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皇宫御书房, 仁和帝听到自己探子禀报, 国公府今天门前许国公和何丞相相见一幕。

    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交谈什么,但明显是何丞相理亏,甚至是落入下风的事。

    他面色看不出喜怒, 只是在听到御赐金刀的时候, 眼神晦暗不明,脸上隐隐透着薄怒。

    随后就是一连串命令下达,寻找皇室记录, 并呵斥皇后娘娘,又宣来二皇子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听到御书房里隐隐传来咆哮,之后皇上又去了太后宫里, 屏退所有人密谈许久。

    许长峰听到这些消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当晚又请了那些与自己交好的侍卫喝酒。

    他现在在皇宫里的一切消息来源, 皆是由他们提供, 并且因为自己府里遭遇的一切事情, 引起他们同情。

    对于他们得到的消息, 或是有关国公府的事情,没有一个人隐瞒, 都是及时的透露给许长峰。

    国公府几代功绩,并不是没有人记得,只是明哲保身,没人出头罢了,真要较起真来, 不见得没人出头说话。

    对于皇室的表面不动声色,丞相府的默默退让,国公府又迎来几日安宁,但云长生没有闲着。

    他同样一道道命令传下去,二皇子、丞相府的任何消息均传到他耳朵里。

    于是,很快二皇子和丞相府迎来各种打击破坏,无论是什么事情,云长生都参与一脚。

    因为国公府没有出动一人,完全是他个人暗中所为,没有人查到一点消息,以至于两府完全莫名其妙。

    “砰。”

    “啪嗒。”

    二皇子一拳击打到桌案上,又一横扫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脸上神色吓人。

    “查,再去查。”二皇子怒喝,指着对面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下属道:“若是再查不出来,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是是。”几名下属纷纷请罪,“二皇子恕罪,属下一定去清查,把暗中隐藏的人查到。”

    “滚。”二皇子怒不可歇,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像喷火的暴龙,腥红的目光随时要嗜人而食。

    “二皇子息怒。”一个白衣公子,丞相府大少爷何飞琼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稳住,让对方不知道是否已经截断一切。”

    二皇子渐渐冷静下来,他自己本身那点势力不足为奇,主要是依仗丞相府,损失最大的也是丞相府。

    他沉默半晌,道:“最近事情太多,竟然没有发觉有人暗中行事破坏,若不是中秋将近,献上的贺礼被人截去,我们还都蒙在鼓里。”

    何飞琼也是面色沉静,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无怪乎没有人警觉,何况只是短短几日就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他们确实是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毫无头绪去寻找幕后黑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这些事情。

    消息渠道,与京都外界的一切联系,还有他们暗中的一些布局,藏在深处的一些为他们效劳的人。

    所有一切都被人挖出来,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且做的滴水不漏没留下一点痕迹。

    最可恨的就是,他们所有经济来源,各种生意渠道,同时被破坏打散,又是一致命的打击。

    “国公府没有一点动静。”何飞琼幽幽的说道:“他们除了在北方和军中有一些能力,向来是不沾染其他事,不会与他们有关系。”

    “哼。”二皇子不屑又鄙夷的道:“国公府?没有一个能做到其中一点的人,出色的后人更是没有一个,就连许长峰也是一个莽夫而已。”

    在他心里,许长峰若是有一点城府,也不会公然与自己针锋相对,若是有一点进取之心,也不会对一个男妻看重。

    这些都是他深深鄙夷国公府的原因,没有一个可堪大用的人,至于行军作战,现在没有战事。

    而且他网罗天下人才,还有很多军中将领,没有国公府他也能有将士可用,更不屑于国公府这门姻亲。

    同时,他也怕父皇哪日又疑心,因为这一点点没有利益的事,给自己无端招来猜忌。

    只是这门亲事是父皇所提,他无从反对,只能从各方面表达自己不满,与国公府的格格不入。

    何飞琼自然明白,这些事就是他们谋划,一定与国公府拉开距离,不能给皇上乃至任何人留下把柄。

    岂不知,他们所作所为正中国公府下怀,不用特意与皇子们拉开距离,让人攻、讦图谋不轨,给国公府留下隐患。

    “大皇子那里,也没有动静,这会是谁呢?”何飞琼继续猜测,这事情不解决,假以时日他们外面的力量会全部被拔除。

    所有一些进项被掐断,即使再有何丞相在那里摆着,那些朝臣给予支持,又能有多大用处。

    “大皇子?”二皇子摇头,“他还没那么大本事,就贵妃那个蠢样能做出什么事,太傅即使能与外祖抗衡一些,其他方面却是万万不如。”

    倏然,何飞琼心中一动,太傅与他们力量悬殊,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财源,“户部尚书呢?”

