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在秦得遇陛下,就如重活一次。陛下疼我爱我,有陛下爱意滋润,我自然今非昔比。想必我在夏的境遇乔将军也清楚,还要多谢将军,让我能脱离苦海,遇见今生挚爱。”
林曜说完便含情脉脉地专注看着挚爱秦挚。
秦挚:“咳咳!”
小家伙真是一天比一天肉麻了。
虽说太过高调张扬,但听着倒也让人愉悦。
心更不知为何酥酥麻麻的。
乔鹤看着深情对视,彼此间根本容不下第三人的秦挚跟林曜,有成功被伤到。
陛下这很明显是被狐狸精勾走魂了啊!
乔鹤接着挖坑:“林公子不记恨我了吗?我领兵与夏交战,你上回见我,虽说害怕,眼底却都是恨意。”
他就不信找不到破绽。
林曜故作哀叹:“两军交战,难免有伤亡,上回是我没看透,将军大量,别跟我计较。”
这点解释是不足打消疑虑的。
林曜很清楚,他还得化被动为主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来上回在城外突遭狼群袭击,还多亏将军搭救。我谨记将军恩情,那日你给我的斗篷,我已亲自洗净。乔将军改日若有空,可到浮曲宫来取。”
亲自洗净自然是假的。那斗篷是青釉洗的,炮灰留着也不过想借机挑拨秦挚跟乔鹤的关系。
却没想到秦挚跟乔鹤相互信任,他挑拨不成,反害了自己。
一件斗篷,却亲自洗净留着等乔鹤来取?
秦挚微眯眼眸,眼神锋锐,绷着唇极为不悦。
“乔鹤,确有此事?”
乔鹤表情僵住,没料到竟被林曜反将一军:“回陛下。林公子的车队撞进狼窝,臣带兵救援,未折损一兵一卒,这才未上报。那披风……是臣见林公子受惊落水,方借其挡风的。事后诸事繁忙,就把此事忘了。”
好个林曜,让他取斗篷是假,找麻烦是真吧。
秦挚表情稍缓。
乔鹤看看秦挚,又看看林曜,深觉谁都惹不起。
“陛下,臣先告退了。”
惹不起惹不起,他就不掺和了,先溜为上。
秦挚摆手让他退下。
随后低头看向林曜。
林曜顿觉不妙,拔腿就想溜,却被秦挚一把抓着拽回怀里。
他讪笑着试图挽救:“陛下,我可以解释……”
“朕不想听。”
相处这么多天,林曜也深知秦挚这人得靠哄。
“陛下,我知错了,我是看那斗篷贵重才留着的。我爱的人只有陛下,您若不信,就剖开我的心看看,里边是不是都装的您。”
——才怪。
“曜曜这张嘴,是抹过蜜不成?”
林曜豁出去了:“您尝尝不就知道了。”
下一秒,他唇就被秦挚吮住。
碾磨交融。
“很甜,果真抹过蜜。”秦挚轻吻林曜软软的唇。
老实说,跟秦挚接吻的感觉很棒,他的相貌身材更是林曜喜欢的那款。
秦挚若不是皇帝,林曜没准还真会爱上他。
哄也哄了,亲也亲了,林曜完成任务,就想溜之大吉,他还没逛够呢。
偏偏告退的话还没说出来,林曜就感觉身体骤然一轻。
他竟被秦挚抱了起来!
“曜曜病既好了,朕就疼疼你吧。”秦挚嗓音低沉悦耳,但说的却是禽兽话。
林曜敢怒不敢言:“谢陛下。”
他感冒才刚好,身体还很虚啊!狗暴君能再禽兽点吗!