    “江妃?”二皇子眼神望向何飞琼,“四皇子才十三岁,哪里会有他们角逐的机会?”

    “可是皇上并没有现在立下储位的打算。”何飞琼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人,没有人会对那个位置不产生奢望。”

    接着他又是一笑,道:“可能三皇子是唯一例外,没有一点点可能的人,反而活的坦荡。”

    他说的意思是,为了出宫竟然求到皇室宗长面前,让一切摆在他人面前,没有一点隐秘。

    二皇子自然也是这种想法,唯一与自己有一争之力的大皇子,他都没看在眼里,更不会对三皇子有一点点猜忌。

    就连四皇子,有户部尚书的外家,他都没看在眼里,比大皇子还差的人选,怎么会有自己相争的能力。

    不知量力的人,二皇子是一点点不会去想,若是冒头压下去就是,都不用他自己动手。

    宫里有母后压制那些后妃,外面有外祖何丞相担起一切,自己只要不是庸才,一切都不是问题。

    二皇子捏捏额头,连何丞相都找不到背后破坏他们势力之人,他们更是无从下手,连一个怀疑的目标也找不到。

    他们在这里费尽脑筋,云长生此时却是趴在墙头与三皇子交流的愉快,借着皎洁月色他们说到高兴处,隐隐在四周飘荡着笑声。

    好在是在寂静的夜晚,又是梅园枯燥无人来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也没人会想到,这里会有人说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三皇子感慨,看着云长生欢快的笑脸,道:“估计没人会想到,这些事都是你们做的,若是你不说,应是无头悬案。”

    “哈哈哈。”云长生笑道:“身份问题,一个乡下小子,还有一个被人认为是军中没头脑的莽夫,再加上国公府低调不干预朝政,有谁会想到呢。”

    “确实。”三皇子知道这些保护色,真的会给人带来茫茫迷雾,何况这些事情还是云长生和许长峰暗中所为,连国公府都没人知道。

    “就是要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云长生道:“除了朝政,让他们一无所有,不过现在我们要收手,等到他们再把消息渠道建起来,那些财源捡起来,还要一段时间。”

    “那些暗中组织,让你们拔除,才是最让他们头疼的事。”三皇子道。

    “也是。”云长生明白,“培养自己人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与外面那些官员互通消息,还有金钱来源,这些倒是很容易。”

    “好了。”许长峰站在墙下,听他喋喋不休,出言阻止道:“夜色已深,早些休息吧。”

    “好。”云长生转头借着夜色昏暗光芒,看眼等在一旁的许长峰,笑着与三皇子挥手告别,“我们暂时罢手,让他们去找幕后之人吧。”

    “估计他们会不余遗力。”三皇子提着一盏灯笼笑道:“只是不能如他们所愿,甚是抱歉。”

    云长生大笑,三皇子偶尔的风趣特别对他胃口,“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你就安心等着参加中秋宴吧,希望他们能拿出稀罕的贺礼。”

    “拭目以待。”三皇子一瞬间的不自然,在夜色掩护下一晃而过,再不迟疑与云长生告别匆匆离去。

    “你呀。”云长生爬下梯子,被许长峰轻轻点几下额头,道:“三皇子,哪有参加宴席的可能,他向来被人遗忘。”

    “呃。”云长生哑然,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现在已经出府,难道还要被人忽略?”

    “你没看见这座三皇子府什么样?”许长峰牵着云长生的手,慢慢行走在寂静的月色下。

    把自己最近探知的一些情况,还有三皇子多年皇宫里的生活,一点点的告诉云长生。

    “真没想到。”云长生头一次脸上变色,“深宫吃人,没有一点点人性,真不是空穴来风。”

    他怎么能想到,三皇子连饭都吃不上,没有徐贺尽心维护,给他送吃送喝可能真会死在深宫中。

    云长生回头看一眼,一墙之隔的三皇子府,里面荒芜的情形,还有身边跟着从宫里带出的两个人外,再无一人伺候。

    “这样也好。”许长峰转回他脑袋,说道:“三皇子越被无视越好,没有人会怀疑迫害,能够保证安全受些苦也是值得。”

    “对。”云长生突然笑道:“就像我们一样,没有人知道短短几天,我们就做了没人敢想象的事。”

    “不但可以坦然面对所有人,不被怀疑不被人忌惮,甚至还会给他人带来麻烦和猜忌,都不用我们特意出手祸水东引。”

    “嗯。”许长峰淡淡一笑,“宫里很快会热闹,让我们安静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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