林曜在众目睽睽下被抱进养心殿,羞耻地鹌鹑般将头埋起来。
龙塌柔软,林曜被按在塌上。
秦挚俯身,准确地一口咬在他脆弱敏感的后颈肉上。
林曜霎时浑身发软,身体更不受控制,喉间流泻低吟。
秦挚趁机往他口中塞进颗药丸。
味道很熟悉,是枚避孕丹。
林曜好奇心更旺盛了。
他不懂,秦挚为什么这么排斥子嗣。
没道理啊。
但他很快就无瑕分神了。
第吻的身体遇到赤骁,还是初次缔结的赤骁,就如干柴遇到烈火。
势如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
陛下破例临幸林曜,连着数日和他欢好,还留林曜住在养心殿,与他同寝同食,极为宠爱纵容。
很快,这事就传得满朝皆知了。
入住养心殿,与陛下同寝同食,那可是往日皇后都没有的殊荣。林曜一个尚未册封的夏人,何德何能。
因此这次早朝,就有官员冒险挺身谏言。
“那林曜虽为第吻,却终是夏人,非我秦人,其心必异。臣斗胆,以为陛下应早些采纳秀女进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说话的是吏部侍郎程竣。
谁不知他府上有位待字闺中的嫡女,年方十五,早盼着能入主后宫,为圣上诞下皇嗣。
数层白玉台阶之上,置放着金碧辉煌的龙椅。
秦挚一身黑金龙袍,头束龙纹金冠,懒洋洋地坐着龙椅。
他神情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气势逼人,不怒自威。
程竣低垂着头,被陛下看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程侍郎急着劝朕选秀,莫不是怕朕活不长了?”
他这话说得着实冤枉,给程竣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起这种会被砍头的想法。
“陛下恕罪!”程竣瞬间惶恐跪地:“臣绝无此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以额触地,发出“嘭”的脆响,听着就疼。
“既无此意,那就罢了。”
秦挚锐利的视线扫过满朝文武,人人低着头,噤若寒蝉。
陛下给程竣安那罪名,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一时没人敢再提选秀。
“不日夏,齐,元便将来秦,诸位爱卿还是多将心思放这为好。”
秦挚话落,百官垂首遵旨。
三国来秦朝拜,秦既须彰显大国风范,亦要以武力示威镇压,确是大事。
随后又商议了些接待事项。
朝会快结束时,右丞相郑修恺忽地站了出来。
“陛下正值壮年,选秀一事确不必急。但林曜无名无分,久住养心殿也实在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右丞相府上也有位嫡女,年方十四,姿容甚佳。
秦挚恍然,若非郑相提醒,他竟险些忘了此事。
“郑相所言极是,林曜来秦数日仍未册封的确不妥,朕会速命人拟旨册封的。”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修恺跪地高呼,脸都青了。
他本意是提醒陛下不能独宠林曜一人,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左丞相楚铉瞥郑修恺一眼,见他吃瘪,顿时痛快之极。
他跟右相郑修恺不和是满朝皆知的事。
散朝后,秦挚独留下乔鹤,请他到政事堂议事。
“依你所见,林曜有无被顶替冒充的可能?”
乔鹤行礼道:“林公子跟之前相比的确性情大变。但据臣观察,并未看出作假之处。他的确是夏送来和亲之人,除非这世上能有两个相貌一模一样,毫无半点差别的人。”
他这话便是确定了林曜并未被人冒充的事。
不知怎的,秦挚听到这话,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他对林曜还很感兴趣,并不想毁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
乔鹤自那日莲湖之后,就很清楚林曜在陛下心底的分量。
因此眼见陛下忍着窃喜装严肃装得艰难,也没去拆穿。
有的人,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还要装不在乎。
矫情。
乔鹤默默想,他今后若是喜欢谁,必会大方直白地告诉对方。
又议了番军中之事,乔鹤便起身告退。
走到门边,忽听身后秦挚道:“那件斗篷……”
这都三天了,您还惦记这事呢,醋劲够大的。
乔鹤没等秦挚说完便毅然决然道:“臣近来极恐斗篷,烦请陛下转告林公子,将那斗篷速速扔掉,不必再留。”
“如此甚好。”秦挚噙着笑,矜贵颔首:“朕会代为转告。”
乔鹤被陛下满脸的笑意晃瞎了眼,心想扔件斗篷便高兴成这样,这位怕是没救了。
今后为免被陛下醋意波及,他还是离林曜远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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